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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物的,我这会儿先说句见外的话,多谢您了。”
李管家忙道:“公主这说的哪里话,这可不是老奴该做的吗?您既把咱们当自家人,老奴也就不跟您外道。说句实心话,咱们是盼着公主在京城长长久久的尊贵,只退一万步讲,万一哪日公主遇了难处,这儿到底是个归处,总不能委屈了公主不是。”
初兰道:“难为您惦念。不错了,我也是有些个盘算。您是跟我父王一块儿从奉郡出来的,一路走来不容易,到今日这位置上,您历的比我多,好些话也不用我多说了。我想着南黎这儿终归是不能放的,好在这么多年您悉心打理着已经打好了根基,才好深做打算。”
李管家道:“公主有何打算?”
初兰道:“我想着第一个就是这几个村上百姓的田亩地租,能减免的就再减免些,遇了荒年灾年,当免则免,甚或再要贴补周济些才是。”
李管家踌躇了一下,道:“公主心慈仁厚,老奴虽没念过什么书,也懂得这钱财敌不过一个民心所向。这么些年,能减免的都减免了。可以这么会说,当今几位公主的封地上,可数咱们这儿的租子最少了。”
初兰道:“咱们不跟别人比,人家或有旁的打算咱们不知的呢。咱们只把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守好了是紧要。”
“是,是。”李管家道,“公主说得是,可减免了租子,这进项?”
初兰道:“咱们家原是商贾出身,这其中的算盘您该打的比我响才是,说句俗话,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些些地租税银,到底还不是出在咱们自己这地界上?您看哪个商家关起门来赚自家人钱的?与其束手束脚的收这点儿小利,倒不如彻底放开手,得尽人心是实在。”
146、第一百四十九章
李管家略做思量,会意的点头道:“老奴明白了。”
初兰见李管家心领神会便就不深说,只接着道:“这第二嘛,我看咱们这账目上,竟是有不少赵家的产业?”
李管家道:“是了,这大部分是奉郡两位奶奶历年孝敬的。因皇族不可经商,几家商号不得转您到您的名下,就仍挂在赵家名下;还有几家是老奴这两年做主在外面盘下来的,也是跟公主一个心思,只怕咱们只守着南黎坐吃山空,也是不能明着挂您名下,便就先记在赵家那儿,也能借借赵家的名头做大些,不过经营利润他们一概不问,这您可放心。”
初兰道:“都是自家人,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她们还能贪图我这几间铺子不成?谁跟我一条心我心里明白,我要是这点儿都看不清楚,就枉费了外祖母和姑姑待们我之心,也是枉费了你们待我之心了。我在京城这些开销,得有不少是赵家的贴补,年年明里暗里送的银钱岂止这几家铺子?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李管家道:“那您是担心……”
初兰叹了一口气,道:“不管这产业是在我名下,还是在赵家名下,终归没一点儿区别。咱们在这里分你的我的,可在皇上眼里,在天下人眼里,是分不清的。我和赵家是坐在一条船上的,我做船舱,赵家站船头,这浪头想要把我卷去河里,头一个拍的就是赵家!如今我还算掌权,赵家自可高枕无忧,商行天下。若我哪日遇了顶头风,倒了呢?你觉赵家还能如今日这般风光?到时候金山银山都入了国库罢了。所以,这铺子万万不可在赵家名下。”
李管家连连点头,只道:“明白了,还是公主想得周全,回头老奴就着人去办。”
初兰又道:“最后一事儿,回头你亲自去一趟奉郡,帮我给两位姑姑传个话,树大招风,让他们也要早做些准备才好。近两个月皇上办了几个权贵贪官。这其中整治吏制,肃贪除恶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听闻头年里国库不丰,这一查抄国库可也是因此充盈了不少。这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大姑姑到底身在官场,难免遇险,正所谓狡兔三窟,终归给自己藏些家底才好。保不齐何时就遇上个荒年战乱,莫说我有逆水行舟的一日,便是我顺风顺水呢,若是皇上想办,我也是没辙!到时候随便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赵家的万贯家财可就被充公‘救济国库’了。”
李管家将初兰的吩咐一一记下,回去后细细盘算计划,又报与初兰斟酌商定后,便就着手去办。
转眼便至初夏,初兰腹中胎儿已有三个月,死活央求了霍如烟几次,他才是端着架子勉为其难的给她诊脉,只说自己虽看过些书,却也从未给
146、第一百四十九章
人看过,是以不能十分断定,但从这脉象上看,十有七成是个女孩儿。
初兰大喜过望,恨不得昭告天下她郜兰就要有女儿了。阖府上下自然又是一番热闹,到了晚上仍是兴奋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直想要立时叫人往京城给德郡王送信,告诉他就要有个孙女了。
顾卿尧拦在她道:“霍姑娘不也说了不能断定吗,你这么早给父王送信过去,万一将来生的不是女儿,可不让父王失望了吗?”
