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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目光淡淡的瞟过朝自己走来的那个小娘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因瞧她的年纪约有二十左右,却梳着姑娘发髻,莫说再这京都,便是在边疆,亦算老姑娘了。
敛去眼底的异色,娇娘反问道:“真若如何,假又如何?”
那小娘子微微一笑:“小女府上有一盆养的极好的黄鹤翎,若魏侧妃是惜花之人,小女想奉上,免得让娇花蒙尘。”
“不必了,王府里正有一盆黄鹤翎。”娇娘轻扬,声音清且冷。
那小娘子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粉嫩的小嘴微微一抿,懊恼道:“我竟忘记了,豫王亦是爱花之人。”说着,羞涩一笑,似无意般的说道:“小女府上那盆黄鹤翎还是出自豫王府,如今已是过了好些年了,原以为能有机会送入王府成双成对,如此,也不辜负了心意。”
娇娘秀眉轻挑,这小娘子是何意?是想表明她跟王爷关系匪浅?还是?
那小娘子见娇娘看向她,便是笑着说道:“小女是罗家六娘,魏侧妃想必听说过罗家一二吧!”
娇娘却是轻笑一声:“不曾。”
罗家六娘子面色一僵,不曾想到娇娘会如此轻慢于她,若是当初……
“我以为嫁入豫王府中的都会听说过罗家,毕竟当年姐姐跟豫王……”罗家六娘子话未说完,便惊慌的掩住了嘴,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娇娘,一脸歉意的说道:“瞧我,因瞧着魏侧妃有些面熟,还以为是……便失了分寸,还让魏侧妃恕罪。”
以为是谁?娇娘轻蹙眉间,觉得这罗家六娘子当真无趣,既想挑衅一二,却又没有那胆子,只会在这装神弄鬼。
罗家六娘子见娇娘并无好奇之色,心下有些懊恼,咬了咬牙,轻声道:“小女瞧着魏侧妃便觉得亲近,因小女的姐姐与您生有几分相似。”
“这世上有相似之人并不奇怪。”娇娘淡淡一笑。
罗家六娘子未曾想到娇娘竟油盐不进,当下有些发愣,怪异的瞧了娇娘许久,才道:“是不奇怪,若是有人有心,总能找到这相似之人。”
她在暗示什么?娇娘心里冷笑,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进宫贵妃娘娘说的话,心下生疑。
罗家六娘子走近了娇娘几步,抬手摘下了一朵开的正艳的花,轻声道:“魏侧妃可是在为文伯侯夫人伤心?我听说承恩侯府的七娘子会再嫁入文伯侯府,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都不知的事,你又从何得知?”娇娘正眼看向了罗家六娘子,想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罗家六娘子微微一笑:“因觉得跟魏侧妃投缘,便把无意中听来的话说了出来,还请魏侧妃勿怪,毕竟眼下,盯着文伯侯夫人位置的可不在少数,便是我罗府,亦生了几分心思。”
“既府上有此想法,你何故说与我知晓。”娇娘顺了她的意,问了下去。
罗家六娘子眼睛一亮,面上带着几分哀愁:“说句不怕羞的话,因幼时起我便心有所属,自是不想入这文伯侯府内,所以才把此话说与魏侧妃知晓,盼承恩侯府的七娘子能与文伯侯成就姻缘。”
联想起这罗家六娘子前前后后的话,娇娘便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讥讽:“如此,我倒要谢过你的美意了。”
罗家六娘子微微低下了头,露出羞涩的笑容,心中却有几分焦虑,她话已说的如此直白,这魏氏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为何不见急色?难不成她就不怕承恩侯府与文伯侯府联姻不成?若如此,自己又该如何行事?她布这个局已是千般算计,还是说,她当真与豫王无缘?只能委身于文伯侯府?
罗家六娘子心中暗恨,甚至生出一股冲动,想要抓花娇娘的脸,若没有这张脸,她魏牡丹又怎会被抬举为豫王侧妃,而她,也不会如现今这般,因失了豫王的先机,只能按父亲摆布,与人争这区区侯夫人的位置,甚至,亦有可能是其它,这让她如何甘心,怎能甘心,可恨的是时间却不等人。
“魏侧妃可知,文伯侯夫人那日为何会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罗家六娘子声如细丝,别有深意的看向了娇娘,扬起的笑容意味深长。
娇娘愕然的看着罗家六娘子,不认为这件事文伯侯府自己会宣扬出去,除非……脑海中所有的线都串连成了一起,形成了一个让她不敢置信的想法,心下一寒,娇娘只觉得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罗家六娘子犹如恶鬼一般恐怖,只是,她所图究竟为何?若是为嫁入文伯侯府,又为何这般明示于她?还是说,仅仅为不嫁入文伯侯府才行如此恶毒之事?
