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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夜半之时;就见妈祖庙内闪入一鬼祟的身影。
若非今日还有些月色;还真瞧不清所来的到底是人是鬼。
只见那身影轻车熟路直往供桌而去;少时从桌下摸出那把肋差来;便又一闪身出了门就消失在幽暗夜色之中了。
潘青云半夜换防回来后,又去了韩束帐中,压着声音对韩束道:“成了。回头我又去看了一回,那东西果然不在了。”
闻言,韩束松了口气,“也不枉费你我这些时日的查验了。”
原来这正是经韩束等人几番查探验证后得知的,倭寇的联络之法。
那柄肋差,自然就是当日韩束和花羡鱼在将军府小较武场得的那柄了。
潘青云扳了扳手指,把两手扳得“咔咔”作响,“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了。”
只是等一日风平浪静,两日海不扬波,一直过了第三日,韩束和潘青云都疑此法再不能灵验了。
韩悼滑等人以粮草不足为由,开始劝新上任的都指挥使收兵。
其实都指挥使望着茫茫大海,鬼影都不见一个,心内也起了动摇了。
大海可不同广西的十万大山,山里的土匪藏得再深,只要率兵进去找总能找到。
可大海茫茫,他们实在是不熟悉水性,只能在岸上守株待兔,着实被动了。
且探子都不知派出去几波了,都找不到倭寇的踪迹,让都指挥使越发信心不足了,一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也是韩悼滑等人圆滑,所劝的话句句周全了都指挥使的脸面,“纪大人在广西剿匪的威名,只怕是倭寇也略有所闻了,这才不敢上岸来扰了。”
都指挥使听了犹豫再三,眼看就要就势顺坡而下了,就听佯装成渔民的探子来报,说是海上某处现倭寇踪迹。
韩束就将韩悼滑等数人面上就一沉,皆些许难以置信地暗道:“怎能的?”
都指挥使自然和韩悼滑他们不同,喜出望外地领着人往帐外去,接过属下递来的千里眼,果然见海天相接之处慢慢驶来船舟数张,大笑道:“果然时日一长,他们就再按捺不住,要上岸来了。”
说着,都指挥忙下令他的匪兵去埋伏。
这一战,自然杀了倭寇个措手不及。
那些广西匪兵也果然彪悍,别看他们使的都是些他们自制的刀枪,有镰刀斧头,竟然也有粗制的竹枪和狼牙棒,正是这些被南都军士都瞧不上眼的东西,却让倭寇闻风丧胆。
而在与倭寇混战时,韩束和潘青云身先士卒,让都指挥使十分赞赏。
然,除了倭寇无人知道,韩束和潘青云让他们带了几句话。
那些话,经大败狼狈而逃的倭寇残兵败将传给了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浪子也行。
只见躲在海上某处隐蔽又荒凉的岛礁山洞里,浪子也行听了话,气得“八嘎”地大叫。
这一仗让倭寇损失不小,也让韩悼滑等人起了忧心。
这日韩悼滑等数人聚首商议,暗传消息给倭寇,令其不可再擅作主张之余,又给他们上头的人带了信儿,最后一致以为尽早劝归都指挥使方是上策。
所以在都指挥使欲再接再厉之时,韩悼滑等人进言说:“此战已大显我朝威风,就连裕郡王也有耳闻,称赞之余还要上表为纪大人请功了。”
这话让都指挥使十分受用,只是面上还谦称,“微末之功,不足挂齿,待我等尽数剿灭倭寇,方是大功。”
韩悼滑出列上前一抱拳,道:“大人此番可谓是壮哉我军威,倭寇再难成气候,余下琐碎交与末将人等便是了。”
少时,又有一人出列道:“韩大人所言极是。除此之外,万余将士每日所耗的粮草非小数。下官就近四处筹集也难以维系,远的又远水难救近火,实在是再无办法了。”
都指挥使是个粗人,却也并非缺心眼的,不然也不能到如今官居正二品,所以听底下这些个一唱一和的,心内不无想法。
头一件,都指挥使便以为这些人是在借收拾头尾,窃他的功劳,于是道:“没粮草?哼,想当年老子率兵追击入十万大山,大雪封山,吃的一点都没了,我和兄弟们吃树皮嚼树根,同样把那起子龟孙杀得片甲不留。如今眼前就是江海,多少鱼虾还是抓不得的,这还能饿死了人不成。”
说着,都指挥使一拍帅案,道:“倘若尔等杀敌非要粮草不能的,还是早早家去的为妙。军中可不是养尊处优之地。”
都指挥使身边的匪兵将领扫看了韩悼滑他们几人数眼,十分轻视地冷哼了数声。
韩悼滑的人被都指挥使给说得面目无光。
而韩束等人则对都指挥使多了几分敬佩。
帐议罢,潘青云随便韩束回到帐中,问韩束道:“你家太爷那里寻来的这人,果然妙。”
韩束皱了皱眉,“小心隔墙有耳。”
其实就是韩束亦没想到,他那看似不靠谱的祖父,会有这般能耐的。
潘青云摸了摸鼻子,压着嗓音又道:“浪子也行果然会再来?”
