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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里,被灰白色的云块掩住的月亮渐渐突出了包围,露出皎洁的玉面。云团很快的四下消散,将蔚蓝的天空交给月亮,让它向着大地展开光明。
“匠户脱籍后,给予田地三十亩,与民户同;有家属者,先发放田地,按每人五亩计算,可自行耕种;匠户今虽脱籍,但尚需为工房效力三年,每月发放工钱,或以粮食相抵;匠户在三年效力期内每人每年培养合格学徒十名以上者,工钱按两倍发放”
宿营地的一个简易草棚内,匠户张大顺依旧睁着眼睛,毫无睡意,想着豁除匠户贱籍的法令,以及工房的奖惩新措施。
“呵呵,嘿嘿,哈哈。”张大顺突然象精神病患者一样咧开嘴笑了几声,把刚刚有些朦胧入睡的老婆吓得够呛。
“当家的,你没事吧?”张大顺的老婆揉了揉眼睛,担心的摸了摸他的额头,“才评了五级工匠,用不着这个样子吧?俺害怕的很哪!”
“去,女人家的懂什么?”张大顺翻了翻眼睛,斥道:“五级工匠咋啦,整个工房才有几人?再说,我这笑两声算什么?你没看到那些匠户们领到了三个月的工钱,还转了民籍,都全家搂到一起痛哭流涕,就差点疯魔了。”
“嗯,这倒是。”张大顺的婆娘也笑了起来,说道:“脱了籍当然是天大的喜事,以后儿子孙子便可以读书,可以去应考,说不定谁家还能出个当官儿的呢!”
“你倒是想得美。”张大顺咧开大嘴又是一阵傻笑,轻轻舒了口气,憧憬道:“都成了普通民户,这种地的事情倒不急了。在工房干,得的工钱好象比种那几亩地合算吧?”
“这地还是要种的,心里踏实啊!”张大顺的婆娘倒有自己的心思,说道:“先领几亩,种些瓜果蔬菜,这一年也省了花钱买。你在工房,俺在家里,自己倒是也能伺弄得来。”
“你还是这老脑筋。”张大顺已经听工友算得仔细清楚,此时便跟婆娘显摆起来,“现在领地一人只给五亩,还不一定是好地。等到干满三年,那可是要给三十亩好地。你不去种地,也闲不着。到了安南,工房就要扩大,听说要招收女工,制做军服被褥,也一样地给工钱或者是粮食。”
“做针线活儿?那俺倒也干得来。就怕清军打过来——”张大顺的婆娘欲言又止,赶紧张望了一下。
“混话,要是让人听见了,还想不想活?”张大顺也吓了一跳,边斥责边四下瞅着。看周围没人,才松了一口气,狠狠瞪了婆娘一眼,低声说道:“要是清军打来了,就更不能要地了,手里拿着银子才好逃命,你这榆木疙瘩想的是什么?”
“对,对,当家的说得对,瞧我这张嘴。”张大顺婆娘连连点头,“殿下是好人,又得了神仙传授,自然是吉人天相,定能把清军打败的。”
“殿下自然是神仙的弟子,满天神佛庇佑。”张大顺双手合什,祷告了几遍,方才抬头说道:“现在是手里有钱才心里得安,这地,早晚是咱们的,兴许到时候,咱们还能回老家去过日子,那多好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良贱之分(求收藏)
感谢铭枫笑洋洋,1401110458,笑帅※天下,心漂浮,风之流浪行者,jforce,东靖家园等书友的打赏支持,祝朋友们万事顺意。
静谧的夜里,可能很多匠户都兴奋难眠,为豁除了贱籍,成为普通民户而落泪激动。这不仅仅是现在自身的待遇问题,更是子孙后代的福址,从此可以改业,可以参与科举,捐纳,甚至做官。最差也是同属“士、农、工、商”四民之列,可与“大百姓”正常通婚,可拥有土地
古代中国人分良贱,虽然没有印度种姓制度那样严格分明,贱民的人数也没有那么庞大,但是也相当严重。这当然是等级社会中必然要存在的事,只有把人分成各种等级,统治者才可高高在上,享受金字塔顶端的风光。
中国的贱籍通常就是不属士、农、工、商的“贱民”,最主要的特点便是没有政治权利,法律地位很低,婚姻是阶级内婚制,身份是世袭的,规特定的户籍管理。在明朝,这种贱民主要有浙江“惰民”、陕西“乐籍”、北京“乐户”、安徽的“伴当”、“世仆”、福建、两广的“疍民”等。
