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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宁目光清冷的望着那一支一支,自宇文慕希的指导下刺中靶心的利箭,二人无声的练着
随至,昏黄之前,皇家习射场内结束了君王又一日的奋斗
…………
九月中旬,乍寒还凉,东塔新君之名早已显赫天下,四方之国闻之,纷纷远道赴来恭祝庆贺。及数周,无论王侯商贾或江湖别派,均出于对新君之奇慕名而来占聚都城。有为一探元京之盛前来,有为今年狩猎而来,更甚者是为盗窃各国来使的贺礼暗中赶来……
但,勿论各方到底为何,单看众多的目的参杂混合,亦委实不比那些为攀结国君,而遣使联姻来的更为轰动盛大
国君即位初期,莫猜陛下即位之前宠幸过多少姬妾,即使陛下从未碰过任何女子,乃至如今后宫依然空虚无人。但单凭这点,周边大小列国竟早已急不可耐的替陛下斟酌挑选
那些个狡奸巨猾的帝王,真当他们东塔的文武百官是吃素的不成?连本朝臣子都尚未荐举自家千金攀夺后位,这些外使又干急什么事阿?是可忍孰不可忍,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后位也好妃位也罢,早已成为那些财物强盛势力磅礴的朝臣相互竞争的目标,而那些无权无势者若要插足,大可将你暗中瞬杀再弃尸荒野
近十月前夕,连日来,宇文宁除了费神接待各国使臣,其余的工夫则在晨曦早朝、午后习射、夜下挑灯阅奏章的日子中慢慢熬度。而看距庆宴的日子不到两日,略点名册,可知各国众使均已齐聚王宫之中暂住,正思索间,却闻南千帝王已至
将士匆匆入殿告知宇文宁,南千帝与西波太子已抵达都城,而此时的宇文宁正同宇文慕希陪着宇文韩尘习字作画,一家子和和美美好不惬意
乍闻此事,宇文宁若还毫无反应,那她便是脑袋早已石化
南千皇帝,西波太子?这两位大人物可真真真是有缘
一位皇帝一位太子,为了一场庆宴不惜千里迢迢的赶来,这二位中途碰首竟还能相协一同上路,这份国与国之间的情谊,可真叫人欣慰感动
然而,此时此刻,宇文宁却登时瞪大了双眼,怔住了神,债主终于来了……
“外臣似乎闻到了城外传来的焦味,陛下可得赶紧前去救火才是,迟了只怕会自焚而亡”细语叮嘱,安王殿下头不抬眸不拾,执笔继续作画,慈祥的面容与仰起小脸的孩子相视一笑,瞧这父子的神态,似乎极为亲昵
“……南千帝与西波太子可已入城?”垂望座下参拜的侍卫,宇文宁低沉了嗓子询问,清凉的音质潜藏着一股凛然之势
“回陛下,此刻两队人马正朝王宫行来”
犹豫中,宇文宁睨向一旁,见宇文慕希的神色并无异样,即而开口道“立刻摆驾,朕要亲自相迎”
两口茶的工夫,当宇文慕希抬首望去,已不见那道明黄的身影,恍惚间,却见宇文韩尘仰起笑脸,催着他继续作画……
天色近距黄昏,夕阳如血一般鲜艳,笼罩着茫茫的天空引领夜幕前来。翘首望去,宽敞的道路两侧拥挤着行行色·色的人群,远远可见,夕阳下两列极长极长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气势将这座本不宁静的都城顿时染上一道肃穆庄严的色彩
元京王城,森严的禁军中可见其中一点刺目鲜明的黄艳,高挑的身段如松挺拔,似墨的丝发顺着清风起舞,妖媚的眉儿似远山一景,眉梢不羁的轻佻,两弯似清泉澄澈的眼眸妖冶如斯,鬼魅异常!浅眯之中,寒冷视线直射远方。桀骜之势隐含了一国之君所拥的威仪,深眸浅笑间,惊艳的容颜上透着一丝诡异的朦胧,仿佛深秋的寒月,可看却永无法触摸
来http://87book。com自两国之都的銮辂鸾軿双双停驻,耗着武将侍从窒息的等待,兀见帏幔连着帏箔缓缓挑开,现出内车神秘的真相
金贵的锦袍相对,是玄墨与雪白;相互媲美的俊容,是那谪仙与狐妖,实质较之是这霸王对战无赖,两者国度相距千万里,两位气度亦是迥异,却又使人误觉‘同流合污’
一扫冷气,东塔国君眉梢轻扬,合掌相揖含笑上前“南主与西波太子殿下不惜千里迢迢而来,这情意真叫朕为之震惊动容!”
