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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马雄的脸色由惊诧慢慢转为狡黠和得意,最后一拍大腿,恨声说道:“便依先生之策。彼既不义,便休怪我无情。”
幕僚得到赞赏,心中高兴,但还故作矜持地绷着,又向马雄提醒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切莫走漏了消息,使孙延龄有所防备。不若先向兵将说明,我军乃是北上柳州。等到消息确切,发动之时再公之于众,最为稳妥。”
“正是,正是。”马雄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似乎正从失败中走出。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东征救民
顺治十二年下达《禁海令》,顺治十七年下达《迁海令》,亦称《迁界令》,是《禁海令》的扩大和补充,更为严厉残酷。
沿海地区的绝大多数百姓,维持生活的主要方式不是耕种土地,就是下海打鱼。自迁界以来,民田废弃无数,沿海房屋化为废墟,出海捕鱼的工具悉数焚毁。老弱妇幼,因冻饿而死,曝尸于荒野者数不胜数,以至于老幼者填于沟壑,荒野中白骨累累。四处逃荒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其状惨然。
由于郑成功的军队的主要据点在福建,对清政府威胁最大,因而迁界令在福建以及与福建相邻的广东、浙江三省执行得最为严格。朝廷命令一下,不过三日,官兵即如狼似虎地前来驱赶,不少百姓来不及收拾任何财产,就被强行驱赶离家,那些督迁的官兵还乘机肆行掠夺。所迁之民,全都失去生计,颠沛流离,号泣之声凄厉,背夫弃子、失父离妻的人间悲剧随处可见。
从封锁的严厉程度来看,清政府不考虑这会给沿海经济造成什么样的消极影响,阶级本性也决定他们没有也不可能有做好善后安置工作、减少民众生命财产损失的措施,其后果是百姓流离失所,大失民心。
“先是,人民被迁者以为不久即归,尚不忍舍离骨肉。至是飘零日久,养生无计。于是父子夫妻相弃,痛哭分携。斗粟一儿,百钱一女。豪民大贾致有不损锱铢、不烦粒米而得人全室以归者。其丁壮者去为兵,老弱者辗转沟壑。或合家饮毒,或尽帑投河。有司视如蝼蚁,无安插之恩;亲戚视如泥沙。无周全之谊”
“海滨迁民,初时带有银米及锱重,变卖尚可支持。日久囊空,既苦糊口无资,又苦栖身无处。流离困迫谋生无策,丐食无门,卖身无所。展转待毙,惨不忍言”
随着冒死逃至明统区的沿海百姓的哭诉,南明政府开动了宣传机器,已经遍布各乡镇村的告示板。通过义务宣传员,通过政府组织的沿海百姓诉苦团的巡回,将清廷的罪恶行为传播于民间各处。
这既是声讨控诉,又是宣传鼓动。知道清统区民众的苦,才会珍惜明统区的宽松和安定。
“令下即日,挈妻负子载道路。处其居室,放火焚烧,片石不留。民死过半,枕藉道涂。即一二能至内地者,俱无儋石之粮,饿殍已在目前火焚二个月,惨不可言。”
“民有阑出咫尺者执而诛戮。而民之以误出墙外死者又不知几何万矣。道旁木栅。牛马不许出入。每处悬一牌,曰:敢出界者斩!越界数步,即行枭首。”
一位头发花白的同秀才这几天每到宣讲时间都站在村中告示牌前,向着村民们讲述着清廷沿海迁界的罪恶,每次都泪流满面,“百姓何辜,受此荼毒?如此暴行,尚称保全民生,真是不知何之为耻?”
