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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在格里维的计算中,兽人刚刚经此大败,没有一个月到两个月绝对恢复不了元气,也应当不敢再回来堵住城门才是。
因为自黎塞留到上次兽人败退的地方中间并无大的城池,无法驻军强守,因此格里维只在几个稍大的城镇上留下了少量的骑兵,一旦有事可以尽快传递消息,接到消息大军可以立即出城,再给兽人以致命打击。
死亡的兽人需要埋葬,受伤的兽人需要医治,打散的队形需要重新编制,损失的兵器、辎重需要重新制备,士兵的士气需要提升,这么多的事情要做,兽人哪里可能这么快就回来?再说,如果没有充足的准备,他们这么快回来便等于送死,还不如不回来。
“或许兽人真的比较缺心眼吧!”格里维这样想着,当即将走不多远的三个军团长又叫了回来。
三位军团长一听兽人又回来,当即纷纷表示要出城迎战,痛击这些不知死活的兽人,其中叫的最凶的就是那个克拉克。
克拉克上次在与格里维的打赌中丢尽了面子,急于找回,因此要求的最为强烈。
格里维想了一下,决定给克拉克这个机会,毕竟这个人虽然傲慢,虽然自大,虽然有些专权,虽然能力也不算太过出众,虽然也没有什么大的功劳,但毕竟没有什么很大的错误。至少,到现在为止,格里维还没有发现,当然更重要的是格里维还是要考虑背后他父亲的影响。
格里维在入城的第二天,便接见了他父亲,那是一个非常精明的老头,说话滴水不漏,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可是在谈到正事的时候却一点也不肯吃亏。
格里维主要跟他商定了关于粮食的购买问题。粮食是格里维最为担心的问题,虽然黎塞留还有北门可以运粮,但阿斯兰南部的大片优质产粮区皆落入兽人之手,大量难民涌入北方,使得北方的各地的粮食都极为紧缺,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收复失地,再者从外地购粮。
其实说是外地,也就只是两个国家,一个是加里西亚,另一个便是安息。
加里西亚虽然非常富有,但地域太小,产粮并不多,况且既然阿斯兰想到了到那里买粮,没有理由奥修帝国想不到,而至于安息,则因为运输太过艰难,很难一次性大批量运入。因此,这个时候的每一粒粮食都极为珍贵。
粮食的价格已经翻了三倍,而且现在每天都在升高,创造新的历史记录。
在这种情况下,格里维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这一方面的事情他接触的太少。他也想到一个办法,第一就是阿斯兰境内的粮食全部由国家管控,这样能有效防止粮食外流,第二就是找人购粮。
购粮人最好的便是不代表国家的商人,否则以国家的名义购粮的话,更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商人们都有自己的地下渠道,政府办不了的事,他们不一定办不了。
而克拉克的父亲正是被格里维看中的一个最佳人选,因为这个虽然富可敌国,却非常低调,在国内知道他的人都不多,更不用说是国外了。
其实,克拉克率军撤退浪费了给兽人造成更大伤亡的机会,格里维没加处理,甚至连提都没提,这就相当于暗暗的给克拉克的父亲送了一份大礼。
在这危急关头,有些事该妥协的还是要妥协。
见格里维点了头,克拉克高高兴兴的冲了出去,刚坐下不久,一杯咖啡还未喝完,他又哭丧着脸回来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格里维哭诉道:“那些兽人疯了,个个打了鸡血,吃了壮阳药,砍掉了胳膊也不知道疼,砍掉了脑袋还能蹦好几下。。。他们都不要命了。。。”
他罗罗嗦嗦的说了许多,格里维脸色越来越青,只得大声问道:“你的部队在哪里?兽人在哪里?”
