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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是谁将她推到如此万劫不复,那就非你这个父王莫属了。为给自己几年苟延残喘连亲生女儿都舍得,如今又到我面前装起慈父了。”
他冷蔑看我一眼“妖女,你不是狐媚吗?你那个皇上已然将你弃子。如今我倒要看看你的狐媚本事到底如何!”
说着大手一挥,上来两个赤裸上身的粗壮汉子一边一个将我推到城墙上悬空半架起来。刚才被一阵推搡有些头晕,这样被半吊着只觉得全身疼痛更甚,过了一会清醒下来,城墙上冷风一吹头发尽散,睁开眼想看清楚些,穿过发间缝隙定睛一看,立刻惊得呆住。
那,那分明是青龙映月旗!
是他!
又一阵狂风,吹开额前散发,相距甚远可是我还是看见了那招展的大旗,整齐的军容阵列,发着幽光的暗甲,比那日在城下还要耀眼还要威仪!
说不出是惊是喜,眼睛立刻模糊,上齿紧咬下唇,眼泪瞬间划过脸颊滴入城下放满荆棘铁藜的地上。
这时却听城头擂鼓骤停,郦王走到离我不远的地方。“看见了吗?当日他在馆驿能拼死救你,不知今日他能不能再如此一往情深啊?”
泪水乍停,我猛然清醒。原来就是派我做这个用场!
我牙关紧咬,恨意冲天!“卑鄙!”
只见他脸上狞笑一下,身边的人立即大喊“下面硕狗听着,这是你们章永宫敬妃,要是胆敢越城池一步,我必将此妖女碎尸万段!若是想救此妖女,就请你们宁王一马单骑前来挑关,若是不敢,我们就替你家狗皇帝除了此女!”
“你!”我不禁挣扎起来,却无奈势单力薄根本动不了半分,看着下面一听喊话帅旗一挥擂鼓骤停,心就提到了嗓子。
怎么办?怎么办!若是他知道是我一定会来,要是这样就中了这狗贼的奸计。到时候大军无帅群龙无首可怎么是好!
紧咬嘴唇却无计可施,想逃必是逃不掉了,要是挣扎起来他们一个抓不住掉下城就是粉身碎骨。怎么能,怎么能让他不来,怎么能!
我抬头望他,只见暗甲闪动,似是有变,前阵军士已经持盾挡在身前。
心中焦急万分却想不出办法,这么远我看不清他眉目,不知他是否已信。猛得一个机灵,我既然看不见他,那他必是也看不清我的!
现在我头发凌乱,全身泥污,就算离的近他也未必看得出。
想着,计上心头。
我深深吸气舔舔唇大呼出声“狗贼!莫要在此骗人!我家娘娘早被你杀了,拿我一个宫女来算什么本事!”
身边的人一阵响动,没想到没骗过下面硕国将士,反倒先将这边的人骗过了。
这时郦王怒气冲冲走过来,一鞭挥在我身上,只觉喉头一甜皮开肉绽。
还未等他反应,我强压疼痛又是大呼一声“将军莫忘给娘娘报仇!”
郦王眼睛血红挥手又是几鞭,我咬牙忍下却忍不住几声咳嗽头脑有些眩晕。接着,下面硕军阵营鼓角重鸣,却比上次更加激昂。前阵士兵早已怒不可遏,纷纷有欲冲之势。
我看已然奏效,如今再加一把力就可以了。
却听对面忽然响起大喝“郦国狗贼即刻放下那女子开城出降,尚可饶你们狗命,莫等我天师兵降,定杀得尔等片甲不留!”
郦王这时有些惊惧,却还是指挥若定。“若要救这女子,要你主帅宁王单骑来救,若是破的了我这浮云阵,我就开城出降,宁王一向爱兵如子,今日就为众犯险吧,若是不敢,怕只是徒有虚名!”
接着,城门大开,一队骑兵飞奔出城,都着重甲手持长短兵器,顷刻阵成,呈半月形。
我正担心着,却想该怎么办。想那日黑灯瞎火我改装易服他还能认出我,现在我忽然出声要是被他察觉,他一定会来,这时看对面没有动静,郦王似是还不死心挥鞭又要打来,我看着他的鞭子又生一计,他一鞭落下,我便惨叫一声全身瘫软,装死一般的耷拉下头。
郦王始料不及,伸手将我的脸撮起,我睁着眼睛嘴角挂笑戏弄似的看着他,只见他五官纠结成一团,脸色都气的酱红。城下早已是群情激愤,跃跃欲试,心中喜不自胜。
这时他一看计败用力将我一甩,衣服早已破败不堪一下撕开一道裂口被风一吹半边肩膀露了出来。正在众目睽睽中有些羞涩之际,却见对面硕军阵列中忽有突变。
中军帐下几骑飞奔,整齐严实的阵营瞬间开出一条丈宽笔直道路。这时前阵数十巨盾出列,闭成一道铁墙,中军帅旗之下三骑策马飞奔。中间一人忽地加速瞬息即于铁墙之后,只听阵中杀声立起,巨盾忽得收低,只见一匹漆黑神驹跨盾划天一跃而出,鬃毛闪亮,暗甲吟鸣,雪亮混天戟一手紧握直指苍穹!
