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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来只是想让他发现丢了东西着一下急,丢一下脸。
云霁翻身继续睡,次日起来,一切如常,她乐呵呵的挟着私人打包的干粮、零食上了马车。边走边吃,到了休息的时候就跳下马车,去河里把水囊装满。期间有人看了她几次,看她什么异样都没有也没动声色。
“老叶,你累不累,要不我替你一会?”她问马车夫。
“不用,我的任务就是赶马车,你的任务就是保住这车上的货,咱们分工不同,各干各的就好。”
“嗯。”既然无所事事,两边风景都看过了,她便进去靠着镖箱打瞌睡。这里头是啥货她并不关心,但听说是黄金。
睡了一会儿,老叶的车突然刹住,不用他叫,云霁已经出来,“怎么回事?”人也跃下马车,贴地细听。这是前两日跟镖局的兄弟学的。
“总镖头,前方有二十几匹快马过来。”镖局的人报告。
“二十八匹。”云霁补充。
汪总镖头看他一眼,好小子,果然不是花架子,不愧是能把江南武林搅得人人面上无光的人。虽然那些人对外宣称是看在丞相面子上放他一马。
云霁看汪总镖头的面色,知道这回来的点子比较硬。
“众镖师将镖车感到一处,团团围住。”
“什么意思?”云霁抽空问老叶。
“人在镖在,镖失人亡。这走镖就是脑袋揣着裤腰带上,我们每次出门都要跟家人诀别。看总镖头这样子,想来来者不善,或者就是传闻中的二十八骑。那伙人手段高超,这里正是我们这趟镖最棘手的地段。”
云霁拔出剑来,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出门都要跟家人诀别,这不跟上战场一样了?她解下一匹马骑上,这样的马战小丁剑有点吃亏,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小丁剑适合面对面的搏杀。她把剑绑在身后,随手抽出之前准备的长枪。
这个东西,当年老莫给她强化训练过。
一场激战,老叶也手持长刀护着镖车。云霁不离镖车半步,一直守着,一柄长枪舞得密不透风。
“好枪法!”来人赞了一声。
“好说!来者通名,我手下不杀无名之人。”云霁傲然道。
“程坤。”
“方云纪。”
云霁这边挡住了最棘手的敌人,汪总镖头和其他人压力相对减小。唐孝钦那里也是个厉害人物,这会儿正一片刀光剑影。
云霁暗自着急,这一个她一时半会儿居然拿不下,二十八个看来镖局这回有点危急。不过好在,不是个个都如程坤般难对付。
程坤被云霁一枪伤了胳膊,看一下场中形势,看来长风镖局这回倒请到不少扎手的帮手。
“风紧——扯呼!方云纪,咱们后会有期!”
“随时候教!”云霁过去把方才危急之时被她踢到车下的老叶扶起来,老叶连声说:“惭愧!接连两次被方公子救了。”按说,他该视死如归,英勇不屈的。可想想家里的老娘,妻儿。镖局的抚恤金再高,抵不过活生生一个人啊。
“都说不必客气了。”
唐孝钦过来将小匣子还给云霁,“还给你!”
云霁接过来,随手交还给走过来的汪总镖头,汪总镖头看着他们俩笑笑,“果然没看错你二人。”
“那你给我个空匣子干嘛?”
“空的?”唐孝钦侧目。
“呵呵,不到不得已的时候,老夫还是不敢让相府公子轻易涉险哪。如果不需要公子出手就能解决问题是最好了。”
一旁的镖头过来报告清点后的死伤数,汪总镖头点点头:“按老规矩办。”
云霁看看那些倒地的趟子手,昨天还在精神十足的喊‘长风威武——’呢。江湖也不是那么好玩呢,刀口舔血。
此地不宜久留,留下几个人掩埋尸首,大家伙便又启程了。
二十八骑倒是走的时候把受伤和阵亡的伙伴都一骑带走了。这是一群很有纪律的强盗啊。首领的命令一出,令行禁止。而且退却的也很有计划性。
这样的敌人,很棘手。
云霁想起在军营中实习的同窗,她这是不是也算实习了?
