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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目瞪视那只碍眼的蝴蝶,夏卫炎哀怨的凝望她脸上的笑容
干瞪了眼看她渐渐爬高的身姿,一气之下,夏卫炎如壁虎一般,手脚活跃地高过了宇文宁半个身子“嘿…啊————”
微凸的石块经不起分量过重的‘东西’,回神的工夫,石块已落入渊底滚滚不息的河中
怒视那名正贴在壁上喘息的男子,而她的手依然紧拽他的胳膊,使出全力将人提起
“吓,吓死人了……”抹去额上的冷汗,垂眸瞅了瞅足下的情景,夏卫炎磨颤着双牙,显出自己的惊恐骇然
宇文宁狠剐了他一眼,忍着正冒青筋细骨的双拳,忿忿的吐了口气,随即不再理会,顺着峭壁一手一足的攀着
日头近晌午,仙莱谷断崖所在,一处边崖突然飘起了两丛青丝,于阳光下泛起淡淡的光亮。继而,渐渐露出了光洁的额面,只可惜两张俊美不凡的面孔,竟沾染了色泽各异的乌渍。但是如此,却也并不影响其中所现的‘观赏’价值
此时三月下旬,谷内“仙物”还未盛放,便是蝶儿也不繁盛
只眼前色彩斑斓的美景,却也叫人看的惊异出神
初见,广袤的草地上植栽了难以计数的绒花,树中散发出阵阵清淡的芬芳。绒花叶绿纤细似羽,绿荫如伞,树中红花成簇,秀美别致
空中纷飞的,是绚丽缤纷的蝶种;草丛停留,树中躲藏的,相偕或单飞。盈娆的倩影仿如一位位九天落凡的仙丽,伸展出双臂,扬起裙尾,迎着花香,翩然起舞
呼朋引伴的闹着,或独自陶醉于花床,浅眠卧入其中,梦着九天之外的仙境
恍惚了神志,漫步踏入梦地。望着歇落于指尖的凤姿,内心有些迷漫。奇异的地方,艳丽的‘仙婢’似乎并不怕生
缓缓走近,望着这片本该无人闯入的仙境,忽然震撼于眼前所现的一切,展开了双臂,合着醉人的清风,周身有蝶儿围绕,随风展翅……
恶意地点了点指尖犹自独吟的‘佳丽’,下一眼,已见粉蝶寻花而去,片刻便遗忘了方才顾自痴迷的绝色姿容
“……很美”温柔的笑意,自他的眼中满溢,却不知,他是夸蝶还是痴于眼前的女子
凝眸回望着他眼底涌现的深情,手中残留的温暖,令她的双眼有片刻的迷离
独望男子狐媚的凤眼,她的心,竟也莫名的朦胧
叮————
林中响起的,令陶醉于景中的二人猛然回神
寒眸注视着远处烁光的刃影,二人警惕的望着四周突然出现的黑衣
呼吸,是如此的沉重。四周的人影,是如此的汹涌,似崩堤的洪流,仿佛眨眼下一刻,便可将其中包围的,顷刻淹没吞噬
许多,非http://87book。com常之多,多的……多的不知道有几百
日头渐热,丛间,却笼罩了阴暗;空气中,压抑或暗涌的杀气,渐而凝积沉淀
对此,宇文宁现出彻底的骇然,震惊于眼前的一切,令她有些……难以置信
四周,这前后左右,多之几百的黑衣蒙面之人将她二人包围,令她的脑子也顿时出现短暂的空白
黑压压的一片,闷热的气息;三月里的日头竟也有些晒人,叫她口干舌燥的厉害
难道今日,当真天也亡她?
没有任何预兆,当二人对眼前的情景尚未回神,眨眼,已再次陷入又一回无法自拔的震诧惊异之中
所有的黑衣,突然拔刀自相残杀。或者,该说是各持了不同使命的暗人,意外撞见了仇家,以致于忘记了自身的使命?