只听身边一阵惊叹,城头军士倒退一步。
接着那骑如闲庭漫步般自如前跨几步到了半月中心。
身后瞬间变阵,巨盾分立两侧,弓弩手前列排出三层军阵,都是满弓,泛着血丝的苍黑狼羽置于弓头,只需微一松力即可破天而出穿敌重甲。
接着后阵已兵分两路,从两翼包抄而来,做好攻城最后准备。一场浴血杀戮一触即发。
我出神看着这一切,心想不好,他怎么还是出来了,身后纵有雄师百万也难敌身前这近百骑围攻,看着这城头之人已面有土色,可是城下阵中却依旧齐整,我就不由担心,这些人必是郦王训的死士,况且这郦王为人奸佞狡诈,要是使出什么诡计,他单枪匹马可如何抵挡。
正想着,那半月中骚动即现。前中后三层分立相错奔驰,须臾之见便将中间之人团团包围。中间一骑却毫无异象,任凭他们将自己围住,直到阵列立成,最中间是长枪四骑,飞奔之中便开始慢慢收缩,这时才见中间那人单手缓缓举起长戟,微微侧头。
这时身后一骑突起攻势,一柄长枪直刺后心,却见混天戟不动,那人身体向前一卧,果然身侧又有长枪刺来,混天戟霎时横立,一道寒光闪过,身侧一人已被挑下马去,又是一击,身后之人被刺中马腹长戟一收,鲜血喷涌,白马痛嘶一声向一侧倒去,马上之人立被压在马下动弹不得。
接着剩下两骑齐齐攻击,长枪横扫,从两边夹击,混天戟当空一挡,阻住枪头去路。接着掉转侧刃大力一削,两柄长枪立化两节,两个握枪之人吃力不住,即被扫下马去。
阵中之人大惊,片刻之际,长枪已败。
硕军阵中欢呼骤现,震天撼地。
第二道阵列长短兵器俱有,分四面向中间突杀。我心瞬被揪紧,这么多人该如何应付。
只见长枪猛然刺向他,他挥戟挡住,单手抵住四手压力举臂挥出,正有胸前空出,一剑就此挥来,我刚要惊呼出声,只见他另一只手拔出腰间宝剑挡住剑锋,那人又欲再刺,戟尖却已到眼前,被一下刺穿胸膛。马头一跃,调转方向,长剑趁四人收枪不及划过铁甲,四马立惊,一阵嘶嚎,马上之人早已落地。
只见那人一手握戟,一手持剑,立于重围之中,身侧全是敌军尸首,一时沙地尽红。
硕军阵中又是一阵欢腾,声声呼威。
在最后一阵怔在当地,还未反应那神驹长嘶一声奋起前蹄,冲入敌阵,那人持戟见人便挑遇马便刺,毫不迟疑,敌阵立乱阵脚不再。在冲杀之中,忽然阵中几人掏出弓来拔箭便射,长戟挥动挡出几只,神驹飞跃,几只飞羽擦身而过。忽然冲到城下荆棘处,那一张半粘血的脸迎上烈阳,我一看不由银牙一咬,能为了个死了的宫女如此硬出头的,不是那混蛋是谁!
忽的又觉哭笑不得,平日里见我就黯然傻笑的人没想到就还有这么英武之姿。也忘了自己还被人架着,只觉肩膀连着胳膊的地方一阵剧痛,似是不能支撑全身的重量般的撕裂。正在低头看伤之时,却见身边城角一处有两个弓弩手正在暗中拉弓对准那人。
我心惊不好,大呼一声“小心!”
