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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朵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在希腊身为公主侍女的她,其他侍女见了都要敬她三分,可这里的侍女连半点好脸色都不给她看,尤其上次去找赫梯的皇妃时遇到的那些侍女,更是可恶,把她当成垃圾一样地赶,还有那个叫阿尔玛的二皇子,每次见到他,她就准没好事,不是摔跤,就是跌进莲花池,一想起来她就汗毛凛凛的。
塞琳娜叹了一口气,“侍女不是说了吗,这位皇妃身体抱恙,需要静养。”
“我看她根本是看不起公主,还有,赫梯皇帝不来看您,我猜也是她搞得鬼,一定是怕公主将来得宠,危及她的地位。”
“朵蕾,休得胡说!!”塞琳娜板起脸训斥道。
“我是为了您啊。”她辩驳道。
“你不要给我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知道吗,你变了。”朵蕾在希腊还算得上乖巧听话,可是来到赫梯之后,她就变了,总是在她耳边嘀咕着将来要如何争宠,如何抢地位。
“哪有,我还是原来的朵蕾,对您衷心忠心耿耿的朵蕾。”她眼里一种光,阴森且狡猾,可是隐藏得很好,稍纵即逝,塞琳娜根本没发现。
“那就安分一点,不要到处惹事,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对于赫梯来说,我只是一个筹码,一个可以让他们更强大的筹码,赫梯皇帝是否宠我根本不重要,而是我能带给赫梯什么,你这样一再地惹事,我怕保不了你。”
“好嘛~~朵蕾知道了,下次不敢再犯了。”她低下头,似乎是承认错误了。
“知道就好,我只要记住一件事情,这个国家是我们往后生活的地方,能忍则忍,不能忍的也要忍,没有其他大道理,只因为我们活得好,就代表着希腊人民也能活得好,记住我的话,不要再犯了。”
“是!!”垂着首,朵蕾应允道,眼中却截然相反,不甘,还有……嗤之以鼻。
*
皇帝的寝殿里,巴鲁尼正细心地为萨鲁检查身体,完毕后,他恭敬地作揖道,“陛下的身体已无大碍,但还是得需要注意休息。”
萨鲁摆了摆手,“下去吧。”
“那臣告退了。”
萨鲁的气色已好了很多,只是消瘦了些,这让路斯比和默布松了口气。
趁着他喝药的空档,默布说道,“陛下,关于战船的事,请陛下放心,臣一定尽心尽力。”接过梅诺递来的棉布,萨鲁擦拭了一下嘴角,“加紧吧,还有小心行事,不要让希腊探出任何消息。”
“是……“
萨鲁看向路斯比,“伊斯怎么样了?”尽管奥利在信中提到露娜安然无事,但她一天没有回到他身边,他一天都无法真正放心。
“还是老样子,昏迷不醒,不过有卡布斯在,应该不碍事。”路斯比应答道。
阿尔缇妮斯的失踪,目前只有赫梯元老院,以及皇帝可信的几人才知晓,其他人都只知道皇妃身体抱恙,需要静养,并不是故意隐瞒,而是皇妃无故失踪这种大事,难免会引起民间不必要的恐慌,尤其是阿尔缇妮斯在民间的声望极高,在加上赫梯的某些贵族一直对她心有芥蒂,如果只是暗自庆幸到也无所谓,怕的就是落井下石,所以不管哪边,隐瞒是必须的。
“好好照顾他!他一旦醒了,就通知我。”路斯比曾说过他有预知能力,不管真假,只要能让露娜平安回来,他都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性。
“是!!”
可能是药性的作用吧,萨鲁似乎有些困了,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等他们离开了,他躺在床上,大手从枕榻下取出一张羊皮,那是奥利先前让勇者传来的信函,他一直都片刻不离身放在身边,每当心中不安的时候,他都要拿出来看看,因为看了太多次了,羊皮已经皱得有些老旧,但他仍是不厌其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上头平安无事四个字,总能让他平静。
紧紧地握着它,他闭上双眼,逐渐沉入梦乡。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清晨,尽管睡了许久,他仍觉得头脑有些迷迷糊糊地,便打算起身下床,出去呼吸些新鲜空气,好让头脑清醒清醒,总那么躺着,他觉得身子骨都快僵硬了。
披上晨缕,没有召唤梅诺,他只想独自到皇宫的花园走走。
可能是快入秋了,清晨的时间有些雾气,花园里瑰丽的景色都好似蒙上一层薄纱,如梦似幻,他坐在花园的石椅上,享受着这晨间难得的空闲,记得露娜总是比他早起,她会趁着他还在睡觉的时候,到花园里撷取几支玫瑰,插在寝殿的花瓶里,等他醒来的时候,寝殿里总能闻到玫瑰的香味,让他每天早上都有一份好心情。
只是,她失踪后,这份美妙跟着消失了,寝殿花瓶里的玫瑰已经枯萎,可是他却没有让梅诺清理,或许是一种安慰吧,安慰他,很快他就会看到那些枯萎的玫瑰又会变成含苞待放的玫瑰,以及露娜摆弄着玫瑰,转首朝他微笑的画面,以及那一句简短却让他感到无比幸福的话语。
“萨鲁,早安!”
