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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肩骨己断,一扇异化出来羽翅无法再自如腾空飞翔,动作也因受创过多而更是大受影响,跃落湿滑的草坪地时彼特不由得打了一个踉跄,竟差点摔倒。
彼特狼狈地稳住身形,狠狠诅咒了一句,正待加速遁离,忽然听见一把微弱的声音道:“喂,狗杂种,老子要操你老母……”
彼特先是一愕,随即勃然大怒,眼中戾芒狂炽,扭头循声望去,却见是一个仰天躺在冰冷雨水中摆成大字形,鼻孔嘴角不停泪泪淌下浓稠血汁,看上去随时可能会一命呜呼的青年在对他说话,不禁又是一愕,这家伙难道比蟑螂命还硬么?怎么还未死去?
这个青年正是萧布,他现在的状况也的确是奄奄一息了,神智半清醒半迷糊,一直紧咬着舌头刺激自己才没有陷入晕迷。
见彼特的视线被吸引过来,萧布精神微是一振,扯动被血污涂满的脸皮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惊然的笑容,艰难地抬起右臂,勾勾手指头唾出一口血沫,更为不堪入耳地挑衅痛骂道:“狗杂种,老子要操你老母那条淫贱的老母狗,你觉得很高兴么?是不是为多了一个不要钱的老子觉得高兴啊?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萧布的笑声未毕,却牵动了伤处,登时再笑不下去,痛苦地干咳了起来,又接连咳出好几口血水,抬起的右手亦支撑不住,无力地坠在小腹上。
“该死的贱种……”彼特气得简直要将一口牙齿硬生生咬碎,暴怒之下理智全失,不抓紧时间没入黑暗中遁走,反而折身望萧布掠来,只想着将这个家伙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萧布极力张开双目,冰凉刺骨的雨水打在眼里,刺激得眼球生疼,望出去模糊一片,只能依稀地看见一团黑影厉吼着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总是不大真切,不禁暗暗叫苦,咬牙心道:“沙小姐落在这狗杂种手里定是生不如死,只有赌这一把了。”
当彼特冲至萧布身前约四五步的距离时,萧布小腹前的金属皮带头上蓦然爆起一团火花,一颗特种穿甲爆破弹厉啸着,以难以想像的高速激射而出,无巧不巧地刚好射入彼特狞然大张的口腔中。
“嘭”地一声暴响,彼特的整个头颅象个气球般毫无征兆地轰然炸裂开来,急冲的无头身躯犹自不停,挟着沙婷曦迈开大步迅猛疾掠过来,情景极为妖诡恐怖。
“妈的,要糟,这拘杂种死了还要给老子来一下狠的么……”这是萧布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念头,随后就被彼特余势未尽的尸身踢得急飞而起,眼神随即涣散,干干脆脆彻彻底底地昏迷了过去。
至此彼特也被绊倒,直直仆跌于地,脖腔中这时才进出一大股血水,似从高压水泵中喷薄而出的强劲水柱般,一直激射出十余米远方才浙浙沥沥纷散洒落,伴着浓烈的血腥气息随风飘荡,直如下了一场惊心血雨。
远处的众保卫见到这骇人听闻的一幕,不禁惊然齐声惊呼。
沙婷曦亦摔跌出去,她仅着单薄的睡衣,给草坪中的冰寒积水一泡,登即冻得幽幽醒来。
一连打了几个寒战后,沙婷曦便完全清醒过来,记起先前之事,急忙撑起身四下一望,亦不由骇得惊呼出声,手足一软,又即坐倒在地。
“呜呜呜呜……”
警车还在街面上尖厉地鸣响警笛急速驰来,秘密安全特种反恐部队总算是先他们一步赶至,驾车直闯入住宅小区内,大批反恐精英从车上矫健跃下,迅速冲入场中,散开将这幢小别墅全数包围。
“奶奶的,这些兔意子怎么才来?”一个人忽然从草坪上翻身坐起,摇晃着脑袋不干不净地骂咧,却是山鸡那个憨货。
其实倒不能怪责秘密安全特种反恐部队来得太迟,这场险之又险的血战从发生到结束,历时也不过是寥寥数分钟而己。
山鸡这家伙刚刚骂得两句,实觉肚内像有千把剪刀一齐铰动,肝肠寸断,立时杀猪般凄惨地痛嚎一声,紧捂住肚子仰面直挺挺栽倒,再度痛得昏迷过去。
一个反恐精英赶紧上去扶起他察看伤势,撕开衣裳一瞧,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啧啧惊叹:“防弹衣竟然破损了这么一大块,难道是被打桩机打的么?”
