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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那,我们点到为止,找个没人的地方去。”
“好。”
不过,消息不知怎么走漏了出去,他们不管是往哪走,后面都呼啦啦跟着一群考生。
老莫大笑:“我看你俩干脆到台上去打,让他们开开眼。不然,成天惦记着你俩要打一场。”
这会儿已经进行了大半个月,留下来的都是可以进入策论考核的了。现在又正是等候考策论的时候,老莫说他俩把人搞得人心惶惶的。
于是,就在北苑的擂台上,这群学子看了一场高手过招。
罗怀秋发现云霁真的不是吴下阿蒙了,他以前四百招就能收拾了她现在六百招了,她还没露败像。
“小子,进益很大啊!”
“不能白让瀑布冲那么久啊。”
两人一击分开,云霁是越打越畅快,就算有时候她内力还是不如罗怀秋,但辅以精妙轻功,拖到上千招没问题。
罗怀秋却是一改先前有所保留的态度,认认真真和云霁拆起招来。很过瘾!
这一场比武让所有人都看得很过硬,以至于李谪微服进来时见到的人寥寥无几。
段康疑惑,人都上哪去了。虽然皇上是说不想惊动旁人,但也不至于整个北苑除了守门的都空了吧。
李谪已经听到校场那边的动静,想了想除了他的活宝师弟和宝贝弟子,应当不会有别人。他也没过去,直接进到云霁在此暂时休息的房间。
云霁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一群过来讨教的学子。她最近也享受了一把当人师傅的感觉。没成想她师傅就在屋里坐着呢。
远远看到段康的身影,云霁忙把身后跟着的人打发了,走过去:“段总管来看我哇?”
段康侧身让她进去,自己出去找地儿溜达。
云霁推开房门,看到李谪正在里头喝茶,“皇……师傅”
“看你眉飞色舞的,怎样?”
云霁比了个八,喜滋滋的说:“我走了八百招财落败,如果用轻功避开锋芒还可以多撑个一两百招。”
她正想找人分享喜悦,从小教导自己的李谪无疑是个好对象。
“哦?那很厉害了啊,你已经跻身一流高手之列了。”李谪挑眉,小丫头看到自己的潜力了。看她打量自己,“怎么?你还想跟我练练?”
“不敢。”说着不敢,眉宇间却是跃跃欲试。
李谪放下茶杯,“还是那句老话,休想我轻拿轻放。”
云霁搓搓手,“弟子还得再练练,比师傅还差得远呢。”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
看什么?
当然是看你。
“这一届可有出挑的人才?”
“武艺上没见到能和上次的三甲相比的,策论还得过几日才考。”
李谪想了一下,“倒也不妨,年纪小些的还有发展空间。你当初不也只在十二么?”
“皇上说的是。”
“最近可遇上什么趣事?说出来让我也听听。”李谪轻声问。
云霁想了想,便把萧鹏举儿子抓周的事说了。
“美人?”云霁自然是美人。十五岁的年纪,尚有几分青涩,男女莫辩的美。而且由于从小扮男装,比较硬气。但是,再过几年,她的娇美这身男装还能藏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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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是因为一直看着你成长,所以没去想过你的性别。可是陌生人,看到这样的你,很难不动这个念头。再过几年,你想过没有,当你如花般绽放,还能骗得过谁去。”
云霁静默,凤姨和他都从不同的方向提到这一点。
“陛下,臣可以对面容稍作修饰,臣下午无事,出去找杜先生问询。”
这个,倒也是一个法子。李谪喟叹,她这是想一直扮男人下去了。
“你打算扮到几时?”
