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心中疑惑,也有些后悔刚才着急了些,拉起他。“你可知凌文大人是为何不来行宫吗?”
他低下头,脸上露出哀戚。“其实大人是把我赶出来的,湖月夫人如今也不住在府里了。”
我有些吃惊“所为何事?”
“为,夫人与娘娘见面的事。”他微微低头,我刚要生气却恍然愣住,怎么,他低头的样子怎么像逸言!
“大人说湖月夫人如今与娘娘沆瀣一气来欺他,说以后再不管娘娘的事了。”
我蓦然回神,忽地想起当时他来的时候让我下旨封逸言的女儿,现在又派他来,可是原本他就是一直跟着他的吗?冷笑一声“我看他这病是长在心里了!”看来我更得去了,我倒要看看凌文这毒瘤!
虽说只是回京几日,宁王还是不放心的给我派了很多人随行,本来他说不忙想陪我一起去,可是我不愿他离开行宫况且见凌文带他也实在不方便。
带着含蕊少卿几日路程日夜飞奔,我不是多么怕他不来,只是不能让皇上觉得离国一派与他不齐心。一路上皇上又下了两道私诏我都期望能有好消息,可是知道我都到了京城门口都是他坚决不来行宫的信报。
越想越气,到了京城,我还是让随行的人留在了城外。只带着含蕊进程,车行到地我抬头一看,好气派的府邸,上面大字烫金:左相府。往下一看却见大门紧闭,门口两个人整齐站着,含蕊上前通禀,门口的人抱拳行礼,可是一会含蕊却被拦了回来,含蕊也有些吃惊搀我下车。
含蕊看我脸色不好“娘娘先不要着急,他们说凌大人病了,来探病的人太多,才不让任何人见的。”门口的人虽然一直把脸仰着,可是看我下了车还是有些局促,我一看喉中轻哼,真是有气派,左相的府丁见皇太后都不理,还不知他竟然猖狂都如此了!
我气更盛,好啊,如今我一个皇太后都进不了他的府,还说什么不是出来是回来,如今我真回来了,他倒是不让进门了。
我倒退一步,冲门内大喊“凌文,你给我出来!如今连我都不见了吗?”
一听我大声喊叫,那两个府丁连忙跪下替他请罪,可是我要上前的时候,他们又都跪在门口挡住我的去路。
我气得脸都涨红了,凌文这个不知轻重的!这样做是给谁看!他可知道现在硕国旧臣都在虎视眈眈那,他这般不小心早晚给我们招来祸事!
“含蕊!去找王继,让他给我调二百禁军来!”
含蕊看我生气不敢多言急忙离去,我站在门口,那两个人跪在门前却不敢抬头。不久,就听见整齐脚步,王继高头大马到了街角就翻身下马跑到我面前。“末将王继不知皇太后回京,未来护驾请娘娘责罚。”
我顾不得和他寒暄,伸手让他起来。手指大门“王将军,我命你将左相府给我团团围住,派几个身手好的跟我闯进去!”
王继抬头看我,又看看了大门,那两个人一听就站起身来,一副要阻挡我们的样子,我暗笑,凌文果然经营有方,身边的人个个死士啊!
正想着他会不会不敢,却见王继蓦然站起身,拔出佩剑。“所有人将左相府团团围住,禁军武卫随我闯进府去!”话毕二百禁军就奔向四方将左相府围了起来,禁军武卫到了王继身后。我冲他微微点头,果然是忠勇之士,我一句话他便不分青红皂白跟着我闯现在虽不说权倾朝野也有足够力量将他罢黜的左相府里去,好,此人可堪大用。
身后有人,我拉起裙角快步走向大门,那两人还未反应就被身边的人制住。一刀砍开大门,却见里面有人闻讯赶来,看以我为首气势汹汹虽有却步可还是挡在身前,王继提着佩剑一直冲在我一步之前,我一路毫无阻挡径直到了后堂。
看着上次的那个楼榭,一个侍女从后院出来看着我们也是呆住,我走到她面前“凌文何在?”
