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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她的自私,原谅她的懦弱,原谅她那不成气的志向。她此生已有想要保护的人,更有一份身为娘亲该有的责任,终究,她志不在王道
她要的自由是不受约束,平静的日子。王室也好贵族也罢,若无安逸,她宁可四处游荡……
倘若太上皇或离月宫主仔细寻找,应是能够发现,昨夜,她拟了一旨传位诏书及一封辞别书信,制于文夹内藏于书柜之中
没志气?或许是吧。但又如何,纵使所有人都取笑她,然她却已得到真正的自由,那些蜚语唾骂又能如何?她一不是祸水,二不是昏君,三首当认识到自身的不足之处,早早放弃了王位,这不正好顺了臣意应了民心吗?一国之君,倘若连一国百姓的安危都无法保障,她又有什么资格稳坐那位置十年或数十载?
至于史官如何评论她这位短暂的君王,则是他们该烦的事,于她,已毫无关系
而看今日,她远行的目的地首先是那北齐,而路途相伴的,仅有她与孩子二人
前几日,南千顺宁帝因国中事务滞留太久,终是返程回国处理朝政
而安王殿下……
记,两日前的午后,安王收到一封南千加急的信笺,至于信中的内容,她也已看的清清楚楚明白明白。想当然,安王对她毫无隐瞒的阐诉了一切,但二人毕竟不再如年少时那般疯狂随意,已为父母的他们,有些事有些道理,自然也知该去负责面对
只是,当安王离去的那一刻,她后悔了,非http://87book。com常的后悔。她不似那些自小就受三从四德熏陶的深闺女子,她也没有那么伟大,更没办法学着与她人分享属于自己的那个人。那一刻,她多想留住他的行车,可是她不能,有些事,不是凭她的任性专横便能解决
当年,因安王的“癫症”而入居竹莲观的安王妃,虽已遁入空门与青灯古佛相伴,但毕竟是尚书千金,绝非一句出家,便可随意落发为尼从此四大皆空
安王妃始终是恋着安王,此事毋庸置疑的阿。于安王,当年她为了一宗圣旨,不惜以陪伴皇后为理,从此常入宫中暂住,左右端的是乖巧懂事,贤淑温雅;她可以忍受多年的虚度,哪怕红颜渐老,却依然痴心不悔;为了今日,她隐忍了多少的流言蜚语……
安王妃是位恪守道德礼教的人,又岂会当真出家令家族蒙羞?说的悲怜些,是暂居道观,而事实,也是那位尚书依然顾念她这位正室所出的女儿,不愿见她吃任何委屈
她修的是心,如今,留的却是情。爱恋了多年的男子,当嫁入王府之时,日后纵是天大的辛酸苦恼,又怎能说走就走?
当然,即便是王妃个人授意,尚书或一群皇亲国戚,又岂会首肯答应,羞的是门面,败的是德行
听从长辈吩咐,王妃忍居道观修身养性,待到安王神志清醒回心转意之时,她依然是那位高贵的安王妃,只要安王一日为夫,她必一日为妇,圣旨犹在,姻缘不毁
他日王府内纵有再多的妾侍,始终不比这后背有靠山,顶上有头衔,前身有恩泽的正妃
今时,王妃暂居的竹莲观因意外失火已坍塌毁坏,因惊吓过度,王妃至今昏迷不醒。而身为夫君的安王,是否该立即结束这段闲云野鹤的日子,赶紧归家安抚那位名正言顺的正室?
