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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边的缠绵,与她而言,恍如一梦。
她知道,此刻的她,定是狼狈不堪,哪还有半点世家小姐的优雅之态。
循着袅袅琴音,沈颜儿脚步踉跄,步履蹒跚。
或许,她该感谢这位弹琴之人,若非这琴音,她怕早已沉沦在他的蛊惑之下,她与他,一旦大错铸成,便是万劫不复。吴中沈家,百年声誉,绝不能毁在她手上。
走得近了,沈颜儿才听清,有一青衣男子,在低吟浅唱:
“,楚天无端起风雨,遥岑登临,断鸿孤影,尘满旧时路。鸾弦哀曲繁华歇,清颜浅笑,浑无定据,且将遗恨寄烟波。…,经年情更切,玉台冷,幽寂,佳人远。”
沈颜儿心中暗忖,能弹出如此卓尔不凡的词曲,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抬眼望去,沈颜儿心生震撼,迷茫,与不可置信。在太湖之滨,那青衣男子席地而坐,手拨七弦桐,在他的身上,她竟然看到了爹爹的影子,清冷,孤寂,空远。
“对不起,惊扰公子了。”琴音戛然而止,想必是那青衣男子,已发觉她的到来。
“无妨。”青衣男子起身,他的声音清润,低柔。
沈颜儿浅然一笑,看那青衣男子,面容清秀,不过二十六、七岁,却仿佛饱经风霜,谙透世事。
“看姑娘的脸色,似乎很不好。”青衣男子望着沈颜儿,眼含迷惑
洞庭山上,冰寒之地,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素裙染血,披头散发,甚是怪异。若说是一位世家小姐,临山赏梅,那她的身旁,怎会无一人伺候;但若是寻常女子,又怎能穿得起芙蓉坊所出的重锦华裳。
沈颜儿摇头不语,黯然地转身。
这个陌生男子的气息,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她,一直久居深闺,与这青衣男子,也只是萍水相逢。
“姑娘,请等一等!”青衣男子忽然出声,喊住沈颜儿,并在她的惊愕之中,迅速出手,扣住沈颜儿的皓腕。
“姑--,不,这位夫人,在下冒犯了。”青衣男子收回手,忙改口,满怀歉意地道。
“你喊我什么,---,夫人?”她不曾嫁人,他怎会称她夫人,沈颜儿心中苦笑,年芳双十,仍待字闺中,在江南之地,怕只剩下她这一位,沈家大小姐了吧。
青衣男子眼中的迷惑加深,但仍然据实相告,“在下略通岐黄之术,刚刚见夫人您受了伤,就擅自做主替您把了把脉。若在下所料不差,夫人您不久前刚生完孩子,但夫人您体质较弱,以后--以后--。”
青衣男子的话,令沈颜儿大吃一惊,他只替她把过一次脉,便已知她生过孩子,此人的医术,绝不在路大哥之下,这时,沈颜儿终于明白,他为何喊她夫人,既然生过孩子,那她,不是夫人,又是什么。
“公子有话,不妨直说。”青衣男子的欲言又止,使得沈颜儿心生端倪。
“夫人您年纪尚轻,但身子较弱,若以后怀孕生子,切勿再用催生之药。如若不然,不仅夫人您自身难保,就连您的孩子,也无法顺利降世。”名门世家,长子嫡孙,多是母凭子贵,也难怪,这位夫人会铤而走险,服用催生之药,提早生子。只是,看她的样子,似乎尚不知情。
“你是说我曾服过催生药,这是真的吗?”沈颜儿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她何时服用过此药?
怪不得,她腹中的孩子,提早一月出世,原以为,是她不小心动了胎气,牵累了孩子早生,而事实竟是,她被人在暗中,下了催生之药。
究竟是谁,再打她孩子的主意?脑海中,往事历历再现。
青衣男子慎重地点了点,似有所思。
“多谢公子。”若非这位青衣男子告知,恐怕,她一生都得蒙在鼓里。
沈颜儿的脸色,愈加的苍白,神色恍惚,竟未向青衣男子告辞,就仓皇离开。
纤影孤独,青丝飞扬,寒梅丛中,傲然寂寥。
“佳人已远去,来人,可否现身。”青衣公子笑意盈盈,盯着躲在不远处的白衣公子,揶揄道,“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几时得休。小少爷,都过去这么久了,您还没忘呢?”
