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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骗过我,他说什么我自然相信。”慕容小五低头麻利地拨开黑毛果子的皮,里面露出碧绿的果肉来,“但是谁要是骗过我,那他无论如何再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了。”她对着果子猛咬了一口,满嘴都是碧绿的汁水,“唔,好甜!”说着又麻利地剥好了另一枚果子,递给桓阳,“尝尝呗!”
“……”桓阳低头咬了一小口,一股沁人的果香从舌尖弥漫开来。果子虽然不起眼,却是格外的酸甜可口,柔软多汁。桓阳怕慕容小五太得意,嘴上不说什么,暗地里却一口一口把果子吃了个精光,连果皮也忍不住多舔了几下。
“这是峨眉山上的灵猴才能吃到的好东西!老伯特意从山上采下来的,还不卖呢!”慕容小五掩嘴偷笑,“大叔你可真是馋嘴。”
“猴……猴子吃的?”说到峨眉山上的野猴子,桓阳突然觉得有些反胃,“畜生吃的东西你也吃得起劲?!”
“这有什么?”慕容小五随手就拿衣服擦了擦手,“猴子吃的,才放心呢!”
慕容小五还是慕容小五,脏兮兮,木呆呆,让人见了又好气又好笑。
可是面对着这样的慕容小五,桓阳的突然觉得,如果谁认为眼前的这个女娃娃是傻子的话,那他才是最大的傻子。
紧赶慢赶,终于还是在日暮时分走到了附近一所小城镇。麻雀虽小,可是好歹五脏俱全。
“悦——来——客——栈”慕容小五自言自语到,“四姐说得果然没错,外面开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悦来客栈,它幕后的大掌柜一定才是这世上最大的金主!”
“……”于是我想说的是,在这个没有版权,没有专利,没有连锁,甚至没有穿越女的年代里,作为一个正常人,是很难理解慕容小五与其四姐这种超凡脱俗的想法的。
“小二……”
“扑哧——”桓阳与慕容小五方才坐定,他开口叫来伙计,一旁的小五却早就笑趴在桌上。
“你笑什么……”
“我总算知道,二哥出去了一趟之后,为什么死都不肯爹爹娘亲叫他小名了。原来……哈哈哈哈哈,原来外面的小二都长成这样啊!”
慕容小五这句话一说,一旁的小二就不乐意了,“姑娘这话说的!小的长成什么样?有鼻子有脸的,又不丢人。”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你不仅有鼻子有脸,脸上还有着一堆小麻子,就像外面卖的芝麻烧饼。正好,你的脸也挺扁的。”
请注意,慕容小五在说上述对白的时候,是无比虔诚无比真诚无比……总之,她的笑容纯真而灿烂,她的眼神清澈而无辜。
于是,面对这样人畜无伤的慕容小五所说的无心之言,可怜的麻子脸小二一张大饼脸皱缩成包子,掩面泪奔出去了。
“这位先生好福气,年纪轻轻就有个这么聪明伶俐的女儿。”小二泪奔了,掌柜的只好硬着头皮上阵。
“……她不是我女儿。”
“大叔,你的脸……哇,变白了;哇,变青了;哇,变黑了!”
“这……”掌柜的看着两人,良久恍然大悟道,“呵呵,明白明白!老夫少妻么!先生好福气,好风流!”
掌柜的此话一出,乃是一击必杀。桓阳原本已经墨色的脸已然黑得发亮,而一旁幸灾乐祸的慕容小五,也在此刻,安静地出奇。
“……我们不是夫妻。”
“这个……”掌柜暧昧地看了二人一眼,“想当年,我和我那位,也是从家里逃出来,逃不动了才在这里落了地生了根。”
所谓越描越黑,面对强悍如斯的油菜花掌柜,桓阳只得保持沉默。
然则沉默换来的结果是。
“大叔,我们是要住在一间房里么?”慕容小五用她那湿漉漉的眼神看着看着桓阳,彷佛在说,“大叔,你是想对我意图不轨么?”
“我睡地下。”桓阳被那眼神瞅得发慌。
“蜀地阴湿。”慕容小五紧紧咬着嘴唇,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大叔睡床上吧。”
“那你……”慕容小五面色惨白,双眼紧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桓阳见她如此,原本就慌乱的心更加没有了节奏。
“我守在外面。你好睡得安心。”
“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唐门的人不会这么快就能追上来。一起睡吧!”
