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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门口脚步声响,素素带着寒香走进门来。向老爷太太微微一福身后,素素柔弱无力地被寒香搀扶起来。然后扶着额角说道:“不知怎么地,就生起病来,居然让老爷太太等我,真是不应该。还请老爷太太恕罪。”说完走到自己的空位上坐了。
“身子不好,情有可原。”杜青鹤看素素入座。说道,“请大夫看了没?”
“不碍事。”素素回道,“估计是前两天受了惊吓所致。”
听素素说到受了惊吓,厅上众人对这话的意思都几乎了然,尤其是杜夫人,瞪着眼睛看着素素,那意思就像在说,少给我胡说八道!
“受了惊吓?”杜青鹤问道,“怎么回事?”
素素轻叹一声道:“也怪妾身不好,没有提前向太太说明,导致太太误会妾身是故意不来向她请安,以至于赏了耳光。”素素抚摸着一边脸颊幽怨地道,“本来呢,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身为儿媳,太太就算打我多少下我也不会怨恨。可是我这人就是受不得冤枉。这两天我左思右想,明明是老爷怜惜于我,才准我可以不用向太太请安的,可最后倒成了把我定罪的口实了。想到自己孤零零远嫁到此,一来就受此冤枉,甚至连自己的夫君都……与其如此,还不如请老爷准我自请下堂,也好过受今后无尽的磨难。”说到后来,更是伤怀不已。
只听得“砰”一记大响,杜青鹤抬手就是一记桌子,吓得众人一愕,杜夫人坐在近处,更是被吓了一跳,刚想说话,杜青鹤已经开口,他看着在座的诸人道:“家和万事兴,我们做买卖的人家尤其讲究。内宅不宁,这个家哪里还能长久?”他看向妻子道,“你身为当家主母,对待晚辈理该宽容。何况人家初来乍到,身体又弱,你不去厨房交代炖些补品,居然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我问你,这是一个当家女眷该有的心胸吗?啊?我今天把话说在前头,以后谁要是再敢这么对她,别怪我不念旧情!”
“老爷,连我也不行吗?”看着丈夫满脸的怒色,听他把话说到这份上,杜夫人道,“若是以后她犯了什么错呢?难道连我都不能教训她吗?”
“她身娇体弱,保养身子还来不及,哪有时间犯错!即使不小心犯下,又能犯多大的错?”杜青鹤气急败坏道,“一家人以和为贵,不要一点小事就挑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作为当家主母,难道不该宽大为怀,容人所不能容吗?”
见老爷如此回护素素,众人尽皆错愕。单连芳这会儿虽说很是忿忿不平,自觉委屈,却也不敢再说一句话,生怕捋了虎须。
饭罢,杜青鹤正在书房询问儿子关于钱庄里的事务,素素带着寒香走了进来,眼睛只在刚进来时不小心看了杜云柯一眼,之后就完全无视他了,走到案边道:“老爷,素儿特意亲手煮了茶水过来。”从寒香手里接过了茶盏放到了案上道,“老爷对素儿关爱有加,素儿感激不尽!”
杜青鹤见素素给自己端茶送水,有礼有节,不禁对刚才偏护她的事情倒也觉得还值。于是道:“难为你一片孝心。”
杜云柯见钱庄的事也汇报地差不多了,告退道:“爹,你早点歇息,我先走了。”
杜青鹤见儿子也不理会素素,就这么走了,说道:“素儿,你别怪他,他就是这样的人。”
“我知道,爷对我再不好,我也是他的女人,又怎么会怪他?”素素笑着道,“对了老爷,既然我都已经过来了,顺便想跟您提个请求。”
“什么?你说。”杜青鹤道。
第二百六十一章 十里芳华
杨氏想起席间之事,不由暗叹道:“没想到我们杜家这回娶了个厉害儿媳。”
锦兰正端过点心来,笑着道:“总不能厉害过那位主吧。”一边用嘴对着凝辉院的方向一努。
锦屏向锦兰道:“你是没看见,今天新奶奶楚楚可怜的几句话就惹得老爷对太太发了脾气,我看新奶奶还真是高明,向老爷告状的同时还顺带着讨好了老爷,说免去请安的规矩是因为老爷怜惜于她。我看这新奶奶的确不简单。姨娘,我说得对吧?”
