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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答话,点一点下巴让我继续,我就硬着头皮道:“你放心好了,等我伤好了一定还你,连本带利再加上你的结婚礼金一并给你,这总行了吧?”
听到“订婚”两个字,他长长的睫毛几不可查地扇动了一下,抿起嘴不再说话。我趁他走神的片刻试探道:“那个……你看我都这样了,明天你的订婚仪式一定去不了了……不过礼金我一定会给的!”
他别过脸定定地看着我:“谁告诉你我明天订婚的?”语气很重,字字凿在我的耳膜上。
“不是……不是你让你哥送请柬给我的吗?”我被他吓得道出实情。
他闭上眼睛毫无章法地撸了撸头发,又咧开嘴苦笑起来,我倒是很少见他这么挫败的表情。然后他弯下背,胳膊肘撑在大腿上,道:“我没有。”
没有?那就是说是谭是故意这么做的?也就是说谭非没打算让我知道他要订婚了?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谭是,我到现在都还有可能不知道他要订婚了?这样看来他还有点人性,起码还是在乎前妻的感受的。
“其实也没什么啦,订婚就订婚好了,不用瞒着我……”
“安黎卿!”他突然挺起上身,恨声叫住我,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可思议的诧异,“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逃避那个仪式故意摔跤的!”
“我……怎么可能!我有病啊!我要是真不想去不去就是了,又没人拿刀架着我我不去又能怎么样啊!我犯得着自虐吗我!”
事实证明谭少爷的智商还是很高的,逻辑推理能力还是很彪悍的,我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他还是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当然不是为了逃避他的订婚故意摔的,我只是洗澡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明天就要跟别人订婚的事实,就忽略了脚后跟的脸盆,就不小心踩在了边边上,就不小心打了滑,接着就不小心摔了……本来以为只是扭伤脚而已睡一觉就好了,结果在床上翻来覆去疼得怎么也睡不着,起身一看脚踝肿得像包子,只好一瘸一拐地来医院了,谁没事摔跤玩儿啊?
“人家说什么你都信,你有没有脑子啊?谁订婚会请前妻啊?”
“正常人是不会,至于你嘛我就吃不准了……”我斜睨他,以前都是你讽刺我,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也损你几句,“你以后别把自己想得跟皇帝似的,以为所有后宫佳丽都趋之若鹜,没你我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这句是违心的,但以他的气度自尊心一定伤很大。
果然,他气愤地抢过我手里的信封,“你问我借钱还有胆量讽刺我,这钱你还打不打算要了?”
好吧,算我理亏,“要!要!我不说了。”其实我心里有点好笑,堂堂谭大主编也会有吃瘪的时候,一时就起了玩心。
“咦?”我夸张地看向他。
“干嘛!”
“要不,你宠幸宠幸我?这一万块就一笔购销了?”
“你想的美,你值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他眼里泛起深藏的笑意,“你刚刚不是还说你不稀罕我吗?这才过了几秒种啊就忘了?还想引诱我犯罪?”
“我是不稀罕你的人,可我稀罕你的钱啊。再说你从休了我到现在一分钱都没花,我够仗义的吧,说净身出户就净身出户,那个耳环也是你硬塞给我的……”
“不是你要离婚的吗,怎么成我休了你了?”他打断侃侃而谈的我。
呃……好像是这样的。“哎呀……反正两百万都花了你还在乎这一万块啊?再说了又不让你白花钱,我一定包君满意。”我一边说一边双手攀上他的脖子,他就由着我把他勾向我的胸前,我看见他的瞳孔里自己的倒影,笑得有点……□。
过了许久,我的手都有点僵硬了,他认真地说:“那好。”
好?完了,这个玩笑开大了,怎么感觉我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神啊,这下要怎么收场啊?