韩束十分肯定道:“会来,此番他再走投无路了,必狗急跳墙。”
原来韩束和潘青云混战时,对倭寇所说的也不是别的话,假传了要对倭寇卸磨杀驴,斩尽杀绝的意思。
而韩悼滑等人暗传让倭寇不可再擅自动作的信,自然也被韩束等人截取了。
浪子也行想要保命,自然要孤注一掷,尽力一搏。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浪子也行养精蓄税了几日,带着残部,在一日风高浪急之时登岸,欲行偷袭,烧杀掠夺,誓要搅得南都沿海不得安宁。
然,待浪子也行登岸,却发现渔村早被空置,全无半分人气。
浪子也行不信邪,又领人疾驰了数里,还是如此。
都指挥使一心剿寇,自然不能让邻近百姓受苦的,早便坚壁清野了,只待倭寇粮尽力弛,再一举全歼。
浪子也行亦想到了,按说如此南都省他是不能再留,沿海南下才是道理。
可被大烟控制这些年,浪子也行没少拿大烟陷害倭人,以便他控制在手,就连在福建和广东一带的倭寇对他丧心病狂之举已有所闻,不少倭寇与浪子也行势同水火,杀之为快。
再加之浪子也行此番大败,若南下越发有人会置他于死地了。
所以浪子也行只能说是走投无路了,想到这些年来一心要勾结北虏人的努力,悉数被如今一统倭国的北朝将军所窃,浪子也行也心灰意冷了,当下便立誓要同韩悼滑等人同归于尽。
那一夜,浪子也行领着他的残余和南都指挥使司军杀了个混天黑。
浪子也行被重伤,是一个对他极是忠心的家臣拼死将他救出重围。
韩悼滑自请追击。
在追到一处荒废的码头前,浪子也行醒过来,见韩悼滑率军追来,再无退路。
浪子也行用倭刀刀鞘支撑躯体站了起来,用不甚流畅的汉语向韩悼滑喊道:“韩大人果然要将我等赶尽杀绝不成?”
韩悼滑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人,皆是他亲信,再无忌惮道:“只能怪你自作聪明。你们不过是我等养的一条狗,听话便留着,胆敢擅作主张的便只能死了。”
浪子也行笑了笑,“擅作主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是,当年你连亲生兄弟与侄子都能借我等之手杀之,更遑论如今我等。”
听浪子也行说起当年韩悼操和韩修之死,韩悼滑不禁心虚,喝道:“少信口雌黄。”
浪子也行冷笑道:“当年韩悼操与韩修反被我等围困,你原就不远,完全能来驰援,你却故意按兵不动,最后才姗姗而来,这才令韩悼操父子全军覆没。我说得可有错?”
