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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不先前姑爷兄长故去还在热孝中,同人私会,可不就是亲家太太当机立断给我们姑奶奶做的主,干脆把人给抬进门了,可见亲家太太的公道。”
这话说得,只要不是聋子都听出来这是反话了。
说起程落薰的事儿,还真冤枉刘夫人了,当日刘夫人是巴不得打死了刘平勋和程落薰这对敢在她亲生子丧礼上偷鸡摸狗的东西,可刘太夫人却说程落薰虽该死,但程先生对刘平勋有规训之德,刘家万不可负,这才让程落薰去子进门了。
可事到如今,刘夫人也不好当日她是并未答应的,所以现下她只能认下了。
而封嬷嬷那里还在说,“这回的事情,我们姑奶奶有孕在身,的确是不好再服侍姑爷了。若是在旁的日子也就罢了,开脸个丫头服侍姑爷,也没多大的事儿,只是如今姑爷还在服中,说使不得吧也在理,说使得吧,又有程姨娘的先例在。也是我们姑奶奶才一迟疑的功夫,姑爷就喊打喊休的。我们姑奶奶这才半点不敢耽误地回娘家来问清楚,这事儿到底使得使不得。这不一问清楚,就回来了,都不用亲家太太和姑爷费一点儿心。”
刘夫人气得眼都大了,气呼呼道:“这般说,你们还有理儿了?”
封嬷嬷笑道:“不然亲家太太说说,那一处是没道理的?”
刘夫人早被封嬷嬷绕进去了,自然是找不出道理来的,最后只得放韩芳去了。
封嬷嬷已算是给刘夫人留情面了,只堵了刘夫人拿韩芳理亏处做文章的心,没反过来问刘夫人教子无方的不是。
待韩芳和封嬷嬷一去,刘夫人直靠炕上的靠背上,抚胸喘气,“难怪这个韩芳是个无法无天的,原来根源就在这。”
刘夫人正气着,刘平勋就来了,在韩芳那里没得出来的气,就全部都冲刘平勋去了。
刘平勋起先还不明白,后来总算是听出来,原来又是因的韩芳,气得刘平勋也不往韩芳那里去了,一拐就往程落薰那里去了。
也是近来程落薰越发的温情体贴了,所以刘平勋两杯黄汤一下肚,就把什么都牢骚给程落薰知道了。
程落薰自然小意温情地安抚了一番,又说:“说起来,奶奶是越发骄纵了。爷是个大度,把爷得罪了,爷也不会同奶奶计较,可如今奶奶却把太太也气着了,日后就怕老祖宗都要受她的气了。这是要认真降服家里的人,唯她一人是大,这如何得了的。只怕日后再没个宁日了,爷要赶紧想个法的才好。”
刘平勋道:“还能有什么法的。”
程落薰道:“爷可还记得我父亲的那位习医的好友?”
听到程落薰忽然提起死去的恩师,刘平勋一时不自在,便胡乱说不记得了,又道:“好端端的说起这些做什么,真扫兴。”
说着,刘平勋就要走。
程落薰见刘平勋,心内直冷笑,面上却像是禁不住落下眼泪,道:“我何尝是无缘无故提起的,你当我愿意提起的,父亲到底是因我而被气死。我如今说起不过是想起父亲那位好友他曾有一秘方,专治嫉妇的叫贤妇方。”
刘平勋一听,就驻步了,“天下间还有这样的方子?”