“爹,您喝口水。”儿子心疼老爹。瞅了个空儿,赶忙递上茶水,却被老头儿一把推开。
老头儿连连顿足捶胸,痛心疾首地叫道:“百万亿众生灵啊,亦是我华夏子民。委而弃之,谁之罪也?今殿下决志东征,既为万亿子民,亦为我、你、大家。若不驱除鞑虏,光复皇明,哪能得长久安乐?殿下是借粮、借饷啊,又不象鞑虏暴掠强夺。大家能吃饱饭了,也暂无流离颠沛之战争苦楚,便当相助我军,整甲而东,救沿海之残民,灭暴虐之虏丑,得子孙万世之安、之福”
在明统区的各个地方,类似的情景在不断重现,类似的话语在不断灌输。明统区的软实力在这次动员中得到了展现,这得益于政府一年多来的建设。将延恩箱、招谏箱、登闻鼓由安南推广至全部统治区,朱永兴还下了一个谕令,便是在各村各镇设置告示牌,将颁布的政令、敌我的动向、最近的战事等消息广而告之。
虽然百姓识字的少,虽然政府的财力还不足以推行后世的免费教育,但不妨碍朱永兴采取一种变通的办法。以村为单位,由村民公推识文断字的先生,既是向村民讲解告示的义务宣讲员,又是免费教孩子读书识字的村办教师。不仅官府给予补贴或免除赋税的待遇,每位先生还可视贡献被赐予同秀才、同举人的功名和头巾,以及朱永兴题写的匾额“教书育人,功德无量”。
在那个时代,科举是唯一获取功名的途径,但寒窗苦读又有多少人能榜上有名?考到头发变白,依然不第的大有人在。而朱永兴的办法却使很多人得辟蹊径,经济上的优惠且不必说,便是那皇室宗亲、朝廷留守亲笔题写的匾额,以及那朝思暮想而不得的功名,便足以使读书人为之心动了。
当然,对朱永兴的这个谕令,很多人是反对的,名义也冠冕堂皇。什么功名乃是朝廷名*器!多少士人寒窗苦读,历经艰辛也拿不到一个,一些只配教私塾的家伙怎配得到?还有诸如卖*官鬻爵,侮辱朝廷功名等等。
但朱永兴就是顶着压力推行下去了,这样做的好处不仅仅是让老百姓知道战争进行的状况,让他们感到战争与自己是有关的;更因为那些得到功名的只配教私塾的家伙的感恩戴德,使朱永兴在底层百姓中也得到了好名声。
老百姓都盼着能有个青天大老爷,更盼着能有个圣明的天子,有了安定的生活环境。不仅百姓有这个期盼,就是读书人也是一样。所以,朱永兴的名声越好,就越能得到百姓的拥护和支持,百姓们越是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天寒日又西,男妇相扶携。去去将安适?掩面道旁啼。胡骑严驱遣,克日不容稽。务使濒海土,鞠为茂草萋。富者忽焉贫,贫者谁提撕?欲渔无深渊,欲畊无广畦。内地忧人满,妇姑应勃谿。聚众易生乱,矧为饥所挤。闻将凿长堑,置戍列鼓鼙。防海如防边,劳苦及旄倪。既丧乐生心,溃决谁能堤。”
朱永兴每次念到这首诗都觉得胸中郁气难吐,悲愤难平。吾国吾民啊,何致受此荼毒?几十万,上百万的生命,使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就这么失去。虽然他不能挽救所有人,但他尝试了,努力了,便问心无愧。
决意东征有愤怒的成分,但却不是冲动的决定。东征已经开始,朱永兴只不过是在权衡整个形势下加大了力度而已。
在目前的明清战争中,战略优势是谈不上的,但主动权却要力争掌握在手中。借着沿海迁界造成的民怨沸腾,加大对广西、广东清军的攻势,不能不说是一个时机。
贵州的吴三桂正忙于经营、巩固,暂时构不成威胁,这使朱永兴能够抽调五千滇省军队增援广西;扩大国债的发行面,商团、民间的筹措,再加上其他各项收益,也足以支撑明军再度扩充,并加强军备。
当然,朱永兴知道加大东征的力度并不能获取足够的利益,起码在短期内安置大量流离失所的沿海百姓会给财政带来巨大的压力。但战争并不能只考虑投入与收获的利益比,面对百姓的苦难,朱永兴还做不到无动于衷,只以力所不及来自我安慰。
“延平王那边还没有信息吗?”朱永兴接过情报汇总,并没有马上阅看,而是先开口询问。
永历十五年,顺治十八年(1661年)三月初一,郑成功率领众将士在金门“祭江”,举行了隆重的誓师仪式。三月二十三日,郑成功率大军二万五千人人,分乘两百多艘战船,浩浩荡荡离开金门料罗湾,向澎湖出发,开始了收复宝岛台湾的壮举。
尽管朱永兴对于郑成功的私心感到不满,依然派出了炮兵和工兵助阵。别的不说,光是打击侵略者,使台湾回归祖国,他便责无旁贷。
当然,朱永兴还有着另外的考虑,便是希望能帮助郑成功早日收复台湾,而不必象历史上那样耗时一年有余。如果郑军能早日腾出手来,也许会使对清廷的决策迁海深为不满的郑成功采取反击行动。而且,收复台湾之后,郑成功必定要经营开发,便可“驰令各处,收沿海之残民,移我东土,开辟草莱,相助耕种,养精蓄锐”
