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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错误,月老也不禁顿足:“男子虽有龙阳断袖之说,但并无成亲之礼,这种事情,可是惊世骇俗,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呢?”
这是在问自己么?遥汀来到这,任务是要核点人世的命薄,至于鸳鸯的问题,还轮不到她操心。
遥汀检出那王兰的命薄,大致看了一下:“两个男子倒也不是不可,不过被仙翁你这么一番好意,这两个男子的命途,还当真坎坷的吐血。”
月老会错了意:“本仙翁也没那么好,令有情人终成眷属,是本仙翁的职责。”
“我还以为,仙翁多少会自责,”遥汀继续点点头:“对,我就是在夸赞仙翁您。”
月老这下明白了,开始唉声叹气:“只有如此了!”说着叫过童子,令仙童去取钥匙。
仙童去了一会儿,拿回了一把紫金环,上面密密麻麻的缀着数十把钥匙。
月老刚想走,到了月门旁,却又折了回来,对遥汀道:“遥汀啊,你陪本仙翁一同去吧,这次可不能再出错了,还是你帮着一起看看,本仙翁才放心。”
遥汀手中还有几本文卷等着核查,三、四天前,她还想着如何能早走,现在既然已经耽搁了很久,也就不差更久了,听到月老的话,遥汀当下也不迟疑,放下文册,跟在月老的身后。
紫金环上的钥匙叮叮咚咚的撞击着,响声很清脆,好像应和了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遥汀眸色闪过一抹亮色,划过钥匙的环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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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情宫
绕过姻缘苑,后面是青色石级,石级两旁流水自高处跌落,潺潺水流清澈和缓,溅着剔透的水珠,衬着数行垂柳,清幽宁静。
遥汀踩着月老踏过的地方,走上了石级。
石级湿滑,泛着湿漉漉的潮气。
月老在前面一个劲的唠叨:“这上面的情宫,不仅有凡人姻缘,也有仙妖鬼怪的情线,没有本仙翁领着,就算是天帝,也是不可踏足的。”
遥汀正专注的记着路线,只‘哦’了一声,并没说什么。
好'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久没有带谁来过这,月老还没说够,继续精彩的讲解:“本仙翁还记得很久以前,天帝也是来看过,只是不好意思看自己的姻缘线,脸皮薄的很。”
现在天帝的脸皮,要用是否僵硬衡量了,至于薄厚的问题,没谁关心了。
石级尽头,地势平缓,地面铺着整块的青石翡翠板,小径末端,有数间红瓦红檐大屋,喜庆耀眼。
遥汀听了,问道:“月老当时给天帝和天后牵的姻缘,直接告诉天帝不就成了么,何苦天帝还要去看呢?”
月老拍了拍脑袋:“本仙翁当时怎么就没想起来呢,要说荆衣啊,可真是个好孩子,本仙翁当初可是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嫁给了天帝,要说这姻缘啊,有时可不一定的,未必就是本仙翁能够知晓啊。”
荆衣?
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了,一个念头闪过遥汀的脑海,她刚要开口问,又强制压了下去,抑制住了滂湃的心情,没有开口说话。
天帝和荆衣,难道并未情牵一线过?
只是月老说溜了嘴,仍然纠结着,开始滔滔不绝江河泛滥的说着:“本仙翁可是给天帝和荆可牵的姻缘线,可是不知为什么,它就自己断开了,本仙翁还没发现的时候,天帝就和荆衣成亲了,后来荆衣竟然……哎,去世了,”说到这里,月老开始唏嘘的感慨,什么人生无常,神生一样很无常。
天帝,荆可,荆衣,这三个名字,放在一起,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被一根纤细的姻缘线,重新牵在了一起。
“恩,冥司里也有无常,”还是一黑一白两个呢。
“啊?”对于遥汀突然冒出来的话,月老很迷茫。
他们不是在说世事无常么?怎么突然出现冥府的话题?那个黑无常和白无常,难道竟和人世无常有关系?月老挠着头,一副不得其解的表情。
“意思就是,”遥汀转移开话题:“确实很无常。”
遥汀如何到了冥司的事情,月老其实多少知道点,法天那种全不避讳天高海阔的性子,根本就没隐瞒的想法,因此看到遥汀脸上高深莫测的神情,月老以为她是想起什么不悦的事情,当下赶紧避开了话题。
“本仙翁那个时候还年轻,所以总是忘记了吃饭,荆衣总来这山旁看动物,也会带些饭食给本仙翁,荆衣的厨艺,真是没的说,可惜好人命不长,”月老想着,不觉也是有些惋惜,虽然荆可有着荆衣的容颜,但是性情上么,差得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眼看话题越来越沉重,遥汀的脸色也是越来越不好,月老认识到错误,赶紧找个新话题:“天帝和荆衣,就是在这认识的呢。”
遥汀终于肯开口,但却惜字如金:“哦?”