“必是,必是女儿的。”初兰翻了个身躺进他怀里,满心憧憬地道,“咱们俩都是好人,老天爷看着呢,定会赐给咱们个女儿,保佑咱们儿女双全!”
“嗯,是了……”顾卿尧微笑着点头,低头看着怀中的初兰,初兰则是依在他怀中,低头抚摸着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恍然间,直让他想起当日他二人成亲之日,她是怀着别人的孩子与他渡过了洞房花烛之夜,如今她温柔的靠在自己怀中,腹中怀着他的孩子,顾卿尧只觉满心的幸福甜蜜,虽他一直把元衡当做亲生的一般疼爱,可心里终还是盼着能有一个真真正正他和初兰的孩子,像她,也像他……
次日清晨,初兰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写了封信,让人将这好消息紧着给德郡王送去。只想着父王见了这信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必是又要来信嘱咐她一大堆。
没过多久,德郡王的信果真又来了,却并不尽是初兰所料。信上说皇帝近来总是提起她,虽未明说,可听那话音似是想让她别等生了孩子,尽快回京城。却也没说明皇帝怎的有这个心思,只说琢磨着或因为她有孕,皇帝想她了?反正不管怎样,既是皇帝三番两次的有这暗示,便让初兰还是提早回来的好。
德郡王的考虑初兰也是明白,便跟顾卿尧说让他准备准备,尽快回京。
这几个月的调养下来,田嬷嬷的病情已经稳定。元衡的病不是一朝一夕能好的,好在霍如烟亦跟着回京,倒也不愁。可霍如烟本人倒好似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上这南黎似的,听说要回京城,竟是别别扭扭的一百个不愿意,找了好些个理由,一会儿说什么田嬷嬷的病还没好利落,一会儿又说初兰胎儿不稳不移劳顿。
初兰听他这话半真半假的,倒也不敢马虎,终还是又在南黎待了一个月。结果竟是头先回去报喜讯的刘顺又来了南黎,给初兰带了林景皓的一封信。信中别的话什么都没说,只说让初兰尽快回京,细要之事信中不便说明,待回京见面详叙。
初兰大感诧异,父王那封信,她或可勉强理解成母皇思女心切,可若连林景皓都来信催她回去,可就不是母亲想念女儿这般家务事了,大概是朝中发生了,或是就要发生什么和她
146、第一百四十九章
有关的大事。
初兰再不敢耽搁,也不管霍如烟是不是跟她撒娇耍赖,紧忙命人收拾行装,带了一队车马便就上路返京。
只说才得几日安宁的初兰正叹京城或有什么大事等着她,不定又要卷入怎样的纷争。却不想这暗潮汹涌,不等她回到京城,只在这途中便向她逼来,将她彻底卷入洪流之中。
147
147、第一百五十章
正午,泉州和漠阳交界处的一间茶棚,老板给初兰倒了杯茶,殷切的搭话道:“您这一趟可是赚了大钱了吧。”
初兰回以笑容:“托您的福,还好。” 几个月前她从此处经过,与这老板有过一面之缘,随口聊了几句,只说自己是京城人,往南边跑买卖的,没想到这老板记性倒好。
老板又道:“您这可是回京城?”
初兰点头道:“正是。”
老板听了只作正色道:“如此,我可得提醒您一句,这段日子咱们这儿闹山贼呢,挺凶的,光这个月就都劫了两个商队了。”
初兰微微蹙眉,道:“这么严重?怎么上次没听说?”
老板煞有介事地道:“原是没有的,就是头两个月来的,听说是打西边儿那鼠儿山来的,那伙山贼我可是听过名号,在鼠儿山闹了好多年了,凶得很,说是砍了人脑袋当凳子坐。没成想竟是跑咱们这儿来了,真是咱们流年不利!”