“回殿下,刚刚收到情报,延平郡王率大军顺利通过鹿耳门港,实施登陆,切断台湾城、赤嵌楼两地荷军的联系,想必很快便能结束战事。”情报官员赶忙躬身回答。
荷兰在台湾只有一千多名,分驻于沙洲上建立的热兰遮城堡和在隔湾(当时称大员湾)相对的台湾本岛上的普罗文查堡,海面有以赫克托号为主的四条战舰。论实力,自然无法抵挡郑成功所率的大军。
但事情会如此容易吗?朱永兴点了点头,打开文件,仔细阅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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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广西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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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发怒了。”汝阳王马宝向众将宣读了朱永兴的谕令,脸色严肃起来,沉声说道:“令我军就地扩充一万,这是殿下对我等寄予厚望。借粮借饷,殿下在后方苦心筹措,我等只有死战向前,救民水火,方不负殿下殷殷之盼。”
“死战向前,救民水火。”众将顺着马宝的话音,齐声应喝。
马宝看似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子,用竹棍指点着桌案上的大地图,“叙国公行将得到增援,不出意外的话,即便不能攻取柳州,也足以在庆远府构筑坚固防线,然后分兵南下,与我部会合。但我军不能迁延等待,要趁广东清军尚未集结完毕、展开行动前,迅速进击,占取主动。”
每个战区都有个小参谋部,汝阳王马宝已经与参谋人员商议过下一步的行动,所以自顾自地说着,之后才会征求将领们的建议,并进行适当的修改。
“水师袭占防城港,策应了我军行动。但水师可陆战之兵不过五千,若株守一地,则无法继续沿海牵制。”马宝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拟分兵南下,与水师陆战队合力攻取钦州,连通海路,既迁流民,又可由船只运输。更快捷地得到补给。你们以为如何?”
这是要与广东清军正面交战了,广西的马雄已经被打残,孙延龄估计也难抵叙国公马惟兴的进攻,作战的对象变了。众将目视地图,都在思索,暂时没有人说话。
半晌,魏君重才开口问道:“不知王爷要如何分兵?攻击方向和重点是否也有所变更?”
马宝赞赏地看了魏君重一眼,说道:“迁界暴政一开,沿海地区民怨沸腾,我王师解民倒悬。民众岂不欢欣鼓舞。望风来投?拓取海外河仙之地。经营四川战乱之省,殿下只愁无民可用,哪里又会嫌多?且我军亦要招兵买马,若是沿海进攻。有深受迁界苦楚的民众响应,有水师巡弋配合,兵势必顺。”
“广西清军已大伤元气,马雄残兵败将,孙延龄骄纵无忌、军心不服,亦不足虑。”已经晋为宜平侯的吴三省从四川调到讲武堂进修,此番刚来广西不久,虽身为参谋长,却觉得情况尚不熟悉。很少插话,现在却微笑着开口说道:“留一军镇守庆远府或柳州,让马雄和孙延龄继续内斗,我军则可专力对付广东清军。嗯,尚可喜为三藩之次。虽不及吴三桂,实力亦不可小觑。”
“尚逆老奸巨滑,水陆军齐全,确实不可轻视。”马宝冲着吴三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意见,又接着说道:“殿下有言,击破尚逆之关键还在海上。只要能击败广东水师,则广东沿海防不胜防,尚逆左右支拙,必败无疑。”
“若是郑家水师能——”总兵王三才欲言又止,自觉失言,低头不语。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但对阵广东清军并没有把郑家兵将考虑在内,大家心中多少都有些明白。岷殿下这是吸取了晋王李定国两攻广东,对郑家水师殷殷之盼,却大失所望,兵败而归的教训,要靠自己的水陆兵力独自作战了。
“南海舰队的实力又有增长,与清军广东水师对阵,胜算很大。”吴三省插了句话,算是打破了暂时的尴尬。
军人只管打仗,至于各方势力的关系,以及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