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狞不堪入目吧?!”
合欢
岳云质问完,便怒气冲冲地转背要下床离开。我急了眼,一把扑过去拉住他胳膊,咬牙切齿道,“小冤家…………你…………你可真是糟践朕的心!!要脱了衣裳,朕…………朕对你可就忍不住了!”
他眯眼,偏头听得我这番话,竟恼火地又将我一攮,眼神薄怒明亮,“敢问一句,官家能忍不住什么?”
…………我靠!
我咽下喉咙间压抑言辞,瞪着他道,”你必会后悔!“
他扬起一个似讥讽的表情,慢慢道,“官家见我浑身狰狞,定会后悔与我同席共枕吧!也罢,官家今夜见识了,从今往后便不要再招惹我!”说罢直挺挺地一倒,躺回床上。
噎得我握拳恼恨,偏偏岳云又烈性瞪着我,一副瞧你敢露出半点恶心厌恶表情就和你一刀两断玩完的决绝样…………我牙根都按捺得发酸,终于三下五除儿先剥光自己那碍手碍脚的丝绸亵衣,往岳云居高临下一俯身…………见他目不转睛瞪我身上,喉咙间也明显滑哽吞咽…………我一股脑就吻住他微启的双唇。
边亲我边含混道,“冤家,朕就让你知道朕的心思。”
一路向下亲吻他的脖颈,再含住他锁骨,舌头百般□…………听得岳云喘息更重,我略抬头,满意地瞧着那处留下湿漉漉亮色,就像在肌肤上涂了点点薄蜜。
伸手再抚一抚他的鬓发,顺势沿着肩膀滑落至他腋下。岳云身着白苎麻的里衣,系带被我轻巧地解开了。
坦胸相对。我立即覆上,赵构肌肤白皙光滑如丝,热情汹涌灼热如火…………极力蹭了蹭岳云。他顿时深吸一口气,像鱼一样略弹起身体,相迎这般触觉。
我已感到与我相蹭的身下胸膛肌肤,布满疤痕粗粝…………我怎么会忘记呢?那些刀戟棍棒的腥风血雨,鞭打撕皮烙铁的毒辣酷刑…………我咬牙抱紧岳云双臂,低头吻上他胸前那一块像干瘪橘皮似的疤痕。
岳云浑身紧绷,我虔诚地不住碎吻,恨不能,以自己身体发肤相代相挡…………以指腹打着圈流连,以脸颊亲密密蹭,情动之下,更拔了簪子用散落乌发堵贴在他胸前,发丝细致凉滑,痒痒刺得岳云低低叫了一声。
我还以湿吻,并细细舔。舌尖下,越发灼热的胸膛内,强健急促的心跳如擂鼓。受到鼓励,双手顺着他胸廓线条向下,摸索至腰腹,更不住吻着他上身各处…………一个亲吻安抚,就像是点燃了一处小小的火苗,烧得岳云喘息连连,皮肤渐红,眼色沉醉,一会摇头,一会却点头。
他成婚育有二子一女,早识得闺中趣味,但那巩氏一定不会像我这般…………我口干舌燥,又感到他下面早有了反应,便大胆解开他裤带…………
岳云倒抽一口凉气,惊得一个挣扎伸臂要推,我却张口,双唇含住……………
他立时仰头,吞咽呻吟,本要推我的手,竟搭在我肩上,一把死死抓牢。我一边吃疼,一边却用心舌齿,直弹那物咂咂响,更干渴得把其当成了深洞间一柱擎天湿漉漉的钟乳石,津津有味吮吸甘露起来。
岳云已是面红耳赤,银牙狠咬,不住蹬腿…………直弄得丝绸床褥皱如狂风吹春水,一圈圈揉乱不堪。
我口里不停歇,又迅速伸臂,探得他脚踝便一把捏住,缓缓抬至近处。为教训他,我坏心地以指腹使劲搔过他脚心…………另一手划着他毫无防备,紧绷湿润的腰间一横!
岳云闷叫一声,身子一挺…………我贪婪地只管吞咽,完了乐滋滋一抹唇边,又不舍地亲吻上那宝贝。
岳云却再不肯,歪倒向床内,死命要蜷曲身体。但此时此刻怎么能和我“肉搏”?我架着他的下肢不放,却瞧他僵持间,一口咬着枕头,眼角都湿润了…………心里一软,终于放下手,就势与岳云一并翻身覆躺在床上。
他见了我,原本愣愣的双眼眨了眨,又恼羞紧闭不肯瞧我。我理着他鬓边乱发,沙哑嗓子道,“可知道朕待你好了吧?”