话音未散,长弦已收,我眼见两只飞箭从两侧射去,心肺一时无气。
这时却有一人从身侧突然袭来,那人长剑横穿,他侧身一避,却从侧面穿透胸甲从另一边露出剑尖,他也不再理会那箭,只是挥戟将那人跳下,将刀抽出胸甲,我刚见那长刀不见血迹微微放下心,却见他同时提剑阻挡那暗箭,无奈时机已慢,挡下一只,却被另一只射中肩胛。
我大叫失声,肝胆俱裂。
可是复看他只是身子微微一晃,一手握戟按住肩胛,扬剑将那箭削成两段,只留一小截箭头于体内。
这时硕军阵中一看主将被暗箭所伤,霎时大震。他单手举起混天戟振臂大呼一声,就见大旗摇动,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头。
郦军见此情形立刻乱作一团。前阵之人拉弓已久,军令一下羽箭如雨般飞射,就在我以为悬挂于城头的自己即将被箭雨射中之时,双臂却被忽的一收,身体全数被拉进城头砖石下内。
我正不明就里之时,两边粗壮汉子猛得将我收进怀里。两边护卫我趁乱离开城头,郦国军士虽一边抵挡不断射来的羽箭,却也发现了我的不寻常,稍有阻挡便被两人不由分说一刀破体。
我已明白这两人必是暗中帮我的,只是当下一时流箭飞射,铁石相交无从追究,离开城头因那两人穿着郦国军服,轻车熟路就护着我来到城下战壕中。
接着又有人接应,走出很远将我送到一处矮房里。
一进房中就与有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将我口鼻捂住“我等奉安归王之命护卫娘娘到此,娘娘从此处排水口走,路上不要迟疑,到城外一处柳树下已为娘娘备好马匹,娘娘好自为之,擅自珍重。”
说完,就掀开屋内一处地窖,不由分说就将我塞了进去。地窖口离地甚高,我落地后被摔的不轻,正当想回头问什么的时候上面亮光忽隐,地窖门已经盖紧。
离城五里处的一处山上,一个紫袍男子站在山顶松树旁,负手而立看着城头刀兵相见一片厮杀,血腥烈火蔓延城中连远离城中的此处都能隐隐闻到腥咸,青龙大旗所到之处,士兵奋勇直前所向披靡。
身后几人侍立两侧,却神色凝重。
“王爷,这敬妃如何放得。皇上旨意一概杀无赦的。”
男子轻哼一声“原本我虽不舍也想奉旨杀她,可是今日情形你也看见了。这宁王与她郎情妾意,放她回去,于硕国反比杀了她更好,硕皇对她异于常人,若是能让他们君臣反目那就省了我们大功夫了。”
“可是听说这敬妃对硕皇也是一片痴心,要是她。。。”
“那便是天意了。如今四国之势,天下之势皆只于此女一念。我等已是江郎才尽,尽人事,听天命吧。”
献妃 天下 第八章
章节字数:5884 更新时间:08…11…30 13:47
这应该是一处废弃的排水道,年久不用虫鼠纷杂。忍住身上伤痛也顾不得漆黑一片,只是顺着排水道摸着墙几乎走了半日才终于出来,出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我强打精神四下看看并无人影,走出去几步便看见颗柳树下拴着一匹黑马。要不是早已知情绝不会想到于此隐蔽处还有匹马。
我使出浑身力气才在马上坐定,找找忽隐忽现的星宿辨辨方位,勉强夹马而行。
走到一半才觉得全身剧痛难忍,手腕捆绑处依然出血结痂,身上的鞭伤火辣辣的疼。又是一日不食,早已口干舌燥头晕眼花。使尽全力握住缰绳,不让自己掉下马来。
跑出一段,就再无力气,眼钱一阵一阵模糊,最后抱住马脖,用力一夹就昏睡过去。
好像睡了很久,有好像根本片刻就没有睡,等我脑中有了意识,我就睁开眼猛然坐起来。
起身之后马上被身上的剧痛击得有些头晕,接着却有听见一声惊呼。“醒了!”
半晌,我辨辨四周,这似乎是一处军帐,身前站着一个白须老者,帐中只有他一个人,手里端着药送到我唇边。“娘娘大喜,竟然这么快就醒来,快躺下。”
我方才醒悟原来已经脱险,全身脱力般的躺了下来。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缠着布条,虽然痛却只是皮外伤。一勺一勺喝着拿老者送到唇边的药,虽然苦却让我觉得舒服许多。
又躺了一会,才依稀记得发生,不由又要坐起来,抓住那老者。
“宁王呢?他怎样了?”
那老者只是轻声安慰我“娘娘身子弱,还是先休息,伤口刚刚好些不要加重了。”
我安安心神,躺了一会,等到身上有了些力气,就忍痛起身。那老者在一旁扶我,“请老人家带我去见宁王,我要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