他怅然地叹了一口气,视线下意识到看向位于左侧的玫瑰花丛,倏地,他一震,紧接着呼吸急促起来,绿色眸子闪着激动的光芒,隔着朦胧地雾气,一瞬不瞬地看着玫瑰花丛前,正在采摘玫瑰花的背影。
那背影婀娜而娇小,却也是他最为熟悉的。
等他有所觉得时候,他已经冲了过去,将背影的主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露娜,你回来了,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塞琳娜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手中的玫瑰散落了一地,她想要挣扎却完全使不出力道,那个抱住她的人影,仿佛是害怕她突然会消失的,紧紧地将他捆在臂膀之中。
那怀抱极其地温暖,赶走了清晨地冷意,让她竟有些沉醉。
天还未亮,因为后颈因为食物过敏而起的疹子有些瘙痒,她无法入睡,便唤来朵蕾,涂了一些药膏,或许是瘙痒难耐,她了无睡意,便打算出来走走,以免发丝粘到药膏,她便让朵蕾取来纱巾将头发裹了起来,然后便独自来到这片美丽的玫瑰花丛前,或许是它们太美丽了,让她想采些回去放在寝殿里,却未想到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人,而这个其他人竟如此唐突。
她打算喝斥,却看到那人的身上穿着紫色金边的衣袍,而在赫梯能穿紫色金边衣服的只有一人。
“皇帝陛下……”她轻唤。
萨鲁一颤,因为这声音不是他熟识的甜美。
当他的视线触及到塞琳娜绝美的面容时,所有的喜悦都从他身体里抽离,一点也不剩。
她没有令他震撼的紫眸,也没有令他随时都可以安然的香气,更没有他朝思暮想的美丽,怀里的她是他陌生的。
他顿时有种从天堂掉落地狱的痛楚,让他想要绝望的嚎叫。
猛地,他推开她,因为痛苦,他五官扭曲,绿色的眸子像是看到了最不可饶恕地人,阴沉地发黑。
“你是谁?”
被她推到在地塞琳娜,听到他的问话,手肘上的痛也愕然地无所觉。
他竟然问她是谁?
但那狞恶如同一头狼枭的绿眸里,她的的确确看到了陌生二字。
他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谁?她却从未忘记过这双在她初到赫梯时便震撼她的绿眸。
莫名地,她心里有股恼意,跌倒在地上的身体因为这股恼意而颤抖着。
“我是你未来的妃子!”她提醒他,却未对他说出自己另外一个身份。
萨鲁的双眸里凝聚起一股阴森的暴戾,“放肆!!”
