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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后的结果,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和碎了一地的爱。
森桀茫然懵懂的眼睛已然说明一切,他早已将伯莎忘记,他们俩的爱情被一个疯子彻底毁了,没有人可以拯救他们,除了该隐。
而这个唯一能拯救他们的人,在看到如此绝望惨烈的爱情时,却突然不想再去寻找亚伯的心脏。
冷眼看着女人垂死挣扎,嘴角缓缓扯出一抹残忍快意的笑容,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他总希望所有人都尝一遍,似乎只要别人痛苦了,就可以缓解自己心中早已无法记清的伤痛。
刻骨的疤痕并不是消失了,而是随着他额头猩红的十字一起隐没,被灵魂和尊严包裹住,不再赤裸裸的示人,不再痴傻的任人嘲笑讽刺。
所以,每当别人因爱痛苦时,他就会特别的快意,绝望感笼罩在周围,却并不是他的,不是他一个人承受了如此的灾难,而是很多人,很多很多人一起,甚至大多数的爱情,比他的还要肮脏不堪,还要脆弱易碎,还要可笑丢人。
而他,似乎刻意忘记了自己的爱情。
也许,他的爱才是最可笑的,忘记了当初的幸福,忘记了灵魂深处的喜悦,甚至忘记了给他无尽痛苦的人到底是谁,唯一记得的,便是那刻骨的疼痛,深入骨髓,连那微妙的痛苦节奏都埋入了灵魂,永远无法拔除。
该隐邪笑着,拍了拍手。
“主人,有何吩咐?”罗杀快速的出现在门口,恭敬的说道。
“给吉密魑族的族长准备房间,看样子也是累坏了,该好好休息。”该隐随意的下着逐客令,早已泯灭了人性的他,又怎会在意眼前发生的一切。
血族,堕落之族,既然已经堕落,就该随时做好绝望与背叛的准备,因为,那便是堕落后所面对的一切。
虽然心如刀绞,但是伯莎还是保有了一个氏族的族长该有的尊严,她慢慢放开捧住森桀双颊的手,起身,干脆的离开,但是,任谁都知道,她并没有因此放弃。
身在地狱,却渴望着爬上天空,美丽幸福的爱情,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血族之间。
即使相爱,即使相知,即使相互信任,相互铭记于心,也依然会被时间拖垮一切,斑驳的墙纸脱落了记忆,锈蚀的时钟停住了爱情,希望破灭,信任消失,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从这个充满魔力的世界里消失掉。
这,便是血族的爱情。
该隐低头,看向森桀,那双灵动的血眸中,是全然的信任和爱慕,这个疯子,对他抱有怎样的心思,他会不知道?
伸出双手,抚上伯莎方才还在抚摸的脸颊,他缓缓摩擦着,眼中的情深邃动人,削薄的红唇一字一字突出残酷现实的话:“你,又能在我身边多久呢?”
“会何时背叛我?”
“会何时忘记我?”
“会何时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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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威胁与软禁
章节字数:2659 更新时间:10…05…31 19:01
第十七章威胁与软禁
魅惑的深夜,和该隐的眼眸几乎同色的天空,深邃的无法看清群星,黑暗和寂灭将一切光芒掩盖,只有那一轮凄清的月,独自散发着惨白微弱的光芒。
它像是这深邃的夜唯一的爱人,得到他所有的宠爱,夜,在用完全敞开的怀抱向她表达爱慕。
在那轮得到一切宠爱的月色下,铺满黑色锦缎的巨大棺材里,森桀正拥着该隐沉沉睡去。
该隐躺在他怀中,就像是被夜拥抱着的月色,得到一切宠爱。
