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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其道:“这有什么伤心的,女人嘛好比衣服,穿旧了一件再换一件就是,有什么好嚎的,你丢不丢男子汉的脸?”
“我当然伤心哪!我对高傻妞忠心不贰,高傻妞却和了别人,呜呜呜……”
“好了好了,万一真的有这事,就当是你甩了她,这不行吗?”
“我对高傻妞可是动了真感情的,这能说甩就甩吗?”钱老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越哭越伤心。
这时衡其看着黄跑跑道:“跑跑,你也去看看啊,你的伤心之事是什么?”
黄跑跑慌忙摇头道:“我不看,我怕伤心……”
“不看也得看!”衡其硬将黄跑跑推到了井边,将他的头往井里摁去……
黄跑跑则拼命地闭着眼睛……
然而就象中邪了一样,他就算闭着眼睛竟也能看到井中的景象!
“呜啊!”他也象一只老狗一样嚎了起来。
钱老二将黄跑跑拽到一边,对衡其道:“臭小子,该你了!”
衡其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往井里凑去——他也学黄跑跑闭着眼睛,当然也是徒劳。
“怎么样?”钱、黄二人一齐问道。
衡其的脸色先是一阵死鱼白,接着却又转为桃花红,眉毛眼睛都乐开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钱老二一把揪住他的胸脯道:“臭小子你一个劲的傻笑什么?”
衡其仍掩饰不住脸上的喜色,反问钱、黄二人道:“你们看到的都是你们的马仔和了别人?”
钱、黄一齐点头道:“不错,你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老周看到的是我老周和了别人……”
“那恭喜你呀,又可以换口味了。”钱老二恭喜道。
“什么,臭小子你和了别人?”李诗茵不干了。
衡其翻了翻眼皮道:“其实也不是别人,就是塌鼻豁嘴……”
“那真的要恭喜呀。”众人一齐笑道。
“什么呀,我想这肯定是过去发生了的事,将来不会再发生了,那塌鼻豁嘴早都死了嘛。”
钱老二道:“衡其,你要想清楚一点,我们看到的都是未来的事,也就是说,都是我们回到了那边之后的事,你看到的到底是过去还是未来?”
“这个,不太清楚。”衡其搔了搔头皮,闭目沉思起来。忽然他大叫一声,“哎呀,我好象看到她穿着现代的服装啊!”
“这就是说,你和她是前世的冤孽,她是生生世世吃定你了,你看到的一定是未来发生的事,哈哈……”钱老二大笑道。
“呜啊!”衡其如遭雷击,终于大放悲音。
李诗茵对高、聂二人道:“咱们也去看看吧,要真能甩掉这三只臭癞蛤蟆,那才是大快人心的事呢!”
“对呀。”高、聂二人都嘻笑道。
然而三人看过之后也都伤心地大哭起来。
钱老二等人疑惑道:“喂,你们看到了什么?”
高、李、聂三人不答,只是伤心地痛哭。
美女的哭是最动人的,要在以往,钱、周、黄等人一等会屁颠屁颠地上前安慰一番,然而这一次三人却无动于衷了,一齐哂道:“有什么好伤心的?无非是你们傍了个大款又被人甩了,仅此而已。”
三美女闻言,哭得更加伤心了。
“哭吧,哭完了就好了。”衡其不屑一顾道。
李诗茵哭着对高、聂二人道:“瞧瞧、瞧瞧,这就是昨天还对我们信誓旦旦的男人,今天就翻脸无情,呜呜……”
衡其道:“要说无情也是你们无情在先,是你们甩了我们要去傍大款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傍大款?你知道我们看到了什么?”
“那你们看到了什么?”
“我们看到了……”聂小霞刚要说,李、高二人连忙制止了她,她只得住了口。
李诗茵哂道:“我们既然面对着这么三个无情的男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倒不如寻个干净的所在了断……”
“了断?八婆,你别拿死来威胁我们,你这一套我们见多了,哼!”衡其冷哼一声道。
“好,他们既然这样无情,那我们就了断吧!”高媚真等人拉出了宝剑,比划到脖子上就要自刎。
“她们是装模作样,别理她们!”衡其仍然冷言冷语。
“我们真的拉了!”李诗茵等人一齐道。
“拉吧,最好拉深点,别拉浅了死不彻底,害人害己!”