她虽然没有反应但是却没有看出胆怯,我心想这左相府上真是各个俊杰连个侍女都这般处变不惊。我看她从里面出来就径直绕过她,走了进去,她刚要上前阻拦,却被身后的人拉住。我想也不想,直接进了后园,一扇窗开着,我估计就应该在这里了,直闯进去,闻道一道馨香,却呆愣在门口。凌文半躺在床上,只穿着里面的衣服,神色原本涣散可是一看我来一时呆住,直直看着我,眼中闪烁。
王继本来看着我站在门口不进去正要上前看个究竟,结果一看凌文衣衫不整我又愣在门口就在我身后僵立,片刻后带着人退出了后园。
凌文和我就这么对峙着,我细细看他,他穿着里衣床前无履脸色苍白看来卧床已久,他难道真的病了?半晌,他才从呆愣中醒过来,拉起锦被挡在胸前,眼神也不再看我,我也才觉得尴尬,微微转头。
歪头一看桌上的玉碗,我平了怒气慢慢出声“听说你病了,我回来看看你。”
他刚要抬头又垂下了“你是来叫我去行宫的吧。”
我站在门口不知从何说起,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病了。定了定心神,想认识他这么久我还从不知他如此多病,上次湖月说他生病,想想这时,难道他真的是病得去不了吗?不知从何处犯上一丝心疼来。
我也顾不得什么俗礼了,虽然硬闯了进来,看他这样心里又有些不忍。
走过去拿起碗,缓缓到他床前,他有些局促不敢看我,往里面挪了挪。我也是头一次和他这样接触,有些心慌却也还是安然坐下了。我们虽不说有多么亲密,可是这么多年的情谊也是说不出生分的。
端着碗,伸出手去抚上他的额头,他微微一躲可是又定住不动。不热但是有点微凉“何事病的?见好了吗?”
他不抬头一张脸更加苍白了。我手握上那碗药“刚才怎么不喝,现在都有些凉了,我再让人热热。”刚要起身却见他探过身来又半刻僵住,我回头看他,只好坐下将药放在一旁矮几上。看着矮几,不是久病的人是不会在床前放矮几的,凌文的身体何时生过病?
看着他忽然满腔的怒气化作乌有,想了一路陈述厉害的话也都说不出了,只是看着他,一股莫名的感觉翻涌上来。他好像变了,和那日在御花园遇见的时候变了很多,苍老许多,不是那般玉人似的剔透,哪里说不出的疲累,他何时这样的。还是早就这样只是我没有察觉?
“是什么病?”我给他拉拉被角,理理额前的乱发。
他眼睛又低沉下去“劳皇太后惦记了。”我手停在他脸上,颓然放了下来。
他似是冷笑“怎么?皇太后这么急急赶来让臣即刻启程吗?”
我心里一抽,手抬起来一掌打在他冰冷的脸上。
他被我一打愣在当地,半晌才缓缓回过来抬头看我,我也诧异自己怎么就打了他,可是一路的气加上刚才心疼他也顾不得了。“我就打你!左相大人如今真是得势了,敢这般猖狂了。什么叫我自己珍重,先是湖月又是少卿,你要是不愿意见我,我这就回去,你写了辞呈我就这让皇上让你辞官,你赶紧回离国去!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老死不相往来!”我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到了门口却又觉得无法下台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身后一声凄凉呼喊“夕焉。”接着就是一声咳嗽。
回身奔到床前给他捶着,他看我回来眼角咳的也带了泪,嘴唇更是无色了。我眼里立即有了泪,手抚上他的脸庞,我原来已经有这么久没有细细看过这张脸了,这是凌文的脸,是一直陪在我身边给我安慰的脸。是我不必担心的,想起心里就有力量的脸。竟然这么冰冷苍白,看着半敞着前襟的里衣下面嶙峋的肋骨,他竟然这么瘦了。
抚下他,他拉住我的手,抬起头来目露哀戚“夕焉,你恨我吗?”
我一愣,恨?我们原来也会终有一天说恨。我摇摇头,我们到了这一步怕是永远不会在一起了,要恨,也是该他恨我。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倚靠在枕头上,眼睛无神的看着我。
我微微笑笑“谁能想到,要是早知道是这样,我在冷宫的时候就该跟着你走的。”我恢复了神色,给他阖上衣襟,好似是多年的夫妻一般。
他转过头来“你不恨我当时非要将你留下吗?”我又摇摇头“你比我更苦。”想起湖月的话我就觉得自己简直是天下第一罪人,如此对我一往情深的凌文,我竟然就那么坚决的伤了他。
他眼里马上湿了,低下头转向一边。“我恨自己。”
我伸手将他的脸拨正“如今你还在为身边,宁王也在我身边,我没有失去什么,还是以前一样。”我没有失去他,我还有了宁王的承诺和一生的相伴。“不,甚至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我不再受人摆布,我有皇上,我还可以保护他们。
他覆上我的手“你真的不恨我?”