一队反恐精英冲进别墅里面,很快找到罗拉,发现她的脉搏己经极是微弱,生命垂危,好在反恐精英们的战场急救经验均是相当丰富,且随身带有强心剂,立即为之注射了一针,才生生从鬼门关上将气若悬丝的罗拉拖了回来。
众反恐精英也不敢有丝毫延误,紧急将沙婷曦和罗拉及重伤后晕迷不醒的萧布等人送往医院救治,至于现场当然交由后至的警察处理了。
这边的消息在第一时间内传到了己转变方向,紧追着大巴驰入机场地域的临时指挥车上。
收到这个消息,游子岩仰头眺望着东方,沉默了好一刻没有说话。
这时东边的天色又亮了一些,一小块天空隐隐约约地透出模糊的粉色来,望去就象一片红颜料稀释得太少的灰纱,又象,一块灰暗不祥的陈旧血布,孤单单垂挂在无边的深浓黑暗中。
“游老弟,不要太担心。”何汉良劝慰道:“沙小姐没事就好,罗拉小姐和萧布他们的伤就算相当严重,只要抢救得及时就一定不会危及到生命,再说现在多想无益,还是先集中精力把眼前的事解决罢。”
游子岩无言地点点头,收回视线投注到前方百余外疾驰的大巴上。
游子岩担忧的其实并非是萧布等人的伤情,诚如何汉良所说,萧布他们只要没有当场毙命,即使伤得再重,以如今的医疗水准,经过抢救后应该可以转危为安,他为之优心的是罗拉。
罗拉一身能力之卓绝强横甚至还可能强于游子岩,彼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却竟然遭此不测,由此可以猜想到她身上必定是发生了某种难以预料的变化。
这种变化会是什么呢?会不会与新信仰组织自动解体的内情有关?游子岩很自然地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但想了一想后他很快就将之压下,眼下他必须凝聚精神准备对付乔森纳这批人。
第13章 纵虎归山(上)
机场路段己被完全清空,大巴与紧随其后的警车组成一条长长的车龙,一路畅通无阻,呼啸着急驰而入。
大巴进入机场之后,在乔森纳的示意下,驾车的史蒂夫欲驱车偏离警方所清出来的一条道路行驶,但见每个分支路口均被路障堵死,且有大批全幅武装的机场特警结阵以待,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同行的一众圣战军恐怖分子都是微微动容,一路望来,此时在机场内集结的特警不下数百名,均持有火力强大的武器在手,快速行动时队形疏密有序,疾而不乱,人人神色坚毅森峻,一望而知是征战有年历经血火考验的精锐之师。即便众人均是单打独斗能力强横无匹的战斗型基因者,但毕竟血肉无法与钢铁相抗,如果真的赤手空拳与这样的现代化正规部队正面硬拼,只怕再来两个死神镶刀小队也是有死无生,这一点在丹尼尔的武装政变中早就得到了不容争辩的证实。
乔森纳早有所料,不以为意地说:“看来游子岩的确是处心积虑,布下了这幅大阵仗要置我们于死地,不过,机场环境复杂,而且人流如此稠密,他单凭着这些人,就真能够把我们完全困住么,唔……”
乔森纳忽然住了口,微带惊讶地望向车外。
六辆敞蓬车从各个岔路口疾驶而出,如凶恶的群狼围捕猎物一般,从四方扑出来紧咬住大巴,双方仅隔数十余米同向而行。
这么短的距离,以基因觉悟者的锐利眼神,几可看清对方面上的痣粒。圣战军众人立即发现,这六辆敞蓬车上搭载的十数位乘者均是气势凛盛,杀意森森逼人,不言而喻,这些人亦都是极之强悍的战斗型基因觉悟者。
自视甚高的圣战军众人心中暗惊,十来个未知其能的战斗型基因觉悟者虽不足以令他们畏惧,更不足以就此歼灭他们,但将他们牵掣住却也并非难事,起码地,很有希望令得他们无暇它顾,劫持大量人质进行负隅顽抗。
当看清其中一辆车上迎风卓立的一男一女两个乘员时,连乔森纳的面容亦是微变。
这一男一女正是维兰特与克劳迪娅,他们在洛杉矶的一场惊心血战中,给乔森纳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是他心中仅次于游子岩的深仇大恨之一,非常清楚他们的能力在强者如林的战斗型基因觉悟者中亦算得上是佼佼者,绝对不可小觑。
其能力之强大倒还罢了,让乔森纳变色的原因却是这两人的身份。他脑中迅急转念,这两人不是美国超人特攻队的成员么?怎么会出现在香港?难道这次的行动是两国安全部门的一次大规模联合反恐行动?若真是如此,自己这些人的境况就极之危殆了。
