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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回想那天御村被基德下了迷药之后的样子,阿骜突然伸手紧紧的抱住我,我怔了一下,皱了眉,“阿骜?”
他抱紧我,头搁在我肩上,深吸了口气才缓缓道:“我们还活着,太好了。”
我又怔了一下,原来那个时候,他还是怕吧。说来也是,那种情况,连妖怪都怕了,何况像阿骜这样连架都不会打的乖小孩?我轻轻抚着他的背,柔声道:“没事了,不用再怕了。我们不都好好的回来了?”
他不答话,抱着我没松手,紧得像要将我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压到了我的左臂,我痛得抽了口气,他才慌忙的放开了,“你受伤了?”
“嗯,一点皮外伤。”我将左手往后收了收,“先不说这个,你那时说你许的愿望是什么?”
他怔了一下,然后目光瞟向其它的地方。“也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我追问。这个弟弟虽然又恶劣又别扭,但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说谎。
他别开脸,“那是个秘密,我不会说的?”
我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威胁,“死也不说?”
他反而笑了,轻轻笑着,轻轻道:“死之前,我会说的。”
所以才会挑那种时候说?什么嘛,故弄玄虚搞得神秘兮兮的有什么好处?我翻了个白眼,觉得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比较好。所以站起来,走回自己房间去睡觉。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知道的和不知道的
29.知道的和不知道的
饭岛家的老房子四处弥漫着阴森的味道。我去的时候,饭岛妈妈正在上课,去叫了律一声,便很歉意的说招待不周,请我随意。
于是我坐在旁边,一面看他们上课,一面等律出来。
上课的内容是茶道,讲的人专心致志,听的人聚精会神,不一会便有清淡的茶香萦满雅室,但在我来说,实在太无聊了一点。如运动一样,我在意的始终是人,如果在做的人不是帅哥美女的话,那对我而言则一点意义都没有。
律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才出来,我瞪着他,用了这么久,也没见打扮成一朵花嘛。不由得就抱怨了声,“真迟。”
“抱歉。”他乏力的叹了口气,指向身后,“我只是在想办法说服他不要跟去。”
我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他那个被妖怪占据着身体的父亲正露了个古怪的笑容,扬起手来跟我打招呼。
我也叹了口气,“看来你好像并没有想出什么有效的办法吧。”
“嗯。”律又叹了口气,“你知道,现在的妖怪不好骗了。”
我点头附合,才从一个妖怪横行的年代回来的我对这句话深有体会,能够不被妖怪骗已经很不容易了,一不小心就会落到和我一样的下场,那绝不是什么好事,有我的左臂为证。
“那么要带他一起去吗?”
律头上一大滴汗挂下来,“你觉得去别人家里拜访的时候,这种人可以带得出手吗?”
好像要为律的话加佐证一般,青岚又笑了一下。
我只觉得背脊发寒,本来想责怪律说话太过份的话到了嘴边生生的咽了下去,决定同情律,不孝和毒舌,其实都不是天生的。
律叹了口气,很无奈的看向我,像是无计可施的样子。
于是我伸手挽住律的手臂,向青岚甜甜的笑了笑,“大叔,破坏年青人的约会是要遭天遣的。”
律翻了个白眼,“喂喂,欧阳,你不要乱说话呀。”
青岚看了我们一眼,哼了一声,摆明不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啊?那可是有上千年的怨念的东西,很危险的,我不看着点怎么行?”
是有个千年的老鬼是没错,可这个鬼大概除了缠着人下棋之外,没有别的危险性了吧?
我叹了口气,这妖怪果然很难骗。
不过幸好饭岛妈妈很好骗,在听到我们的对话之后,就走了过来,“哎呀,老公,年轻人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嘛。难得欧阳小姐来找我们律的,就让他们去就好了。”
我和律连忙趁他被拖住的时候出门。
饭岛妈妈站在门口向我们挥手,“玩得开心点啊。”
律又是一滴大汗,“我妈好像误会了,这样好吗?”