话音飘散……
等待许久———
宇文宁忽觉寒风阵阵,其中竟夹杂着几丝焦味
而见南千顺宁帝宇文慕辰,及西波太子夏卫炎的脸上虽有刻意的笑容,但宇文宁却错觉这两位远客竟似两座同高的雪山,并无任何温暖的笑意,但看这二位眼中隐忍的火丝,只恐一个万一,便能将她烧毁吞噬
“有陛下亲自相迎,外臣只觉得荣幸之至,连这一路来的舟车劳顿,顷刻之间竟已消失不见”
宇文宁眼皮微跳,但见西波太子神态怡然的摇着银扇,一身雪白的蟒袍雅致而隆重,含笑间柔情万种,却又暗藏锐器
“诚如太子所言,自见到陛下,得知陛下龙体无恙,朕这几个月来的忧虑竟也突然不见。此刻再见到陛下的笑容,连一路来的疲惫竟也一同忘却”话语清冷,神色淡凉,眼眸流转着揪心的寒意
“呵呵……那些全是外界胡言所致,朕的身子强健的很,哪来那么多莫无虚有的疾病,有劳南主与太子挂心了”
望着这位曾经以为能日久天长,后来却渐渐陌路,相别多年,早已各分异路的‘兄长’。宇文宁眼中的光芒微黯,这张面孔,一如曩昔,如仙人般俊美,然而那如枭如鹰般犀利的双眼,却早已颠覆了当年的温润柔和,此时所慑的却是寒冷阴沉的气息
“算来,与陛下似乎已许久未见,到底多久了……陛下可还记得?”
心,微酸。宇文宁垂眸哂之“说来惭愧,朕因诸多琐事烦扰,与南主确实已有半年不见,此时南主应不会当着太子的面,而来责怪朕吧?”
顺宁帝浅笑“陛下说笑了,今日能再见陛下尊容已是朕人生之中一大幸事。世事难料,如今陛下的身份至尊无上,朕又岂还有资格再加责于陛下的不是”
二人面上的笑容看似极为和睦投契,然那两对相撞的视线,竟寒的诡异
谈笑间,几人三言两语的寒暄,这才移驾朝宫中行去
———话说此次聚宴,各国除了派遣使臣或又将公主一同护送前往,其自有联姻之意,而此事早已轰动京城。但看今日,南千顺宁帝与西波太子亲自登临祝贺,震撼力甚比前者更为轰动剧烈
南千顺宁帝,这位与东塔国君自年少就以兄弟相称的帝王,二人各自前后即位,回首指点江山英姿焕发豪气万丈
新一朝的年轻帝王与君主,这是世间多少女子挤破了脑袋争毁了容颜所执的对象,而今照这形势,足已掀起另一番狂澜
第64章 第六十四回
酉时前夕约莫第二刻,薄薄的暮纱点点笼罩天际,渐渐浓暗的天色随着漏钟的滴走缓缓落幕
是夜,王城冥徽宫外绚丽如昼,缎牵结着缎,造型奇异色彩鲜艳的琉璃宫灯漫天点缀。大殿玉壁两侧续着锦纱,如水流泻层层垂落,相结互缠直冲殿顶。遥数回廊,檐角雕柱,盏盏灯火明暗摇曳,仿若夜空中的星子已全数损落
帝王居所,玄德宫延嘉殿内室一处浴房。袅袅云烟自温池飘散,显得妖娆而肆意;粼粼波纹挑逗着池中游荡的花瓣浮浮沉沉,鼻儿轻嗅,熏香酥迷了神志,朦胧中另有一番姿色
温热的水华仿佛仙宫驾云降落的童子,调皮乖张的吻舐着那具嫩如婴孩的肤质,陶醉近痴迷,几番戏弄,又再次落入清池华瓣之中,溅起水珠,继又傲慢地再度泛起叛逆的波纹,渴望再次侵上那具美丽的身躯
突然,出水声顿时响彻了偌大的浴房,洁白修长的玉腿自池中立起,玉足拾级而上,漫步落入凝白的花卵石地。丝绢缠绕,裹紧了胸口;衣袂轻扬,藕臂自亵衣袖端露出,光滑的纤指自腰间勾卷了丝绦捻系结扣;雪白的长衫于胸口微开了衣襟,其中隐现的诱惑深如寒渊
青丝如墨,乖顺的依偎着鹅颈,滴下了细密的水珠;拾绵巾拭干,结发置顶,扣金冠,垂落流苏
微风掠起,袷袍袭身衮服外罩,金光摇曳中人影离去
自浴房走出,前殿已有一人等候多时,杏目扫过紧闭的殿门,已知外头除了四名侍卫,便无人留足或经过。自然,每当她闭门行事,为防范于未然她必将先安排宫人侍卫守护,毕竟身份已不同往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可有消息?”宇文宁急步上前,出声询道
来人乃离月宫暗卫领长,自宇文宁即位,韩碧琴便将离月宫多数权利指于她任她派遣。而宇文宁则是秉持着不用白不用的观念,一遇难事,只需吩咐几句,唰唰几日便见那些个女侍为她一一办妥。是以,这等好处她宇文宁又岂会放过?
