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便退去了。
花羡鱼看了眼掩门而去的智通,道:“早听闻寺中浮屠盛名,就算不能近前,远远瞧一眼也好。”
当下韩涵便赞同了。
韩太夫人笑对楚氏道:“也罢,难得出门一回,就让她们见识见识吧。但到底不是家里,多让人跟着去才好。”
花羡鱼等人答应着高高兴兴往外去了。
姑娘们欢欢喜喜行至浮屠塔外的墙边,只觉浮屠越发轩峻雄壮,让人叹为观止,一时间那里还顾得上身边的人。
花羡鱼乘此机会,孤身悄然离去,循着记忆一路往智通务公之所而去。
说起来,花羡鱼能知智通爱财,也是因柳依依。
当初柳依依不好生育,多少人传她的蜚语流言,柳依依正是以钱财开道,令智通借佛法之名挽回她的劣势。
花羡鱼的到来,自然让智通奇怪的,只是花羡鱼让小沙弥报说:“家人要做件大功德,只是详情不明,恐舍百两少了,舍千两又多了,还需得问明大师才好。”
智通一听花羡鱼开口就是千百两之数不在话下的,自然心动了,赶紧让人小心请来。
花羡鱼成座上宾,也不含糊,直道:“恕信女直言了。信女一家寄居于明威将军府,府中二太太有一内侄女,先前寻了短见,是多少人眼见没了气息的,回头却又活过来了。只是这活过来的人,怎么看都大不比从前了,恍然两人。”
智通道:“今日府里不正是为此女而来的吗?”
花羡鱼道:“正是。说起来十分蹊跷,也是信女无意中撞见过一回这位姐姐的古怪,深以为是撞客夺舍了的,心中十分害怕,却又不敢告知旁人,只得暗暗来求大师略施法眼辩正邪,也好惩凶除恶,还世间以正气。”
花羡鱼一面说,一面将一张银票推了过来。
智通觑了一眼,但面上却是道貌岸然,念了一声佛,“竟然有这等事,邪祟作孽,我佛门弟子自当责无旁贷。”说得是正气凛然,却没后话。
花羡鱼又取出一张银票来。
智通道:“虽说也是行好的事儿,可那夺舍妖孽到底何方来历,深浅又如何,总归都不知。贫僧铤而走险倒也罢了,但若是贫僧败了,只怕那妖孽定饶不过姑娘你们一家。”
花羡鱼最后取出两张银票来,这已是花羡鱼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了,“信女一家的身家性命,自然也要依仗大师了。”
智通也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才要收下这些银票,倏然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少时,从外推门而进一位身着茶褐色僧袍,身披玉色锦斓袈裟的禅师。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花羡鱼都未见过智云,所以不知眼前人便是。
只是智通被智云这般当场人赃俱获,到底不自在了,正要辩解,却听智云道:“你自行领罚。”
“是主持师兄。”智云讪讪而退。
一时间,室内只余智云和花羡鱼。
花羡鱼起身道:“主持大师,智通法师也不过是受了信女所托,事出有因,还请大师宽大处置。”
智云双手合十,道:“此番贫僧前来,并非来拿智通贪念,而是为了女施主。”
花羡鱼身形一顿,道:“大师此话怎讲?”
智云沉声道:“施主执念过重,已成心魔之兆。只是施主既已涅槃重生,又何必偏执于此,而自折福寿阴鸷,再难求得善终。”
闻言,花羡鱼只觉一身气力被抽去,想站住身来都不能了,重重摔回椅中,“信女……不明大师所言是何意思。”
智云叹了一气,道:“那人原是意外之数,扭转了轮回,稍有不慎便会祸延苍生,只有尽早让她从何处来归何处去,方能还世间安稳。只是她前世种下罪孽之因,今生轮回她必要还施主一个结果,故而尔等又再狭路相逢。”
花羡鱼冷笑道:“我不稀罕她的什么结果,我只要她血债血偿。”
“阿弥陀佛。”智云又道:“恩怨相报何时了。她也原非大恶,前世曾许下心愿,便是还施主一世性命。施主不妨就等她一个结果,也好了结两世的业障,她亦能了无牵挂地归去。不然,施主与她终究难解这段冤孽。”
花羡鱼一时思绪汹涌,想起前世自己的惨死,家人的在劫难逃,一时放声大哭。
智云从旁持诵《大悲咒》,助花羡鱼克制心魔。
好半晌,花羡鱼才镇静了下来,冷冷道:“若她不来犯我,定两厢无事。要是她敢来犯,我哪怕是魂飞魄散了,也定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智云高声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功德无量。”
待智云领着花羡鱼出来,最先找来是韩束,“羡鱼妹妹,你让我好找。”
花羡鱼缓缓抬头看去,只见韩束笼着背着满身的阳光孑然向她走来,仿若经历了前世的生离死别,寻寻觅觅,穿越前世今生,终究将她找到了。
而待韩束此时看清花羡鱼,只觉她似乎放下些什么了,不再棱角逼人,他心中那个美好的羡鱼妹妹似乎又回来了。
花羡鱼回到精舍,楚氏拉着花羡鱼,后怕道:“怎么去看个塔,还能把人给看丢了?”
