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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彤想了想,便道:“山药的事情你别担心,我来想办法。你先照顾好虎子,我去找找山药,待会给你送来!”
“这、这……”李婆婆听了,高兴的不知怎么是好,她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只不过这次是高兴的眼泪,是感激的眼泪。
寇彤朝镇子西头走去,出了宽宽的街道,黄绿相间的小山坡就映入眼帘。
小山坡被切割成了一块块“口”字形的田地,每一片田地颜色都不尽相同,现在已经进入秋天了,有的田地是黄灿灿的颜色,有的还保留着夏季的碧绿,还有开着红色花的植被。
这些田地从缓坡慢慢向上延伸去,层层递进,遥遥望去,甚是好看。
在田地的另一头,有几间茅屋,沐浴在阳光之下。
这里的景色,真好!
寇彤不由想到!
自己上次实在是跑得太着急了,居然没有发现这山坡的变化,也没有看见田地另一头的茅屋,更没有心情与闲暇来欣赏这秋季的美景。
上一次,因为母亲的病,她险些做了贼,这一次可不能那么鲁莽了!
寇彤满满地吸了一口气,才朝茅屋走去。
这一次老人并没有在茅屋前,而是蹲在山药地里面收山药。
那个叫子默的少年率先发现了寇彤,他遥遥地对着寇彤喊道:“你又来做什么?”
十分不友好的样子!
他带着草帽,拿着铲子,俨然就是一个农夫了!只是他脸上含着气愤,破坏了美感!
看着他的样子,寇彤不由想到,自己就那么讨人厌吗?
那个老人闻声转头,他看到寇彤,就站起来,笑眯眯地说道:“小姑娘,你又来了!”
寇彤点点头,说道:“是的,老丈,谢谢你上次给我的山药……”
寇彤的话还没有说完,子默就叫道:“你定然是又来要山药的对不对?”
寇彤听了,不由脸上一热,她是来要山药的,如今被这少年一说,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了!
“子默,不得无礼!”
子默听了老者的话,不服气地撇撇嘴,瞪了寇彤一眼。
“你母亲的病如何了?”
听到老者的问询,寇彤忙感谢道:“多谢老丈挂念,家母身体已经痊愈。多亏了老丈仗义相助,若不是老丈给我山药,恐怕母亲的身子不会好的那么快!”
“嗯!”老者听了点点头,然后笑道:“不要谢我,要谢还是该谢你自己,若不是你小小年纪就知道用山药治病,你母亲的病恐怕也好不了!”
说完,老者脸上含笑,目光炯炯地盯着寇彤,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话虽如此,还是要感谢您仗义执手!”寇彤再次感谢道。
“山药还够吗?若是不够,从我这里再拿一些回去吧!”老者好像看穿了寇彤的想法似的!
寇彤听了,抬起头来,感激地说道:“多谢老丈!其实家母的病已经好了,只是隔壁邻居李婆婆家的孙子也得了腹泻,如今连床都下不了,那孩子小小年纪就要遭这样的罪,实在可怜!李婆婆儿子早年就死了,只留下虎子这一个独苗,家母不忍老人家伤心,将此事告知与我,所以,我今日才冒昧来求老丈!”
老者听了点点头,好像十分欣慰,他笑着说:“医者父母心,你小小年纪便怀有仁爱之心,十分难得!”
寇彤很少听人这样夸她,忙道:“是家母心慈,我不过是受人所托,当不得老丈您这样的夸奖!”
她脸红的样子,让老者哈哈一笑:“这样才对!明明是个小姑娘,做什么非要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呢!”
仇大苦深?
寇彤苦笑:自己可不就是仇大苦深吗?
那老者递给她一跟山药:“去吧!不够了再来找我!旁的没有,山药多得是!”
“是!”寇彤精神一震:“谢谢老丈,我代李婆婆祖孙谢谢您!”
老者却打趣道:“怎么?许你做好人,我就不能做好人吗?”
“能能能!”寇彤连连说道:“您仁心仁德,是再好不过的人了!”
老者摆摆手:“行啦,别在这里奉承我啦,还是去照看病人要紧!”
