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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列瓷器破碎的声响回荡夜空,顿时惊醒无辜的宿客,随即,在这本该宁静的夜晚,彼此起伏的传来阵阵怒骂与诅咒
第72章 第七十二回
北齐,国土实为联盟四国之中最小国,土地多以草原为主
北齐都城——京州,位设北齐国土正中心,其线路多以放射状延伸
北齐乃是半个以牧业为生的国度,牛羊马群多剽肥体壮
陆土史中有记,北齐子民生于马背长于马背,生性好战
然,受制百年协议束缚,北齐史上前几朝帝王均受祖上严训,忍受制约,应于和平
四国联盟之后,商通频繁,礼仪相传,至此北齐子民似乎也已平复了血液中沿袭下来的好战因子。协议有道:若有一国破坏制约,三国必将其覆灭
联盟之期,四国训兵买马各怀诡计,待到协议终止,一子触发,四子互攻,届时,强者为王败者为寇。待到这一日,或许,联盟破裂而四国终将可能一统或再四分五裂
只是,战来战去,受害的到底是无辜的百姓,这也是先祖们最不愿见到的一幕
北齐京州,四国古城之一
以北,有富饶广袤的草原,清澈甘甜的流水,牛羊马随处可见;以南,巍峨耸立的城池遥遥相望
数十年的休战发展,这座古城虽不及东塔元京的富庶美丽,但其古朴庄严之貌,也别有一番风味
……
十一月中旬,季候变化气温骤降
深夜,幽寂的诡异;寒风,冷冽的刺骨;细雨,寒凉的割心
历史悠久的皇城上空,一弧暗影宛如高空翱翔的夜枭,占着阴戾的气息,宣示自身的天地,傲然之势威慑群雄
倩影敏捷轻巧,双足飞掠点跃于红墙黄瓦之间,犀利的眸子暗沉,凭直觉断事,嗅着四周冰冷的气息,找寻目标追踪查迹
身罩墨衫黑靴,以黑纱缠头蒙面,一身利索;背负长剑直指夜空,双臂横伸如翅飞翔;乘风,踩雨,滑着树藤潜入深宫
赶了十多日的路,至前日黄昏,宇文宁方才抵达这座北齐国心京州
她耗时一日,等待离月宫暗卫将北齐皇宫的地图呈交于她,然而至今日,宇文宁才从一名余落的暗卫口中得知,离月宫主生气了,非http://87book。com常的生气;而太上皇……愤怒了,真正的愤怒
小半个月之前,宇文宁突然弃位连夜潜逃离宫,第二日早朝,群臣迟迟未见国君上朝,其后朝中多有议论猜测
太上皇帝无法,当即召告,国君因身染恶疾不宜理政,故入住深宫需休养数月
锁了病症的情况,封了国君的宫殿。关于国君的状况,不论是真是假,无人能证明其中虚实
暗卫告知了消息,转身就已不见,连那北齐皇宫的地图都未留下半张。是以,宇文宁暗自埋怨,又不得不趁夜潜探皇宫,搜寻李梦熙的下落。但悲哀的是,她只知晓李梦熙置身北齐皇宫,至于是宫中哪个角落……其困难度,似乎只比大海捞针稍好一些
趁着又一拨巡军离去,隐于树影之后的宇文宁微偏了身子,蹙眉瞟了眼远处的灯火
忽然,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自身后朝她袭来
冷静中迅速避过,旋身拔刀,猛然出击,却听一道轻细压抑的闷声,只见那名黑影恍似受到了惊吓,迅速大退三步
她自然不会给这位可疑之人活命的机会,这世道若非你死便是我亡,可笑的怜悯亦不过是另一种嘲笑弱者的方式。是生是死,皆由武器或脑袋决定。现实的残酷,充满了仇恨与杀戮,却又这般恶毒的刺激了活命者使出更为残忍的手段与方式
那黑衣见宇文宁看似不会停手,便立即扯下面上的黑巾,然而,却依然见她手持匕首,冰冷的眸子定定的瞪着来人的面孔
“宁宁,有话…咱们好好商量……”男子后仰,瞪出一双看似惊恐的眸子,冒着冷汗欣赏那柄与自己的脸只差几寸的青刃
宇文宁眯起眼打量他,转身不再理会,却不想那小子跳近她的身旁,颤抖道“宁宁,我好害怕,你别丢下……”
宇文宁冷哼,收刀入鞘“跟来做什么,找死?”