应该的,确实应该。安王妃乃是太上皇为安王殿下亲笔赐婚的女子,安王实该毫无异议的前去履行身为夫君的责任,毕竟,安王早已“清醒”,是该恢复一家之主的身份,也该有所觉悟,从此为延续家族香火而努力奋斗
是以,为了安王殿下日后不会心存愧疚,宇文宁想了半夜,第二日一早便娴熟地扮演着一位心胸豁达善解人意的“侧妃”。亲自为安王殿下准备行囊;又亲自为安王殿下代寄回信;再亲自将安王殿下送上马车
挥挥手,笑容满面;一杯酒,废话不多
当马车渐行渐远,宇文宁这才冷敛了眼中的笑意,眯着眼,望着那道绵长的队伍,夕阳下,她的面色终于跌至隆冬寒潭
唉,她嫉妒,心有怨言!想她一介出家人(宇文宁偶尔自认自己是半个尼姑……哦不,是半个和尚),终于知晓了嫉妒的味道,很酸,酸的嗑牙,酸的她想杀人……
言及她对安王的爱,咳——出家人不打诳语,她似乎……尚还停留于朦胧纯粹的喜http://87book。com欢。所谓的爱,请原谅她的自私,除了儿子,她可真有些难以承受她对一名男子,会有特别爱的感觉
那东西实在高贵,她似乎高攀不上……
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五蕴既皆空,则不可执着断认,适放则放……
这话,还真值得她去深思探究
也曾问过离月宫主,当初缘何选安王为婿,离月宫主却道“自个斟酌”。过分,实在过分,太不负责了。突然丢个夫婿给她,隔个几年,孩子大了夫婿却跑了,这都什么事?想她堂堂的俊王,东塔国君,竟然肯嫁于安王殿下
当然,她确实也不稀罕在安王府内的地位大小,只是事情隐秘,一旦揭穿,与她或安王,都有各种影响。也对,她自个的名声不好没事儿,但总不能也毁了安王殿下的,是不?因此,安王愿意纳多少妃子侍妾,她宇文宁绝不反对半句……
真的!没瞧见她亲自目送夫婿回归家园吗?没瞧见她做的有多豁达贤淑吗?
当然,欣喜是那些女眷们的,她宇文宁不想掺合
据离月宫暗卫回报,李梦熙在南千失踪,又于北齐出现,追查半月,最终探得消息“李姑娘身陷北齐皇宫”
皇宫,又是皇宫,这也太他娘的惊悚了,她宇文宁这辈子难道真与那些皇族没完没了了不成?
虽然,离月宫的暗卫已归她所有,但毕竟物会认主,她有啥本事能将所有的暗卫掌控自个手中,随意摆弄?想她这位空有其表却无实权的少主,指不定才潜出东塔,没几日便被追捕回去
但是呢,人终究是有脑袋的,虽然她十分谦虚,不想承认自己的智慧有多么伟大。想她宇文宁干过的卑鄙之事没说一千也足一百,离月宫主对她的专制,她也实施了报复
凭手段将那位宫主迷个十天半个月绝不是问题,顺便告诉所有的女侍,宫主闭关,自然不见任何人。只是,她倒替那名照管离月宫主的女婢感到惋惜,宫主若是醒来发现东塔已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否会激动的失手,将那宫人弃尸荒野?
不过没关系,合着她干的坏事不嫌多这么一件,离月宫主若能看见她的留书,或许会考虑不杀那名女婢。或许…或许……
人嘛,运气好时就旺,这若运气不好呢,该死的就连喝水也会呛着,呛的直出眼泪鼻涕,一个大意就会患病或受伤
阿嚏 ————
又是个不轻不重的喷嚏,宇文宁顶着寒风打马赶路
话说这风寒烧热,似乎是前几日狩猎之时失足掉入寒潭,困于山林受凉所致
北齐也有连绵的山脉,但多以草原为主
其中,最是著名的景致则是迈提瀑布,湍流而下的水还有个名字——赤河
宇文宁所选的路线比预定的稍有些偏远,同时也有些麻烦。虽没有翻山越岭,但稍微也有跋山涉水的艰辛,不过手头既然有任何城地的通关文碟,又有充足饱满的钱财细软
自然,出游各国,根本不是问题
只是眼下,却有件事必须处理……
“嗬,这不是陛下吗?这真真是巧阿!万水千山,红尘滚滚,你我竟能在此遇见,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是了,西波太子,眼前这位穿着花哨气质高贵的公子便是
一身红锦,外罩蚕丝薄衫,阳光下可见,薄衫上隐约现有银丝花纹。奇特的完美,给此人穿戴,竟无一丝庸俗,只见妖媚之中更显妖冶。一柄银扇在手,摇曳间凤眸浅眯,薄唇勾笑,桃瓣儿柔嫩的面容更为俊俏。此景,足以折杀天下无尽芳草
“……这不是太子殿下么?呵,在这荒山野岭竟还能遇见你这位人物,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孽缘了”
夏卫炎轻轻眨了眨双眼,打马赶上宇文宁的速度 “陛下可也承认了阿,孽缘良缘,总归有缘,可是?”