“是!”
寇彤行了个礼,就转身往回走!
因为有了山药,虎子的病很快就好了!李婆婆非常感谢寇彤,拉着寇彤的手夸赞个不停。
苏氏听了,却拿着手绢抹眼泪。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苏氏叹了口气,半是遗憾半是欣慰:“咱们彤娘长大了,知道给人治病了!母亲真是高兴,若是你父亲在,还不知道该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寇彤给苏氏擦了擦眼泪,说道:“就是啊!彤娘长大了,父亲知道了,一定会笑着夸奖彤娘的,绝对不是像母亲这样流眼泪的!母亲,你快别哭了!”
苏氏止住眼泪道:“彤娘,你若是个男丁该有多好!你若是男丁,便可以学医术,可以行医治病,继承你父亲的衣钵。可是你偏偏是个姑娘家,出去行医治病,难免要遭人口舌,你这么好的悟性与天分,终究是可惜了!”
寇彤也十分难过,若是自己是男儿家就好了!就可以像父亲那样悬壶济世,妙手回春了。父亲的手札上写的那些医案,无不证明父亲是个杏林高手!
若是自己像父亲那样厉害就好了!
“彤娘,你别难过,母亲不是嫌弃你的意思!”看到寇彤不说话,苏氏以为是自己的话伤了寇彤的心,忙焦急地解释着:“都是母亲不好,胡乱说话,彤娘,你要相信母亲,母亲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看到苏氏焦急的样子,寇彤心中一暖,这个世上,真正关心自己的,只有母亲一个人,甚至连自己情绪母亲时时刻刻都放在心上。
寇彤低下头,掩去眼眶中的泪水,再抬头,已经是笑语盈盈的模样:“母亲,彤娘不难过!彤娘虽然是女子,但是也可以学医,也可以帮别人治病的!你看彤娘不是治好了母亲的病,也治好了虎子的病吗?”
苏氏犹豫道:“这样,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呢!”寇彤解释道:“横竖我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学一门技艺在身上防身并没有什么不好!就算学了医术不帮别人治病,若是母亲或者我自己生病了,咱们就不用去看大夫了!毕竟看大夫也需要花不少钱的!”
这个时候,苏氏脸色一僵,她不由想到,女儿本来应该过着大家小姐的生活,却因为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没用,不得不委屈在这个小镇子上,过着贫寒的生活,而且还要为了钱斤斤计较!她真是难受极了!
寇彤却不知道苏氏想什么,她以为苏氏不答应,忙说道:“若是遇到像李婆婆这样的人家,咱们帮他们治病,还不收钱,也是做好事,帮助别人,也是为自己积福!母亲,你说是不是?”
苏氏收敛了情绪,想了想,越发觉得寇彤说的有道理,不由连连点头:“对!还是彤娘聪明!”
寇彤笑了笑:“那也是母亲教得好!”
母女两个说了一会话,转眼天就黑了!
苏氏说道:“咱们一连两次都从人家那里得到了山药,怎么也要去谢谢人家才是!可惜家中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
“咱们穷,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但是我可以帮他们收山药啊!这个时候,很多东西都到了成熟的时候,我可以帮他们一起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苏氏听了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苦了彤娘你!”苏氏爱怜地摸着寇彤的头发。
“比起母亲帮别人洗衣服,我这点算什么,母亲,你不要担心,我不辛苦的!”
苏氏叹了口气:“天冷了,人家不像夏天勤洗澡了,连衣服也换的不勤了,这两天让我洗衣服的人越来越少了!”
寇彤说道:“那正好,母亲可以休息一下了!”
苏氏却想着,若是不洗衣服的话,哪有铜板买粮买米呢!
她看着寇彤的笑脸,到了嘴边的话,终究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8上门催租
下定了要学习医术的决心,当天晚上寇彤就把她父亲留下来的书悉数搬到她的房间,其中就包括《李氏脉经》。
寇彤翻着《李氏脉经》苦笑。
拜郑世修所赐,自己上一辈读了很多医书,但是全部都是介绍草药的药性的,关于诊脉,自己可真是一丁点都不会。
作为大夫不会号脉,不能判断病人的病理,不能对症下药,就算是把那些药性全部都记在脑海里面又有什么用?