夏卫炎咧了咧银牙,羞涩的眨了眨双眼“人家见你兴致如此美好,夜了还出来偷玩,便跟来瞧瞧……我绝对没有任何不轨之心”
宇文宁端详审视他的双眼与神情,其中除了恶心的妩媚及无数恼人的秋波,除此真无其他诡异。几日来,这位西波太子竟能无耻的一路粘她粘到了北齐,路上虽说各走各的,但那小子却回回让她给撞上……
不过既然有人愿意亲自为她跑腿,她还善良什么?一路上的吃穿用度全由太子出费,而孩子每日一样的玩偶,她自然也不会遗漏半点
“尘儿呢?”宇文宁寒声询问这位“奶娘”,眼中颇有火丝浮现
“有炎狐看着,孩子睡的可香了,一点儿也不恋咱们……”夏卫炎轻声细语,大有小媳妇禀告恶婆的感觉
宇文宁知他暗中有人保护,自然,连带着宇文韩尘亦不会遭遇任何危险
“行了,回去”她冷冷的喝止道
“什么?人家忠心追你而来,你竟狠心中途将人家打发回去?宁宁,你太绝情……”
再一次,冒着青光的寒刃绝然的横在男子的喉口,低声威胁“要跟就跟,敢再多一句,我绝对保证让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好…好的!炎炎绝对遵从宁宁所说的一切……”夏卫炎张嘴化为小圈,眯眼计算匕首与脖子的距离
话音立即消停,夏卫炎冷眼斜向远处传来的声响,宇文宁瞧着远处渐近的火光,面容覆上一层寒霜
转首,二人对视一眼,突然起步朝同一方向离去
游穿于琼楼玉宇之中,灯火如星,点缀了幽宫半城的寂寥
宇文宁本想随意抓个有些地位的宫奴询问一下,这几月宫中是否有哪位异常美丽奇特的女子得宠……
单凭李梦熙的容貌,她敢赌,那北齐淫帝不封李梦熙为妃也会为嫔
而只要一想到李梦熙忍受淫·魔的威胁,宇文宁便恨不得立即提剑将那皇帝削为阉人
她将李梦熙当亲妹妹似的疼着护着宠着,那色胆包天的皇帝又有什么资格拥有?倘若真是如此,她还客气啥,尽管使出手段,不折磨死他,她宇文宁就不姓龙
只是,若连一个有些地位的宫奴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宇文宁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再滥杀无辜
这奴才又没欠她银两,不过是答不出个问题她便杀了,这事若让早已死去的师父知晓,百年之后,她还有啥胆子去见师父?去忍受他老人家的唾沫星子?
然而,她不滥杀无辜,却不代表他人也不得滥杀
转眼的工夫,夏卫炎不知又从何处逮来一名似乎是后宫内侍之一。等了半晌,那太监的胆子也忒小了些,尚未问出几句便已晕了两回,若不是宇文宁举着匕首威胁,那奴才怕是又要晕死过去。难道真是坏事做尽,所以深怕报应?不然这人模狗样的奴才,胆儿怎么比耗子还小?
一盏茶之后,待夏卫炎利索的处理了太监的尸身,宇文宁依然愁眉不展——难道李梦熙不在宫中?什么情况,消息有假?素闻离月宫办事从未失手,暗中行事除了杀便是探,对江湖之中一切消息的掌握力当属佼佼者
……她已审问了三个宫人,夏卫炎也连杀了三个,而三个宫人均明言从未听过或见过那位宇文宁口中所述的女子
哪里出了错?即便李梦熙入宫之后改名换姓,这些奴才也不该异口同声道:今年圣上并未立任何女子为妃为嫔,只晋了几十位美人……
宇文宁有些蒙了,倘若一个曾经得宠的女人而今不再受宠,也不可能消声灭迹到任何人都不知实情;假若从未入宫,那离月宫的暗卫都吃闲饭了不成?
当然,宇文宁心里压根就不希望李梦熙得宠,受那淫帝的宠爱,还不如直接找只肥猪成亲得了。眼下,三名宫人已死,而三人告知的内容均是相似,那么她也不好对已死之人所说的话表示怀疑,毕竟死人可以保守秘密,但性命受迫之时,秘密却能脱口而出
“如何?”
