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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历史是由生活在其间并继承其成功带来的好处的那些人所撰写的关于过去事件的书面证词或诠释。所以,历史总是难于避免地从胜利者的观点来描述。他们的言论,最终就这样地被保留在图书馆和档案馆。占据优势和强大实力的一方,总是有办法不让人们窥视那些绝不是为他们歌功颂德的文件,以便他们能流芳百世,至少在他们有生之年。
于是,就有了被封存了三十、五十甚至七十五年的秘密文件放在档案馆里。其中一些至今从来没有公开发表过。这是对胜利者提供的保护,使他们不至于因对历史的反省陷入难堪的境地。这就是胜利者鲜为世人责骂的原因。
但随着形势的翻覆,对满清的批判便势在必行。劫掠、奸yin、屠杀等种种暴行必须得到唾弃和仇恨。不如此,不足以激发起民众的义愤;不如此,不足以坚定打败满清的意志;不如此
有批判,便要有彰扬。彰扬的是奋勇厮杀的军卒将士,彰扬的是抗清不屈的义士。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大明帝国无可奈何花落去之时,明朝故臣降的降、死的死、隐的隐。即使能够抵抗者,亦经不住历史时间的磨洗,渐渐消蚀了那份抵抗的性情,最终走向颓废遁世的道路。
但也有一些人,始终如一地反抗到底,可谓最后到了“逆历史潮流而动”的地步,成为最后一个不识时务者。如果说南明小朝廷刚刚崩溃之时,遗老故臣们趁兴凭一时的血勇之气参与抗清活动还不足为奇的话。那么,在永历巡狩之后,南明的知识分子思想便到了大崩溃的边缘,脱胎换骨的蜕变促使知识分子寻找新的仕途和新的思想定位。而作为坚守人格气节的一群人却绝不肯举起思想的白幡,进行人格的阉割。
即便是财政有些紧张,朱永兴还是挤出有限的资金,兴建烈士陵园,建忠烈祠,让那些有名的、无名的抗争者能受到景仰和祭祀。
“这里记录着为国家、为民族而战的官兵们的名字,他们为了反抗侵略献出了生命,光荣属于那些在战斗中牺牲以及遗体在烈火中消失的官兵们。”
“英魂不朽,万古长存。”
“我们要牢记,这些或出身平民或出身富贵的人们,用鲜血和生命所铨释的不屈的民族精神!”
“我们的脚下浸透了烈士们的血,但愿以后我们的后代在面对这段历史时,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会让这些先辈在地下流泪。”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是永远不能遗忘的牺牲和付出。谁遗忘,谁无耻;谁遗忘,谁犯罪。”
中华民族并不是个健忘的民族,可在后世,朱永兴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是他们真的健忘了许多许多东西。从现在做起,尽自己所能,让那些为国捐躯的先辈们能有一块安息之地,这是军人的义士们应享受的荣誉和尊严。
有时候,苦难寄托着伟大,牺牲变成了光荣。知道为何而战,为谁而战,死而有所值,愤恨便会转化为视死如归的勇气。
当一个人由命运来摆布的时候,他会茫然、惶惑、恐惧、软弱。而他一且扼住命运的咽喉,他就是胜利者,他就有了自信,有了意志。而明军重新夺回了大江之南的地区,便给了民众和百姓这种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不再是可以肆意屠戮的羔羊。
宣传、鼓动、奖励当所有的手段产生出复合的作用后,光复区便会很快稳固,并不是兵多将广,而是百姓的奋起。
船只行过茫茫大海,如同苍鹰掠过天际。陆地渐渐出现在大海的远方,默默地注视着这群即将抵达的人们。如同见证乳鹰展翅、初试翱翔一般,大地将始终这样地注视着他们,记录下勇士的足迹,还有他们开创事业的每一步。
而一切的表象背后,是坚不可摧的信念。而这种信念所依凭的英雄个体,势必成为真正的不朽者和中华文明永恒的旗帜。
只是这些勇士中,有不少人脸色苍白,甚至有躺在船舱起不来的,但晕船并没有抹杀他们为国征战的决心。
王战是被抬下船的,他虽会游泳,但海上的风浪颠簸却是头一次经历,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幸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更不知道自己将是什么兵?因为个人的武技而被选中,王战这三千人或会骑马,或不会骑马,但都将是组建起来的辽东骑兵第一师的战士,虽然他们还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纵马驰骋在那辽阔的黑土地上。
济州岛,又名耽罗岛,位于东海,朝鲜半岛的南端,隔济州海峡与半岛相望,地扼朝鲜海峡门户,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更为重要的是,这里接近辽东,朝鲜也答应了在必要时候可以借路。