初兰道:“怎么官府不管的吗?由着他们打家劫舍?”
老板道:“管,怎么能不管呢,可就是没法儿管。那鼠儿山地处三府交界,漠阳府领兵清剿,他们就奔去泉州府,泉州府带人去抓,人家又跑去庆昌,三边儿都拿他没辙啊。”
铭儿插话道:“那三府一块儿出兵不就结了!”
老板看了铭儿一眼,摇着头叹了口气,只道:“可不是说吗,可人家官府的人不这么说。唉……收税的时候一个个都跟见了骨头的狗似的,到这抓贼了,都成了王八了。没辙,谁让人家是官儿呢,八百个理由等着你,到了儿倒霉的还是咱们平头老百姓。”
初兰讪讪的跟着叹了口气,在百姓眼中事情甚好解决,不过这同时调动三府的兵力确实是个大动静。想必那伙贼人钻在深山老林里有些难缠,各府府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只把那贼人赶走,不在自己地面上犯事儿也就罢了。
老板看了一眼顾倾尧和元衡,对初兰道:“我看您这拖家带口的还是小心些好,实在不成就在咱们村儿住上两日,等这两天来往的商客多了,搭伙儿一块儿走,人多还安全些。”
初兰道:“多谢您了,我们急着赶路,就不叨扰了。我看这会儿青天白日的,那些恶贼想也不会太猖狂。”
老板叹道:“但愿如此,到底还是小心些好……”
在这茶棚吃了些东西,歇了歇脚,午后日头一落,在老板的再三嘱咐下,众人便就起身上路。因那老板的话,众人也不敢大意,凌天吩咐众侍卫小心四周动静,自己也是加了小心,行在队伍最前面,后面的车上坐了几个丫头,初兰和顾倾尧及元衡在第二辆马车,再后面的车上坐的是霍如烟,之后便
147、第一百五十章
是拉了行装的车马,又有断后和侧翼的侍卫,阵型实算严密。
进入山道,走了许久,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偶有飞禽之声,并无任何异样。车中,初兰和顾倾尧慢慢放松了心情,哄着元衡睡觉。车外的一众侍卫确实不敢放松警惕,这种环境之下,最易有贼匪埋伏。
忽的,走在最前面的凌天眉头一皱,轻轻的勒了下缰绳。只这一个小小的动作,一下子让十几名侍卫警觉起来:有埋伏。
然,未等众人有甚反应,便听噌噌接连数声,车队的马匹便都躁动嘶鸣起来,显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马腿。众侍卫一边勒紧缰绳,一边抽出武器。只这瞬间,从前方密林中瞬间蹿出二十几名贼匪,有男有女,叫嚷着杀了过来。
众侍卫见状并无慌张之色,凌天及队伍最前的两名侍卫策马持剑上前截挡,其余众侍卫则原地待命,护着初兰的车驾。
初兰和顾倾尧在车上听了外面的动静,心下一惊,坐在车外的铭儿钻了进来,虽有些惊恐,倒也不如何慌乱,只道前方遇了山贼,凌侍卫长带了人周旋,看样子没什么大事儿。不想他这话音才落,便听得车队后方哗声大起,似有人马从后面杀来。
果不其然,只说凌天闻得后方声起,格挡中分神望去,却见从后方杀来的贼匪竟有数十人,不及他吩咐,断后和侧翼的侍卫便就策马迎了上去。凌天眼见这伙山匪竟有这么多人,便觉有异,眉头微蹙,心下起了疑心,又见后方山匪势头渐猛,只下狠手三两下解决纠缠自己的贼匪,留下另两名侍卫,自往后方支援。策马经过初兰马车的一瞬,正见初兰掀了车帘往后张望,只喝了一声:“进去。”便就头也不回的冲了过去。
初兰待要叮嘱他小心,却听车内元衡被这撕斗之声吓醒,哇哇大哭,便忙进了车里。
顾倾尧一边轻拍着哭闹中的元衡,一边惊慌问道:“怎么样?”
“没事。”初兰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个笑容安慰道,“不过是些毛贼,人多些罢了,终不是凌天他们的对手……放心……”
顾倾尧抱着元衡,点了点头。
初兰从未遇过这样的情况,饶是信任凌天及追随自己的多年的一众侍卫,到底难免惊慌,这心直提到了嗓子眼儿,耳听着车外厮杀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