“连皇帝的近身宫奴都不知实情,想来定是另外有人注意到了什么,这才突然换了地方…以致模糊了视眼,便连消息也不属实”
“……有何打算?我可是已经替你背负了三条人命,倘若再来几个,待天一亮,只怕会引起恐慌而引人怀疑”
“是,多谢殿下提点。只是殿下的这双手,难道也干净过?哼,既然人已不在,也该……”
林子里一阵寒风吹过,二人迅速回眸察看,只见大雨瓢泼的黑夜,两道混入夜色的暗影突然划过,双双停歇于前方几丈之外
同为来历不明,两方四人,双双对峙,八目互瞪
凝滞的步伐,僵冷的气息,高耸的眉峰,合拢的双拳……
猛然即发,两方齐齐突击;身处他国,非友既敌,若想活命,必该先发制人
一人各有一名对手,宇文宁拳脚相协迅如雷闪,她所袭的对手是名男子,还是名狡猾的男子
势如雷霆,行如疾风,若除开内力,此人竟可与她势均力敌
喘息间,二人一同后退
宇文宁双眉轻挑,眼中冷笑,既然人已犯我,我只好将其诛之。武功再好又能如何,单凭空拳玩耍可不新鲜,要比就比真格,刀光剑影才是强者的天下——血腥,才是王道
啧,只可惜,这名黑衣除了一把小刀,手无其他利器
他蹙眉盯着宇文宁自背后抽出的铁剑,深沉的眸子忽然阴冷
剑?曾经,宇文宁以扇为器,扇骨质材可堪刀刃,以备她无法配剑的不时之需。前几日,她找人随意打了把铁剑,配以师父所授的剑法,虽无江湖中邪门正派那样有名,但也非就是毫无用处
出得名不若藏的深,师父那本剑谱,可不光是摆着好看
普通的铁剑,不凡的剑法,此时不过先小试身手暖暖身子
那黑衣也不令人失望,招招都避个巧妙,防的准确
宇文宁再度眯起眼打量此人的身形步伐,虽然此时无灯,又有大雨无端的烘托气氛,但她竟莫名的感觉此人颇有些熟悉
那对深邃的眼眸,稳重的气息,临危不乱的气势,在相互打斗中却已渐渐燃烧起一股狰狞的杀气
匆匆瞥了眼夏卫炎的方向,只见那敌对的二人,西波太子竟已稍逊一筹……
忽然袭来的压迫,宇文宁冷然回视,不料男子的身影此刻已近在咫尺。一只如虎张狂的利爪已当头罩来,宇文宁急忙侧开脸,但足下却未来得及收步,经雨水冲刷的泥地令她险些滑倒,只一个转身跳步,男子手舞利器紧紧袭来
一步错则步步错,这一稍微的疏忽,虽然避开了刀峰,却无奈躲不过黑衣人另一只迅猛的利爪
面上遮掩的黑纱,抵挡不了强势的利爪,一抓一收,只感觉原本闷气的面容顿时坦荡无遗
雨,逐渐变细,有些稀疏
早已淋湿的墨发也随黑纱的扯离,顿时倾泻,凌乱一片;雨水滋润着容颜,顺着下颚滴落,绝美的容貌,仿佛即便此刻黑夜无尽,然而幽暗的宫灯下,却依然能清楚的看见,此刻的姿容竟是如此妩媚妖冶,那是种令人窒息的美
执剑伫立,冰冷的眼眸紧锁黑衣男子震惊的双眼,她自然不解男子为何如此惊诧
只是,待她看清男子去了黑纱的面容,这会儿可轮到她来惊讶错愕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龙姑娘?”男子低沉的声音轻轻的传入耳内,宇文宁瞪着他的面容一时无言
二人对视片刻,男子转身朝另一人低声喝道“住手——”
那边,黑衣男子听声音朝此处瞥了眼,待看清宇文宁之后,脸上的表情一如从前那般僵硬,只是稍有些惊讶“……姑爷?”
宇文宁怔了半晌,眼望着那名疾步奔来的男子,她惊道“李…墨云!”
今夜什么日子?在这陌生的国度,北齐的皇宫中,竟还能撞见旧识姑友
一位是西波的金线庄主,一位是南千翰林学士的侍卫
宇文宁皱着深深的眉川,陷入许久的沉默
夏卫炎按着被挨了一掌的胸口,冷厉的目光隐下了惊讶,继而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薛资瑜,阴暗的神色忽然陷入了沉思
薛资瑜忽然沉了面色,深邃的眼眸忽明忽暗,双眼浅眯复又睁亮。听得李墨云对宇文宁身份的确认,即便早有所料,但也很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