而明代沿袭自元代的匠户制度,也是属于一种特殊的贱籍。特别是军匠,身份比一般民户地位低,且要世代承袭,若想脱离原户籍极为困难。而且还有规定,轮班匠的劳动是无偿的,要受工官坐头的管制盘剥,工匠便往往以粗制滥造或浪费原料,乃至隐冒、逃亡等手段进行反抗。
后来,明朝政府不得不制定了适应商品经济发展的以银代役法。改征匠班银虽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并不曾真正解除手工工匠所受的封建劳役的束缚,因为匠班银就是基于匠户所具有的封建劳役义务的身份关系交纳的,并且这一劳役剥削方式的改变,也仅限于轮班工匠,住坐工匠仍照旧供役。工匠为服役,常常要借钱物绢帛,甚至典卖子女,甚为悲惨。
虽然南明末世,这种匠户制度已经名存实亡,但朱永兴从法律上加以豁除,真正承认匠户属于四民之列,依旧是一件具有历史意义的事情,依然能令匠户欢欣鼓舞,如获新生。
或许在别人看来,改善匠户们的待遇水平,可以使他们焕发劳动热情,对于提高军工产品的质量有很大的帮助。但从朱永兴的角度看来,现存的匠户制度不仅使工匠们劳动热情丧失,伪劣产品增多,更严重的是阻碍了科技水平的发展,遏止了工匠们创新发明的。
再者,工匠们大多不识字,没有文化,而仅仅依靠家传,这样的流传方式只能使技术逐渐没落。工匠们的成绩和创新又往往得不到上司的赏识,所以,宁可烂在自己手里也不愿作为上司升官发财的工具。
给予工匠与良民平等的地位,制定一系列措施鼓励他们教授徒弟,并按照熟练等级和工作质量发工钱,还有奖励发明创造的规定。朱永兴就是希望工匠们能充分发挥聪明才智,振奋工作热情,把明军的军工水平提升到更高的层次。
其实这只是个开始,在朱永兴的计划中,要豁除的贱籍并不只是匠户,还包括了惰民、丐户、蜑户等,甚至数量最大的贱籍奴婢,朱永兴也要视时机加以豁除。这种事情,与其让满清去邀买人心,倒不如由自己来做。从心里来讲,朱永兴的思想观念中根本就对这种野蛮的歧视制度极为厌恶和抵触。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即便废除了“良贱制度”,也暂时无法消除人们的“良贱之分”,自己也要去做,也要先从法律上推翻和否定这种阻碍社会进步发展的陈规陋习。
不说那些匠户如何喜悦,如何核计是在工房做工,还是领地去种,哪个更合算。朱永兴此时也是没有入眠,和几名将领探讨完安南攻略后,他并没有马上让人散去,而是命人添茶倒水,要与大家一起听评书。
“殿下,天色已晚,不如”众将都有些迷惑不解,马宝强笑着推托道。
“呵呵,你当吾是没事儿消遣吗?”朱永兴摆了摆手,很执拗地说道:“且来听听,你们便知是怎么回事了。”
众将无奈,只好坐着酩茶等候。
“草民叩见殿下。”不一会儿,一个说书人走进营帐,跪倒叩头,他身上的衣服虽旧倒也干净,显然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朱永兴,并不是特别紧张。
“起来吧!”朱永兴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吾交待的清楚,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便编好了新书,好好说,说好了吾一定言而有信,在宣教司给你留个官职。”
说书人稳了稳心神,拿起响木,轻轻一拍,朗朗说道:“诗曰:腰间宝刀七星纹,臂上弯弓百战勋,血战磨盘万夫勇,始知青山有忠魂。今日且说那大明晋王李定国设计磨盘山,要一举全歼吴三桂这老汉奸所率之清军”
“好办法,殿下思虑周详,下官不及。”宣教司司长刘佐宸是个极聪明的家伙,听了一会儿便知道了朱永兴的真实意图,“兵士识文断字者甚少,光有文字宣传收效不大,要是把宣传材料都变成评书,既能让士兵们听懂,又不会让他们厌烦,真乃绝妙好办法。”
“雅俗共赏,寓教于乐。”朱永兴得意的笑了起来,“这说书的确也有才,这么短的时间,便能将吾交待的编得这么顺溜,很难得。在军营中,给士兵们讲讲评书,既让他们接受了教育,又能作为一种娱乐,嘿嘿,听你的话,看来是行得通的喽。”