“方公子,那些镖师是缺钱才来的,你呢?”老叶一边赶马,一边问。
“我一则手头也紧,一则想增长见识。”
这一路从这里开始,便没得那么方便的客栈住了,有时候就需要风餐露宿。云霁好在有从漠北到京城的经历,还能撑下来。就是不能随意擦洗身体有点不便。那些男的往往脱得精光赤条的就跳下水去了。她只能夜深人静了去洗洗手脚。好在,有官宦子弟多怪癖这个说法遮掩着。
唐孝钦开始看他不顺眼,现在倒是‘方兄弟、方兄弟’喊得亲热。他佩服有本事的人,只要不是绣花枕头,那他就没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给,我自己带的好酒。三百两银子一多半托人带回家,剩下的就拿来换了这酒。”
云霁接过喝了一口,辛辣冲鼻,不过的确是好酒。不同于御酒的醇厚绵长,也不同于女儿红的香浓甘甜,是真正的烈酒。
看看唐孝钦依然是一副穷酸相,连件衣裳都没添置,却花大价钱买了这酒。
“我以前喝的酒都没这个烈。”
“他们说你是官家子弟,尊翁是几品官?你干嘛出来走镖?”
“我是在家呆着难受所以跑出来的。我爹,他是一品。”
“一品大员?方,莫不是主揽朝政的方丞相?”
“嗯。”
唐孝钦看着他,“兄弟,跟你打个商量。”
“说。”
“这趟镖走完,我想跟你去混个出身,做啥都行。就是年纪大了,得对家里有个说得过去的交代。”唐孝钦很真诚的说。
“我没打算回家,不过,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修书一封你带到京城方府去。或者你还可以赶得及去考下一届的武科。”云霁坐直身子,爽快的说。这唐孝钦是可用之人,不妨替她爹招揽下来。
“好,那就拜托你了。不过考武科就算了,听说还要考策论这类。我就你混个出身就行。”
“行啊。”
一行人一直在防着二十八骑再来,结果却是再也没来。汪总镖头派人去打探的结果是,被官兵剿了。老汪摸着胡子笑,“我这五百两花得太值当了。”
只是到了临近关口的地方,云霁让人拦下了,不让他出去。
“方公子,不要为难下官,您还是请回吧。”守将客气的说。
云霁过去对汪总镖头说:“总镖头,对不住,我出不去。”
这倒真是少了一个好手,不过也没办法,“等我们回来再请方公子到局里喝酒,就此别过。”
“再会!”
守将看他不过关,便让人放镖队通过。
唐孝钦问:“走完镖我上哪寻你?京城么?”
“我应该很好找,我回去江南那边,你到时过来找就是。”云霁小声说。
“好。”
老叶赶着马车经过,笑着对她说:“方公子,回头到镖局后面那条街的七十一号,那是我家,来坐坐。”
“成,一路小心!”
云霁转而目视守将,“没让你把我押送回京吧?”
那守将说:“末将哪押送得了你。是相爷让您返家了。”说着奉上一封书信,云霁一看正是方文清手书便接过来打开。
“公子在外历练了半年了,这眼看着都要过年了,是该回家了。”嗯,方文清的信上正是叫她回家过年。
“好,我回去了。”
云霁调转马头南去。她知道自己隐藏不了行迹,索性没有隐藏。但是,回不回京却是我自己的意愿,谁都勉强不了。把谁搬出来我现在都不回去。
一个月后,她回到如画的江南,只是这人人都在过年,一个人的确冷清了些。她赁了一个小院住下,挨长风镖局还挺近的。租房子是因为比客栈便宜合算。
就在她准备单门独户过年的时候,有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云二公子?”
云霆两手各拿了个四层的食盒,“你这地儿倒是清净。”
“你怎么来了?”
“我现在是这里的父母官,老爹点我来的。快把碗筷摆上,过年了。”一边把食盒里的四冷盘、八热菜摆上,一下子把屋里的大圆桌占满了。也有了点过年的气氛。
云霁拿碗筷出来,看到他居然在贴窗花,“你还真是细心。”
“街上买的。”
饭桌上云霆问:“我说,你真不回去了?”
“回肯定是要回的,再等等吧。我还蛮喜欢在外漂泊的生活的。”
“你也不嫌冷清。”
“你不是特地上门陪我过年么?
