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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使人有一种又怜又爱的感觉。
朱永兴很快恢复了常态,他用力点了点头,说道:“是,我是汉族人。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离××村有多远?”
愣了一下,梦珠轻轻摇了摇头,用并不纯正,并且有些生疏的汉语说道:“××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过,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说罢,眨着大眼睛笑了。
这少女笑起来竟然有那样的美丽,让朱永兴不禁又呆了一下。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回去的××村,但总算是见到了人,总会有亲切的感觉。
第四章 有女名梦珠
“那个,你家在哪住?别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村名。”朱永兴伸手想捂住脸上的伤口,刚一触碰,便疼得直吸冷气,呲牙咧嘴。
梦珠又走近了两步,看着朱永兴受伤,她觉得得做点什么,这个有些奇怪的男人救了她,杀掉了只金毛熊,解了寨子的困难,那可是让她的寨子里所有人都谈之色变的恶熊啊,好几个勇敢的小伙子结伴要除掉这个大害,反倒丢了性命!而且,他是不是大巫所说的人呢?
一阵清凉,然后有松软的东西在小心的擦拭脸上的伤口。朱永兴很疼,但看到那张象白玉一般的脸,特别是那双莹黑的眼睛,温润,绵软,柔媚他不由得动了动嘴角,用微笑表示感谢。
梦珠也报以一笑,眼波流动,把水葫芦递给朱永兴。朱永兴拔开塞子喝了两口,他发现梦珠似乎是下意识地舔了下嘴唇,玫瑰含雪,嗯,这个词非常贴切,他将水葫芦又轻轻递了过去。
洗净了伤口,梦珠便起身在周围找寻。不一会儿,她发出了欢快的叫声,手里握着几根不知名的植物回到了朱永兴的身边。将这种植物放在嘴里嚼成糊状,梦珠便把药糊抹在朱永兴的伤口下。
药味儿,还似乎含着少女的口唇清香,说不出来的怪异。而伤口先是温热,然后是清凉的感觉,好象不是那么痛了。朱永兴看了一眼梦珠,少女的嘴唇因为润湿而更显鲜艳。
“梦珠——梦珠。”梦珠处理完毕,如释重负地笑站,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胸口。
原来你的名字叫梦珠。朱永兴眨了眨眼睛,笑着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重复道:“梦珠。”
梦珠很高兴地连连点头,伸手指了指朱永兴。
“我呀?”朱永兴犹豫了一下,不想报全名,也不想报假名,便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一字一顿地说道:“朱哥——朱哥。”说完,他伸手抓着树干,慢慢站立起来。
“朱哥。”梦珠生硬地叫了一声,然后伸手指了指方向,“我带你去寨子?”
朱永兴点了点头,在梦珠的引领下,缓缓走下山坡,向着流水声走去。
没吃东西,又流了血,还一阵折腾,体力消耗太大。朱永兴感觉到头昏、乏力,勉强穿过稀疏的树林,眼前出现了一条只有五六米宽的小河。梦珠也觉察到了异样,扶着朱永兴坐在一块石头上,焦灼地望着朱永兴,又用带着奇异香味的腰带给他擦汗。
“有吃的没?”朱永兴有气无力地说道,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他苦笑着拍了拍。
梦珠笑了起来,伸手从挎着的布包里拿出一个水果,剥开,将果肉递到朱永兴嘴边,大眼睛忽扇着。
这是个妖精,笑起来令人冲动,不对,应该是仿佛让人自己置身在梦幻之中,而可以将自己心头所蕴藏着的一切秘密,一切感情,向她倾吐。朱永兴躲避似的低下头看着水果,象是山竹,他张嘴吃了一口,味道甜美,确实是山竹,也不知道梦珠是从哪里摘到的。
血红的夕阳在散乱无章的云朵和霞片中正徐徐下沉,蔷薇色的余晖,闪烁不定地蒙在西面的天际。
山竹所以称为‘果后’,除了本身味道甜美之外,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在古时东南亚医药中所担当的角色。传统上,山竹被用来控制病人发烧的温度及防止各种皮肤感染。而且山竹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脂类,对机体有很好的补养作用,对体弱、营养不良、病后都有很好的调养作用。
连吃了几个山竹,朱永兴对梦珠摇了摇头,伸手抹了下嘴巴,表示不吃了。伤口止了血,又敷了药,肚子里也有点东西,他的精神和体力恢复了一些。
梦珠没吃山竹,只是不断地递给朱永兴,还笑殷殷地看着他,仿佛小孩子见到了十分有趣的东西。
两个人起身又向前走,走了不远,便看见靠近河边的树荫下,拴着一条船,确切地说,应该是一条独木舟。浓密的枝叶向河水倾斜,给河岸搭起了一个天然的绿色天篷,被染成绿色的白雾若隐若现,如果不是近前细察,绝对看不清小船卧藏其间。
“梦珠。”朱永兴伸手相招,叫着她的名字,等梦珠来到身边,指点着说道:“船,是你的船吗?”