克拉克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的说道:“我的部队在撤退,兽人跟在后面。”
“你?你呢?”格里维脸都气白了,他的部队仍在撤退,这军团长竟然一个人跑回来了。
格里维气呼呼的冲了出来,点齐了那一万蔷薇军团的骑兵打开城门冲了出去。
刚一出门,便见人类的败军扑面而来,二万多人漫山遍野,也没个队形,惨叫着拼命逃跑,武器大部分都扔掉了,旗子满地都是。
也是格里维来的及时,如果完了,败军将被逼到城门前,这时候门开还是不开?不开的话,外面的人恐怕被一次屠净,开的话又怕兽人尾随攻入。
格里维命令骑兵大声吼叫:“所有士兵听令,这里是德王子陛下,立即停止撤退,准备战斗,停止撤退,准备战斗。”
连喊三遍,收效甚微,格里维又令骑士们改成,让那些败兵全部躲到骑兵身后,列成阵形,不得后退。
这个命令得到了较好的执行,毕竟没有生命危险的事都好说。
因为兽人是紧接着人类的败军扑过来的,因此骑兵的弓箭、硬弩都使用不上,只得挺起刀盾,以人力死抗。
这一次的攻防正与上次倒了个个,上一次是这一万骑兵攻,十万兽人守,这一次是十万兽人攻,这一万骑兵守。
刚一交手,格里维便感觉出了这些兽人与上一次的极大不同,上一次虽然兽人们力气比人大,但却没大到这种程度,虽然脑筋单纯比人类勇猛却也没到悍不畏死的地步。
格里维长剑一抖,像穿糖葫芦一样,一连将三个兽人穿在剑上,三个兽人迅速的萎缩下去,变成了三幅皮包着的骨骸,其余的兽人却像没有看到一样,依然嘶吼着扑了上来,后面的推着前面的,甚至有的不耐烦,直接攀着同伴的肩膀伸过手里狼牙棒打了过来。
格里维运起斗气,用左手的轻盾一挡,只觉一股大力传来,那马腾腾连退三步,这才稳住。
凭格里维的武艺都是这样,其余的骑士可想而知,而且这些兽人好象是疯了一样,有的挨了一刀,鲜血直流,有的被砍掉一才胳膊,却仍然大叫着扑在地上,张开嘴去咬牙腿,马匹经受不住这样的疼痛,稀溜溜一声长叫,猛的人立起来,将马上的骑士掀翻在地上,只要一掉下去,便掉入了兽人窝里,顿时被嘶咬成碎片。
幸好这些都是阿斯兰最为精锐的战士,虽然落了下风,但没有命令,依然死战不退,他们用长矛刺,用马刀砍,落在地上便抱着兽人滚在一起,仿佛他们也变成了兽人。
虽然防线丝毫没动,但他们的人数在急剧减少。
片刻工夫,格里维身周便躺下了近百名兽人的尸体,尸体都堆成了小山,后面的兽人踩着小山,竟然比骑在马上的格里维还高,他们居高临下急扑而至,一个接着一个,一排接着一排,格里维的手腕杀的都觉的发麻发酸,最为兴奋的却是那柄黑色三棱剑,格里维好象能够听到它在欢快的笑,仿佛久旱的人饮着最为甘甜的纯露。
剑上腾起一阵阵红色的蒸气,不,好象不仅是剑上,整个的四周都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红色血气。
一瞬间,格里维觉得自己好象有些眼花,但揉揉眼,依然如此,那股血气仿佛活的一样,在慢慢扩散,将自己整个队伍吞噬进去。
格里维心中一动,忽然便看到了迎面扑来的那兽人的眼睛,那是一个虎面人,虎头上的两只眼睛竟然血一样的红。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格里维记的上次看到的虎人的眼睛是黑色的,瞳孔是金色的,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全部的红色?
这里面一定有鬼!
格里维忽然想起了在宫中看到的关于兽人的一本旧书,上面说兽人中也有魔法,他们的魔法不同于七系自然魔法,不依靠大自然的力量,而是依靠动物的血的力量,称为“血魔法”,精通这种力量的人被称为“萨满”,萨满相当于光明教会中的主教。
难道,兽人使用了血魔法?
格里维忽然之间打马向前冲去,负责他安全的侍卫们一阵惊呼,大叫:“陛下,危险,快回来!”
格里维留下一句:“不要管我,守好你们的防钱!”便继续冲去。
侍卫们还想紧紧跟上,却被疯狂扑来的兽人隔断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格里维挥舞着三棱剑,如杀神一般的破浪而去,看着兽人们扑在他马下拼命的咬那马,抱住那马的马腿,与那马博斗,看着战马哀号着倒在了地上,看着他们的陛下飞身而起,踩在兽人头顶上,如踏波而行般的向前急驰。
受到格里维如此英勇的鼓舞,骑兵们一阵欢呼:“陛下,战无不胜,陛下,勇不可挡!”