“为了救玉兔,”月老回忆道:“玉兔偷吃仙草,其实仙草蛮多的,它非得可着一块地去吃,瞎子都能看出来了,秃得太严重了。”
看着月老摆来摆去的手,遥汀有点迷糊,赶忙往前一步,上了最后的台级。
台级末端,可见情宫。
一说因其中姻缘红线稍有差池,便是命格混乱。
二说天机不可泄露。
所以即使神仙,也不可随意踏足。
不过这规矩,没有多少神仙相信的,不过既然是如今天帝立下的,那它就是真理了。
月老瞪着眼睛,在一圈钥匙中,拿了把铜质的钥匙,插进了锁孔。
遥汀看着好奇:“月老,这钥匙的质地似乎各不相同啊?”
月老笑呵呵答道:“那是自然,你看这把紫砂质地的钥匙,掌的是仙家的情宫。”
遥汀放在手中把玩了片刻,方才颔首道:“原来如此。”
这扇门内放置的是人间姻缘线,月老把门向外拉开,密密麻麻的红线缠绕纠葛,屋内奇大无边,却是毫无立足的余裕。
月老左手捏了一个法诀,念着生辰八字,一缕红线,便飘飘悠悠的落到了月老的手中。
红线中间系着情结,上面果然是个花扣。
月老虽然糊涂,这事上却十分的自责,张口道:“你说说,本仙翁这事做的,”接着叹了一口气。
遥汀心下不忍,宽慰月老:“仙翁牵连姻缘无数,金无足金,也无需太过自责。”
月老仍旧有些郁怀,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剪,将姻缘线一剪两断,从命薄中找出王兰此生本应的姻缘定数,寻了那端红线,让遥汀帮着确认了数次,方才认真打结系好。
既已了却了此事,遥汀便转身和月老一同回去,石阶上方水珠更多,沿阶而下,更加艰难。
遥汀方想在前带路,月老连忙拉住她袖子:“上来的路和下去的路不同,你还是跟着本仙翁的脚步走,千万别踩错了地方,否则立刻就会触动机关。”
原来是有两重机关,遥汀笑笑,起手做了个手势:“那就烦劳仙翁带路了。”
月老在前走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天帝也太过谨慎了,非得要如此设置,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历届天帝在位之时,神仙也都可随意进出,也没见哪个神仙特别在意。”
遥汀没有答话,趁着月老停下的间隙,回身遥望远处情宫,已经隐在一团仙雾缭绕之中。
从情宫回来,月老便有些倦意,遥汀看他的神情,这回倒是真的,审核文卷一事,这些天来,遥汀早已独自做得轻车熟路,便把月老劝去休憩,仙童便也都跟了回去。
一个时辰之后,遥汀伸展了下僵硬的身体,将文卷依着号数(炫书:www。87book。com)整 理放妥,来到情宫石级末端,站了一小会儿。
没有月老引领,情宫便是全然笼罩在浓雾之中,只有最下一层石阶,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遥汀张开左手,手心上是一枚黑色玉石,正是洛涯半赢半骗来的‘问路’,其实没有这‘问路’,因她吃过凤族的仙果,这样的雾气,也是难不得她的,只是遥汀一向小心谨慎,无论做何事,都要有个万一的准备。
‘问路’所到之处,浓雾渐渐散开,石级便在遥汀眼前清晰可见,她的记性极好,只要是想记,断然不会轻易忘记了。
遥汀走向石级,凭着方才的记忆,缓步登顶向情宫。
仙情宫位于整个情宫西南方向,因仙家数量并不算多,故而仙情宫的造型规格,在所有情宫当中,最为小巧别致,也是最为精巧的,飞檐画栋,屋檐角上雕着飞龙在天,栩栩如生,檐下赤色檐柱绕着舞凤,灿羽毕现。
来到仙情宫门前,遥汀拿出紫砂,将紫砂放入以赤石拓下的模子中,流动的紫砂在赤石中相互碰撞,渐次开始融化,颗粒状的紫砂,皆化为了紫色的溶液,过了片刻功夫,紫色溶液开始渐渐凝集,结成了一把钥匙。
遥汀将赤石模子倒扣,钥匙便轻轻跌落于掌心。
仙情宫近旁有溪流一条,水声淙淙叮咚作响,遥汀却只对着掌心中的钥匙相面,恍若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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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确证