一念及此,乔森纳完全放弃了寻找机会在机场中动持更多人质,尔后伺机再次潜入香港繁华市区以图后谋的计划,当机立断,决意火速撤离这个死亡之地。
目前的形势己是一目了然,如果仅仅只是香港反恐部队出动捕杀圣战军一众恐怖分子,那么乔森纳他们还有一线之机可趁,但现在明显有美国的超人特攻队参与其中,两方强强联手,圣战军众人必无幸理,一个弄不好,恐怕就是全军覆没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结局。
从望见乔森纳的第一眼起,维兰特就死死地盯住了他,眼中喷射出无比深刻的炽烈仇焰,一头在风雨中劲扬的金发更似一簇烈火亦蓬勃地燃烧着,身子前倾,似欲随时飞跃上大巴。
克劳迪娅握紧他因激愤而轻微颤抖着的手,轻声说:“放松点,维兰特,愤怒和冲动并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帮助。”
维兰特点头,满怀感激地反手紧了紧她的手,提起源力极力平息激荡不己的心情。
“游子岩,没想到你还请了一些老朋友来。”乔森纳从他们身上收回视线,抬首望向仍然如一杆挺拔的标枪般稳稳立在后方临时指挥车上的游子岩,神情若无其事,似是丝毫没有将眼前的困局放在心上。
游子岩当然明白他意中所指,淡然道:“这表示了我对你们的重视,嗯,上次你走得相当匆忙而且非常的不愉快,我好象忘了替你们正式引见,需要我重新为你们作一个介绍吗?
乔森纳面色一僵,冷声道:“不用了,我没有兴趣。”
除了不愿提起那段引以为奇耻大辱的经历之外,乔森纳亦不想让手下知道美国政府亦派出了最精锐的反恐部队前来,这只会给下属带来不必要的紧张和恐慌。
游子岩却不会放过这个打击圣战军众人士气的大好良机,扬声道:“真是遗憾,我还想提醒各位一句,这位克劳迪娅小姐和维兰特先生是美国超人特攻队的成员,大家以后如果去美国遇见了这两位【{全本小说下载}www。87book。com}{提供umd;txt小说下载}】,还请千万小心一点。”
实际上,游子岩将维兰特和克劳迪娅两人从洛杉矶带来香港,也考虑到会出现类似目前的对峙局势,正好借助他们曾经的身份来影响圣战军众人的心态。更重要的是,籍此来营造出一种假象,促使乔森纳作出某个决定。
游子岩的攻心策略显然相当成功。
大巴中,圣战军一众恐怖分子的神色均因为游子岩的话语有了显著的变化,他们和乔森纳一样,生出了忌惮的心态,没有一个人自大到凭他们这批人就能与两个大国的反恐联军相抗衡的地步,除非是患了失心疯还差不多。
见得一众下属面色骤变,乔森纳心中大是患怒,扫视众人冷哼了一声,目光如冷电般刺体生寒,冷哼声更如一声闷雷,震得车内所有人的耳膜嗡嗡作响,强盛无匹的森厉煞气遽然从身上激涌而出,无分人质或是恐怖分子,都骇得扭头惊然相避。
游子岩又继续淡然道:“乔森纳,你要求得到一架飞机,想来己经有了决定,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乔森纳闷哼道:“什么事?”
“就是那位彼特先生。”游子岩冷冷地讥嘲道:“乔森纳,难道那位忠心耿耿的下属你就这样弃而不顾了么?”
乔森纳闻言不禁一窒,他不用回头去看也清楚手下此刻会有着怎样的心思,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肃然道:“为真主奉献一切,是每一个圣战士应尽的义务,也是每一个圣战斗士毕生所追求的最大荣耀。”
“是么?”游子岩晒然一笑,适可而止地不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因为,他己经成功地将一颗猜忌的种子植入圣战军众人的心田中。
此际一路急驰,大巴己然驶入机场跑道区域内,遥遥望去,一条早己清空的跑道上停着一架小型喷气式民用机,跑道两边己经建好了数排临时掩体,手持各种武械,数量绝不下百名的反恐精锐亦更是早就严阵以待。
第14章 纵虎归山(中)
一路上,黄皮都在胆战心惊地偷眼打量着形势,很老实,也很聪明地没有任何的轻举妄动,连跳车逃跑的打算也未兴起过,因为他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