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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起越来越多的民众,为这场国战而贡献力量。
国战的最终胜利还远未来到,乐观的说法也只能是曙光初现,或者是形势好转。从地盘大小和控制的人口数量,南明还是居于劣势,而实力这种综合各方面的统计,显然还不在平民百姓的意识之中。
但国战虽然在进行,却南明的政策却假着战争的名义已经改变了很多,其中得到实惠的自然是占领区的民众。以忠贞爱民、民族大义、汉家衣冠为号召的宣传始终没放弃,但赏地、赏银、赐匾、立碑等实质性的措施更是越来越多。
老百姓现在更喜欢“保家卫国“、“一人参军,全家光荣”等平易浅显的口号,有了较安定的家园,有了低赋税的田地。经历了清朝初期暴虐统治的民众会更珍惜,也更愿意为保护自己已经得到的利益而出人出力。
由空喊口号到涉及实质,由文人志士的“挺身赴难,慷慨成仁”,到普通百姓的为家、为亲人、为安定、为田地支持国战的民众在扩散,基础在夯实。大无畏的牺牲和求死渴望。无疑将成为永恒者光荣的涅槃;而广大漠漠无闻的小民,也终于找到了为家为国而战的理由。
邓秀追出村子,新兵的队伍已经走出了很远,锣鼓声还能听到,但她看到的只是故意落在后面的一个军官。
唐季已经是广州卫戍师第二团第一营的长官,但这个营还要靠他和几个军官下去在地方官员的协助下招满兵员。一路行来,既在民间形成影响,又使新兵适应行军、安营、纪律条令等军旅生活。等到兵额满员,就会回到广州附近军营。发放武器后进行统一军训。
之前两人已经建立起了一些感情,那个时代这就算很大胆的行为了,当然更不可能象现代一样花前月下、恋爱甜蜜。在养伤期间,唐季来过两次这个村子,农户出身的他能够在耕种上给邓秀儿些指点。虽然都是来去匆匆,但两人心中都明白,有些话在那个时候是不用说得太露骨的。
邓秀儿赶上几步,微嗔道:“骑上马就不认人了。在村里还装作不认识。俺要不来,你就在这儿等着?”
“嘿嘿。”唐季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嗫嚅道:“带着不少新兵呢,总得装个样子嘛!”
“喏,给你做的。”邓秀儿撇了撇嘴,将一双鞋子塞到唐季手里。
唐季摸着鞋子,针脚又细又密,可见姑娘是下了工夫。嘴张了张,傻笑着也不知说什么好。
邓秀儿笑眯眯地看着唐季,好半晌才敛去笑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伤也好了。官也升了,这以后怕是不能常来了吧?这地里的活计,还得俺自己干了。”
“嗯!”唐季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新兵招满便要训练,抽不出身了。这地呢,不如你就光种菜好了。弄个板车,可以送到城里卖,或者送到兵营,收拾得干净些,我看能不能说上话,让军营就买你家的菜。”
“这个法子好,俺送菜,呵呵,是不是能常见到你?”邓秀儿比唐季这个木头更活泼,时不时便爱取笑调侃。
“那个,也不好说。”唐季抬头看了看邓秀儿灿烂的笑容,又低下头,好半晌才讷讷地说道:“再过两年,我,我就够娶亲的服役年限了,那个,你,你——”
“俺等你。”相对于唐季的吞吞吐吐,邓秀儿一如既往地干脆,“不就是两年吗,俺的弟弟们还小,过两年也就能干活儿了,俺也就放心了。”
唐季抬头望着邓秀儿,眼神儿坚定,没有半分的犹豫,甚至还走上前了一步,让他闻到了那熟悉的少女的汗味儿。
“那个,要是我万一——你知道的,当兵就要打仗,刀枪无眼——”
“胡说什么?”邓秀儿生气地推了唐季一把,说道:“俺要怕这个,就,就不说那话了。两年啊,说好了,到时候你是爬,也得爬到村子里来找俺。听清了吗?”。
“嗯,嗯!”唐季连连点头,画蛇添足地嘟囔道:“卫戍师哪,那是卫护广州,保护岷殿下的。就,就算去打仗,只要我不死,不残,肯定来——”
“还说。”邓秀儿气得又拍打唐季,眼泪差点掉出来。
“不说了,嘴笨,我又惹你生气了。”唐季不躲不闪,深悔自己口无遮拦。
手握在了一起,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已经无关紧要。在古代拉手定终身,抱一抱就算,邓秀儿没有退缩,甚至是她在用力拉着唐季的手,用这样大胆的行动表示坚定的心意,让唐季放心。
在战争年代,不用海誓山盟,不必有肌肤之亲,只一句“俺等你”便够了。可也有很多“俺等你”却成了永远等不到,但那又有什么关系。这一刻,听到那句深含意味的话,看到那柔情期盼的眼神,握着那热的能感到心跳的手,或者只是送你一双鞋子,一块手帕,一个承诺,便已经足够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古之借鉴
“当时,长安被叛乱的节度使所占,朝廷希望通过更改年号和大赦来扭转时运,因而欲下《奉天改元大赦制》。原赦文写得四平八稳,缺乏诚意。陆贽几番与唐德宗论争,获准对原赦文进行修改。他在改写的赦文中,一方面用严厉的措词做深刻的反省和自我批评,另一方面对参与叛乱的节度使采取宽大政策,除元凶不得宽赦外,所有参与叛乱者,只要归诚,一律不加追究”
段婉儿的声音清脆悠扬,翻译成白话的古文也极恰当标准,朱永兴听得颇为惬意,也颇受启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奉天改元大赦制啊,很有意思,后来呢,效果如何?”