“行得通,行得通。”刘佐宸连连点头,“殿下巧思,令人赞叹。下官觉得可以多招些说书先生,多编写段子,腾冲大胜就很好。”
“腾冲大胜啊?”朱永兴沉吟了一下,随手一指,说道:“那就把汝阳王铁骑追逃敌,庆阳王、翼国公智擒线国安的事迹先编出来。其他的,为了暂时不让清军得悉机密,还是暂且不要公之于众的好。再找几个普通士兵或百姓的感人事迹,不仅要有英勇殉国的,还要有光荣负伤、勇战不退的。”
马宝年岁长,听到朱永兴此语只是拈须微笑;马自德和刘震则喜笑颜开,眉眼直动;其他将领则或露羡慕之色,或若有所思。
列宁说过:“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古代人也强调“身教重于言教。”一个榜样,就是一本鲜活的教科书,使抽象的价值体系变得具体生动,看得见、摸得着,使人可信、可亲、可学;一个模范,就是竖起一面旗帜、一个标杆,就是在人们心目中确立一种导向、一个楷模。
对于这样的舆论宣会以和教育的方式,朱永兴当然不会陌生,小时候他对黄继光、邱少云、董存瑞等英雄事迹可是耳熟能详。现在信手拈来,把这种宣传和鼓动方式建立起来,并要在以后大力推广。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名人阴影(求收藏)
国破何堪独采薇,欲凭只手挽余晖。
沉沦忍见村村破,恢复谁知事事违。
华夏魂随大王去,怒江水共彩云飞。
黄泉料想多魑魅,藤甲驱驰不得归。
明清之际各方面人物当中,晋王李定国是最耀眼的一颗巨星,其他任何人都无从望其项背。他明末是反抗压迫的英雄;清初是抗击满清武力征服和暴虐统治的杰出统帅。
人已逝,业随风,但李定国矢志抗清的民族气节,穷且益坚的不挠斗志,却给世人留下了鲜活的姓名世代相传,不断激励后世人民为反抗压迫和民族征服而献身。
只是,当历史有了如果,李定国最终还会带着无限遗憾,千般不甘,永远的走了吗?
磨乃(今澜沧)已经在望,作为穿越前他最崇拜的英雄人物之一的李定国,朱永兴向来是高山仰止的感觉,而马上就可能见到偶像之真面,他却生出了有些忐忑的心情。
紧张,兴奋,矛盾种种复杂的情绪啊,朱永兴做了几次深呼吸,下意识地捏了捏袖子中的一个小纸片,微微皱起了眉头。
甫一见面,便是告状,便要直陈李定国所部将领的违法之罪,是不是合适呢?朱永兴反复思虑着这个问题,一时冲动得想把有罪之将擒拿问斩,一时又觉得要谨慎对待,由李定国处置或许更为合适。
这个问题是昨天才产生的,对此朱永兴并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思索了一天,他依旧有些犹豫。
原来晋王李定国驻军孟艮,因为地处偏远,消息阻塞,便派总兵唐尧宗驻扎在磨乃。一方面招纳残军志士,一方面打探外面的消息。但唐尧宗却胆大妄为,派兵劫杀客商,把抢来的货物转售孟艮,获利极丰;有残军志士来投奔李定国的,他都强收于麾下,根本不让这些人前往孟艮。
唐尧宗自以为做得隐秘,却没想到被劫杀的客商中不仅有磨乃土司龙吉兆、龙吉佐派出的人,且有侥幸未死逃脱报信儿的。龙吉兆、龙吉佐心中忿恨,又不敢直接与唐尧宗的兵马冲突,便偷偷派人去腾冲向宗室留守朱永兴告状,却在路上直接相遇。
龙吉兆、龙吉佐心怀大明,在历史上曾经坚不投降,守城七十余日,后城破被杀。对于这样的人物,朱永兴自然颇为重视,起初便决心擒杀唐尧宗,以安抗清志士之心。但转念一想,唐尧宗是李定国部将,自己擅自处置,有些打脸的感觉,若与李定国心生隔阂,那就有些影响大局了。
唐宗尧是肯定要问罪的,似乎最好的办法便是由李定国处置。朱永兴也询问过长史易成,还有汝阳王马宝等人的意见,他们也是同样的看法。同时,刘震和马自德率一千人马已先行入城,加强戒备。大队也做好了应变的准备,以免唐宗尧觉察出异样,狗急跳墙,对朱永兴不利。
王旗招展,朱永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