高得捷、金良臣、李永功,这三个原来吴军的将领,在四川观摩学习了三个月之后,将作为这支新组建的骑兵部队的三个团长,而骑兵师的主官则是庆阳王刘震。
“现在这里有四千三百匹马,适合作战马的有三千一百二十六匹,以后会有增加,也会有损失。”先期到达这里的官员很细致地汇报着情况,“早就今春便在岛上种植了大量的苜蓿,再过一个月便可鉰喂战马,可节省大量的饲料。”
刘震连连点着头,准备工作还是相当细致周到的,而大半年的时间,他能练出上阵冲杀的骑兵部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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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计划不如变化
手坏了,一指禅啊,只能打这么多了,养一养,就这两天恢复。说声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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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天算,或者说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朱永兴和兵部制定的是稳妥取胜的作战计划,一边练兵,一边囤积物资,准备在最合适的时候拉开北伐的帷幕。但山东形势的突然变化,却使登陆行动不得不提前展开了。
顺治初年,于七以淘金工为主体,联合胶东各县农民起义武装,组织和发动了胶东第一次农民抗清起义,攻破宁海州(牟平城),杀死了清派知州刘文淇,起义军威震胶东各府、州、县。后来,清登州府知府张尚贤带厚礼、携幼子(人质)赴唐家泊村与于七讲和。在清廷的软施硬拉之下,于七接受了清廷招抚,成为栖霞县的把总,历时三年多的胶东第一次农民抗清起义被瓦解了。
虽然于七只是一个把总,但接受招安后依然是一方豪强。在庄园里,于七接纳容留了数百位绿林好汉,并资助各路黑道开设武馆,以致势力遍布整个胶东。之后,明朝所派秘使又联络上了他,开始酝酿准备第二次起义。
本来在朝廷多次派人派官协助之下,起义的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再有一个多月,便能够策应明军在登莱的登陆进攻。但于七的兄弟,于九、于十不改江湖恶习,终于是惹出了祸端。
仗着黑道江湖的势力,于九、于十行事嚣张,因赌博琐事殴打了莱阳缙绅宋彝秉,没想到,宋彝秉乃是清廷前兵部侍郎之子,还有一个叔叔是山东当任按察使。
身为侍郎之子,按察使之侄,却拿于家兄弟无可奈何。就连宋彝秉的叔叔也劝他息事宁人,不要和山东一霸于七的弟弟过不去。可于氏兄弟却没把宋彝秉放在眼里,赌博出千不说,还狠狠地打了自己一顿。宋彝秉怒不可遏,满腹怨恨却无处发泄的宋彝秉,为此竟然告上北京,让他父亲的故旧替他送告发信入朝,称于七图谋不轨,而他那个当按察使的叔叔也私通于七,意图一同作乱。
虽然没有立刻处置此事,但北京方面过问此案的官员还是选择相信了宋彝秉的检举——他大义灭亲,把叔叔都拖进案中,这不由得人不信。而且于七在山东的实力强大,山东位置重要,明军又有水师之利,清廷认为隐患不作,难以心安。不管于七是不是真的图谋不轨,但他确实有威胁山东稳定的实力,这就够了。
第十八章 紧急商议
如果能够以最小的代价平定胶东,当然是清廷最理想的选择。所以,在给祖泽溥的旨意中,虽未明确指示方略,但还是点明了智取为上的策略。
情报很快被国安部所获取,并以最快的速度转到了山东站。在满清形势不利的情况下,在明廷打击光复区附逆官绅的威慑下,争取北方汉官的工作进行得越来越顺利,在祖泽溥身边幕僚中便有国安部的耳目。
清廷本来是想不过于刺激于七,以免他先起兵造反。栖霞县得到密令,以及督标三百人马秘密抵达后,便计划以宴会的名义召于七前来,然后突然袭击把他抓起来。可惜,鸿门宴尚未开始,于七已经获悉了阴谋,与顾应慧等人作出了紧急的商议。
“等啊等的,让人火大,这回可能痛快地干上一场了。”于九并不以自己打乱了既定的计划而感到愧疚和不安,反倒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
顾应慧的脸色有些阴沉,冷冷地扫了于九、于十一眼,强压着火气,没有吭声。
“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少在外面惹事生非。”于七狠狠地瞪了兄弟一眼,斥骂道:“偏偏就是不听,计划全被你们打乱了,还在那沾沾自喜?朝廷若是怪罪,我可不保你们两个混蛋。”
“大哥,您别生气呀!”于十比较圆滑,赶忙陪笑道:“兄弟们也是没想到,那姓宋的竟敢惹咱们?您的威名,咱于家的势力,在胶东谁不知道啊!”