岳云不答,我自己下了床,用香茗漱完口,只觉意犹未尽,转目再瞧岳云一动不动趴着,还拿胳膊横遮档起眼睛…………我噗嗤一笑又回到床上躺下。
近看岳云,他嘴唇肿胀,脸红如醉,乌发蓬松,发根毛茸茸护着细腻后颈,正随着喘息微微颤动,瞧得我忍耐不住,欺身又覆上他,肌肤相贴相蹭。
岳云当下又一个激灵,慌慌张张仰头看我,勉强道,“够……够了。”
我搂紧他腰肢,一边亲吻他背脊上可怖之处,一边低低动情道,“不够,不够……云儿……朕,朕恨不能与你一体,活生生当你的皮肤血肉,替你承担那些痛楚啊。”
这般搂抱亲吻,肌肤叠加,他无论情愿与否,唔了几声后,浑身又微微战栗,闭目弓起身体,只待我亲吻抚慰。我的呼吸也愈加粗重,未几,竟也……………
这一回,因是亲密伏贴的姿势,我的小腹正压着他的双臀,岳云立即察觉到敏感之事,蓦地骤然瞪大了眼!
“你……你……你……”他语不成声。
“朕怎样?”我反复亲吻他光裸脊椎,又用手指自上沿着一路下划至尾椎骨,更向下温柔探去,摸着那同样粗壮物事道,“云儿都如此了,难道就不许朕正常吗?这是人之本性…………”
一席话说出,岳云又恨不能将自己闷死在被褥中一般,狠狠埋头不语不动,我瞧他这样子,更手中故意,不多时,又把他弄得身体直颤,喘息连连,勃发贲张。
我轻轻含咬住他肩胛,另一手努力也脱下自己的裤子,双腿赤条条与岳云夹裹一处,两相抚慰蹭贴…………岳云又是浑身一凛,活活像挨了一鞭子。
人的肌肤散发出热力与汗意,令我的发与他的发交缠一起,粘湿在彼此身上。我含混咬住他通红耳尖,死死搂着舍不得放手…………岳云困兽一般,大力扯住床幔,直扯得垂幕随着律动簌簌响,帐内挂着的香囊珍珠流苏,也噼里啪啦互撞个不停,如霖疾雨。
次日天蒙蒙亮我醒来,只觉帐内残香袅袅,余韵销魂,接着又发现自己依旧伏岳云后背,竟是这样赤条条维持压搂的姿势睡了一宿。
我忙翻侧下来,再瞧岳云。他沉睡未醒,但手紧握成拳,放在枕边,手背上竟还有好几个深深见了血的齿痕。
心里一愣,我回忆起昨夜后来烛火燃尽熄了,岳云在黑暗中只听得粗重喘息,喉间不闻一声,我还以为是自己弄得他不足意便卯足了劲头…………谁想到他竟这样?
瞧得我又心痛又后悔,忙用平日他最习惯最舒适的姿势,想将岳云又搂抱在怀,枕着我胸膛温存,不料双手刚环住他,岳云懵懵懂懂勉强睁了睁眼。
我立时凑近一吻,亲热道,“云儿,想睡就一直睡吧。”一吻之间觉得他口舌发干,便端起茶水…………不行,有些凉。
我含上一口在自己唇齿间暖一暖,再伏下喂给岳云。
岳云咕咚咽下几口茶水解渴,眨眨眼先无意识满足状略笑了笑…………但他下一刻,终于想起了昨夜种种,一个打挺猛地推开我,摇摇晃晃爬起,面涨赤色指着我结结巴巴又道,“你……你……你……”
我笑着覆上他手指,拉到唇边含住抿一抿,又“嘘”地一声,冲他双唇抵出一根食指,嬉皮笑脸道,“这是朕的秘密,云儿千万别让人知道了。”
他恼得猛抽回手,再低头一瞧自己,浑身未有寸缕,从头到脚在夜里都被我啃了个遍,淤血浮红,浅浅齿印,说不出的风情…………当然只是在我眼里。
岳云狠咬薄唇,飞速拣了衣服穿戴好,正要下床又被我一拉扯,他转头双目圆睁,道,“怎的?官家昨夜还不足意吗?”
我正色道,“你这是什么话?俗话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怎么你早上起来就对朕翻脸了?”