“好,伤心之谷果然是伤心之地,令我们心灰意冷!”李诗茵等人一齐挥剑往脖子上一拉,血溅四起……
“高傻妞!”“八婆!”“小霞!”钱、周、黄三人一齐发出骇然的惊呼,向李诗茵等人冲了过去……
三人各自抱起自己的马仔,哭得死去活来:“你们为什么这么傻呀,说拉就真的拉呀!”
高、聂二人早已气绝,但她们的脸上却似有一丝满足的微笑。
她们为什么满足?她们为什么微笑?难道死对于她们来说不是伤心,而是开心?
是的,从茫茫苦海中寻求到了解脱,能不开心吗?
李诗茵却还未断气,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衡其道:“臭小子,虽然你对我无情,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还肯为我流泪……你知道我们看到的是什么吗?我们看到的就是和你们在一起啊!”
“那你们为何还要如此伤心?”
“你不知道女孩子喜欢把‘是’说成‘不’吗?”
“那就是说你们不是伤心而是开心?”
李诗茵却没有回答——她美丽的眼睛已经悄然阖上,长长的睫毛外却有两行晶泪……
她究竟是欢喜还是伤心?
“诗茵、诗茵、诗茵啊……”衡其的泪水如滂沱的大雨。
“高傻妞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我还有什么脸活着?”钱老二呢喃着,忽然将大刀片对准自己粗短的脖子……
衡其大叫道:“钱老二,你干什么?”
钱老二朗声笑道:“去追赶高傻妞!”说完拉了个半弧……
衡其吓呆了,不明白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霞,你等等我,我也来了!”黄跑跑忽然也大叫了一声,将头对准一堵山岩猛地一撞……
“黄跑跑!”衡其的喊声浦落,黄跑跑的头已经碰了一个大窟窿……
衡其惨笑一声:“好好,连黄跑跑都这样勇敢,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扯下缠在腰间的腰带,打了个活结,往树上一抛,然后将头往活结里一伸,再用脚蹬掉脚下站立的石头……
雾气弥漫中,一位老人走了过来,手上托着一个小盒子,喃喃自语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第一百六十一章 花事如泪-1
“啊!”一声惨叫忽然划破了夜色的宁静。
“怎么了?”菁儿众姐妹都冲出了房间。
小莲道:“好象是阿菊的房间!”
菁儿等连忙向阿菊的房间走去。
房间从里面反栓着,房间里仍然亮着灯。
菁儿连忙上前敲门道:“阿菊、阿菊,你怎么了?”
里面无人应声。
“看,这是什么?”小珍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她的手指向门下的地面。只见竟有红色的液体从房间里流出来!
“哎呀,是血!”众姐妹都叫嚷了起来。
菁儿再不迟疑,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去……
房间里是一副怵目惊心的景象!
只见阿菊躺在床上,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胸前有一个大洞,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阿菊!我的好妹妹……”菁儿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菁儿姐姐!”小莲等姐妹大呼小叫。
“菁儿怎么了?”一剑也如一阵旋风似地闯入。
他首先抱起菁儿:“菁儿,你怎么了?”他的眼光接着触到了床上,整个人顿时就呆住……
他轻轻放下菁儿,急步冲了上去……
只见阿菊圆睁着双目,鲜血从她的身上一直流到地上,呼吸早已停止……
这活泼、可爱的女孩就这样去了,就这样离开了他们。
一剑的眼里几乎要淬出火来:“阿菊,这是谁干的?是谁干的呀!是谁杀害了阿菊妹妹?”
众姐妹早已哭得死去活来,剩下小莲还比较镇静,上前和一剑一道察看阿菊的身体……
只见阿菊的胸部从锁骨以下全部被豁开,五脏六腑几乎都被掏空了……
是什么样的凶手有这么残忍?竟然扒去了阿菊的五脏六腑?
难道是锦衣卫的人混进来了?