他轻轻撩着森桀猩红的发梢,来回绕着圈,仰望着夜空,感受着宽厚结识的胸膛给他带来的惬意和安全。
在如此安静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静静相拥,静静等待,等待天明,等待污秽的降临,等待纷争的到来。
一双深邃的蓝眸迷离茫然,这样强烈的绝望感,到底何时才能消失?自从见到了伯莎,自从意识到森桀并不会永远属于自己,他便被这窒息感束缚住。
没有太强烈的痛苦,只是这久久无法散去的憋闷让该隐烦躁难安。
瞳孔扩散,唇微微张开,缓缓坐起身,屈膝,右手搭在膝盖上,脑中一片空白。
那受到独宠的月在眼前扩大,直将该隐的视线填满,再也看不到任何夜色。
这样恐怖的压力,完全不该由他来承担,他没有任何过错,没有任何亏欠,更没有任何的责任。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茫然的该隐根本听不到,直到第二次响起敲门声,他才反映过来,僵硬的说道:“进来。”
“咯啦——吱呀——”古朴的卧房门被小心的推开,罗杀和叶梗安静的站在门边。
“什么事。”没有回头,依然呆滞的看着夜空,那轮独占视线的月。
“罗杀向主人请示,如何接待今天的两位客人。”微微躬身,罗杀恭敬的行着礼,嘴里说着深意浓厚的话。
“全部软禁,在我回来之前不准放出去,也不能让任何消息走漏。”理智果断的下达命令,做着他认为最正确的事情,或许就该这样,让一切都向着预料到的剧情发展。
“您要去神之教廷?您独自吗?”罗杀惊讶的抬头,他猜到该隐会将两人软禁,但却没有猜到他的主人要亲自去神之教廷,而原因,不过是亚伯的心脏或许能治愈撒巴特之皇的疯病。
听到罗杀惊讶的问题,该隐愣了一下,然后僵硬的缓缓侧头,看向熟睡中的森桀。
纤长的左手伸出,温柔的抚摸着森桀的脸颊,将细碎调皮的额发仔细的别到耳后,瞳孔渐渐恢复正常,眼神清明,深邃的蓝眸中尽是意味不明的决绝和寂灭:“他会和我一起。”
不再理会门外的两人,该隐重新躺下,向森桀的怀抱深处钻去,森桀似乎在梦中感受到,双臂收紧,将怀中的人儿更加抱紧。
既然无法永远陪在我身边,那就让一切早点结束吧。
第二天傍晚时分,所有在白天习惯休息的血族都醒了,他们用一整个白天的休息来换整晚的奢靡淫乱。
该隐巨大的寂寞城中,却只有餐厅处有些微声响,刀叉碰撞的声音持续不断,但是说话声却完全没有。
血族,每个成员都是天生的贵族,贵族基本的礼仪他们都清楚,餐桌上禁止任何交谈便是其中之一。
于是明明对对方存有疑惑和惊讶,却无法在此时开口,这也是罗杀安排伯莎和兰斯洛特在餐桌上见面的原因。
琼斯坐在副主位上,背脊笔直,高雅缓慢的用着三分熟的牛排,刀叉和盘子间的摩擦微不可闻。
幽绿的眸中满是高傲和强势,一丝不苟盘起的金发更显出她的雍容华贵,纤长白皙的脖颈让她像一只天鹅般优美动人,她完全无视了在左右的客人,自顾自的进食。
在她身后,罗杀恭敬的站在左侧,而叶梗正到处的玩耍,完全没有一个女佣的样子,但是,这一切都是她的父亲,伟大的血族始祖所允许的,那么作为该隐的女儿,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遵循。
直到琼斯将最后一块牛肉也吞入口中,她才缓缓解开脖子上的锦帕,轻轻擦拭嘴角后,整齐的放在桌面上。
双手交叠,优美的放在膝盖之上,这才面无表情的看向左右的兰斯洛特和伯莎。
以公式化的口吻说道:“欢迎两位来到寂寞城,我是琼斯·希拉,如你们所见,相较于你们而言,我是上位者。”
“很荣幸见到您,亲爱的琼斯·希拉小姐,请允许我介绍自己,”伯莎带着敬意站起,将腰间的配件抽出,右手手腕反转,闪着寒光的剑锋被她别再身后,微微行礼,说道:“继承魔王之名,拥有森罗万象之学识,掌控三世之魔法,承袭贝拉米之姓氏,吉密魑族族长之重任,来到此处,对远古贵族的您,并无冒犯之意,但请谅解。”
琼斯双眉上挑,讽刺的说道:“你们魔党不是最排斥卡玛瑞拉的戒律吗?怎么如今却学着密党的习惯了?”