梦珠用力点了点头,伸手殷勤地扶起朱永兴,向拴着船的树荫下走去。两人上了独木舟,梦珠划起桨用力一推,独木舟便离开河岸,逆流而上,梦珠划船的技巧十分高超,船的去势很快。
太阳落山了,水面上浮起一道月光,不停地流动,两岸是繁密的绿树,独木舟划过,将倒影在水里晃乱成灰暗的一片,然后又在水面上显现,一弯一曲的蠕动,再一会儿,在身后又回复成清晰。
咚,咚,咚一阵鼓声从远处传来,很有节奏。朱永兴看着梦珠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那鼓声代表着某种语言,她一手cāo着桨,令船在水面上慢慢地转着,一手敲起了独木舟上的皮鼓。
原来是借此传递信息,朱永兴明白过来,却又对会有什么人出现感到不安,他睁大眼睛,静静地等着。
远处的鼓声变得欢快起来,也越来越清晰,一串亮点出现了,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原来是一艘样子很奇特的船上发出来的。再近了些,朱永兴才看清,那其实不是一只船,而是十几艘独木舟头尾串在一起,每艘独木舟上都点着火把。
十几艘独木舟顺流而下,梦珠停止了敲鼓,轻轻划着桨把独木舟稳住,脸上带着欢快的笑容,望着越来越近的独木舟。
一串独木舟驶到近前,当先的舟上站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个子很高,很挺拔,赤膊短裤,在月光下洋溢着青chūn和力量的美。他大声说着话,看样子很生气,梦珠扁了扁嘴,也站起来,象是不服气地辩解着。
第五章 寨子
独木舟终于汇合到一起,坐在独木舟里的朱永兴便被看到了。包括那个年轻的男子,那串独木舟上的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并且好奇地交头接耳。
年轻男子皱了皱眉,对着梦珠说了一串话,象是在询问朱永兴的来历。梦珠看起来很自豪,也很兴奋,不停地说着,手还比划,并且时不时笑着瞅上朱永兴一眼。
鸭子听雷呀,朱永兴努力使自己脸上挂上人畜无害的微笑,梦珠说的话是在介绍自己,因为他听得出里面有“朱哥”的字眼。
年轻人的脸上越来越凝重,偶尔询问几句,船上众人的眼光也有了变化,惊讶、愕然、怀疑、敬畏朱永兴也说不清楚了。
你问我答,一番对话之后,梦珠坐了下来,冲着朱永兴一笑,开始划桨,竟然是顺着来路往回划,后面那一串独木舟紧紧跟着。
是去看熊的?朱永兴耸了耸肩,如是猜想着。这妖精刚才是不是在吹牛,把我形容成神勇无比的战士,人家不相信,要去看熊的尸体了。
果然,独木舟在刚才的地方靠岸停泊,梦珠对着朱永兴连比划带说,示意他在这里等待,等朱永兴点头,她便带着年轻男子和一群人举着火把向山坡上走去。
这是长矛?梭镖?都不完全象。扛着的寒光闪闪的家伙是什么,大砍刀?朱永兴看着这群人手里的家伙,不由得直挠头,越发觉得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不可思议。
其实朱永兴看到的是苗人特有的一种武器——竹条镖,苗语称为“shè乐”,是将长一丈七八尺的山中老毛竹,划成比筷子细的蔑条,然后用十二或十六根蔑条子涂上土漆,扎成一把,另用麻绳缠绕,再涂上一层土漆,即成竹条镖杆,装上矛头,便成“竹条镖”了。竹条镖具有诸多特点,对战时,千矛攒刺,短刀砍拨,软不受刃。又能连续放飞镖,如连箭一样,闻风即到,极其难防,厉害无比。
另一种特色武器叫钩钩刀,苗族称为“果腾高”,意为有钩的刀。它有钩有柄,一般由重如铁质的青钢木制成。平时这种刀可以用来砍小条竹木,一刀能砍一片,特别是砍刺不伤手。解放前苗族群众出门走路,习惯带钩钩刀作防身武器,若遇上豺狼虎豹,可以用之与猛兽搏击,遇上歹人亦用之格斗,钩钩刀可劈可砍,可钩可撩,可架可挡,可敲可戳,十分方便。