“虽是良言,但可惜,言多必失。”沈少爷冷哼一句,白衣隐入寒梅,便很快消失不见。
洞庭西山下,沈家的下人,见沈颜儿独自一人下山,先是一惊,但随即,忙纷纷行礼道,“大小姐。”
“大小姐,少爷呢?”季安望了望沈颜儿身后,却未见沈少爷的踪迹。
沈颜儿一听季安提到沈少爷,脸色一冷,斥道,“你家少爷,与我何干。”
“回府。”绕过季安,沈颜儿钻入青呢小轿,竟连贴身丫鬟小玉,都不看一眼。
守在山下的沈家下人,面面相觑,少爷喜怒无常,现在就连大小姐,也冷若冰霜,这沈家的下人,真是难当。
本少爷的姐姐谁敢娶 第一百一十五章 孩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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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儿神色匆忙地回到沈府,全然不顾,沈家大宅中,那些下人瞧见她时,那满脸的诧异和眼底的讥诮。
一府的大小姐,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地回来,任谁,都会想入非非,更何况是她,沈颜儿,这个声名败坏、不守妇道的沈家大小姐。
“你们都出去!”沈颜儿一回到闺房,便屏退了屋内的丫鬟、仆妇,只留下小玉一人。
胸口处,白裘染红,却抵不过心痛。
“小姐,您怎么受伤了?”小玉的关切之情,听在她的耳中,却是一种莫名的讽刺,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
沈颜儿抬眸,眸光冷冽,迟疑道,“小玉,是你吗?”
太湖之滨的那位青衣男子告诉她,她曾服用过催生之药,可那段日子,她住在沈府最偏僻的院落中,她的身边除了小玉,再无旁人。
难道,暗中给她下药的,是小玉?
是这个陪在她身边,对她不离不弃的丫鬟吗;是这个她一直信赖有加,真心相待的丫鬟吗?
沈颜儿心中挣扎,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
小玉心虚地低头,惶惶不安地道,“小姐,您在说什么呀,奴婢听不懂。”
沈颜儿面冷如霜,逼问道,“小玉,我问你,当日,在思过堂之后的院落中,你在我喝的茶水中放了什么?”
“小姐,奴婢冤枉。”小玉退后一步,吓得跪倒在地。
“冤枉吗?”沈颜儿冷笑,眸中却隐隐带泪,“当日,我喝了你送来的茶水之后,便腹痛如割,生不如死,我问你,你推门进屋见到我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小玉闻言,脸色大变。
“我记得,你说,‘小姐,您等着,奴婢这就去找稳婆,帮您接生?’小玉,你想起来了吗?”连她都不能确定孩子是否要出世,可小玉,这个未经人事的小丫鬟,却知她将要生子,岂不怪哉。
小玉心中一惊。
“我再问你,替我接生的稳婆,你从何找来?”那时,她被他贬为下人,沈府上下,皆唯恐避她不及,哪会有人好心前来帮她。而小玉,一个无权无势的丫鬟,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帮她请来一位稳婆,怎不令人生疑。
“小姐,那催生药,真的不是奴婢放的。”小玉伏在地上,抽泣道。
“我有说过那是催生药吗?”终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鬟,心一慌,便不打自招,沈颜儿遍体生凉,心更冷,果不其然,是这个忠心不二的丫鬟,给她服了催生之药。
当年,她怜这个小丫鬟身世坎坷,一时心软,便带入府中,可谁知,她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
“小姐,对不起,奴婢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但奴婢对天发誓,奴婢绝不敢谋害小姐与小公子。”这些年,小姐待她亲如姐妹,她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但有些事,身不由己。
“你既然只下了催生药,而非毒药,就不会让我的孩子,轻易地死去。”若小玉要毒害她的孩子,有的是机会,怎是单单只下了催生药。
现在想来,当日,小玉只说他来过,可却未说,是他杀了孩子,只是当时的她,情绪不稳,再加上听了小玉的含糊其辞,误以为,是他杀了她的孩子。
既如此,那他,为何要承认,掐死了她的孩子?
还有那死婴,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颜儿心中迷惑丛生,但小玉的话,隐隐让她看到了希望,或许,她的孩子,尚在人间。
“小玉,看在这些年我待你不薄的份上,你告诉我,我的孩子,到底在哪儿?”沈颜儿屈膝跪倒在小玉的面前,泪流玉颊,她的孩子,究竟在哪?