他气恨瞪我,又道,“你…………你…………你分明…………”
“朕分明就是龙马精神,勇不可挡吧!?不然云儿你以为朕怎样?啊?谁让你轻视朕?给你上一课,听信传言,轻敌不得!”我厚着脸皮接口道,直恼得岳云双颊红得要滴出血一般。
我见状,强拉他坐回床边,见岳云羞怒之色溢于言表,无奈低低道,“云儿……云儿,事到如今,朕好了也罢,不好也罢,总之绝不会再碰别人。朕一心一意只爱你一个,无论今后你想如何,朕也决计不会对别人有丝毫兴趣。”
岳云绷着脸,“担当不得,我的罪过也忒大了。”
我叹一气,“与你何干呢?如今太子已经立了,假若朕再去宠幸后宫妃嫔,同床共枕,她们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生个儿子出来…………太子废立,动摇国之根本啊!朕瞧着琮儿很好,资质勤奋仁厚,与你也亲善,实在不忍让他背负包袱。”
一袭“高尚”的道理竟让岳云脸色和缓下来,但他闷头坐了一阵,又瞅见了床上遗留的风月痕迹,脸上立时又变得红一块白一块的。
我忙道,“云儿,朕来收拾,朕发誓,若你不愿意,朕再也不行此事。咱们就像从前几夜那般,并肩躺着朕就满足了。”
岳云不接这话茬,踱到一旁站着,侯我草草穿了里衣,又见我将金黄缎子床褥扯下,胡乱揉成一团再倒上酒,塞到黄铜五凤大熏炉里,凤凰腹内炭火腾地升高,火舌跃动,迅速将织物烧得一干二净。
他侧目,却也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敷衍法子。我小心翼翼站起身,再三环顾一番,终于点头认为妥当了。
岳云拂袖,一句话不说只抱起案上盔甲,推开连着隔壁厢房的门…………将盔甲放到那边床头,又将从前自己值宿时睡的床乱揉一通,和衣蒙头横躺了。
而后来时辰到了,蔡公公领着一群宫女内监进来给我梳洗时,我装模作样地躺着赖床,再一指隔壁,示意也让人去给岳云送水。
不一会,宫人唤了几声赢官人,从外间正门踱入那屋,我听得铜盆注水声,岳云的脚步声,片刻后,他装束一新,依礼也从正殿正门迈入,冲刚刚起身的我稽首施礼。
“云儿与朕一并用膳吧。”我以平日的宠爱态度,微笑着对他道。
岳云道一声,是。说罢束手站在我身旁,和平日也一样。
自万寿日同眠后,我们就开始了早晨演戏。今日演得尤为,刻意。
蔡公公对皇帝床上少了东西视若无睹,无知无察般,照常张罗宫女收走金黄提花牡丹铺盖,换上新的大红鸳鸯荷花三件套…………整年皇帝用的被褥都是金红一类鲜艳颜色,但这次我瞧着,忽然有应景新婚之感。
而岳云瞄内间一眼,不知是不是也想到了我心所想,脸上发烧竟又涨红了…………越涨越红啊…………我瞧在眼里,只觉得口中含的漱口泉水,也甜丝丝直到心里。
泾渭
“新婚”甜蜜于我而言,就是整天心境大好,一手撑颌,无意识微笑瞧着外殿绽放的山茶花,脑中回味昨夜销魂噬骨的快乐满足…………不知岳云可有回想?
他一大早敷衍用膳后,就匆匆冒着雪离开不见人影,也不告知我去哪里…………惬意再伸个懒腰,算了算了,我不会盯他太紧让他不高兴。只需把握他在我身边时的机遇,还愁不能渡蜜月?
新年初始,难得偷闲,我先去偏殿探望了一番杨九郎,见他腻味透顶地呆呆躺着,摸摸他发髻,安慰道,“不让你出门是为了你好,这样吧,过几日就是上元,朕会带着你岳大哥微服私访,你想一想要我们带什么物件回来?”
杨九郎随口说了几样小玩意,想到自己上元也不能出门,人更蔫蔫的,趴在支起一隙的窗口可怜巴巴望着外殿…………一方蓝天,四面宫殿,宫人内监近卫穿着不同服色肃然站立不出一声,确实无聊了些。
我无奈,见竹蔑窗户纸被积雪泛出的光照得通亮,灵机一动笑道,“既然闷了又不得外出,那朕教你看个新鲜景致可好?但话说回来,你只许看,跑出门朕万万不准。”
九郎保证,我便令蔡公公将宫中十四岁以下的内监都找来,叫他们分为两组,放肆在福宁殿空地上玩耍,可堆雪人,打雪仗。
起初小内监都拘谨,我会意,自己带头走人,而蔡公公等紧随其后,只留下看护九郎的医官。待回到正殿悠闲踱了一圈,就听得隔壁偏殿宫墙内,传来阵阵欢笑声…………我再披了狐裘,登上最高处的钟楼往下俯视,只见院中雪球飞溅,小孩子们奔跑放肆,更有的坐在一块木板上,由同伴用绳子拉着在雪地里疾滑,现出了爱玩耍的天性。
我笑了笑,叮嘱明日安排杂耍艺人和九郎爱看的傀儡纸影戏,蔡公公满脸堆笑地连连应下。
想必九郎会透过半开的窗户津津有味地观看,这便不觉得闷了…………他不比岳云有那样一个严格的爹爹,监护人杨沂中只会对侄子得到皇帝如此宠溺而沾沾自喜。
夜幕降临后,我坐在殿内,欣赏各地进献给宫中上元节装饰把玩的宫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