“殿下猜呢?”段婉儿抿嘴一笑,却不待朱永兴回答,继续用好听的声音念道:“陆贽修改的赦书发出后,在将士百姓中产生了巨大的震撼,极大地消释了参叛将士和百姓对朝廷的怨恨,也拉拢了一部分处于摇摆状态的节度使,叛乱者望风归附,仅半年时间长安城即告收复。”
朱永兴沉吟半晌,慨叹道:“这便是陆贽能成为唐朝名臣的主要原因吧?”
“主要原因嘛,差不多是这样。”段婉儿想了想,说道:“陆宣公曾任翰林学士,后官至宰相,学识是一等一的。当然,陆宣公的所有奏章中,最著名的还是对《奉天改元大赦制》的修改赦文。”
“嗯,果然是名文,如今也有借鉴意义。”朱永兴起身在屋中走了两趟,在段婉儿面前停下,若有所思地说道:“元凶不得宽赦,参与者只要归诚。便不加追究,孤也是这样做的。”
“新会、广州,严惩者似乎过多。”段婉儿犹豫着说道:“不过,他们也是罪有应得。”
朱永兴呵呵一笑。伸手摸了摸段婉儿的脸蛋。说道:“虚言欺骗,或者可减少阻力。可争取时间,但言而无信、秋后算账这样的形象,对孤日后的影响可是更为不利。原大西军、大顺军的将士,还有其他的抗清武装。虽然现在都属明军,但他们的心里未必没有隐忧,担心孤只是暂时利用,日后总要追究过往之是非。所以,孤要言出必行,即便心不甘、情不愿,也要重信守诺。”
“殿下见识深远。非小女子所及。”段婉儿顺势恭维了一句,对朱永兴这种兴之所致的亲热举动已经十分适应。
“见识深远不确切,应该是广博才对。”朱永兴并不谦虚,只不过纠正了下字眼。“如果说一味的宽大,当然会加快战争的进程,毕竟要对付的大多数都是汉人,但孤宁可慢一点,也要力争建立起新的战争规则。屠杀无辜者,残民以逞者,若是一反正投诚,便又获高官,或平安终老,且不得惩治,这世间岂有公理、正义?”
“若是那吴三桂反正投诚呢?”段婉儿试探着问道:“一省之地,数万精兵,得之便可光复江南。”
“是啊,尚逆已除,耿逆亦不足为虑,江南清军只余吴逆尚堪一战。”朱永兴苦笔着轻轻摇头,坐回到座椅中,有些无奈地说道:“如果吴逆反正投诚,会让很多明军士兵少流血、少死伤,很多家庭得以完整幸福。嗯,若念于此,孤可让吴三桂做个富家翁,平安终老。唉,有时候真的要做一些自相矛盾的事情,没办法啊!”