☆、第48章
娇娘从文伯侯府归来,面色便不大好,让窥见了她脸色的一众下人都小心翼翼起来,只当她是因为王爷纳新人入府,吃了飞醋。
“主子,不过是一个庶妃罢了,当不得您上心的,就凭王爷择今日纳她入府,便已经个笑话了。”银宝端了一盏香茶奉上,又调整了一下她背后的软竹靠枕,轻声劝道。
娇娘哪里会在意一个王清然,不过是琢磨着那位罗家六娘子罢了,把今日的事整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虽能串连在一处,可却总觉得这事透着邪门,用常理无法判断。
“我哪里是在意小王氏,她不过是那秋后的蚂蚱,瞧着蹦的欢快罢了。”娇娘轻叹一声,招来同喜,吩咐道:“一会你拦了陈三,跟他说我不舒服,在文伯侯府受了惊。”
同喜一愣,在今儿这个日子截人怕是有些不妥当吧!
“主子,今儿可是王庶妃大喜的日子,这样做,怕是王妃那里不好交代,再者,王家人可没走呢!王爷怕是会顾及王家,若是扫了您的颜面,可就让人抓到痛处说嘴了。”
娇娘隐隐觉得戚望之未必会希望这大喜的日子顺顺当当,故而才有此决定。
“让你去便去,啰嗦些什么,我自有主张。”
戚望之虽位高权重,可今日来的除了一些文武大臣外,还有他的堂表兄弟,便连太子亦亲自过府贺喜。
这太子爷与戚望之一母同胞,生的自有几分相似,打眼过去也是仪表堂堂的俊美人物,可若是细看,便知此人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太子爷亲临,当真让臣弟受宠若惊。”戚望之含笑而道,神色倒很平静,并不如他口中所言那般。
太子微微一笑,不等戚望之把身子弯下,便扶着他的手把人托住:“自家兄弟,这般可不就见外了,听说这一次你纳的是王妃的妹妹,倒是成就了一段娥皇女英的美谈。”
戚望之把太子请入上座,笑道:“太子爷说笑了,不过是一个庶妃罢了,又怎能与王妃相提并论。”
“本宫可听说那小王氏是个别样美人,皇弟当真是艳福不浅。”太子爷轻摇着着手中的折扇,打趣道。
戚望之神色间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当不得太子爷口中的美人。”
太子爷把折扇一拢,别有深意的笑了起来:“也难怪你眼界这般高,你府上那位魏侧妃便是一等一的美人,艳冠京华可不是假的,也无怪乎小王氏入不了你的眼了。”
太子这话说的已是有几分轻浮了,毕竟娇娘是豫王府的侧妃,不是那些可以由着人说嘴取乐的侍妾。
众人皆看向了戚望之,想瞧瞧这个一贯喜怒无常的豫王会如何应对太子爷这番话,却不想戚望之露出了几分无奈的笑容,说道:“太子爷可饶了臣弟吧!若不然让魏氏知晓,怕是又要与臣弟使那小性子了。”
英亲王听了此话不由大笑,调侃道:“五弟,我那小姨子可不好消受吧!”