这时,小珍也停止了哭泣,上前察看了一下,分析道:“不,这不象是人干的,你们看这边缘有牙齿噬咬的痕迹……”
“我知道是谁了!”芸芸一抹眼泪,狠狠道。
“是谁呀?”众姐妹一齐问道。
“是小宝!”芸芸咬牙切齿道。
“小宝?”众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小红道:“小宝不是一直都跟着夫君吗?对了,听说上次小宝还从钟云手里救了夫君呢,后来就一直行踪不定。”
“小宝到底是异类,野性难驯,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一定要除了它!”众姐妹义愤填膺、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去把这残忍的畜生给碎尸万段。
树林里,筑起了一座新坟,坟前一块木牌上写着“爱妻阿菊之墓”。
这几个字是菁儿要求写上去的,她说阿菊时刻盼着能和一剑夫妻一场,想不到心愿未遂,反而香消玉陨。
一剑坐在阿菊的坟前,木然地往坟前的火堆里烧着纸钱,阿菊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呈现在他眼前……
“夫君,阿菊以为,我等姐妹既和夫君是夫妻,就应有夫妻之实,可是许多日子,夫君对我等为何一直视若外人?”
“你不要叫我妹妹,你不觉得你的‘妹妹’也太多了吗?”阿菊的泪水忽然刷刷而下,“想当初,我等姐妹可是全心全意倾心于你,自从戴上红盖头、与你拜堂的那一时刻起,我等姐妹就已当你是相伴一生、直至终老的那个人,你不当我们是你的娘子,我们却只认你为夫君,今生也不会再倾心于第二人!古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等既嫁与夫君,今生今世就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夫君,阿菊只想对你说一句话,我等既已穿上了一次嫁衣,今生就绝不会再穿上第二次!如果有第二次,那也是百年归尘之后!”
“夫君,阿菊若有违誓言,当如此小指!”
泪水无声地顺着一剑的脸颊流下……
和这些好姑娘分离的一天迟早要到来的。但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
刚刚还活泼可爱的女孩转瞬间就成了一抔黄土,怎不叫他嘘唏无常的快捷?上苍啊,为什么不让他和这些女孩再多呆片刻的时光?
从树林那边走来两个泪眼婆娑的身影——是菁儿和小莲。
“夫君,”小莲首先开口道,“我们已经把整个千机玄道都搜索了一遍,并未找到凶手的踪影,估计不可能是小宝干的。小宝虽然拥有魔王的能力,却也无法轻易进入千机玄道。小莲怀疑凶手另有其人。”
菁儿则提出另一个问题:“夫君,昨天晚上我叫你和阿菊同房,你为何未在阿菊房内?你如和阿菊在一起,阿菊也断不会遭此不幸。”
“菁儿姐姐,夫君在不在阿菊房内都已无关重要。他若在阿菊房内,阿菊可能也同样难免此厄……”小莲打断了菁儿的话道。
“这却是为何?”菁儿不解地望着小莲。
小莲以一种异样的眼神望着一剑,欲言又止。终于,她叹息一声,扭头走了开去。
一剑道:“小莲她……”
“小莲可能也是急于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她和阿菊貌似不合,其实感情却相当真挚……”菁儿幽幽道。
一剑默然道:“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
“我明白小莲可能认为此事同我有所干系——因为除了小宝,我也是魔!”
“不,夫君,你每天以紫晶儿师妹所配解药抑制自己的魔性,还有你的善良和正直,菁儿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事会和你有干系……”菁儿几乎嚷了起来,但却嚷得有点不自信……
“菁儿,你错了,人性都有阴暗的一面,我亦不另外,紫晶儿师妹的解药虽然神奇,但也不见得时时就能镇住我的魔性……”
“不,夫君,我还是不相信这事是你做的……阿菊那么善良、那么可爱,你对她也是那么的爱怜和心疼,甚过爱怜菁儿,你如何舍得去伤害她?”
“如果我变成了魔,可能会做出连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
“不,夫君,你不会的,你就算变成了魔,也不会伤害我们的……”菁儿早已泣不成声。
“不,我会的!菁儿,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变成了魔,你会不会杀了我?”
“不,夫君,我不会,永远不会!”菁儿拼命摇头道。
一弯残月照耀着一座高高的孤峰,孤峰上驻立着一男一女两个落寞的身影。
一剑望着那轮残月,声音空寂而幽远:“你来迟了,月已残、花已谢、心已衰,残月、谢花、衰心对你有何意义?”
“因为我心中的月未残、花未谢、人未衰!”另一个带着一丝哀宛的女声道。
一剑慢慢地转过身,看向那女子……
那女子裹着一张黑色的面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