智云上前道:“阿弥陀佛。此番实在是这位小施主与贫僧有些机缘,才得这番变故。”
韩太夫人跟着念了一声佛,道:“可见是羡丫头的福分。”
而智云的到来,让柳依依觉着十分不适,恍若天地浩然之气倏然将她压迫,几乎魂飞体外。
柳依依正苦苦支撑着,以为在劫难逃之时,突然间浩然之气又消失殆尽,柳依依魂归躯体,就听有人对她道:“这串无思佛珠,施主随身佩戴,可保施主安稳。”
柳夫人见了欢喜得不得了,一气催促柳依依谢过智云。
柳依依低头看,只见智云给的是一串青绿的佛头念珠,隐隐透着让她倍感舒适的柔和之光。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是不是觉得这章很粗长,因为两更在里头了。眉头怕明天忙得没空回来码字更新,用了今天一天的时间码了这么多放一起更了,明天能不能更不确定了,但要是眉头赶得上,一定还会再更。
☆、第100章 29
第十二回柳依依几弄小巧,玄鱼寻春拔头筹(四)
又听智云道:“柳施主质本空;由空而见色;得色而生情,以情求情;却求而不得;尽生恶念;终不可回头。施主今生终究也难逃缘起空见色;由色入情;但施主能由此以情传入色,再以色悟空;便能回头是岸。”
柳依依虽有些观达真理的智慧;却百般运用于争权夺利之中;所以智云引导之言,她也只能领悟三分,到底不能大彻大悟,便问道:“主持大师,小女子愚钝,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智云见了柳依依还不能了悟,些许无奈道:“果然还得经历一番,方才了悟。”说罢,智云拂袖而去。
众人皆有些茫然,柳依依则看向了花羡鱼,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花羡鱼能明白。
花羡鱼见柳依依看来,睨过柳依依一眼,便再不理睬了。
佛事礼毕,众人于寺中用过斋饭,本要亲谢智云的,却听说智云又闭关坐禅了,不得不作罢归去。
回城时,虽是日已渐落时分,但以将军府车马的行程也能在关城前进城。
只是到半程时,原先还好好的天光白日,就被忽然挂起的大风,吹得云遮日淡,飞沙走石。
少时,雷轰电掣,大雨倾盆,瓢泼而下。
眼看在此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外,连一处避雨挡风的地方都不见,将军府众人只得冒雨前行。
然,天有不测风云之余,再有祸不单行。
官道依山脚而蜿蜒,倏忽一道闪光划破长空,直落在山顶,顷刻间轰雷炸响,置山顶山石滚落,渐成山崩之势。
在外骑马披蓑的韩悼滑见了,运气大喊道:“快,赶紧走,小心滚落的山石。”
怎耐车轿队列过长,当韩涵和韩芳的车驾堪堪过去,山石便倾泻而下,眼看再不停下车来,就要将跟在后头的花羡鱼姊妹和柳依依连人带车一并填埋了。
车夫只得全力勒住马匹,然突然一块巨石滚落眼前,马匹受惊两蹄高举,嘶鸣一声,便要失控。
骑马在前的韩束见状,那里还顾得山崩落石的危险,调转马头就奔花羡鱼她们的车驾去,“羡鱼妹妹。”
车内,花羡鱼和花玄鱼因车驾不稳,那里还坐得住的,四处滚碰,只觉天旋地转的。
花羡鱼好不容易五指抠住车窗,稳住身形,就闻这声焦心的呼唤,心中一顿,往窗外看去,就见韩束不顾险情,回头向她们而来。
可就在这时,一阵地动山摇,巨石眼看就要落下,花羡鱼骇然尖叫道:“不,束哥哥,别来。”
危急之时,韩束从马上纵身跃起,腰间宝剑倏然出鞘,只见风雨中寒光锐利,仿若瞬间将风雨斩断。
