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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爷,那广府军械厂可知道战事一起,每月会欠它多少款项?”袁甲三兀自有些不相信,毕竟听说那是英国人的军工厂,就算南国战事输了,对它也没什么影响,而且这般欠债供弹药,南国输了的话,怕其要赔得上吊了。
这些议政大臣,大多知道广府银号叶昭是大股东,但叶昭对南朝关键产业的影响,他们却也只能管中窥豹了。
其实叶昭有时候都觉得自己资产膨胀的太危险,虽然最开始搞这些产业只是为了走出第一步,为了给南朝商人做榜样,但现今,如果自己控制的经济财团顺其自然的扩张下去,真不敢想象十年二十年后会膨胀到什么程度,从国家层面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眼下,却委实能令自己颐指气使,挥洒自如。
“这些你不必理,他总不会反口就是。”叶昭端起了茶杯。
“王爷,您说俄国人的舰队会不会介入咱们的战事?”李鸿章所问的话几乎是几位议政大臣都想知道的。
叶昭冷冷一笑:“随他,可正找不到因头给它拆骨扒皮呢!他要想来送死,那由得他。”
听了叶昭的话,几位议政大臣心里都是一安,这些年几乎习惯了,信赖王爷追随王爷,而摄政王更从来没说过空话,甚至很多时候,这些议政大臣早就忘了实际上王爷才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脑海里的王爷,第一感觉就是令人又敬又怕。
叶昭抿口茶,又道:“纸币的事儿,你们都上点心,等印出来,最早拿纸币饷银的就是吃公家粮的官员吏员。发文下去,告诉他们不要慌,这纸币啊,别处不敢说,五大百货公司是肯定能流通的,实在不相信,就去三大银号换银元,这事儿啊,得慢慢习惯,咱急也急不来。”
虽然南朝可以强制任何店铺收纸币,拒收治罪等等,但这毕竟不是解决之道,实际上,总要有个人们接受的过程,一味高压,反而不利于纸币的发行,幸好最有名的几处百货公司都接纳纸币,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奕欣他想在苏中拿对付石达开那一套对付咱平远军,这戏保管叫他唱砸喽,你们啊,都忙去吧。”说着话,叶昭摆了摆手。
几位议政急忙告退,虽然心里还有狐疑,但却比刚刚来议政时宽心了许多。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新上海滩
蔚蓝的大海,前方隐隐约约已经可以见到黑黝黝的城市轮廓,那就是上海。
北京号操舵室内,蔡国祥站得笔直,进进出出的皆是洋人水手,虽然未来得及锻炼出麾下水兵,但现今,指挥着英国雇佣军,来南国报自己的血海深仇,他拳头紧紧握起,想起弟弟的惨死,额头青筋直冒。
站在他身侧,是一名身材魁梧的西洋白人,舰队的副总指挥英国人李道林,他不时看看蔡国祥,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三艘炮舰在大海上拉出道道白线,紧跟炮舰之后的,还有两艘征用的蒸汽轮船,船上载有粮草物资以及三十万两白银,乃是运往黄州府江北大营,现今曾国藩坐镇黄州,统调湖北等地新军防线。
舰队准备在上海进行简单补给,然后驶往黄州,若遇到南朝水师舰只,不需多说,将其击沉就是。
最末尾的蒸汽轮船靠近舯楼的休息室中,胜保正慢条斯理披上大氅,系腰带,锦床上,隐隐露出粉腿玉臂。
“爷,您这就起啦?”听声音,又媚又嗲,可偏偏是男子声音,木床上正是胜保的男宠小厮,胜保出京行军务之时最爱带上这叫做小三子的兔儿公。此次前往黄州有督军之意,自不能带小妾随行。
“嗯。”胜保声音透着威严,和求欢时自不同。
小三子也慢慢起身,慵懒的披上马褂,边扣扣子边道:“保儿爷,听说南边人凶地紧,我可还真有些怕。”
胜保蹙眉道:“怕甚么?景祥他就是一堆臭狗屎!”提起景祥,胜保脸就有些阴,在广州就受了他一肚子气,最后更被逼的偷偷溜回了北京,若不是皇上宽宏,怕脑袋都被砍了,此次再来江南,可就真是风水轮流转,己方船坚炮利,可够景祥他喝一壶了。
等胜保和小三子出了船舱时两人已经变成了老爷和小厮的模样,来到甲板上,看着慢慢靠近的上海港,胜保就冷哼一声,说道:“看他景祥还能蹦跶到什么时候?”又道:“给蔡国祥打信号,等补给完,再遇到南边的商船,开炮就是。”
“喳!”传令兵飞快的跑去传令打旗语。
胜保背着手,慢慢在甲板上踱着步,看着前方日头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铁甲舰,胜保眼睛慢慢眯了起来,听闻景祥那小子很是有几房美妾,前不久从日本还带回来一个美人儿,攻陷金陵时,倒是要见识见识。
南北开战,上海的南国官员很快就被逮捕,不过租界还维系原状,码头船坞也都是英人拥有,北国船队补给自然不在话下。
一艘艘船舰转着圈,等逆水水流涌来,才慢慢靠港,胜保在甲板上踱了会步,眼见忙碌的洋人水手上上下下,实在觉得无聊,遂回了休息室等。
一个多时辰后,突然传令兵跑来送信,说是蔡统领请他上岸,与英国领事会晤。
胜保一向看不起汉官,当年与袁甲三很是结了怨,听传令兵禀告,骂了声:“混帐东西,这不节外生枝吗?”不过和英国领事见面,自然整理衣冠,慢悠悠的下船。
在几名兵卒搀扶下走过浮桥,码头上,早有轿子等着呢,上了轿子,左右俱有洋兵护卫,胜保心下一安,毕竟上海是南国地盘,虽然没有南国军队布防,但若说在此下船逗留时间久了,毕竟有些不妥。
蔡国祥办事谨慎,胜保倒是信得过他这点,见洋兵前呼后拥,本来的一丝不安也烟消云散。
大概盏茶时间,轿子停下,胜保下轿,见是一小洋楼,彩色奢华的玻璃,类似教堂的尖阁结构,绿草茵茵的花园,就好像一座浓缩的小宫殿,前厅处那尊洁白无暇的大理石少女雕像惟妙惟肖,宛如随时会活转一般。
铁栅栏门房,站岗的俱是红包头的印度阿三。
胜保赏了给他撩轿帘的红头阿三一锭碎银子,迈着方步踱入洋宅子,一边四下打量异国风情,一边琢磨跟英国领事见面时的措词。
在一名佣人引领下沿着红地毯楼梯上楼,转了个弯,佣人推开一道红木门,胜保还未进屋,就听到那叫做李道林的洋鬼子的说话声。
胜保笑着进房,说道:“蔡大人也在吧?”