程落薰抽泣道:“别处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却是知道一方,只是效应如何还不得而知。我也只是见奶奶她如今闹得越发不成样子了,便说给奶奶她用上一剂两剂的又何妨,横竖都是些去肝火心火的东西,也吃不死人。若真能去去奶奶的火气,大家都安生了,也就阿弥陀佛了。”
刘平勋听了,觉着也是道理,于是道:“她如今可是坐着双身子的,可不敢胡乱给她药吃,你把方子拿来我瞧瞧。”
程落薰从边上炕柜里拿出一方来。
刘平勋接过一看,果然只是些去肝火心火的名称,却又非凉物,一时刘平勋心里就有了打算了,“我拿到药堂去再问问看。”
程落薰也没说什么。
花羡鱼记得,那日是十一月初二,原跟去刘家的封嬷嬷跌跌撞撞,惊惶失措地回来了,说韩芳死了,刘平勋下的毒手。
韩太夫人听了当下便昏厥了过去,将军府上下顿时不得安宁。
而这事儿非同小可,花羡鱼到底还是打发人去回了韩悼滑和韩束,但却只韩束回来了。
韩束回来先问了韩太夫人的身子,这才得空问明白封嬷嬷原委。
封嬷嬷说在韩芳睡前还好好的,今儿一早身子就凉透了。
等刘家人请来大夫,韩芳早不中用了。
大夫一番诊断后,说韩芳是中毒而死的,唬的刘家人赶紧彻查,最后大夫从近来刘平勋给韩芳吃的安胎药药渣里验明,里头有一味药虽轻,却是韩芳原就不受用的,一旦毒发便会痰气致哮,窒息而亡的。
封嬷嬷知道后,这才慌慌张张地回来报信儿了。
听完,韩束当时便摔碎了一个茶盅,眼都红了。
虽说素日里韩芳和韩束姐弟两都不亲,可韩芳到底还是韩悼操留下的骨血,韩束嘴上不说,到底还是偏袒的。
“刘平勋。”韩束这里吼了一声,就冲出去找刘家算账。
这时韩太夫人也醒来,听说韩束怒火匆匆地找刘家算账了,哭了一会子,嘱托花羡鱼也跟去,定要让杀人者,偿命。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了公司和家里的事情就要多了,眉头要尽快完结这文了。
☆、第167章 24
第十九回泽明再尚得公主;林家起复入内阁(一)
这里将军府誓言要刘家偿命,那里刘家也知将军府定不能轻饶;正想对策。
此时刘夫人再不敢袖手看戏了,也知道倾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所以这会子急赤白脸的,直央告刘太夫人道:“老太太;这怎么是好?”
刘太夫人也知道;此番倘或稍有不慎,刘家便要断在她手上了;那时,九泉之下再难见了刘家列祖列宗,是故素来慈和的刘夫人面上少有的凝重了。
刘夫人见刘太夫人半天没个声响,禁不住拔高了声调又催促道:“老太太;赶紧拿主意才好。”
刘太夫人喝道:“你嚷什么。成日家地说老三他占了你儿子的家财和名分,调三窝四的。如今他总算如你的愿得报应了,你又慌什么,当初幸灾乐祸的劲儿那去了?赶紧额手称庆起来才是你的本分。”
刘夫人被刘太夫人喝斥得辞钝色虚,不敢再上前来。
刘太夫人见刘夫人总算安分点了,这才抬头问外头的管事道:“老三呢,可找回来了?”
原来刘平勋在听说韩芳是因他给的安胎药给毒死的,那里还会想不到这里头的厉害,一时趁人都不留心,赶紧就逃了。
刘太夫人问罢,就听外头的管事回道:“已找着了,正往回送呢。”
“没了肝胆的王八下作种子。”刘太夫人恨铁不成钢道。
一句未完,就听外头传来刘平勋央告声,“舅公求你开恩,赶紧放我了,将军府的人就要来了,我再不走必定是个‘死’局。”
又听有人喝道:“没担当的玩意,你跑了是干净了,可曾想过你祖母和母亲又会如何?”
刘平勋又道:“我正是为了老太太和太太她们才走了,只要我不在了,将军府还能为难着一家子妇孺不成。”
刘太夫人只觉心寒。
少时,刘太夫人的兄弟黄光念拽着刘平勋的衣襟,拖着刘平勋从外头进来了。
“不孝的东西,你还不跪下。”刘太夫人喝道。
见如此形景,刘平勋也知道再逃不出去了,声泪俱下地跪爬到刘太夫人脚踏前,语无伦次道:“老祖宗救我,我再不想她死的,那里知道就死了。我亦不想跑的,可谁能信真不是我下的毒手。”
刘太夫人忍俊不住,亦潸然哽咽了起来,一时便再说不出话来。
黄光念在旁道:“敢做不当的玩意,你以为你跑了就能完了的?你也不想想,你是你们家唯一的根儿了,家里还能让你去死不成?”
刘平勋一把眼泪鼻涕地道:“舅公,真我不是我要毒死奶奶她的,真不是。”
黄光念怒其不争道:“既如此,那你还跑什么?”
刘平勋又道:“这不是我说了,您老都不信我的,还能指望将军府信我不成?”
刘太夫人赶紧止住了眼泪,“只要你说的是道理,就是将军府来了,只要他们还顾着名声,我亦不怕拼了这老命亦是要保你的。”
闻言,刘平勋就将他如何给的安胎药韩芳吃,方子又是从何而来的,一一都说了。
听完,刘太夫人眼都红了,“把程落薰那毒妇给我带来。”
没一会儿,一身谁麻服的程落薰就被两个婆子给架了来,按在刘太夫人跟前。
刘太夫人厉声道:“那贤妇方果然是你骗的老三?”