“可是……”慕容小五揉搓着衣角,“我……”
“你都能做我女儿了。”
“……好。”
事隔多年,桓阳才知道当时慕容小五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名节,而是她那奇异的睡姿。不过就那晚而言,小五表现的还是比较平静的,倒是桓阳辗转反侧难眠。
她的呼吸就在耳边,逐渐变得规律而绵长,那湿润润的气息,让桓阳想起多年前的一个人。
那时候他有个美丽活泼的小师妹,是师傅的掌上明珠。桓阳自六岁拜入师门,他的眼睛除了看医书,就没有离开过小师妹。
曾几何时,她也曾在他耳畔悄声细语,诉说着那些只有少男少女之间才会有的悄悄话。可是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小师妹不再对他亲昵。最后,她嫁给了自己认为最浅薄无知的大师兄。
在小师妹出嫁的那天,她几乎是不带一点感情地和自己说:“桓阳,我猜不透你。”
“你的喜也好,怒也罢,都藏得太深。桓阳,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喜欢玩猜心游戏的年纪。”
看不透我么,我又何曾看透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低落……45°斜上角明媚的忧伤……
10。第九章 绝路与残花
哎,所以有句话说得好,叫“曾经沧海难为水。”每一个闷骚的男人的背后总会有一段不能说的伤心故事。小师妹柔和的侧脸才在眼前逐渐消失,桓阳只觉得胸口一沉,慕容小五整个人就像壁虎一样扒在他身上动也不动。任由他推拿揉搡,也不见醒来。
“小八别闹!让我再睡一会。”慕容小五一掌重重打在桓阳的脸上,桓阳只觉脸上一片火辣辣。
“阿雪乖,让我蹭一会儿。”说罢她又搂紧了桓阳,肉鼓鼓的小脸蛋反复在桓阳的胸口来回蹭着,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儿。
“小五,小五。”桓阳低头,慕容小五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扇子似的睫毛时而抖动着,睡颜恬静而淡然。“算了,抱着就抱着吧……”
她的头发不是很黑,总是微微泛着黄色,却意外地柔顺。瀑布似地倾洒在她的背后。桓阳伸出手,想去抚一下她的长发。
“啪。”那手却被人当空抓住,慕容小五双目灼灼,下一个动作,就是要去拿身边的剑。
“是我。”慕容小五力道之大,桓阳觉得手腕像是要被捏裂一般疼痛。他看见慕容小五眼内闪烁着的凶光,“小五,是我。”
“啊。”慕容小五惊叫一声,猛地放开桓阳的手腕,“我……大叔对不起!我,我……”
“你先从我身上爬下来如何?”桓阳见她双目回复清明,微微送了一口气,“你压着我了。”
“啊!”慕容小五又是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退到一边,头低得恨不得到地面。“我睡相不好……”
“已经领教。”桓阳强忍笑意,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褶皱。
“大叔你的脸……”桓阳的脸上,赫然印着一个鲜红发亮的五指印,慕容小五抖索地目测了一下那手印的大小,恰恰就是自己手的尺码。“我……打得?”
桓阳没好气的哼哼了两声。
“阿雪是谁?”
“啊……啊?!”
“我问你阿雪是谁?”
“阿雪是……是颜哥哥养的大猫,它毛长,冬天我总爱搂着它睡,可舒服可暖和了!大叔你怎么知道?”
“晚了,睡吧。”桓阳一个转身,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倒是慕容小五,应害怕自己睡姿不佳再惹出什么笑话,硬是抱着双膝在角落里熬了一夜。
第二日,看着一脸萎靡不振的慕容小五,客栈掌柜一边找钱与桓阳,一边摇头叹息道:“一树梨花压海棠啊,一树梨花压海棠。”
“大叔,什么叫‘一树梨花压海棠’啊?”慕容小五丝毫没有感觉到一旁桓阳身上不断散发出的森森杀气,仍不知死活地发问。
桓阳眯眼看向远方,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掌柜的,您说呢?”
“这个……”掌柜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大概说的意思是,梨花清雅洁白,比海棠更胜一筹吧?先生觉得可是?”
“小五可明白了?”
“嗯。”虽说心中隐约还有些怀疑,慕容小五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
“走吧。”桓阳慈爱地笑着。如沐春风啊如沐春风,慕容小五顿时就被这春风化了。
“哎。”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掌柜摇头感叹道:“这个姑娘被人卖了还得帮人数钱呐!”