“扮到皇上不需要我做方云纪为止。”
李谪又倒了一杯茶,握在手中,“小霁,你坐过来。”
云霁慢慢走过去,在凳子上坐下。
“先生去后,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好好谈谈。我说过做的不好的地方,我会改。可是,你也要让我知道,你对我的要求是什么。”
我对你的要求。
我对你其实没有要求,从前我只想这么陪在你身边,看风起云涌。现在,我只想不要被锁到那个后宫。
看过了徐贵妃、蒋皇后还有从前的柳王妃这一干女人,云霁对那个后宫真的是敬谢不敏。
“我不想进宫。”云霁很简洁的说。一直以来,她就不想成为后宫的三千佳丽中一个。从前是觉得不想以色事人,随时可以为人所代替,所以她宁愿跟着他在草原上艰险的对抗狼群,也不要舒服的和李凛一同坐马车进京。可是,一趟江湖之行,让她看到外面还有广阔的天地,她怎么甘心被束缚在后宫。连见一面亲人都需要重重手续。
更何况,后宫如今是有女主人的。让她像徐贵妃那么向蒋皇后屈膝,她一点不乐意。后宫,那也是表面平静,暗地里波涛汹涌的。让她去跟那些女人斗,她不屑。
“所以,我才说再给你几年自在。等先生孝期过了,再找个由头进宫来。那时,便不会有你的这些顾虑了。”
再过三年,何党倒是可以被清洗。但是,还会有其他的蒋党、徐党冒出来的。
不会有这些顾虑,难道到时候后宫女人变不会再争夺。再有个几年,几个皇子大了,争夺只能越来越激烈。
“小霁,你说话。”别又拿沉默来应对。当初他错以为这是默许,结果临了小丫头就给他玩一出离家出走。若不是先生出事,她怕是不会轻易回来。
“陛下要做什么,难道会以我的意愿为转移?”
李谪被她噎了一下,半晌才道:“我也想要你的心甘情愿。”
云霁忽然抬头,“皇上,皇后那日为什么说什么‘传说中的方相公子’?”
“这个,许是因为听说朕同你很亲近,又一直没机会见到吧。”
不会,那话分明含有深意。
“她能怎么着?朕要是掌控不了蒋家,又岂会让她为后。”
陛下,有很多后宫争宠的伎俩你我都没见识过。
李谪当年,太后因貌美独宠深宫,其他的女人压根不是何氏兄妹的对手。而他自己的后院,他其实很少关注。云霁呢,方文清压根没有娶妻纳妾,只有一个展凤。可是,不代表她没听闻过这方面的事。真实的争斗只会比她听来的更残酷。
后宫,光是立储之争就够刀光血影了。那些女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风吹吹就倒,估计心眼可都不比人少。尤其世家大族的女儿,原本就是为了做后妃而培养的。那些手腕,云霁自叹弗如。
云霁正想得出神,冷不防让李谪拽出了屋,“去哪?”
一路飞驰,脚下踏过的竟是熟悉的屋檐。云霁不问了,这是回方府的路。
展凤听到动静过来,就瞧见李谪把云霁拖进她屋里。这咋又上门来了?
她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李谪已经打开云霁的衣柜翻找了一回,没有。出来对展凤说:“去,召见她能穿的女装来。”
“厄?是。”展凤立马转身回自己屋,按着云霁的身量找了件估计合适的素色旧衣出来。
李谪看她拿来的,除了衣服,还有胭脂水粉,颔首。先生调、教出来的人,果然一点就透。
云霁看着李谪,不动。
“嗯,还需要我再教你一回?”
云霁起身拿起衣服到屏风后去,这回再教,李谪肯定不会那么君子,只是拿着衣服放桌上比画给她看的了。
这套衣服她看展凤穿过的,所以虽然慢,好歹还是穿上身了。而且,云霁私底下其实也不是没研究过。
“出来,快点!”李谪手里拿着梳子,坐在凳子上喊。
云霁想把梳子抓过去,“我自己来可以了。”包子头嘛,她会梳的。
没想到李谪手一缩,“就你这慢吞吞的动作,坐下。”说着站起来,示意云霁坐到他方才坐的凳子上。
云霁看到她倒扣在桌上的镜子被立起来,心头骂了句:你大爷的!