这时那几个值班护士笑吟吟地回到问讯处,我赶忙把挂在他身上的手收回来。
“很晚了,你快回去吧,渊渊该等急了。我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去。”
他轻叹一口气,起身便走。我突然叫住他:“谭非!”他站定,却没有回头。
“我跟谭是……我们没什么……”
“……”
“……”
“我知道。”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亮晶晶的灯光下他的轮廓越发朦胧。我怔怔地坐了半晌,直到脊背泛起一阵酸胀,才抬手拭了拭脸。
☆、28娇花解语 温玉有香
作者有话要说:几点提示:此文有从虐文转向甜文、从婚后文转向小三文的趋势(仅仅是趋势),还有比较严重的是,我发现一写船就控住不了字数(我明明很CJ的啊o(╯□╰)o)——也就是说,从这章开始动真格了……
三月初,上海迎来又一场降雨。豆大的的雨珠噼噼啪啪地拍打在略微生锈的防盗窗上,轻浮的节奏恣肆地跳跃,室内的寒气怎么也驱不了,像是在这个房里扎了根,决心与我共度这个难熬的初春。脚上的伤已经逐渐痊愈,在家的时候可以不用拐棍了,只是洗澡的时候还是很不便,一来不能沾水,二来又要掌握平衡,三来要防止神经大条又摔一跟头,所以每天冲个澡都要花上一个多小时。
我嘲笑自己,二十几岁的年纪提前过上了七老八十的空巢老人才过的凄惨日子。只是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这样每天都一言不发、睁开眼的时候慨叹自己为什么还活着的的现状,还要维持几时?这样孑然一身、一无所有的空虚还将继续多少个白昼?
原来我也是怕的,怕孤独、怕寂寞、怕一个人。最初有爸爸,后来是谭非,虽然后者从来都不只属于我一个人,但他的存在至少让我安心,每晚合上眼之后不会惧怕明天。眼下的日子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充满未知的变数,我急于求解自己未来的样子,可我没有时光机器,任我是多么想要知道我的人生是如何谢幕的,日子还得一天天过。
自从腿折了之后我开始沉迷于网购,大大小小的东西都从网上下单,免去拄着拐杖出门挤公车、排队结账的麻烦。每一次快递把东西送到门口,我提笔签字的时候总免不了被快递员注目,脚上的绷带还没拆,厚厚的缠了数层,很是扎眼。不过好在现在是春天,温度又低,要是换成夏天估计早捂出痱子了。
这天天气仍旧不好,一个下午都阴沉沉的,我煮了一锅面匆匆打发了晚饭,在网上逛了会儿也没什么需要买的。拿了换洗的睡衣在浴室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后,小心地趿拉了拖鞋挪上床。一看时间才九点,就披了一件家里穿的外套,又从枕头下抽出一本书来看,这书还是当初房东不要了落在这儿的,纸张有些发黄,看样子买了有些年了。内容是关于旅游的,我也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实在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打架,指尖的力道发虚,渐渐连书也握不住了,索性由着倦意袭来……
再醒来的时候灯依旧亮着,窗外漆黑一片,昏黄的光线只照亮了一方被子,被单上的碎花静静地开着。我莫名地有些慌张,撇过头去看闹钟,只十一点多,看来不是睡得太沉,不过依旧是困。我把书重放到枕下,脱去外套准备睡下。
刚要抬手关灯,却听有一阵敲门声。我不记得今天还有快递没收,况且这么晚了哪家快递这时候送东西啊?也不会是房东,房租上礼拜刚付过,那会是谁?
门外见我没动静,又是一阵响,这一次比刚才急促许多,像是知道有人在屋里诚心要进来。我大惊,不会是强盗吧!估计是知道我一个人住又折了腿,特地深更半夜上门抢劫!
怎么办!一时间所有不好的念头、血腥的画面涌到眼前。我又冷又怕,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连趴到门前附耳一听的劲儿都使不上。
屋外的人明显不耐烦了,改用拳头捶门了。这门虽是防盗门,可也架不住这样撞击啊,万一他有工具的话岂不是更加轻而易举了?对了!打电话报警!真是被吓傻了,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忘了。
卧室里没有电话,我一瘸一拐地走到客厅里,敲门声也听得分外真切。眼看就要握住电话了,门外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安黎卿你开门!你再不开我就踹了!”有点愤怒,又有点不耐。
你不是已经踹了吗!踹吧,等会儿警察来了有你好看的!诶?不对啊,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还有,这个声音听着还挺耳熟的……妈呀!是谭非!