屠杀?毫不留情的,一片一片……不及片刻,满天飞舞的彩蝶抖着猩红的双翅,慌乱惊恐于足下突发的意外
反观方才遭刺客包围的二人,此刻正反复地眨着双眼,抽搐着眉角,对眼前翻天覆地,滑稽的状况感到非http://87book。com常的震撼
正沉默的二人忽然抬头,只见人海中突然蹦出一名负伤的黑衣,来人不顾身后的剑峰,直勇挥刀朝宇文宁袭来。可惜,未及半步,已叫两个身份不名的黑衣拦路砍断了头颅
仿佛一场大火,燃炙着火中的生灵,却仍不忘火海之外观望的闲人,势要将他人一同噬入腹内。血海中喷涌而出的血污,染透了宇文宁二人的衣衫,浸入了体内,令二人顿时沸腾了血液
而不论何人突然袭击,总会出现对立的黑影,尽职保护血海之外的二人,免受任何危难
混乱的场面,根本无法辨别哪处是友哪个是敌,一眼望去尽是黑衣
“宁宁————”
正踹开一名黑衣的宇文宁未来得及回头,只听一道破碎的嘶吼,回神,人已被压在地上,背上覆着一具颇重的肉体
急急地回头寻看夏卫炎,却见他正趴在自己身后,只瞧那张平日里最为灿烂的笑容,此刻却紧咬着牙关,拧挤的眉峰暗示了肉体已有多痛。然而见他抬头,那眼中竟依然照出了温暖的笑意。只是,后背的伤口,怕是已深可见骨
宇文宁惊讶的望着他,转而跃起,握着近身掉落的血剑,愤恨的双眼喷出了火焰,对四周凡是近身半步的黑衣,一律瞬杀……
夏卫炎有片刻的窒息,他忽然瞪大了双眼,感受背上再次袭来的痛楚,那碎裂的痛苦,几乎将他的神志吞灭。口中咳出的血丝,手中染洗的血液,似乎越来越多……无法确定到底是他的抑或是别人的,眼下他所在意的,仅是一定要保护那名女子,将她包入自己的怀中,不准任何人伤她害她,即便要他的命……
耳边是利刃磨合的瑟响,尖锐的刺耳;夹了腥气的炽风,拂起了鬓角掺血的丝发;空中,飘起了一片片如霜雪般美丽,却无霜雪般纯洁的绒瓣
涌入鼻腔的血气,仍是夹杂了一丝绒花的馨香,及百花的芬芳。原本,在这片清然的美景中,是适合踏春游玩的胜地。然而可悲了此时此刻,却浸染了人体内喷涌而出的液物
是如此的臭,臭的叫人作呕
满地残缺不全的死尸,残状怪异的断臂,自挥舞的刃下一截连着一截断离飞落。是一剑封喉或是两刀断命?那些疯狂的咆哮,肆虐的呼吼,一道道仿佛森罗之地散出的哀嚎,对死亡的恐惧,对命运的悲泣……苍茫大地,再一次灌满了罪恶的血魂
晕眩……
许是因为所处的地方腥味过重,许是体内的血液失去太多,许是身上的力量已严重耗损
渐渐迟缓的步伐招式,令人顿感无奈悲凉
当神思恍惚,后颈毫无防备的猛遭一记力劲十足的攻击,昏迷前最后一刻,她望见,他对她伸出了双手,只奈何虚弱的体息已令他无法起身保护。而他只得呼喊,呼喊的,好似已撕心裂肺,叫人心颤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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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骨好似折断了一般,沉眠于柔软的地方,无法睁开双眼,无法开口,无法去救该救的人
有车轮似乎正焦急的滚动,有集市似乎正热闹的喧哗,有小贩的吆喝,孩子的欢闹……
轻轻的飘着,飘入耳内,又渐渐消弭于耳际
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仅是一段浅眠
有鸟儿欣唱的悦音,有涓涓细流的脆声,有雨弹丝竹的空声,有女子叽喳的俏声……
有琴,轻轻地弹拨,似清泉流淌,似木棉垂颤;湖光荡漾,似在船儿里休憩,飘荡于湖面,摇晃着;雨丝细腻,点滴间,却有惆怅幽怨
鼻端萦绕的,是熟悉却又陌生的龙涎馨;耳边轻扰的,是忧愁的轻叹
不知何时,口中突然涌入一股涩苦的味感,流转着,逼迫她必须咽下
但任性如她,若内心不愿她又岂会屈服?
猛然地,她烦躁地吐出口中那股该死的苦味,一口又一口……可是,正当她得意之时,这突然压来的温暖,软似花瓣的触感,竟意外的将不该携带的汁液,全数灌入她的口中。花朵不是该有香甜的芬芳?又怎会有如此厌人的苦汁?
她摇头,花瓣随她摇曳。最终,不得不一点点的含着,吞下花瓣滴落的苦汁
即便实在难以接受,也不得不皱起眉头咽下。渐渐的,汁液没了,柔软的花瓣拂慰着她的双唇,等待了许久,苦汁终于变成了香甜润滑的糖膏,暖暖地吸着口中的丁香,忽然改为炽热的缠绵,但不过半晌,口里的甜膏竟又突然逃了……
似乎有醇醇的轻笑,低沉却不粗糙,清润却不寒凉,极有磁感,叫人听了还愿再听
黑暗,又是一片黑暗,但固定的时刻,总能闻见清淡的药香,也总能吃一回软滑的糖膏
那可是膳后的甜品?