“琼斯小姐可能有些误会,撒巴特的陛下从来都不是反对卡玛瑞拉的戒律,而是对戒律的执行者不满而已。”冷静的回答,不愧是一族族长,即使在别人的地盘,也没有丝毫的慌张。
“不错,回答的很好,那么,迈卡维族的族长呢?”琼斯扬起头,高傲的看向兰斯洛特。
同样的动作重复了一遍,不同的是兰斯洛特将自己的武器,那柄金黄色的长弓放在身后,恭敬的说道:“继承憎恶的修罗之名,拥有变迁世界之幻术,掌控洞穿真实之智慧,承袭伦纳德之姓氏,迈卡维族族长之重任,来到此处,对远古贵族的您,并无冒犯之意,但请谅解。”
“好了,该进行的程序也完成了,下面就轮到我来执行父亲的命令了。”琼斯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十指交叠,露出罕见的笑容。
“罗杀,你来说吧。”
“是,琼斯小姐,”罗杀恭敬的鞠躬,然后侧身对着兰斯洛特他们说道:“陛下的命令,他有要事在身必须离开几日,所以还请两位在寂寞城中多留段时间,直到陛下回来后再与两位叙谈。”
伯莎捏紧收回剑鞘的剑柄,冷静的质问:“该隐陛下,这是打算软禁吗?”
“伯莎·贝拉米亲王,您可以按照您的理解来行动,吾等也会按照陛下的命令行事。”罗杀的话再清楚不过,你该怎么想怎么想,但是若作出出格的事情,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若是我现在就离去的话,会如何呢?”兰斯洛特微眯双眸,危险的说道。
琼斯面无表情的看向兰斯洛特,冷酷的红唇缓缓开启:“你会像你面前的酒杯那样。”
兰斯洛特看向酒杯,只听一声空灵的咒言:“碎裂。”
“砰——!”红酒好似猩红的血液,洒落在黑色的桌布上,然后被迅速的吸收,消失不见。
桌面上,唯有那碎裂的玻璃,闪烁着阴森惨白的光芒。
第十八章 无情的警告
章节字数:2482 更新时间:10…06…01 18:23
第十八章无情的警告
沉默,在瞬间蔓延。
看到琼斯的言灵能力,便知晓第二代血族的强大。或许十三位三代血族联手能与之一搏,但是,凭他们两个四代,就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是卡玛瑞拉的“神射手”兰斯洛特,即使是有“女魔王”之称的魔党女王伯莎,也无法撼动琼斯·希拉一分一毫。
这个站在高位的女人,亿万年来,不是为自己死去的两位兄长复仇,而是栖息与亲父的寂寞城中,外界总在不断的嘲讽和辱骂她,但是长期以来,却没有任何反击,就连最微弱的反映都不曾有过。
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胆小懦弱的原因,而是这高傲的女人,完全不屑于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行动和思维。
她像一朵清高自怜的白玫瑰,独自开在颓败的墙头,随风摇曳着,独自欣赏只属于她的风景,她的世界,寂静苍白却又安详稳定,不容任何外人侵入。
女人最了解的就是女人,对于琼斯这样强势的女人,同样强势的伯莎多少有些共鸣,或许她们抱着不同的感情,但是对她们来说,在心中都有一个完美的伟大的存在。
琼斯的是自己最敬爱的父亲,而伯莎的,则是她深爱着的未婚夫。
她们用自己的一切献给这伟大完美的存在,似乎身为女性的意义全部体现在这里。
“你们别无选择,现在,回你们各自的房间,安静的等待。”骄傲的昂起头颅,琼斯好似一个独裁的女皇,下达不容抗拒的命令。
“琼斯小姐,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睿智的伯莎并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激动的行为,她理智的找寻着想要得到的信息。
“说,我可以看情况给你答案。”挑起下巴,给予弱者随意的赏赐。
“该隐陛下,此去何事?”银光自双眸闪过,面无波动的切中要害。
琼斯微微蹙眉,很不屑的说道:“给一只疯狗治病。”
“那么,伯莎告退。”伯莎干脆的转身,向着自己满是银色的房间而去,兰斯洛特仍然沉默着,当伯莎离开时,他也欲回到房中。
“迈卡维的族长,留步。”冷硬的女声响起,好似在告诉兰斯洛特,你以为可以浑水摸鱼吗?
兰斯洛特顿住脚步,从容回身,优雅的点头致意,说道:“琼斯小姐还有何吩咐?”
微眯双眸,嘴角是嘲讽的笑,傲视天下看透一切的绿眸让兰斯洛特产生一种错觉,眼前站着的好像是那个深蓝眸子的邪恶贵族,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