杨氏笑笑不说话,锦屏又笑看着锦兰道,“对了,新奶奶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那样,锦兰,这两天你去帮新奶奶绣帕子,新奶奶对你怎样?有没有对你绣出来的挑挑拣拣?”
“没有。”锦兰摇头笑着道。
“一丁点都没有”锦屏不信。
“先前我拿花样子让她挑的时候,新奶奶都只说随我喜欢绣什么就好。”锦兰道,“她就坐在我对面一面品茶一面看着我。也很少看到她笑,但是她对我说起话来还是很客气的。有几次我抬头看她,发现她在那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杨氏和锦屏听锦兰这么一说,互相看了一眼,表示越来越不懂这位新奶奶了。
这天,天气晴和,秋高气爽,单连芳正四处走着散心,忽然看见管家李福和小厮福兴进来,身后还带着几个陌生男子,赶紧上前拦着道:“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李福见是单连芳,笑着道:“他们是新奶奶请来的工匠,来给新奶奶那院干活的。”
“干什么活?”单连芳没好气地道。
“李管家——”正说着话,那边代柔已经过来接着,“李管家。我家小姐都等急了,让他们快点。”也不向单连芳见礼,就带着李副等人走了。
单连芳看着眼里冒火。骂道:“气死我了!小丫头片子居然连安都不给我请一个!”想到那几名工匠,又骂。“干活?她那院落新建,又没缺个角少片瓦的,干什么活!”
回头见到杜夫人把事情一说,杜夫人道:“老爷说她要稍微对住处修饰一下。”她沉着脸色道,“现在她可好了,有什么事情都只管找老爷说去了,根本就不打算把我这个当家主母放眼里了。老爷也不知是不是鬼迷了心窍。居然还纵着她!”
看着杜夫人和单连芳一边埋怨一边生闷气,锦绣在一旁劝道:“太太、奶奶,犯不着跟这种人置气。何况,老爷都发了话了。明着偏护于她,我们在这边干生气又有什么用?”
次日,锦兰刚伺候过杨氏用过早饭,就见代柔过来。代柔给杨氏请了一安后说道:“我家奶奶因为锦兰姐姐帮忙绣完了帕子,想着要赏她点东西。让我过来请锦兰姐姐过去一趟。”
杨氏听后点头,对锦兰道:“既然如此,锦兰,你去吧。”
锦兰跟着代柔来到素素处,却见代柔并没有要直接带她去见素素的意思。却喜气洋洋地带着她转弯抹角,也不知往哪里去,遂问道:“代柔,你这是带我去哪儿?不是去见你家奶奶吗?”
代柔一听笑着道:“急什么?我家奶奶说了,刚请了工匠换了几处匾,所以呀,让我先带你在我们的园子里逛一圈再说。”代柔边带着锦兰游走庭园处处,边对锦兰一路解说着,只听得锦兰瞪大了眼睛,惊讶万分,实在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锦兰回去跟杨氏一说,又经丫头们上下一传,消息很快传遍了杜府上下,单连芳得知消息,“噌”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那贱人……那贱人居然敢对我如此无礼!”气得呼吸急促的她连忙去了荣殊院,哭丧着脸道,“太太,那贱人欺人太甚了,这回我无论如何也忍不了了!”
“你好好说来。”杜夫人见她受委屈,忙道。
单连芳忙说原因:“她居然把她院的匾额给换了,换成了‘锁芳馆’三个字,里面的楼阁她又添挂了匾,说是叫‘垂芳楼’,她那边原来的一座亭子叫‘望春亭’,她又把它改成了‘碎芳亭’,还有亭子不远处的那座桥,她让人给添上了‘无芳桥’三个字,连池子都给取了名字,叫‘碧芳池’,最后还在各处园门口都插上一块牌子,叫什么‘十里芳华’!”单连芳越说越激动,生平头一次感受到了莫大的窒息式的侮辱。
“尽有这等事?”杜夫人一听,也相当震惊,对着丫头道,“去把她叫过来,就说我有话要问她!”
锦元去了回来道:“那边说新奶奶因为监督工匠干活,没有时间好好休息,又犯起头疼病来,还说什么……”锦元说到这,顿了一下,寻思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还说什么?!”杜夫人见她停口,黑着脸催道。
“说新奶奶说了,她在娘家的时候身子倒是弱了点,可也没这么不堪一击的,会不会是上回被打了耳光,疼痛侵入头脑的缘故。”锦元只好实话实说道。
“简直胡说八道!”杜夫人大怒,“这个贱人是不是存心跟我作对?依这样的架势,她是要爬到我的头上来了!”