程落薰大笑了一回,“没错,就是我给的。从前我怎么就瞎了眼,瞧上刘平勋这么个蠢货,真真是给他说什么就信什么。果然就把药给韩芳那个杀千刀的毒妇吃了。天有眼,报应终于到你们这一家子忘恩负义的。哈哈哈,爹,你瞧没,女儿给你报仇了。他们家没一个能活的。”
刘平勋过来一个巴掌打程落薰脸上,“好阴毒的娼妇。”骂完,刘平勋又连滚带爬地到刘太夫人跟前道:“老祖宗,你听,她认了,是她杀的奶奶,和我不相干。将军府要拿人偿命,只管送她出去就是了。”
刘夫人虽见不得刘平勋得了她儿子原应得的,但要是刘平勋也没了,那他们家就要断子绝孙了,再无人给她养老送终了,所以刘夫人亦道:“如今既然已找着真凶了,赶紧把这贱人送去将军府认罪,总比将军府杀来的强。”
只见刘太夫人两眉间的折痕愈发深陷了。
黄光念亦不容乐观道:“只怕将军府不信,反说你们不过是想拿个卑贱的小星来了事。”
程落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得意道:“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诉你们了,我不但撺掇了刘平勋这蠢货给韩芳药吃了,刘平勋也没少吃我的药。而且他吃的还是断子绝孙的药,哈哈……”
刘平勋听了一个仰倒,再不省人事了。
刘太夫人是强忍住一口,才未眼前一黑便过去了。
顿时里外皆是人仰马翻的,只程落薰冷眼看着,冷笑不止。
就在刘家不可开交之时,门房慌慌张张进来回,“将……将军府……来人了,远远的……的……已经到街……街口了。”
刘夫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老太太,这该怎么办?”
刘太夫人躺在炕上捂住胸口,喘着气伸,果断道:“来……来不及了。唯有……此法方能……保住那个孽障的命了。去,去……请家法来。”
说罢,刘太夫人又看向黄光念,“在……你手上,那孽障兴许……还有命,若……若果落到……将军府手里,一准是……不能了。”
所以当花羡鱼和韩束赶至刘家,就见黄光念手执家法,把刘平勋打得鬼哭狼嚎,东躲西钻的,脸上头上早没一块好地儿了。
刘太夫人强作门面,危襟正坐在上房内,对花羡鱼和韩束道:“你们来看着也好,也勿用你们动手,这不肖子孙我就将他打死了。”
可盛怒之中的韩束,那里会听这些,把剑就要上前,唬得刘夫人直交换,“杀人了。”
刘平勋更是吓得钻入桌子底下,再不敢出来了。
纵然刘平勋有罪,刘家打杀得,官府也砍杀得,但要是韩束动手要了刘平勋的命了便不能了,所以花羡鱼没有不拦的,“束哥哥,束哥哥,这万万使不得。”
韩束怒火掩眼了,那里还听得进花羡鱼的劝,“起开,我要杀了这畜生。”
花羡鱼搂住韩束的腰,就是不放手,“束哥哥,你要是杀了他,才是让他痛快了。越是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越不能让他痛快死了。”
说罢,花羡鱼被韩束甩了个趔趄,一时没站住,膝盖生生磕地上了,疼得花羡鱼眼泪都出来了。
韩束这才醒悟过来,丢了剑去搀扶花羡鱼道:“羡鱼妹妹,可摔疼了?我不是诚心的。”
这时就听有人大笑道:“骂得好,他们一家上下都是人面兽心的畜生,你们可不要放过他们了。”
花羡鱼一拐一瘸地被韩束扶着往椅子上坐去,回头循着笑声看去,只见一人坐在墙根下,蓬头垢面,嘴上在笑,两眼却泪流不止。
这是花羡鱼头回见程落薰,只是对这个可悲又可恨的人,花羡鱼生不出怜悯来。
转回面来,花羡鱼见韩束想看她的伤,却碍于是此时此地,急得一头汗的。
花羡鱼拿帕子给韩束揩拭道:“束哥哥,我还不相干,还是眼前的事儿要紧。”
韩束的火气因花羡鱼这一摔,已退散了不少,这时再和他说道理也就能说得清了,刘太夫人松了口气,道:“束哥儿和束二奶奶你们且放心,刘家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
说罢,一指藏桌子底下的刘平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