他的眼神阴森犀利地仿佛穿透了她的身体,她窒了窒,有些颤意地将身体往后挪。
“公主!!公主!!”朵蕾突如其来的叫嚷声,从远处传来,不一会儿,她便看到了跌倒在地上的塞琳娜。
“公主,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朵蕾急忙冲了过来,想要扶起她,视线一瞥,却才发现有另一个人存在。
“大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萨鲁那充彻着狂怒地的眼神给吓到了,腿一软,她就跪在了地上。
“朵蕾……”塞琳娜喊道,手肘的疼痛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公主,您……没……没事吧。”朵蕾跪爬到她身旁,说起话来也有些慌乱,因为萨鲁光是站在那,就有一种冷人难以忍受的逼迫与压窒感,倨傲而且横霸。
“你是希腊公主?”萨鲁眯起眼,看着地上因痛楚而冒着冷汗的塞琳娜。
她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用点头代替回答。
“公主,您流血了。”朵蕾惊诧道。
只见塞琳娜白皙如玉的手臂上,有一条擦伤,混合着泥土的鲜血汩汩冒出,怵目惊心。
她苍白着一张脸,在朵蕾的搀扶下战起身,因为疼痛,蓝眸里浮出一层雾气,看起来楚楚可怜。
但萨鲁仿佛没有看见,他眼里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反而更为厌恶,只是说了一句,“这里的玫瑰花,你没有资格动。”
没有任何抱歉的言语,甚至也没有招来侍女,或者是医生,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好似这些玫瑰比起她重要百倍。
何等无情的男人!!无情地让她发颤。
不再看她一眼,萨鲁转身就走,仿佛她是地上尘土,根本引不起他丝毫的注意。
他走远了,塞林娜却无法回过心神,朵蕾在她身旁的惊叫,她也仿若未闻,只是怔愣地看着萨鲁那渊沉入一片幽谷,一座大山的背影消失在雾气之中。
初见时,她就知道他是个无情的男人,他根本不可能懂得什么是爱。
但……当他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却感受到了一种如烈焰般的热情,那是连生命都可以燃烧殆尽的感情,在那样的怀里,她充分地感受到了一种被深深爱着的震撼。
为什么?
他明明是如此无情的男人,无情地连天地都可以冻结,那怀抱却可以让人感觉到比海还要深,比烈焰还要炙热的爱。
她的心在颤,灵魂在叫嚣。
她想要得到他的爱。
第一皇妃 Ⅲ 卷二 埃勃拉风云篇 鲁纳斯VS卡尔
埃勃拉城皇宫
“呕~~”听了就让人反胃的呕吐声自九曲八绕的廊殿一隅响起,紧接着,某人开始稀里哗啦的将中午刚吃的东西毫不保留的清仓了出来。
在侍女们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鲁纳斯面无表情地看着身上一坨坨的污秽,他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只是将沾了污秽的外衣脱了下来,随手一抛。
“你是故意的。”他看着始作俑者——正在漱口的阿尔缇妮斯。
阿尔缇妮斯漱完口后说道,“是无法克制!”
鲁纳斯锐眼微眯,试图从她美丽的小脸上找出故意的证据,“好一个无法克制!”他咬牙说道,一天三次,早中晚,还真是准时。
阿尔缇妮斯懒得和他辩解,最近她害喜的症状愈发的厉害,常常都是吃进去的东西,胃还来不及消化,就又给吐了出来,真是让她苦不堪言,孕吐哪还分什么时间和场合,要怪就怪他自己,干嘛没事老粘着她,正想着,她又觉得胃部开始翻搅了,赶忙头一别,朝侍女端着的盆子里呕吐起来。
鲁纳斯拢紧眉宇,大手拍抚着她背,“很难受?”
“废……废话!”她都快把胆汁吐出来了。
见她还有力气回嘴,他才松开紧皱的眉毛,拍抚的大手却未停,嘴角勾勒出一抹兴味,“这个孩子一定很活泼。”那副表情简直就像他就是孩子的父亲似的,有着为人父的兴奋。
“真抱歉,这孩子不属于你。”她看在眼里觉得很是刺眼,不得不给他泼盆冷水。
他倏地捏紧她的手腕,金眸闪烁着不容置喙的决绝,“可它只会叫我父皇。”
如果不是吐得没力气,她真想尖叫,或是拿把锤子敲他的脑袋,没见过男人可以像他这样无耻兼霸道的。
那日降雨之后,她的地位就有了质的变化,从贴身侍女到皇帝的女人,只是他的一句话,就成了定论,由于淋雨加上惊惧,她受了风寒,高烧不退,御医诊治是避无可避了,这种情况下,她怀孕的事情便无法再隐瞒了,却没有人会怀疑孩子的来历,肚子里宝宝更是一跃到了埃勃拉皇嗣的地位,因为皇帝说得谁敢不相信,而她也无法否认,如果她还想宝宝平安来到人世的话。
他松开手,语气缓和了些,“你最好明白这个事实。”
“别人的孩子叫你父皇,很值得高兴吗?”
鲁纳斯脸上有种眷宠,大手不容她躲避的抚上她的面颊,轻柔得仿若羽毛在轻拂,摇头答道,“真正让我高兴得是孩子的母亲,所以她的一切,都会让我高兴。”
她挥开他放肆的手,“可我一点也不高兴。”这算什么,买大送小吗?
他俯首,凑近她,金色的眸子闪着一种邪佞,语气狂妄而近乎冰冷,“为了孩子,你最好学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