我心下稍安,可转念一想又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这大晚上的他来做什么,不会是来讨债吧?我这伤还没养好呢怎么复工啊,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气了?大半夜的不在家陪未婚妻到我这儿抽什么风!
我心中迭迭怒骂,一边替他开门。门打开,果然是他。下一秒,他猛然一脚踏进屋里,不等我看清他的表情就劈头盖脸地咬住我的嘴唇。我吓得睁大双眼,都忘了用手去推他,只能看清他紧闭的双目和修长的睫毛。他的力道真大,紧紧地圈着我的腰背,我被外面的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刚要开口他便趁机将温热的舌头送进我的嘴里,一阵扫荡。
我被他吻得近乎休克,两只手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攥着他的衣领。衣领是湿的,看样子他又没有打伞,他怎么总是这样?我身上虽冷,可脸上热得发烫,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抱着我前进几步,我忍着腿上的微痛节节败退,下一刻,他勾起脚关上了门,我被关门声惊得心下猛一哆嗦。这下整个客厅彻底暗了下来,我看不见眼前的所有景物,只剩了他的轮廓,他还是不愿离开我的唇,时啃时舐,一开始发凉的嘴唇也逐渐炙热。我被迫仰着面,耳边只听见自己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和亲吻时的啧啧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松开我,僵硬的身体与他的分开,总算吸入一些新鲜空气。我还是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刚才敲门时的口吻还是听出他的心情不太好,我便小心地询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他不答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明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流转一番,最后在我身后的某处停留片刻,我尚未看出端倪,刚要顺着他的视线转头,整个人却一把被他横着腾空抱起。我惊呼一声勾住他的脖子,挣扎间又牵动脚上的伤口,疼得我眼眶已湿了一片。
下一刻就被他平放到卧室床上,他迅速地关了灯整个人也欺身压过来。刚才好容易稍稍亮起的世界又暗了下来,他无视我双手的推搡,不管不顾地又吻下来,一边脱去自己的衣物,三两下我就触到了他臂上结实的肌肉,指尖犹如触电一般弹回胸前。
我拼命摇头躲避他的吻,他就腾出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迫我正对他,手上的温度又冷得我一个激灵。下巴被捏得疼痛不已,我便不再挣扎,任他索取。不一会儿,他明显感到不满,他上半身已身无寸缕,我却还包得严严实实的,于是双手攀至我的胸前,意欲解开,忙活一阵才发现不得要领,这睡衣是套式的连身装,身前没有衣扣,他欲求不满几乎要将厚实的睡衣从我胸前撕开。我连忙起身推开他,边推边用颤抖的声音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他起身跪在床上,我坐在他面前,抬起臀把睡衣脱下,整个上半身就暴露在空气中,全身上下只剩了内裤。我已经好久没有如此“坦然”地面对他了,迟疑着不知是该遮还是不遮。因为独自在家,我一般洗完澡就不再穿内衣了,他似乎也有些意外,看了我几秒钟后就抓过被子一把将我们一起盖住。
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啮啃得我的耳边一阵酥麻,耳鸣不止。这是我盼望已久的,却又放不下就这样去迎合他,只好死命抓着枕头由他步步为营。他急切地扒下我的内裤,我摸索着将它褪到脚踝处,绕过脚上的绷带,总算脱下。他也不闲着,麻利地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便迫不及待地伸出一根手指推进我的体内,我疼得忍不住尖叫。已经禁欲三个多月了,刚才又被吓得一波三折,一下子怎么受得住?
他看出我的痛苦,不再用强,小心地抽出手指,只在外围耐着性子兜兜转转,另一只手覆到我胸前揉搓我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