就在寒光过后,花羡鱼她们那匹受惊的马,马头被削落,韩束顺势抓住缰绳,将马车勒住。
如此惊心动魄,都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儿。
此时再回头看韩束的坐骑,早成石下肉泥。
只是韩束没去管顾,掀开车帘,道:“两位妹妹赶紧下来,到后头柳妹妹的车上去。”
花羡鱼先让花玄鱼下车,待到姐姐下去后,她才要动,却察觉脚上一阵刺痛,循迹看去,就见血迹在蔓延。
原来方才马车晃动,将茶碗摔落,花羡鱼不知何时踩上碎瓷片,割伤了脚。
韩束将花玄鱼送至后头的车,回来见花羡鱼这般形景,当下难再顾礼数,跃上车内,“羡鱼妹妹暂且先忍耐。”说着,将蓑衣解下盖花羡鱼身上。
花羡鱼才要推拒蓑衣,韩束先一步道:“我不相干。”便一把抱起花羡鱼,跳出马车。
待花羡鱼要再说话时,韩束已将她抱进柳依依的车内了,后又坐车辕上亲自驾车,“后头的车子往后,全都往后。”
待到远远退离滚石落处,韩束一身泥水进车来查看花羡鱼的伤。
韩束小心掀开蓑衣,花羡鱼到底还是湿透了。韩束看了眼花羡鱼脚上的血水,“车内可要还有干净的料子?撕些来。我去后头叫位老妈子来给妹妹包扎。”
柳依依虽还惊魂未定,但此时也察觉了韩束待花羡鱼的不同,一时觉着心里堵得慌,嘴上却道:“都不能有干净的了,许我身上的贴身衣物还能用了。”
韩束听了面上一热,低头道:“谢谢柳妹妹了。”就要退出去。
柳依依见韩束如此为花羡鱼,强颜笑道:“我这也是在帮羡鱼妹妹,你什么相干,犯不着你来谢我的。”
花羡鱼原也是要说话,只是因都湿透了,冷得上牙直打下牙,一个字都说不清楚的。
就在众人为花羡鱼的伤忙碌时,忽然身后依稀传来丧钟,像是从同泰寺之处传来的。
丧钟过后,风雨竟渐熄了。
待到花羡鱼脚上的伤包扎好,天上便云消雨过了。
又过了大概一一炷香的功夫,就见韩悼滑的属下领着一队人马找来。
众人见韩束认得此人,眼下虽都惊魂不定,但大多无大碍,便随这人的护送平安回了将军府。
忽遭风雨,又经险象环生,这一夜多少人染了风寒。
花羡鱼姊妹夜里也发热了,只是服了药后便发汗了,至次日便好了大半,只是花羡鱼脚上有伤,还不便下地罢了。
这日,韩束来到拦风居来问好,听说花羡鱼姊妹的风寒已无大碍了,便献了一瓶他们就家独创的伤药给花羡鱼,罢了才郑重道:“智云大师圆寂了。”
楚氏等人怔一怔,后忙念了声佛,“怎么能够的,昨日我们走时,不过听说大师他是又闭关了,怎么就圆寂了?”
韩束道:“就昨日我们路遇暴雨山崩之时。”
碧纱橱内的花羡鱼不知为何,就觉得应该是事因智云泄露了天机。
外头,韩束和楚氏、康敏又说了一会子话便要辞了,走时韩束向碧纱橱里道:“两位妹妹好生将养,待我军中回来,再看望两位妹妹。”
花羡鱼回过神来,道:“刀剑无眼,束哥哥也要小心才好。”
韩束应了“是。”笑着离去了。
过午时,傅泽明也有来问,只是康敏见花羡鱼姊妹已无大碍,今年秋试十分要紧,说了几句便打发傅泽明赶紧家去读书了。
智云之死,世人皆道他是功德圆满,寂灭诸恶,超脱轮回了,所以没多久世人便都抛之脑后了。
之后,花羡鱼一心在家中养伤,不再过问外头的事儿。
柳依依却一改先前的做派,四处周旋,到底将府里上下内外的事儿都弄明白了,劣势就渐渐有所挽回。
宁氏再刁难她,反被柳依依弹压了几回,这才消停了。
而韩芳这人柳依依已知其小人做派,自然不会深交,但也不揭破,面上一如往日一般。
二月中旬之时,裕郡王府欲办寻春诗会,广下请帖尽邀南都城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