“姑母,我这就过去拆了她的匾!我看她是不是还敢如此嚣张!”单连芳怒火交加道。
“奶奶,千万不可。”锦绣道,“她不过是添换了几块牌匾的事情,还是老爷批准的,你要是过去一闹,或者摘了她那些匾,这不是等于告诉别人,奶奶是在跟老爷作对嘛。老爷要是知道,一定生气。”
单连芳一听,气急败坏道:“那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依奴婢看来,最好还是等老爷回来,当着老爷的面问她这么做究竟是何居心,量她也给不出老爷合理的解释来。”锦绣道。
杜夫人冷哼一声道:“这贱人明显就是故意的,就不信老爷这回还会回护她!好!就等老爷回来,当着老爷的面,我倒要好好问她一问,她这么做居心何在?”
第二百六十二章 盘问
晚饭时分,杜青鹤父子俩回来,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荣殊院。杜夫人和单连芳一见老爷回来,赶紧接着,杜夫人道:“老爷你回来得正好,我正打发了丫头去请咱们家的那位新奶奶过来呢!”
单连芳看见杜云柯过来,更是高兴,这下可以让表哥瞧瞧那贱人阴险的嘴脸了。
父子俩一听杜夫人的言语,明摆着知道又有什么事了。杜青鹤遂问道:“喊她过来做什么?”
于是杜夫人把素素摘了牌匾之后都换上了题有‘芳’字匾额的事情说了,最后道:“老爷,她换匾我没说什么,毕竟还是老爷事先同意了的。只是她把所有匾额都题上‘芳’字,你说她这是不是存心的?我就是要她过来问问,她这么做究竟到底居心何在!”
杜青鹤一想到妻子提起匾额之事,不禁想起多年前沁芳园的那块匾额被单连芳换下之事。
那天他过去沁芳园,也亏得他细心,被他发现匾上居然被替换了一个字,进去之后问起缘由,杨氏只是支支吾吾着含糊其辞,看杜青鹤不耐烦起来,杨氏才道:“当时我说回禀过老爷再说,哪知奶奶却根本不屑一顾,硬是让人给强摘了。本来摘了就摘了,可偏偏又让我听到些不该听的,心里总觉得憋得慌,也不知道该不该跟老爷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在杜府上下,难道还要刻意隐瞒着我一些事情吗?”杜青鹤不悦道。
杨氏叹了一声道:“是这样的,我无意中听到两个丫头的谈论,说奶奶经常在太太面前提从前老爷借助他们单家起家的事情。我现在想来,我当时跟奶奶说等回禀了老爷再说的时候,她不屑一顾的表情,恐怕。恐怕多少也有些这些个意思在里面。哎呀,”杨氏说着责怪自己道,“瞧我都说什么了。老爷,你千万别怪奶奶。她年轻不懂事,我们做长辈的哪里能跟她认真计较。”
杜青鹤当时就黑了脸色,虽没接话,可对这个儿媳从此也多少存了芥蒂,他不在乎换一块牌匾,可最不能忍受有人重提他起家的旧事。可这说起来却又明明是事实,他也只能一口气往肚里憋。
如今听妻子说完素素匾上都提‘芳’字一事。虽说也觉得按照常理有些说不过去,可想到单连芳当时不顾杨氏反对,强摘匾额一事,心里仍是不爽。说道:“只不过提了几个‘芳’字而已,哪里用得着兴师动众的?我看你们女人就是多事。”
“老爷,话不能这么说啊。”杜夫人道,“她什么字不好提,偏偏就这个字?而且偏偏每块匾都题这个字。这不是存心找茬是什么?反正我也没有要拿她怎么样,就是想喊她过来问上一问而已。老爷,我身为当家女眷,这一点权利总还有的吧?”
“是啊老爷。”单连芳也道,“我就不信她要不是故意的。还真那么巧了,总之不问清楚她,我可不甘心!”
杜青鹤端起茶盏不再说话。
杜云柯此时正在疑惑,不明白素素为什么忽然这么做,没有道理每张牌匾上都带上‘芳’字吧。不过他对素素的这种做法保持中立,想到从前单连芳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