段婉儿走到朱永兴身后,轻轻地给他按摩着额头,柔声道:“殿下宅心仁厚,一念之间可使多少父母免丧子之痛,减少了多少孤儿寡妇。自相矛盾就更谈不上了,殿下不是一直给吴逆留着余地,不象对尚、耿二逆,始终未有宽赦之令。”
“先别把这些功德都算到孤的头上,那吴三桂如何抉择,还言之过早。”朱永兴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温软小手的按摩,幽幽地说道:“吴应熊算是个关键,可想把这个家伙偷出京师,倒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听到朱永兴话中懒懒的意味,段婉儿便不再接话,手上愈发轻柔,让朱永兴能更加放松地休息片刻。
朱永兴累的是脑子,从移跸至广州后,各地的文件报告便接踵而来。虽然他不想事必躬亲,但过目、批示、审阅、修改是必须的,虽然不是那么的细致,但这是一种威权的显示,也向下属们表明他的工作态度,尽量不让欺上瞒下的事情发生。
现在的文件报告,以后的奏章奏折,随着摊子越来越大,猫腻是肯定会有的。历史上便有位帝王曾说过,最不能信的便是奏折。位居九重,体察到民间疾苦,不能了解事情真相,当然会掉进下面官员所编织的文字陷阱或粉饰掩盖之中,这也是监察力量不够完善的弊病。
朱永兴一方面在改变监察力量单调且薄弱的弊病,一方面也通过比较勤勉的工作来向属下表明自己不是易欺之主。
在轻柔的按摩下,闻着女人淡淡的体香,朱永兴有些醺然欲睡,只是敲门声响了起来。他又无奈地睁开双眼,苦笑着拍了拍段婉儿的小手,示意她停下来,不要在别人面前弄得如此亲热。
应声而进的是情报局的叶虎,对坐在一侧桌案后的段婉儿视而不见,给朱永兴见礼之后便将最新的情报汇总呈了上来。
“钟瑞、陈升反正投诚,甚好。”朱永兴看到头一条情报,便心中欢喜,赞了一句后继续阅看,好半晌才抬起头来,笑着对叶虎说道:“施琅所部显然还有耳目,借此做势,即便不能坏了施琅的小命,也能绝了他的前程,使其不能再为我军威胁。”
“殿下英明,此计筹划已久,已经全面发动,殿下可静候佳音。”叶虎在椅子中恭谨地弯了弯身。
朱永兴对这种随口而来的恭维已经习以为常,淡淡一笑,低头继续观看情报,脸上的表情不时变幻,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若有思。
第一百九十四章 策反阴计,奏销案
清廷之八旗子弟长于骑射,在陆地上强弓烈马、攻城掠地是其所长,而于水战,尤其是海上作战,则绝非其所能。特别是东南沿海郑家拥有的雄厚实力,以及数次海战的失利,使清廷不寒而栗,不惜代价地采取了切断义师同陆地居民联系的暴政——沿海迁界。
而对于大规模沿海迁界所造成的影响,清廷也有所估计和预料,进而采取了更为短视而自大的政策,首先将目标指向了郑家的降兵降将。
“次第催拨各投诚官兵,分配外省开垦。官兵及别镇兵,各给行粮,分驻于浙江、江南、江西、湖广、河南、山东、山西诸省,屯垦荒田,给其牛种,免其六年租税。将领或督垦,或拨在督、抚、提督衙门效劳,文官赴部候选。”
将投降的郑氏官兵遣往外省垦荒屯田,是担心他们再次叛逃,将他们安插于各省,则可分散其力量,以消除隐患。清廷既然欲以坚壁清野的封锁之策解决郑氏集团问题,本应善待已经归降的郑氏官兵,使降者安心,未降者动心,才有利于招抚。但清朝统治者出于对大海的恐惧,出于对汉人防范的心理,却反其道而行之,其结果必将导致已降者离心,未降者寒心。
清廷的这个决策,对于多为闽籍、留恋故土的广大海上投诚官兵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于是,有的铤而走险,策划叛归郑氏;有的潜逃四处藏匿;有的则千方百计地隐瞒眷属人口,希望能使部分家属逃脱移驻,有的投诚官兵为了争取留在福建,采用偷梁换柱的方法,以百姓顶补。
对一般郑军官兵而言,降清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难忍思乡之苦,谁也不希望在降清后连同家眷离乡背井,被押送异地垦荒。因此。清廷的错误举措将成为郑氏集团用以稳定军心的反面教材,这使得清廷的招抚策略表面看起来很优厚,但却很难再奏效了。
而施琅手下的水师提标游击钟瑞原为降清的郑军,清廷沿海迁界已招致其不满。又见要将投诚之官兵移驻于外省垦荒,遂与中军守备陈升密议,借出港巡哨之机,带着少数心腹逃出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