“有什么关系?”我笑,将他的手抱得更紧一点,“不如我们真的试试看交往好了。”
律一脸黑线,“欧阳——”
“说笑的,我对整天围绕着一群鬼怪的阴沉少年没兴趣。我只是想找你帮忙去找那个棋盘而已。”
“你还真是直接。”他叹了口气,领着我去近藤家。
按了半天的门铃,一个老态龙钟的爷爷来开了门。我们说明来意之后,他表明他就是当年去拜托饭岛先生的人。又说那之后他便将棋盘收到仓库里,几年前他孙子有翻出来过一次,但是没听说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那是因为你孙子对你的信任度不够。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进藤光那还叫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律斜了我一眼,然后问,“那么,现在那个棋盘在哪里?”
老爷爷领着我们到了另一个房间,布置得很古雅,和式的矮桌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棋盘,两盒棋子。
老爷爷呵呵的笑,“不过也算是托这个东西的福,我们家居然出了那么厉害的棋士呢。”
我再翻白眼,夸自家的孙子是这么夸的么?
律跟着我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去看那个棋盘,喃喃的嘀咕了一句,“你真的是来看这个棋盘的?”
“我是来看一只千年老鬼的。”我笑,跟过去。
棋盘被擦得很干净,经纬分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状,我伸手摸了摸,顺口问,“近藤爷爷,你孙子今天多大呀?”
“十八。”
我怔住,扭过头去看着那个笑得胡子微微颤动的老爷爷,“近藤光有十八岁了?”
那么说,佐为应该早已经消失掉了才是。那么,为什么饭岛爷爷还会让我做那种梦?
那个上千年的怨恨,上千年的执念,不是早就应该化解了么?要说他还有什么不甘心,也是因为小光吧?为什么还会让我梦到佐为下棋?
老爷爷继续微笑,“啊,欧阳小姐你认识我家小光吗?”
我连忙摆摆手,“不认识。”
“那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呢?”
“近藤爷爷你刚才说的。”
“是吗,我说过吗?”老爷爷搔搔头,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律看着我,叹了口气,轻轻道:“我可不记得他有说过,搞了半天你是冲着人家孙子来的。我居然真的信你梦到我外公……”
“我真的梦到你外公呀。”我也叹了口气,解释。
他挑起眉毛,一副死也不信的样子,然后起身便要走。
我拖住他,“你去哪里?”
“这里什么异状都没有,没必要再留下来陪你追人家的孙子吧。”
“呃。”我噎了一下,皱了眉,“我?追近藤光?就那个留两撮黄毛的小屁孩?还不如塔矢漂亮呢。”
律转过来看着我,“你确定你不认识这家的孙子?”
近藤爷爷也转过来看着我。
得,一时口快,这下子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一摊手,正想说你们爱信不信的时候,外面有个声音叫,“我回来了。”
一个少年走进来,除了额前的留海依然染成金色之后,近藤家的孙子已出落得令人咋舌的俊朗,有一点像夜神月的样子,但显然要比他开朗得多。见到我们,先是怔了怔,然后就笑起来,“哟,有客人啊?”
“嗯。”近藤爷爷笑眯眯的介绍,“这位欧阳小姐是特意来找你的,我想大概是你的棋迷呢。”
“喂喂。”我翻了个白眼,死老头不要乱说话呀。
“哦?”近藤光搔搔头,有一点腼腆,但更多是得意的笑,“是吗?”
“不是的。”我叹了口气,直白的回答,“我不是来找你的。”
“啊?”
房里几个人都怔住。
我于是继续直白的扔炸弹,“我来找佐为。”
其它人继续发怔,近藤光的脸色刹那间苍白的像个鬼,一步就逼到我面前,圆睁着双眼,“你说什么?”
“我来找佐为,藤原佐为。”我淡淡微笑,“我想你记得他。”
近藤光盯着我,脸色一变再变,“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佐为?”
又是这问题,我叹息,问的人不烦答的人都烦呀。“我叫欧阳桀,有一点小小的通灵的本事。某一天打盹的时候,梦到一个白衣飘飘酷爱下棋的鬼——”
话还没说完,近藤光已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他——他在哪里?”