话说,江湖,是个很危险的地方。
它的危险在于:前一秒你可能还活蹦乱跳趾高气扬,下一秒你就面临着被秒杀领盒饭的下场。
例如现在的慕容小五和桓阳。
唐琪瑶,唐门现任的少主。唐少杭同父异母的妹妹,有人说走遍唐门甚至整个蜀中都没见过比她还美的女子,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比她漂亮的,都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如果说,来的是唐门其他人的话,桓阳还觉得自己和小五仍有一线生机,只是现在来的是唐琪瑶,那原本的一线生机就变得更加渺茫。并不是说她的武功有多么高强,她的毒药有多么致命,而是她的人,实在是太过卑鄙无耻。所谓人至贱则无敌,唐琪瑶就是这无敌里的不败将军。
“听说你杀了我大哥?”唐琪瑶微笑着反复打量着慕容小五,“这么说其实我还该谢谢你。没有你,我做不了少主。”
“但你不会放过我不是么?”慕容小五此时却出奇的伶俐,这到叫桓阳刮目相看了。
“怎么说?”
“你的眼睛里写着让我死。爹爹说过,眼神什么的骗不了人。”
“……”唐琪瑶猛地怔住,又失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妹妹,你说的对!让姐姐来看看你。啧啧,你的眼睛也漂亮啊!让姐姐看了就想……”
唐琪瑶右手化爪,纵身直直向慕容小五袭来。
“小五小心!”桓阳惊呼,却忘了自己身旁还有唐门弟子,那人一刀向他袭来。桓阳躲闪不及,眼见就要毙命。
可是下一刻,那人就被生生削下的手臂,嚎叫着滚了好久,最终咽了气。
“大叔你给我待在上面。”不知是何时赶到的慕容小五顺手就将桓阳抛到了附近一棵大树上,“杀你们少主的人是我,和那个男人无关。”
“好妹妹,你生气的样子可真是娇憨可爱,看得姐姐我真想掐一把。”
“我上面有三个哥哥,只有四姐一个姐姐。她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慕容小五突然笑得很恶劣,“想做我的姐姐,你够么?”
“你待会就知道够不够了!”唐琪瑶一挥手,埋伏所有唐门弟子顺势将慕容小五围了个结结实实。“你有双好眼睛,有张利嘴。待会,我就挖掉你的眼珠,削下你的嘴唇,看你还怎么得意。”
“哦。”慕容小五麻利地刺向一个向她袭来的唐门弟子,一剑贯胸。
说完她突然冲唐琪瑶笑了,“你说的话和话本小说里讲的真像!一模一样。”
桓阳被慕容小五冷不防地抛在了树上,动弹不得,只得死死地抱住树枝丫。底下混战成一片,桓阳看不清慕容小五情况如何,只见得一片一片的人逐渐掉了下去,而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小五……”突然间,桓阳觉得喉咙干哑苦涩。他从来就不举得自己不会武功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相反,他很厌恶杀戮,觉得那是没有头脑的行为。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这样只能抱着树躲在慕容小五身后的自己,是如此的无力。
唐门的弟子一批又一批地倒下去,慕容小五虽然未受什么大伤,之前也服下了避毒的丹药,但总是杀的吃力。加之唐琪瑶一直按兵不动,她一面要应对着一拨又一波唐门弟子的车轮战术,一面又要提防唐琪瑶暗箭伤人,逐渐落了下风,出剑的速度明显减缓了下来。
“呵呵。”唐琪瑶突然抖出一段数尺长的黑纱,直朝着树上的桓阳袭去。
“你!”慕容小五见势不妙,反手将破执剑挥出,当空斩断了唐琪瑶的黑纱。
桓阳只觉得眼前一闪,慕容小五的破执深深刺进他身旁的一根较粗的枝干上,这才知道是慕容小五将将剑扔出,救了自己一命。
但是,此刻的慕容小五,却是手无寸铁。
“呵呵,有意思。”唐琪瑶将剩余的黑纱收回,“看样子你很中意上面这个男人。”
“那是我的事情。”慕容小五夺过一个唐门弟子的武器,双目杀得鲜红。“好烦!”
“那是你不懂女人的风情。”唐琪瑶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