西波太子的“粘功”,宇文宁早已领教过多次,她完全没想过,连偷偷出逃竟也甩不掉这块祸世的‘年糕’
宇文宁直视着前方不置理会,但怀里的小家伙却偏了脑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那块‘年糕’
夏卫炎瞧了瞧孩子,柔柔的笑道“今日天气真好,陛下是出远门吗?身边怎么连个伺候的侍卫宫女都没带上?唉,陛下就算不在乎自身的安危,也该替东塔所有的子民想想,陛下若有个万一,那些爱戴陛下的臣民又该伤心哀痛了阿”
“太子殿下,西波的队伍似乎在另一个方向,你就如此不负责任的走了,怎么也该顾及一下那些年迈的使臣,殿下若有个散失,即便臣使不伤,那群莺莺燕燕杂花野草也会悲痛哀伤的阿”
“哈哈——陛下明知外臣的心里独独钟情于一人,又岂会在意那些莺莺燕燕杂花野草呢”
宇文宁眼中丢出一个鄙视,喜新厌旧的家伙
“……朕一把硬骨头可承受不起殿下的恩泽,殿下还是留着精华去滋润那些花花草草吧”
夏卫炎面容微哂“嘿嘿……陛下,您可是已经打算放弃,不当那国君了?”
宇文宁面不改色的淡然回笑“是呢!太子若是喜http://87book。com欢,朕将那人人垂涎的位置让给殿下如何?”
“呵呵!单是西波就已够外臣烦恼,外臣又岂敢再吞下一块更肥的羔肉,野心再大,也得有那份实力才是,陛下认为呢?”
宇文宁冷嗤,懒懒的瞟了他一眸“不知太子殿下打算前往何处?”
“随意走走,散散心罢了!”
“殿下的兴致始终如此奇特,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竟也有此闲情逸致。那么朕实该不好打扰,朕尚有要事在身,不好再与殿下闲聊,你我这就分道扬镳,告辞!”
宇文宁哪里会等他再多一句废话,双手迅速扯绳,打马便已跑出数十丈之远
“爹爹,刚才那位叔叔长的好漂亮阿”宇文韩尘回头寻望那点渐渐缩小的人影,口中称赞
宇文宁轻扯出一丝僵硬的笑意“其实那位叔叔的脾气很坏,脸皮又厚……爹可不觉得他有多漂亮,尘儿可别被他的样子骗了”
背后腹诽,攻击,继续言语攻击
说起夏卫炎这人,宇文宁着实的讨厌,至于讨厌什么,还真有些算不清。反正当初她被囚禁,险些便成了某人的太子妃,顶着那样的头衔,真的非http://87book。com常丢脸。放着好好的俊王太子不当,跑邻国去当什么妃,她疯了不成?
晌午才过,宇文宁的精神勉强还算不错,途经东塔临近边境的一座小镇,寻了间客栈,派人请了位镇里颇为有名的大夫
忙忙碌碌,待用了药膳安顿好孩子,她这才舒舒服服地缩入被窝,只是睡的却极浅极轻
可是,难得清静的午后,却有那么个混蛋在身旁嚷嚷不休……
“宁宁,出远门怎么能忘了炎狐呢?你瞧我都替你带来了。啧啧!才几周不见,小狼崽竟已长大不少,吃的那么壮……”
“宁宁,你身子好些了么?我请来了邻城最有名的十位大夫给你诊治,你开开门可好?”
“宁宁,快起来尝尝我特地为你煮的鱼汤,大夫说了,你得多补补!闻闻,多香阿……尘尘,多吃鱼才能快快长大!”
深夜,一首幽远的笛声轻轻地飘入房内,带着道不明的愁情,表诉着说不清的爱恋
“够了——滚!你给我滚——”
终于,房门大开,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突然爆发,扬手便朝某人射出数十根喂了剧毒的银针
“宁宁,你这是在谋杀忠臣!为了你,我任劳任怨,为了你,我无私的奉献出我的一切,你……东塔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以手为刃,招招直逼穴道“老娘就是王法,你再不滚,我立即大开杀戒!”
“狠,算你狠……你早说不就好了,你说了我就听从了嘛!你不说我又怎知你的想法?我不知你的想法又怎去配合,我不知配合就无法令你好好休息了嘛!怪来怪去,宁宁,你这样是不对的,你想休息只要说一声就…阿———”
一系列瓷器破碎的声响回荡夜空,顿时惊醒无辜的宿客,随即,在这本该宁静的夜晚,彼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