云霆想起什么,从貂毛大衣的袖子里掏出块晶莹润泽的玉佩给她,“嗯,季姨的东西。云家在各地都有些产业,你可以凭它到柜上支银子。以后我当家,也是一样的。”
云霁道谢收起来,用不用得上另说,不过,心意她领了。
初一到十五,官衙无事,云霆便一直在这里混日子。白日领着云霁出去吃官场的酒席,晚上一起上街看烟花、猜灯谜。
一晃十五过了,他得回去衙门理事了。云霁的屋里登时冷清下来。长风镖局的人还没回来,她一时也懒得出门。
不料十八的时候,叶惊鸿登门了。
云霁惊喜的问,“你家里的事处理完了?”
“嗯,快给口热水喝。这一路真是冷。”叶惊鸿边说边做到火炉旁边烤火。他既然回去了,肯定不可能立即便走。待兄长安好,又处理了些事。特别是王宫有内奸一事。不过,炎夏的奸细都撤得挺快的。
这也看出炎夏皇帝挺看重方云纪的。叶惊鸿起了另一个心思。打探到方云纪走镖回来,他过了十五的宫宴便又跑出来了。
66
云霁的年过得不算冷清,宫里更是热闹。
只是,蒋皇后进宫的第一个正月初一就守了空房,因为皇帝病了。旁的妃嫔就更是轮不上了。
何未央看儿子两眼日渐发青,这才觉得事情不大好。起先方家那小子一个人跑去江湖了,听说是为了给小三打抱不平触怒了皇帝,唉小三,那可怜的母子俩……
她原本还挺宽慰的,觉得离了那小子恐怕好点。一开始皇帝也没什么表示,到后来,竟是精神越来越不好。发展到后来连后宫都不召幸了。她召段康去问,说是这两个月皇帝都不能安枕。
“怎么不早说?太医看过了么?”
“看过了,安神药用了也无效。”段康也挺发愁的,自从那道金牌令箭没把出走的云霁召回来。皇帝就有些不安枕了。到后来,竟是整宿整宿睡不安稳,干脆起来看折子。可白天还要理事,虽然练武之人几天不睡没什么,但长期下来还是不行的。所以方相才写了封家书催云霁回来,结果还是没回来。
他都不敢回想皇帝当时的表情,开始是有些茫然、有些失落,后来就隐了所有的表情,冰雕一样的。
就这样,长期积劳,又休息不好,到年下就病倒了。
“那你快回去吧,乾元殿数你经心些。”
“太后谬赞,都是奴才分内的事,奴才告退了。”
段康回到乾元殿的时候。李谪正在床上半倚着,手里拿一把小剑。段康定睛一看,那不是云霁幼时学剑,方相到街头铁匠那里特地给她锻造的小尺寸的剑么?那会儿她还没一把普通的剑高呢。整天拿着小剑在庭院里赫赫有声的舞着。
那会儿皇上看够了文书就站到书房门口,正好可以看到小家伙满院子挥剑。人跟剑都小一号,看着挺好玩的。云霁小时没有玩伴,就一个魏无衣还不能日日见到,所以常常精力充沛的在王府里练剑法。
怎么这会儿把这东西翻出来了?他一直以为早让云霁丢掉了。
“皇上,这……”
“呵呵,这些东西混在端王府的旧物里给送进宫来了。先生没来寻,一时半会儿也忘在那里。今儿叫人打开库房统统找了出来,你让人拿出去统统丢掉。”李谪恹恹的说。时下是年节,也不必强打起精神,他便索性在床上歪着。
几个孩子过来问安,他看着小小的大公主,想起云霁那时也是这么大就跟着他学武。手上没力,一招一式却用心做到最好。
不行,他不能再想了。叫人去把这些东西全翻了出来一一看过。是她从小到大用的物件,早抛诸脑后了。他还留着做什么。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扔。”
李谪爽快的喝了药,然后强迫自己睡觉。睡不着就默运内功,总之不像前些日子那样整宿翻来覆去的想却不睡觉。
段康心里嘀咕,这算是放下了?不知道能持续多久。反正是没让杜生生把斥候撤回来。
这些东西往哪扔呢?他还是扔给凤姑娘收着吧。不然这位主以后想着了,他从哪给变出来。
展凤收到那些小东小西的,全部打包放到库房里。然后进去给方文清烫火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