女子扯下面上的黑纱,始终清冷的目光垂望着足面,参跪道“回少主,经属下查探证实,李姑娘确实仍活着……”
仿佛一泓清泉,滋润了干涸许久的心田,而今终于看见了希望的雨露,那份激动喜悦之情竟突然无法明言
“当真!是真的吗?”
“是,不过属下暂时仍无法查得李姑娘准确的行踪位置,但请少主放心,不日少主定能再见到姑娘”
宇文宁贝齿一咧,面上是掩不住的灿烂笑容“好!你且去办,定要仔仔细细,别放过任何线索!”
女侍眼中,这位是少主亦是少小姐,而今的身份,无论国君或王爷,她们始终坚守自己的信念,至死不渝的追随宫主及少小姐
女侍低眉揖道“属下们定不负使命,这先告退”
宇文宁颔首,随即那人影消去,殿门忽然大敞,冷风袭来,却见殿外的侍卫沉入石木,浑然不觉方才自殿内离去的黑影
望着夜空,她口中喃喃细语“梦熙,你定要等我……”
…………
及戌时,冥徽宫,满朝文武及四方来使于东西两地依序入座。几刻,竟已占据整座宫殿,独大殿中央,两条由赤毯铺就的敞道,延至高台无人涉及
又一刻,只听殿外一声嘹亮的宣唤,其内原本嘈杂热闹的大殿登时毕绝。少顷,除了紊乱的气息交杂起伏,仅余的是一双双满是渴望敬仰的目光;目光璀璨,如日耀眼,炽热的视线,渴望而又胆怯,惟恐亵渎侵犯了那位至高者
众目仰望中,东塔国君一派从容,眉目淡然直视高台。妖冶的面容,邪笑的艳唇,慵懒的神态,出尘的气息,华丽的装束,昂首阔步中,指间牢牢的勾握着一名宛若天外飞落的仙童。童子粉嫩晶莹的脸蛋似玉瓷般凝白细腻,一对璀璨的眸子似夜空那轮最亮的明月,流转的眼眸,紧抿的粉唇,似乎正倔强的克制着内心涌现的张皇
帝坐龙位,悬殊之阶,似天与地,仿佛终无法比及此时此刻高台上那位拥有惊世之容的男子
陷入迷茫的使臣狠狠的抽气抚息,随即一片议论低声传开
高台上,宇文宁正襟危坐,脸上虚伪的笑容正散发出温和可亲的气息,她回眸看向一旁随行的内侍总管
接而,只听一声高呼“席宴开,赐御酒————”
顺眼望去,一桌续一桌,每列呈一字排开;行如兵阵般一队又一队,坐东或西,却按地位排列
此刻,大殿中央有美姬旋舞,席座间又是一声高过一声的贺词祝语,一句胜过一句的阿谀奉承,一段强过一段的明争暗比
接应了数百回道贺,饮下数十杯充酒的白水,宇文宁渐而发觉脸皮因笑容的扩张已微有抽搐,皮笑肉不笑竟也这般的累人?
时过半刻,待舞姬退去,随之而来的竟是震撼人心的才艺之争
口中正含着凉水尚未吞咽的宇文宁顿时睁大了双目,眼望着台下一名婀娜如柳的女子,惊讶的差点将水喷出了口
群臣议论中,两名宫人已将一架古筝抬上了大殿中央,置于那名女子身前
“楚国,丽湘公主,献曲———”
内侍似乎未觉宇文宁眼中射来的暗箭,昂首再度扯起阴阳怪调的嗓子
宇文宁诧异的望着那位号称楚国公主的女子,不巧,正撞见公主对她投来情意浓浓的秋波……
听座下一首曲子奏响,宇文宁眉儿渐蹙,冷目横向一旁的内侍总管低声问道“许曹,这怎么回事?”
年及五十的宦官许曹见国君面色不对,心下一惊,顿时忧虑道“回陛下,这才艺表演乃是各国来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