我笑着重重点头“我还说你是心病,看来一点不假,这毒瘤就长在这里!”我手一按他肋下他僵直一缩,我才知道他原来怕痒。伸手又触,他夹肘挡住,我笑了,他眼睛却直直看着我“你没变,你真的没变。为什么你经历了那么多都没变,可是我却。。。”
我闭上眼睛轻轻摇头“我没变你也没变,你还是我的凌文,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凌文。”
他看着我眼睛闪现了光彩,脸色也红润了些。低下头,我才终于觉得他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
“来人。”我回头向门外一喊,少卿站在了门口。我还想着含蕊这丫头越发会办事了,这么早就叫了他进城。这时候他这个管家最合适“去,给我准备一间上房,给凌大人沐浴更衣再做一桌子好菜,一会让他出来陪我吃饭。”我笑着回头看看他,他脸上有了喜色,我站起身来走出屋外,少卿应声含笑看我,含蕊见我出来微微屈身“王将军已经领人回去了,房间也给娘娘安排了,娘娘请先歇息吧。”我点头,跟着含蕊走近房间才觉得这些天路上实在疲累,含蕊一边给我沐浴捏肩,我一边却也想起了我与凌文的种种。自来凌文的关怀我都习以为常,我都有恃无恐,可是却从没想过凌文他是怎样的,谁人是无所求的呢?而他要的就是我,可是要是没有我,他会怎样呢?
我换来一身便装,到了饭厅。果然是丰盛,侍女们看我出来了,就乘了一碗汤放在我面前退了下去。少卿到了面前很是欣喜的模样。我看着汤又吃不下。
“凌文他这样多久了?”
他收敛了脸色“自当了司徒就一直通宵达旦,从没有子时前睡过,整日东奔西跑操心费力的,所以过劳了些。”
我轻叹一口气,原来这么久了。少卿看了看我又说“身体自来了硕国就不太好,硕国太干大人时常咳嗽,时病时愈的。自娘娘回宫就病的厉害,大人只是撑着就是了。”我心头酸涩,竟然早就这样了,可是他依旧为了我留了下来。想起过往他玉树临风的样子,如今看来真的苍老憔悴了。
“少卿跟他多久了?”
“自大人离开赵府就一直在伺候。”
我点点头,让他去行宫或许能好些,郦国偏湿一点。“少卿觉得我对他太薄了吗?”
“不”少卿连忙打断“不是,娘娘只是有娘娘的苦楚,大人每每提起娘娘都是满心的关切,说娘娘的命太苦了。”
我嘴角挂一抹苦笑,还是他懂得我。世人看来,我当过王后皇妃,如今仗着一个不是己出的皇帝当皇太后,谁有我的好命。只有他一路看着,为我心疼。
我端起碗,请抿一口汤。清汤下肚我微微愣住“如何是这个味道?”
“这是大人最爱喝的汤。”我放下碗,这是我家当年招待像他这样的食客的饭食,虽然不清淡但绝不是美味。
“去拿些醋来。”我吩咐着,少卿看了看我还是去拿了。
一会凌文就出来了,还是那一身的玉色衣服,已经很久没见他穿过了,虽然面色不太好,可是现在看来有些恢复以往的样子了。他见我有些局促,好像这是我的家。我看着他笑了,他理理衣衫看着我,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十年了,我和他相识十年来,可是如今才第一次同桌吃饭。
一会少卿回来,手里拿着一盅醋。侍女看着他来了,将汤放在了主位上。他看了看刚要走近,我将汤端过来,放在了身边的位子上。凌文走过来坐下,我伸手接过少卿手里的醋,全数倒进了凌文的汤里。凌文看着那汤,有些奇怪。
“尝尝。”我笑着说。
他看看那半黑的颜色又看看少卿,还是端起来放在唇边小抿一口。刚入口就皱了眉头。
“以前的日子那般酸涩为何还要记得,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