挣扎了许久,等待了许久,渐渐能够感觉肉体上传来的疼痛
臂上的,肩上的,背后腿脚……万幸所伤的局部不多
意识转而较为清醒之时,也渐渐回忆起陷入黑暗之时的片段,似乎是梦中的仙境,有蝴蝶缭绕……还有杀戮
朦胧中,视线渐渐的清晰明亮。那明黄的衣袍,那俊美的男子,那孤傲的气质
这一切,令她的记忆有些混乱
“宁儿……”
第88章 第八十八回
皇城南望,帝王寝宫以东,有座精美繁华的苑筑。苑外四周有宫墙阻隔禁卫巡守,无帝王令者,任何闲人不得入内
此地也算广袤,建有人工湖泊,湖占苑林一半,湖边建有一座四层楼阁;楼阁建造别致构思精巧,甚是新异。楼前有曲桥横跨小湖,湖中有水榭憩亭;湖中,夏日有荷花相映浮萍漂泊,冬季可听雪煮酒观日落。湖尽有凉亭小筑,筑外又植梅、竹、桃沿假山玉台环植;玉台供小憩,东面有假山,又引湖水越跌石淙淙流淌。山石西侧有木桥布置,桥尽有小片桃园,桃园边际则又是宫墙阻隔。苑内植木葱茏繁花锦簇,西角围有一圈铁网阻隔的小园,其中圈养了一批自异国进贡的珍禽走兽,兽类多娇小可爱,一般深受宫闺女眷所喜
夜色渐浓,顺着灯火的照耀,楼前湖泊呈现出粼粼之光
较远处,可听小园内圈养的夜莺,清唱出布谷的哀思
惺眼蒙蒙,女子抬头遥望夜空的浮彩霞光
渺渺茫茫,如乘波荡漾,剔透的如一张透亮的赤绦,斜斜渲染描绘
“累么?”
后身,男子张开双臂亲昵地将她环入怀中,继而埋首于她的颈窝,嗅着令他安详眷恋的馨香
女子的目光有些滞涩,仅依然睁着无神的双目,麻木的维持了原来的姿势,静静的凝望夜空,等待又一夜降临
“恩?怎么了?是无聊了吧……呵,等你调理好了身子,朕带你去南方水乡走走可好?”
今夜的星星,似乎比昨夜多了那么些,但可惜不够闪亮
女子茫然的数着星数,一遍又一遍,对身旁的动静,已置若罔闻
“……我猜你也饿了,朕今日刚从民间另寻了一批厨艺不错的厨子为你制膳,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菜肴?”
男子的双眼始终盯着女子的面容,而手中的力道却也紧了几分,下一刻,女子已被拥入一片温暖的怀抱
“宁儿可是讨厌朕了?怎么不说话?”
等了片刻,宇文宁颤了颤眼睫,但依然垂眸紧盯着湖上投下的双影
耳畔的呼吸有些挠心,她拾眸,侧望着楼前一株极为粗壮的樱花,这一树的花叶,也将于七月绽放了吧?
“宁儿,你这样……只令人更加心痛”
疲惫的神情掩上了一层霜雪,他,微微蹙高了眉头。而她,依然无动于衷
半个月,又或者已满了一月
这里,除了寥寥几名宫人来往,她似一个俘虏,被人囚禁在这座只有一块天地的围城
出不去,也无人进来。她懂他的意思,她明白他的决定,也终于不得不认清一件事实,她的自由,没了
宇文宁从未想过,前一刻尚还困在血腥的屠场,眨眼醒来,便已身在南千皇城,而这座皇城,更是她曾经极为熟悉的“家”
听闻,她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过于疲劳昏迷罢了。对此,宇文宁觉得非http://87book。com常的可笑,她的内伤确实不重,只不过外伤较重。但无论多重,重的休息了半个月或一个月且都不谈,她只没想过,顺宁帝为了将她留下,竟将她的内力彻底封制。而又喂了她不知何药,迫使她几经昏迷,浑浑噩噩的睡了半个月,体力尚无,竟连几段路都需要人搀扶
她原本还想,既然已回了南千,也符合了她计划中的地点
待伤势愈合,她再传信笺递去东塔,好告知那边,关于她的情况
只是,后来……她的皇兄,南千当今的圣上告诉她,龙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