韩悼滑恼羞成怒,直喝道:“杀他,杀了这个满口胡言的贼寇。”
令下,少时浪子也行与其家臣倒在乱箭之下。
见浪子也行死,韩悼滑这才按捺住了心内的浮躁与怒气,下马向浪子也行走去,想要亲手再补一刀,不然他实在放心不下。
可就在韩悼滑拔剑举起,就要往浪子也行身上刺去时,躺在血泊中的浪子也行忽然坐起。
电光火石间,浪子也行的肋差便一举刺进韩悼滑鱼鳞甲腰腹间衔接的缝隙。
那时,就算是其余人把浪子也行砍杀,令其再无力还天,但终究也是迟了。
☆、第188章 19
第结局回羡鱼得孕依依死;束御外敌封少保(八)
韩悼滑虽有将军府祖传的续命良药;终究让他挨到军医来救。
就算如此;却因伤情过重;大夫也不敢有十分把握,只道若能挨到天亮;便大碍。
然;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韩悼滑便是应在这话上了。
五更才起,韩悼滑便现了回光返照之兆。
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意思;韩悼滑已知自己命不久矣,便将此生的罪孽都说了,后千叮万嘱让韩束仔细裕郡王。
罢了,枭雄一般的人物韩悼滑,终因伤重不治而死。
这日正好进了六月下旬。
彼时明威将军府内,众了一如往日地行事,面上十分和睦,暗地里则是各有一本帐。
花羡鱼因近日越发贪睡了,起身又迟了,来到福康堂,韩太夫人正在用早饭。
韩太夫人见了笑道:“我年轻时也贪睡。”说着让花羡鱼陪她一块用早饭。
只是不知道为何,今日的一碗鱼冻就让花羡鱼遭了大罪了。
这鱼冻最是鲜香嫩滑,韩太夫人牙口不好十分爱吃,所以大厨房无一日不做的。
大厨房知道韩太夫人的胃口,所以这鱼冻做得腥味也不算重的。
偏今日花羡鱼不同于往时了,这鱼冻才一入口,花羡鱼便觉腥味重得难以忍受。
花羡鱼一个没忍耐住,便要吐了,且这一吐怎么都止不住了,非要花羡鱼把苦胆水都吐了出来,才消停。
这下可把旁人吓得不轻,韩太夫人直要拿问大厨房的人。
到底是留心瞧了花羡鱼数日的人了,丽娘当下忙劝住韩太夫人道:“老太太消消气。只怕这回是喜不是祸。”
韩太夫人也是过来人,怔了一会子便想明白了,欢天喜地地直让人去请大夫来。
莫大夫一来脉息一诊,便直同韩太夫人和花羡鱼等道喜,说是花羡鱼已得了一月余的身子了,只是头三个月十分要紧,叮嘱定不能劳累了。
这可是准信,这下可把韩太夫人给喜欢得合不拢嘴了,给莫大夫的药礼比往里多是不消多说了的,还让前头总管事的打赏府里上下多一月的月钱。
那时柳依依正抓紧时候,想在花羡鱼过问前把几件要紧的,以为是可撼动花羡鱼在将军府根基的事情都办了,待花羡鱼来了也无计可施。
可就在这时,却听闻花羡鱼有喜了,柳依依一时怔得不轻。
看着手里自以为要得逞了,终可让她翻身做主的庶务,柳依依觉着空落落的。
而秦夫人因想着要看花羡鱼和柳依依斗个你死我活的,所以这一月多来,竟装病在床,对花羡鱼和柳依依的种种作为故作不知。
然,转眼过去一月有余,却风平浪静,气得秦夫人背地里直骂花羡鱼和柳依依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林欣家的没有不劝的,“太太稍安勿躁。大奶奶到底是不比二奶奶的,略有忍让也是有的。小的以为大奶奶这是在韬光养晦静待时机,只要时机便易大奶奶定会迎头痛击二奶奶的。那时还愁大奶奶和二奶奶斗不起来的。小的冷眼瞧了这些时日,想来就这几日了,大奶奶就要有动作了。”
秦夫人冷哼了一声,这才不言语了。
却在这时,有婆子来回说:“方才二奶奶在老太太那里吃鱼冻吐了,请大夫来瞧竟说是有喜了。”
秦夫人一听顿时诧异,“什么?有喜了?”
婆子回道:“真真的。”
林欣家的听了也知道花羡鱼这身子来得不是时候,眼看是要坏了秦夫人的事儿了,将婆子打发出去后,对秦夫人道:“这下可不得了了,这到底是老太太的头一个重孙,这要是斗起来,二奶奶有何什么不测,老太太定饶不过太太和大奶奶。那时候是太太外甥女的林姑娘想要进门只怕是难了,老太太定头一个不答应。”
秦夫人如何不知道这理儿的,十分烦躁道:“都是柳氏误事儿了。若早斗起来,就是花羡鱼有什么不测,也可推说是她自己不知道保重,偏要掐尖要强的。”
林欣家的劝道:“这时候还是赶紧劝住大奶奶的好,别在这时候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才好,一不小心激怒了二奶奶,这帐还是算到大房来得。”
秦夫人不耐烦道:“罢,罢,罢,你去就是了。”
就在要告退林欣家时,又有人来回说:“大奶奶才将外头好几家铺子的差事都革了。”
秦夫人正在气头上,“她果然是会挑时机,可不就是都赶在这时候了。都有那几家?”
来人将几家铺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