她翻开《李氏脉经》才发现里面有很多都是介绍不同的脉象的,她一点都不懂。这本书显然是给行医多年,有实际经验的人看的,对于寇彤这个对行医问诊一窍不通的人来说,无疑是天书一般。
虽然如此,她到底是不死心,不由右手搭在自己左手上,给自己号起脉来。
过了大好一会,她终于还是死心地叹了一口!
何为浮脉?何为滑脉?她之前都没有接触过,也没有病人让她号脉,没有实际的操作,光靠她凭空想象,她真是一点也想象不出来。
她不由倒在床上,光靠她一个人这样摸索恐怕一辈子也成不了大夫,要是有人愿意教她就好了!
可是一想到柯大夫那张嘴脸,寇彤不由泄气,要是镇上还有别的大夫就好了!
寇彤抱着《李氏脉经》睡了一夜,梦中还念念不忘学医术的事情。
苏氏叫寇彤起床的时候发现书还被寇彤抱在怀里,她心疼地红了眼圈。
寇彤醒的时候,看见苏氏眼圈红红地站在自己床前。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问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就眼睛红红的?”
苏氏却哽咽道:“彤娘,我看你实在是辛苦,要不,这医术,咱们就不学了吧?”
“那怎么行!”寇彤一本正经地说道:“昨天才是第一天,我还什么都没学呢!再说了,这一切都只是开始,我还没有学,不过是晚上看了一会书,怎么能算辛苦呢!若说辛苦,母亲你帮别人洗衣服不是更辛苦?”
“话虽如此,但是彤娘你毕竟是堂堂寇氏的千金小姐,怎么能……”
“母亲!”,寇彤打断了苏氏的话:“彤娘不觉得辛苦,父亲是太医,医术高明,彤娘是父亲的女儿,就该和父亲一样,以医术见长。父亲出事这几年来,家族并没有给予彤娘庇护”
寇彤心中冷笑,寇氏一族早就没有自己的至亲了!所谓亲人也不过是捧高踩低的人罢了,见她们母女落魄,便将她们母女往死里踩,这一点寇彤一直没有忘记!
“至于千金小姐,彤娘早就不是了!哪有住在这种地方的千金小姐?女儿没有父兄,更应该依靠自己。母亲没有丈夫儿子依靠,女儿更应该努力成为母亲的依仗!母亲,就算女儿资质愚笨,也知道求人不如求己这句话!就算今天再辛苦,也好过他日看别人脸色度日!”
寇彤的一番话,让苏氏听了震惊不已。她没有想到,她的女儿,居然有这么大的决心,更没有想到被她小心保护的女儿思想已经这么成熟。她这个做母亲的,当真是太不称职了!
寇彤见苏氏眼中泪光闪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她补救似得说道:“母亲,你不要难过!彤娘从不觉得辛苦!只要母亲在彤娘身边,彤娘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看着女儿小心翼翼的脸,带着几分紧张与讨好,就像小时候她打碎了碟子怕自己责骂时一模一样。
苏氏的心酸酸的,软软的,反驳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寇彤说服了苏氏,陪着苏氏用过早饭,拿着苏氏烙的几张饼,就朝镇子西头走去。
果不其然,那一老一少两个人师徒正在收山药。
寇彤将苏氏烙的饼递给那个老者,说明来意:“……家母十分感激老丈两次相助,特命我送这些饼过来。东西不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在是家母亲自做的,味道还不错,希望您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那老者笑眯眯地说道:“我们一老一少两个人都不会烧饭,平时都是凑合的,今天难得你送了烙饼过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您不嫌弃就好,除了这些饼,家母还说了,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因为真心感激,寇彤的话说得特别真诚。
“哼!我们山药都快收完了,才说要帮忙!骗谁呢,不过是说着玩罢了!”
说话的却是那个叫子默的少年。
寇彤听了,并不生气,毕竟他说的也是实话,寇彤笑着说:“山药收完了也没关系,横竖白术、益母草还要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