李谪把云霁的头发打散,看了看,削得薄了些,少了些。可是,他只会梳包子头。就手拉开抽屉,看到两颗莹润亮泽的珠子,这个挺合适的。
“干什么?”这是段康给她的那两颗,随手丢在抽屉里在。眼见李谪居然把珠子藏进她头发里,最后一左一右梳了两个对称的包子头。
展凤并没有走远,她也想看看云霁穿女装的样子。结果看到她的两个包子头,笑笑走过来,“你已经满十五了,早刚行及笄礼的。索性今日,我替你挽发。”
云霁又被按坐到凳上,看展凤一脸的庄重,也不能反驳,只好由得她又把自己头发解开。
展凤看着滚到手上那颗珠子,楞了一下。是,她就说小丫头头发怎么会有这么多。
李谪好整以暇的抱手在旁边见证了云霁的及笄礼。
替云霁挽好发,展凤看皇帝眼里露出一抹愉悦,却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开口:“皇上,及笄礼已经行完了。”
“嗯,那你出去吧。”李谪再自然没有的喧宾夺主。
云霁出声:“我听说行及笄礼,是要跟女性长辈一起度过的。师傅,你先回去嘛。”
李谪再看了几眼,起身离去。回到乾元殿,段康就看到他铺开画纸作画。偏着头去看,原来是小丫头。
李谪画完,对段康说:“给朕收好咯。”
“是。”段康待墨迹干了,小心的收起来。
而展凤,见李谪走了,赶紧把门闩上,拿着云霁的手,“来,我看看。我早想打扮打扮你了。”
云霁趴在展凤腿上,“凤姨,我有点迷茫了。”
“迷茫什么?说给我听听。”
“我……”
展凤等了半日,没有下文,理理她的头发,“傻丫头,就做回女孩家不好么。你总是要嫁人的吧。”
“过了这三年再说吧。”
“嗯,也好。”
“凤姨,我好像根本没有别的路走。曾经我以为在我面前出现了一条全新的路,可是,是假的。”叶惊鸿说他不怕皇帝,原来,他本身就是南越了主。知道他的身份后,云霁也会想起他当初的一些言行。那些话含着刺探的意味,她当然什么也没有透露。可是,一想到那个哄得自己很开心的人,是怀着这样的目的,她就很难受。
李谪从头到尾,都是明明白白的在利用她。而叶惊鸿,却是披着朋友、追求者的外衣,这让她不能接受。
说到这个,展凤也很气愤,“无耻下作!你怎么就遇不到一个好男人呢。”也不是没遇到,只是缘分不够。魏无衣就是铁板钉钉的好男人,他如果娶了小霁,一定会把她疼到心坎上。还有那个何三公子,其实撇开身份,倒真是良配。
依先生的意思,肯定是想小霁和李谪那个混蛋在一起的。他甚至一次微醺的时候还脱口说过如果小霁和皇帝有孩子,那必定是很值得人期待的。
好像,真的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小霁,依从你自己的心,你还爱他么?”如果还爱,那么从前种种也只好放下。利用也好,滥情也罢,都只能认了。
云霁直起身子,摸摸自己的心房,起先她从屏风后出来时,李谪一直满含兴味的盯着,还说了句:“嗯,比我想象的大。”
“嗯,他依然是我最服膺的人。只是单纯的爱恋里掺杂了别的东西。凤姨,我感觉找不到我自己的地方。”
“找不到你的地方?”展凤纳闷。
“进后宫非我所愿,我不想只成为他身后的女人。更不想有朝一日被他抛在身后。”
展凤看着她,半日才说:“你其实还是在意他的。”
“嗯。”
展凤笑笑,“冤孽,怎么就叫你遇上他。那个叶惊鸿呢?”
云霁低头,“在知道他蓄意欺骗以前,我挺喜欢他的。可是几十日的相处还是没办法跟十几年比。”
“找不到自己的地方,我不明白。你既然还是一心一意的爱着他,那进宫不就好了。他许了栖梧宫给你,还说以后要同你合葬帝陵,这还不够么?”
云霁低头,她跟展凤没法说。如果她是展凤,是绝不容人像方文清待展凤一般对待她的。
“我以前只想着绝不做可以被人随意替代的人。现在,我要过我自己的日子。”虽然,有爹爹的遗言束缚,但不背弃,尽力辅佐,并不代表就要跟随在他身边。
“我,信不过他的感情。在江山社稷面前,他的感情是可以被牺牲的。我不想什么时候就被他献祭给这片江山。只落得若干年后一篇情深意切的祭文,那能顶个什么用。”
展凤看着她:“至于么?”
“不好说,可我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个地步。好了,凤姨,不要为我担心。我嫁不掉正好可以陪你嘛。”
“你啊!”展凤摇摇头出去。
云霁独自坐在镜子前,对着镜子有些陌生的自己发愣。
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