于七还待斥骂,顾应慧已经抬手打断了他。沉声道:“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还是赶紧商议对策吧!”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于七想了想,冷厉地说道:“既然鞑虏要剿除咱们,那就举旗起义。我再传檄给胶东的好汉们。让他们一起举事。哪怕朝廷没准备好,咱们顶上一个多月,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顶上一个多月,倒是可能。”李茂林摇了摇头,说道:“但大军登陆时,又要如何策应?先占领登莱沿海。恐怕是守不了一个多月的吧?”
“怎么守不了?我大哥结纳的豪杰有多少,个个武艺高强;再鼓动百姓,一动起来,胶东少说也有数万,打山东绿营还不是轻松。”于九大言不惭地挺着胸脯。
杨衍锋微皱眉头。见识了战阵厮杀,以及明军的战术打法,他觉得那些会个三脚猫、四门斗的江湖好汉单对单那是没话说,可要在野外列阵对敌,恐怕个人的武艺便不会有什么施展的空间。至于百姓,没经过训练,恐怕也难担大任。
“大当家的。”杨衍锋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卑职觉得竖旗举义有些仓促。传檄各地的话,就提前暴露了目标——”
“那就等着挨宰呀?”于九不悦地瞪着杨衍锋。
“等着并不是挨宰,而是先不轻举妄动。”杨衍锋淡淡地解释道:“牙山易守难攻。咱们可以据险而守,不举旗,也不投降,清兵来了咱就打,他不来,咱就装作没事。”
顾应慧轻轻一拍大腿。说道:“这也是一步棋。咱们一边准备抵抗;一边给各地头领送信,让他们也做好准备。等待行动命令;一边给朝廷送信儿,请朝廷相机支援。沿海地区安插的耳目和人手暂时不动。让清军以为咱们就躲在这牙山上不敢对敌。这样,咱们既牵制了山东的清军,又能在朝廷大军登陆时,利用安插的人手接应。”
“缓兵计?”于七摸着胡子思索了片刻,点头道:“我觉得先不以牙山吸引清军为好。不如让昆仑山、招虎山、岠嵎山、鳌山的好汉先举旗,吸引清军的注意。”
顾应慧、杨衍锋和李茂林心中清楚,于七是舍不得那富丽堂皇的庄院,若是让清军把牙山附近作为战场,是被占据,还是被摧毁,都会让于七心痛不已。
“那栖霞城内的督标人马怎么处置?”于九心中不满,但于七一发话,他也不敢反驳。
“虽然不过是三百多人,但离咱们这里实在是太近了。”于七握紧了拳头,近在咫尺啊,还都是骑兵,这个威胁需要解决,“顾大人,您看,是不是把这些清军干掉?”
顾应慧也觉得这个威胁需要解决,但弄得声势太大,却又不是那么合适。打进县城,杀光督标人马,这可就不是举旗不举旗的事情了。
“把他们引出城来,在外面解决掉。”杨衍锋建议道:“县城还让那个狗官坐着,咱们先不攻进去。”
“嗯,拿下县城造成的影响太大,确实有点问题。”顾应慧点头赞同,“引出城来伏击敌人,咱们的胜算更大。”
“那就容易了。”于七咬着牙说道:“那些清兵是个什么德性?咱们派些人假扮强盗,劫掠近郊富户,他们肯定会出来发财的。”
借着剿匪辑盗的名义而大肆劫掠地方,是清军惯用的手段。特别是对绿营官兵来说,这正是弥补饷银不足的办法。而对于官府来说,有油水的军事行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