一排独木舟煮都停靠在岸边,留下了几个人看守。这些人间或看上朱永兴一眼,然后又有些担心地望着同伴们消失的方向,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时间不长,一阵喧嚣声便传了过来,几个人都转头去看,火光闪现,梦珠领着人回来了。不仅是人,那头恶熊竟然也被几个壮汉抬着回来了。
来到近前,年轻男子和众人都望着朱永兴,目光中有敬畏,也有疑惑。年轻男子眨着眼睛,似乎在思索什么。他还正在犹豫,梦珠便抢先说了起来,似乎是在提什么建议,一会儿用手指着两头熊的尸体,一会指指自己,一会儿又望向朱永兴。过了半晌,年轻男子似乎有所松动,轻轻点了点头。
梦珠笑着跳过来,喜悦地用汉语说道:“为了答谢您救了我,又杀死了我们最痛恨的猛兽,我哥哥想请您去寨子作客。”
朱永兴眨着眼睛,望向那个年轻男子,似乎是一个很纯朴的家伙,而梦珠则满怀期待地望着朱永兴,显然,在她心里,是希望朱永兴答应下来的。
“好,多谢你们的盛情,那就打扰了。”朱永兴作出了决定,这个地方他十分陌生,加上又受了伤,想独自走出去,有些困难。
听到朱永兴答应下来,别人还没有什么特别,梦珠却笑意殷殷,特别的高兴,跳上了独木舟,还是和朱永兴同船而行。
一排独木舟拴连起来,火把闪光,象一串灯笼,鱼贯地逆流而上,穿过一个十分狭窄的山缝,前面豁然开朗,竟是一条宽阔的河,月光照在水上,使朱永兴觉得象是沉浸在一片银光之中。
在河边有许多房屋,样子很特别,有着很不错的技巧,很尖的顶,还有很高的架子,房屋架在空中,每一幢房子都有一架长梯通向屋子。
梦珠很开心的样子,高声唱起了优美的歌,独木舟上的人也跟着唱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岸上也响起了皮鼓声和歌声,无数火把出现在岸边。
真是越来越让人搞不懂了,这样的建筑,从来没有见过,看样子与云南苗寨的有些相似,朱永兴心中又浮起了疑惑。
船靠岸了,岸上的人围拢上来,当看到船上的人抬着熊下来时,不由得发出了阵阵欢呼。年轻男子对着梦珠说了几句,然后冲着朱永兴行了个礼,便带着人大步向村寨里走去,有的人看见了朱永兴,不由得投来好奇的目光。
梦珠领着朱永兴向河边的一处屋子走去,边走边向朱永兴作着解释:“我哥禀告族长去了。寨子有个规矩,不许生人进来。但对于您,应该是例外的。梦珠蒙您搭救,也一定会在族长面前美言,族长最疼我了,定不会有意外。”
朱永兴点了点头,既然来到这儿了,就听人家的,既然有这样的规矩,还是先等等再说。梦珠的汉话说得语调虽有些怪异,但似乎说得越来越流利了,好象是平时说得较少,比较生疏的关系。
进了这座简陋的屋子,朱永兴看了看,好象并不是住人的地方,倒象是个临时休息的所在。他坐在椅子上,把猎枪倚在旁边的板壁上,梦珠献上了油茶。
“你们是什么民族,看着象苗族,却又有所不同。”朱永兴好奇地问道。
“我们是苗族的支系,但现在只能叫猛山克族。”梦珠神色一黯,解释道:“改名时应该是在万历年间,到现在有很多年了。”
第六章 诡异的族长
“等等。”朱永兴开始只是随意听着,可突然反应过来,这句话中的关键字眼让他悚然而惊,几致失态,难以置信地追问道:“你说什么,万历,万历是个什么时间?离现在有多少年了?”
梦珠没想到朱永兴这么大的反应,愣了一下,继续解释道:“万历就是大明万历皇帝啊,至于什么时间,这我可得算算。嗯,有五六十年了吧?”
“哈哈,你,呵呵,五六十年,你可真会开玩笑。”朱永兴笑得很怪异,他东张西望,寻找梦珠欺骗他的破绽。找不到,没关系,就算你们装得再象,等我出去就不再听你们的胡言乱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