戚望之轻摇着头,笑道:“何止,那气焰尚且比我还要盛上三分。”
虽这般似抱怨的说着,可语气却带着明显的宠溺,明眼人又有哪个瞧不出来,这豫亲王果真是如传言中那般宠着那魏氏,不过依那魏氏的容貌,这般得宠却也算不得稀奇。
陈三一溜小跑的弯腰进了来,脸上带着几分明显的急色,又有几分欲言又止,他跟在王爷身边多年,自然晓得王爷对王庶妃的观感,故而同喜与他说魏侧妃受了惊吓之事,便没有犹豫,当下就来回禀,在他看来,许是此举还能得了爷的赏。
戚望之眉头轻皱,他知晓陈三不是个没分寸的人,见他脸上虽带着几分焦急,可眼底却甚是平静,便知并无要事,于是呵道:“何事这惊惊慌慌的,若是冲撞了客人,仔细你的皮。”
陈三一听戚望之这般说,便知晓是让他把话当堂说出,若不然,后面便会加上一句‘还不滚下去’。
苦着一张脸,陈三急道:“是魏侧妃的身边的大丫鬟刚刚来报,魏侧妃今日受了惊,一回府身子便不舒服。”
戚望之一愣,随即眼底闪过笑意,亦当娇娘是吃了飞醋,这才闹起了性子,只是,此举却甚合他意,当下便一脸无奈的对太子道:“让太子爷见笑了,臣弟先失陪一下,魏氏的身子骨一向不大好,臣弟若不过去瞧上一眼,这心便难安了。”
来参加喜宴的宾客却不曾想到今儿还能瞧见这样的一出,那魏氏可当真是恃宠生骄,这么个日子也敢来添晦气,在一瞧豫亲王,哪里有半分怒色,完全是一脸无可奈何的宠溺,往日的血性如今也化作一汪柔情了。
太子轻笑一声,却是站起了身子,以折扇敲手道:“那魏氏细说也称得上本宫的弟妹,如今既不舒服,本宫这做兄长的也应去瞧上一瞧,若真有个什么,便使人唤了太医过来才好。”
戚望之掩去眼底的深意,面上勾起了几分笑意,说道:“太子爷厚爱,臣弟便先代魏氏谢恩了。”
那厢,娇娘用沾了辣椒水的帕子拭了眼角,泪珠便滚滚而落,抬手轻轻揉了几下眼睛,那一双艳潋水眸便染上几许晕红,让瞧着好不怜惜。
娇娘听见脚步声,便起身迎了上去,却不想对上一双浑浊的眼睛,当下便愣在那里,眼泪漱漱而落,红艳的小嘴一张一合,说不出话来。
“本宫吓到弟妹了吧!”太子微微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递了过去。
娇娘哪里敢接,更不敢抬头看戚望之的神色,只绞着衣摆,福了一礼,喏喏的出声道:“妾见过太子爷。”
太子见娇娘并未接自己递过去的帕子,也不以为意,极其自然的收回袖中,笑了起来:“起身吧!听说你不舒服,本宫便与皇弟过来瞧瞧,可要使太医来诊脉?”
娇娘慌慌摇了摇头,瞧瞧的撩起眼皮看了戚望之一眼,见他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并无一丝怒火,可偏偏这样,却是叫人说不出的古怪,毕竟他可不是个大度的性子。
“爷。”娇娘软声一唤,噘了噘嘴。
戚望之拥着娇娘坐在了太子的对面,轻叹一声:“不过是去了一趟文伯侯府,怎么就受了惊吓,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你不成?”
娇娘哪里敢把原想好的话当着太子的面说出来,只摇着头,脸上带着几分羞怯,柔声道:“妾,心里不大舒服。”
戚望之却也没有疑心,只当娇娘当真是吃了王清然的飞醋,颇有安抚意味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带着几分笑意的训斥道:“胡闹,当真是被爷宠的没个分寸,还累得太子爷过来一趟。”说着,便与太子拱了拱手,无可奈何的说道:“当真让太子爷笑话了。”
太子余光始终流连在娇娘身上,待听了戚望之的话,才敛回目光,不以为然的笑道:“无妨,只要不是病了便比什么都强。”说着,身子微微朝前一探,说道:“早前太子妃见了你便喜欢,总想着邀你来府里,若是得空,哪天就过来陪太子妃说说话。”
“妾笨嘴笨舌,怕说话不讨人喜欢。”娇娘老实的坐在戚望之身边,先望了他一眼,才轻声回道。
“怎会,太子妃瞧见你便欢心。”太子笑了起来,温声而道。
“既太子爷发了话,你得空便过去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素来喜欢歌舞,正巧与你同好。”戚望之一边说着,一边留心着太子的神色。
太子眼睛一亮,问道:“你也喜欢歌舞?可会什么乐器?”
不等娇娘开口,戚望之便替她答道:“她这性子哪里坐得住,不过皆是稍有涉猎罢了,倒是承恩侯曾请人教她习过一阵子鼓上舞,臣弟早前见她跳过一回,倒是像模像样。”
“竟也习过舞吗?”太子喃喃自语,声音近乎微不可察,神色亦有几分恍惚。
娇娘心里一跳,只觉得这话蹊跷的很,似乎有什么事要浮出水面,只是这想法只从脑子里过了一下,却让人抓不住任何的线头。
“太子爷,您刚刚说了什么?”戚望之似乎没有听见太子的一声叹息,若无其事的追问道。
戚望之的反应落在娇娘眼里,不可谓不诧异,连她都听清了太子的话,凭爷的耳力怎么可能没有听清,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太子摇头一笑,说道:“没什么,不过是想起府里的一些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