许多年前,墨训仙府,遥汀曾经无意之中,见到过一副画卷。
画卷是一副女子丹青,画中女子嫣然而笑,画面纸张色泽略为暗沉,想是年代已经十分的久远。
丹青笔法略显粗糙,甚至称不上过得去,下方落的,是墨训的私印。
女子明眸皓齿,夺目光彩,但最打动遥汀的,却是女子的笑颜。
不为倾动天下,而是一种源自内心的幸福。
自打出生起,直至离世,遥汀蓄意收敛感情,不喜不悲,荣辱不惊。
勾心斗角的生活中,她已经学会沉默是金,在一个没有保护徒具伤害的环境中,遥汀根本不懂,何谓幸福。
为人尚且年幼之时,常听看门护院的老家丁自言自语些个俗语,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句‘好死不如赖活着’。
遥汀实在不懂,为何活的痛苦,还一定要坚持执着。
在她的生命中,缺少一种平常的普通情感,所以纵然法天对她用情至深,在她意识深处,也不能全然理解。
法天很温暖,哪怕是他的蛮不讲理,都有一种霸道的温柔,如此这些,遥汀可以感动,却凝聚不成一种完全的情感。
法天一直坚信,即使遥汀冷如冰川,也可以用岩浆融化。
可惜,她不是。
那画中女子的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清流露,虽然当时只缘一面,但却是印象极为的深刻。
遥汀难得也会为之倾心,有些动容。
再次见到那画中女子,是在天界。
凤冠霞披的天后,端坐在九重云霄,唇边漾着完美的弧度,却缺少温度。
荆衣是个禁忌,没有谁敢贸然提及,遥汀那时,也并不知道,荆衣曾经的存在。
天后名为荆可,掌天界凤印,地位尊贵,犹如一座丰碑。
有次法天酒醉,难得软弱伤怀,遥汀那时才知,法天生母荆衣的故事,她也终于能明白,为何那幅丹青末端,有个小小的‘衣’字。
其实很多事情与她并无关葛,她也觉得麻烦,但总有一只无形之手,将诸多缠绕摆在她面前,令她又放下不得。
遥汀收拢手指,叹了口气,将钥匙对准了锁孔。
紫砂质地的仙情宫门扉,向内缓缓开启,遥汀看了一会儿,走进了门内。
遥汀依着记忆,仿照月老手势,做了个同样的法诀,口中念动天帝与墨训生辰,两缕红线,便飘然而至。
月老告诉遥汀,姻缘线一旦牵连,除非使用断情剪,便不可破除,只是虽然能够从中间断,红线之上,却会留下黑色焦痕。
这两条姻缘线上,都有同样黑色的焦痕,不同之处即是,天帝一端,连着如今天后荆可,而墨训姻缘线上,却是毫无牵连。
果然如此。
这算不算是不虚此行了?
或许是从刚开始,她就不该掺和进来?遥汀对着满室的姻缘线浅浅微笑,只留得淡淡寂静。
这样的事实,本就是预料之中,说什么惊讶,就显得太过矫情了。
去找天帝将事问明白?这个想法刚刚出现,遥汀立刻自我否定,她猛然间想起,自己曾经下过的结论,法天的至亲,论起情来,从来都是感天又动地。
耽搁的时间已不算短,遥汀又发了会儿呆,将姻缘线弹回,转身就要离开。
已经行到了紫砂门前,遥汀却又折回,法诀既成,一条红线飞至面前,又是同样黑色焦痕。
这样算下来,才是真正的不虚此行。
手起放线回位,从里将门打开,遥汀不再犹豫,步步小心,谨慎走下了情宫。
姻缘苑门首,有一小仙童正在打盹,一只脑袋上下打点,如小鸡啄米蜻蜓点水。
遥汀放重脚步,仙童本就尚未熟睡,立时就醒了过来,见了遥汀,上前深深一躬:“给司书见礼。”
遥汀在月老这多日,这小仙童却是没有见过,看上去颇为眼生,就问他道:“似乎未曾见过你。你在何处仙府?”
小仙童声音还未能脱得稚气:“小童名叫清席,在紫薇大帝座下,今奉了大帝法旨,特来请司书过府一叙。”
小仙童的话回的一板一眼,听了觉得颇为可爱,遥汀点头:“那就烦劳清席引路。”
小仙童听了也不多说,只在遥汀身前认真带路。
姻缘苑离着紫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