说实话,平时他们对这个陛下,既喜欢,又有些害怕,主要是害怕那柄能将人变成干尸的剑,不用别人说,谁都知道一个光明正大的人绝不会有这样一柄可怕的剑。
既使格里维平时的温和也不能消除他们藏在心底的恐惧,但在战场上毫无疑问,格里维的所向无敌也鼓舞了他们,他们这样想:“多亏着这把剑,如果不是这样一把邪恶的宝剑,别的剑也杀不了这么多兽人!”
踏在兽人头顶的格里维居高临下,很快便看到了要找的人,他们是如此的醒目,因为他们的打扮与众不同。
统一的红色长袍,红色披风,红色头饰,与普通兽人那种简单的服饰不同,他们穿的甚至称的上繁复,脖子上挂着骷髅项链,脚上和手上都戴着红色链子,手中举着三叉法杖,法杖的顶端全部涂成红色,下端则是白色。
他们之中有牛头人,也有虎面人,也有狗头人,哪个族的人都有,但服饰却是非常统一,每隔上二十米就站了一个,排成一排,每个人的法杖都高举起着,法杖顶端放出红色的光芒散向四周,一团团的血气从他们脚下升起,再向四周散去,离他们越远红色便越淡,笼罩在红色中的兽人,个个昂首挺胸,仿佛膨大了许多,每个人的眼睛都红红的,脸色也红红的,显的兴奋而迷乱。
面对极速冲来的格里维,兽人们再次采取了行动,在格里维的面前突然竖起了一道人墙,兽人们竟玩起了叠罗汉。
一纵一横,两道黑色闪光,兽人们忽然发现自己握着的和握着自己的同伴成了一具干尸,于是罗汉阵轰然而塌。
再一道人墙升起,每个兽人手上多了一面盾牌,仍是一纵一横,两道黑色闪光,罗汉阵再次倒塌,那从阿斯兰军手中夺来的精钢盾牌如土块一样纷纷从地上掉落。
一连三座,皆是如此,无论换了多厚的盾牌都一样。
眼见格里维锐不可挡,兽人有些躁动,格里维离着那些萨满也只有十几步,这时响起一个粗哑的嗓声。
突然间,无数的投枪、弓箭、长刀甚至狼牙棒都向格里维飞来。
格里维不由的大惊,他能突破任何防御,对自己本身的防御力却很差。
危急时刻,上次的那个“盾”字咒语再次被格里维喊了出来。
奇迹出现了,格里维身上仿佛穿上了一件无形铠甲,打在他身上的兵器不计其数,他却毫发无伤。
虽然那些兵器不能伤到他,但兵器上附带的力量却推着他向后飞去。
他知道,刺杀那些萨满的计划反败了,被兽人们发现了这个弱点,他不可能靠近那些萨满了。幸好已经查明了兽人们力气大增的原因,或许是相当于“狂化”之类的魔法,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退回城里再想办法。
当即格里维冲了回去,下令撤退。
十万军中,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格里维极大的鼓舞了战士们的士气,令城头上的克拉克看的脸如死灰,他想不到格里维竟然厉害到如此程度,心中也在暗自庆幸,庆幸没有公开与他做对。
格里维亲自断后,命令士兵全部退入城里,然后关上城门,而他则利用利剑插入城墙,从城墙上返回了城头。
这时,城头上的弓箭和投石器发挥了威力,兽人们死伤惨重,见再发展下去便成了攻城战,兽人首领也勒令了部下,退出了射程之处。
计划外的这一场对攻战,便告一段落。
事后查明,格里维的一万骑兵有2731伤亡,永远退出了蔷薇军团,而兽人而在城下扔下一万五千多具尸体。
这一战,不能说格里维取得了胜利,勉强算是胜利,也是惨胜,要知道这近三千精锐骑士对人类来说,可是无法估量的损失,他们绝不是那些新兵可以比拟的。
而对于兽人来说,每个兽人即是农民又是战士,所有兽人几乎是等价的,因此一万多兽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原本准备好的第一次反击计划便这样破产了,所有将官都召了回来重新召开会议,针对兽人的这种血魔法研究对策。
军官之中不少人都是魔剑士,对魔法并不陌生,但对这种独特的血魔法却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格里维不会施展魔法,对魔法所知也是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