她千辛万苦地生下孩子,可到现在,却不知孩子长得什么模样。哪怕,有人将孩子抱到她眼前,她也认不出,哪个才是她的亲骨肉。
午夜梦回,谁怜她,母子分离,痛不欲生。
“小姐,您快起来,您这样,岂不折煞奴婢,”小玉心存愧疚,终于开口道,“小姐生下小公子之后,那稳婆便把小公子抱走了。”
“这么说,连你都不知道孩子的下落。”沈颜儿跌坐在地,徒生的希望,已经彻底破灭,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抢走了她的孩子。
催生,同日而生,在沈颜儿的脑海中,忽闪而过。
“小玉,你果然知道,我腹中所怀的,是谁的孩子。”沈颜儿一思及此,脸上红白交错,原以为,她极力遮掩,能将此事,尘封于世,怎料,终瞒不过她的贴身丫鬟。
纸包不住火,她果真在自欺欺人。
小玉点了点头,低声道,“那日,小姐从清含居回来,却换了一身衣裳,当时,奴婢虽觉得奇怪,但并不为意,可数月后,府中传出小姐怀了身孕,奴婢就明白了。小姐身份尊贵,又执掌沈府府内之事,除非小姐心甘情愿,又有哪个男子,敢欺到小姐头上。而这世上,能让小姐守口如瓶,哪怕一死,也极力维护的,便只有一人,那就是…”
“别说,”沈颜儿忙捂住小玉的嘴,此事,她羞于启口,身为长姐,却怀了亲弟弟的骨肉,“求求你,别说。”
沈颜儿花容失色,面白如纸。
“你将此事,还告知了何人?”可笑的是,她以为此事,就只有她一人知晓,却不料,这个小丫鬟一直在暗中冷眼旁观,甚至,将她苦苦掩藏的秘密,告知他人。
小玉低头不语。
“你以为,你不说,你家小姐就不知道了吗?”沈颜儿眸中黯然,她果然没看错人,小玉这丫鬟心思缜密,深藏不露。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无法相认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无法相认 分享到: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无法相认(2055字)
沈颜儿抚胸起身,决绝傲然。
她的脸上,波澜不惊,看不清悲喜之色。
“小玉,替我更衣!”沈颜儿一把扯下带血的素裙,撕破染红的衣衫,一件又一件,及至可见她,胸口冰肌玉肤之上,未干的血渍。
“是,小姐。”小玉惊愕之后,恭敬地道。
这般镇定自若的小姐,令她无缘由地心生俱意,或许,她家小姐,本该就是这样,若非为了少爷,小姐怎会一次次地敛尽高傲,抛下尊严,任由少爷欺凌。
沈颜儿站于铜镜前,一袭绛紫的罗裙,外罩价值连城的雀羽华衣,雀羽上银丝相绣,缀以成千上万、细小的碎珠,珠石闪耀,光辉璀璨。
额上蜂黄,唇含胭脂。
眉黛轻描,朱砂妩媚。
如绸缎般的青丝,用玉簪相绾,发簪下流苏摇曳。
“留在这里 ,等我回来。”沈颜儿喝住小玉,举步微移,环佩清脆。
推开房门时,沈颜儿唇边浅笑,却是冷漠至极。
院落外,庭廊间,沈家的下人,一见到沈颜儿的装扮,皆心生震撼,面露惊恐,不敢再放肆。
“见过大小姐。”
“大小姐。”
“大小姐。”
高贵的身姿,逼人的气势,吓得这些平日里对沈颜儿冷嘲热讽,狐假虎威的下人,不由自主地退至一旁,冷汗直流。
“颜儿表姐,您怎么来了?”赵宏悦乍见沈颜儿,亦是大吃一惊,但面上,依然热情地笑脸相迎。
“你们都下去!”沈颜儿眸光一扫,喝退了满屋子的丫鬟、仆妇。
“是,大小姐。”沈家大小姐的威严,使得这些丫鬟、仆妇们瑟瑟发抖,逃之夭夭。
赵宏悦心中生疑,今日的沈颜儿,似乎有些不一样了,高贵但不失威仪,浅笑却不失冰寒。
“悦儿,我的孩子呢?”只一句,便犹如石破天惊。
“颜儿表姐,你怎么了,沈家上下皆知你的孩子,死于少爷的手中,”赵宏悦脸上的笑意不减,安慰道,“颜儿表姐,悦儿知你没了孩子,心中悲痛,但事已至此,你就节哀顺变,别再胡思乱想了。”
“赵宏悦,你还想瞒我到何时?”沈颜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