那边律和近藤爷爷连忙跑过来,“你做什么?”“小光,你干什么?快放手。”
我轻轻拍拍他的手,“放松一点,我只是梦到他,不是见到他。”
他松开手,努力的想平息自己的情绪一般深吸了口气,但最后说出口的句子仍然支离破碎,“他——佐为——他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我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淡淡道,“所以我才来找他想问问看,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不在这里了。”近藤光的声音黯然,轻轻的叹息一声,幽黯得连听的人都要神伤,“哪里都找不到他了。”
我知道,从听到近藤光已有十八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只是不能理解,既然他已经消失了,为什么我还会做那种梦?单纯是饭岛爷爷因为自己没能解决那个棋盘的问题而留下来的执念吗?
律听到这时候才轻轻的插了一句,“佐为,就是那个在棋盘上留下怨念的人么?”
我点下头。
律看一眼那个棋盘再看一眼近藤光,“那么说,后来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是因为有人延续了他的梦想?”
我继续点头,“大概是这样的。”
“那么,他不在也是很正常的吧,怨念化解了,自然也就升天了。他在人间滞留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可是……可是……”近藤光喃喃的打断律,眼睛里已有了泪光,“可是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那么短——我好想,好想再见他一次呐。”
嗯,我也很想见他啊,那样风华绝代的佐为。
“如果是升天的话……”我沉吟着,看向律,“通灵人里不是有一种人不论多远,甚至连已经升天的灵都能召唤出来的?”
律皱了眉,想了一下,“似乎是有这种说法的,但是我从来就没见过这种人啊。”
我也没见过,但是我知道有。
比如,恐山安娜!
律盯着我,“你想找这种人来召灵?”
“嗯。”我点下头。
律皱了眉,“这样打扰死者的安宁不好吧?”
我翻了个白眼,“是他们先打扰我的好不好?等我找到恐山安娜,第一个先抓你外公出来问,他到底搞什么鬼。”
律头上挂下来一大滴汗,闭了嘴。
近藤光看着我们,“你们的意思是,有办法可以找佐为出来?”
“不一定啊,因为谁也不知道佐为他到底是什么状况呀。”
他的目光却突然决定起来,“可是总还是有一点希望的是吗?要怎么做?”
“吓?”我抬头看向他,眨了眨眼。
“如果想找佐为出来的话,要怎么做?”近藤光居然一本正经的鞠了个躬,“请你告诉我。”
“啊,那个,你不用这样啦。”我连忙挥挥手,干嘛把气氛搞得这样沉重?“首先我们要去找到一个叫恐山安娜的女孩子——”
我顿了一下,突然觉得,安娜也不是那么好找的,连近藤光都能长到十八岁了,谁知道安娜现在多大?在哪里?而且以安娜的那种个性,也不是什么人说要她帮忙她就会帮的吧?
我忍不住就叹了口气,近藤光看着我,“怎么了?”
“总之呢,这个也要看机会啦。”我有一点泄气,乏力的摆摆手,“我若是有消息,再通知你好了。”
近藤光大概自己找佐为也找到那么久,知道那是怎么辛苦和无奈的一个过程,也不多追问,静了一下,拿出张便条来,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我。“请你务必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点点头,收好那张纸,跟他们告辞。
律自从近藤家出来,就不时悄悄的斜着眼看我,我被看得不耐烦,在他面前站定了,正视他的眼,“喂,有话你就直说好了。”
他尴尬的笑笑,“我只是觉得你很奇怪。”
我翻了个白眼,“我哪里奇怪了?”
“你,那个,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我打断他,又翻了个白眼,“这话是怎么说的?真是别扭。”
“就好像你知道近藤家有那个棋盘,却不知道近藤家住在哪里。就好像你知道近藤家有个孙子,却不知道他多大。就好像你知道有个通灵人叫恐山安娜,却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住哪里。”律看着我,一点一点的数。
我笑,“就好像我知道你爸是个妖怪扮的,却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司。”
他微微红了脸,“喂喂,干嘛扯到我身上来?”
我打了个哈哈,“我跟你说过我只能稍微看到一点吧,所以有时灵有时不灵,只能看到过去看不到将来,就是这样。”
“是吗?”他犹疑的看着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