华丽的吊灯,四壁悬着洋画,厅中沙发茶几,坐着几人,胜保笑着走近,突然,笑容猛的僵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揉了揉,可,可并不是幻觉,那坐在主座正中的,一身锦袍的俊逸青年,可不,可不正是景祥?几年没见,他样子可没怎么变。
“保儿帅,贵客啊!”年青人笑着对他招手。
胜保呆了好一会,转身,却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两名铁塔般的汉子,他腿发软,可还是勉力的走过去,走没两步,突然瘫坐在地。
“瞧你这点出息!”胜保身后的王府侍卫揪着他起身,拖他到了茶几旁。
胜保脑子一片空白,怎么,怎么就稀里糊涂落到了景祥手里?茫然的看去,景祥身边,坐着一名淡青制服烫得卷发的美貌女子,气质出众,清澈大眼睛正盯着自己打量。
李道林,则略带拘谨的站在一侧,这位在北国颐指气使高傲无比的英国上校,胜保可从来没见过他这般神态。
叶昭打量着胜保,这位老冤家,就笑,转头对朱丝丝道:“都是北国的大人物,今天你算长见识了。”
朱丝丝对自己这色狼相公现下是真的服了,不动声色,三艘新鲜出炉的北国铁甲舰就被占为己有。
叶昭拍了拍李道林的肩膀,说“道林啊,你现在去,把船啊,给我开南京码头去,在这上海滩放着,我心里总有些不落底!”
李道林将身子躬的很低,好能令叶昭拍到自己,应道:“是,殿下放心,我这就去办。”
李道林向外走的时候,正碰上几名侍卫将五花大绑的蔡国祥推进来,蔡国祥见到李道林,眼睛都红了,大骂道:“叛徒!叛徒!无耻之尤!”
李道林和他手下的英国水手集体叛变,蔡国祥又哪里会想到?被骗来上海,上岸没一会儿就被绑了。
李道林任他痛骂,快步走出,毕竟为了钱财倒旗易帜,心中总是有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雇佣兵,千里迢迢来中国为了甚么?这却怪不得他们,是你们识人不明。“叶昭笑着,看向蔡国祥。
蔡国祥蓦然回头,盯着叶昭,渐渐的,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了。
“景祥,你莫得意,早晚有一天,你这叛逆会被千刀万剐!”蔡国祥眼睛如欲喷出火来。
叶昭笑了笑,挥挥手,侍卫就将蔡国祥推了出去,到了外边,眼见王爷听不到了,自是将蔡国祥一通狠揍。
叶昭翻看着手上北国舰队的清单,无意中还捞了批粮食物资,外带几十万银子,可够全军一个月的粮饷了。
叶昭看向了瘫坐在地上的胜保:“胜保啊,你呢,我放你回去,顺便带封信给奕欣,告诉他,这北京城我是下定了,他若现在投降,我留他条活命。”
胜保激灵一下,立时连连摇头,说道:“不,不,我不回去。”是下意识的反应,这他要回去,还给景祥带封信,那还有活路?
叶昭摇摇头,挥了挥手,侍卫随即将他拖了出去。
“你快点回去吧,上海滩,不安全。”朱丝丝却是不放心,可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这色狼相公的人头呢。
叶昭就笑:“怕甚么?这奕欣在我眼里啊,就是运输大队长,他手下虾兵蟹将,微不足虑!”
嗤,朱丝丝白了叶昭一眼,说道:“就知道自己吹捧自己。”随即却被叶昭揽腰抱入怀里,亲了她娇嫩脸蛋一口,笑道:“相公可想你的紧了,今晚不走了!”
沪宁铁路上海——苏州——常州段试通车,而常州——镇江——南京段尚在修建中,不过现今走陆路,却已经比走长江水路更为快捷。
朱丝丝挣开,说道:“我可没空陪你。”
叶昭笑道:“听说你最近可头疼的紧呢,那九纹龙,每天都给你送花?”
九纹龙是上海势力最大的军火贩子,几乎垄断了上海的地下军火市场,背后有英国军火商支持,也有法国、美国军火商的影子。
年前九纹龙见到朱丝丝,立时惊为天人,开始了疯狂的追求行动,想也是,他又哪里见过这般清新气息的现代女性?更莫说还是位颇有势力的女警官,那独特的气质,可不是美艳的庸脂俗粉们能比的。
朱丝丝道:“我几次想抓他,英国人都不同意。”
叶昭就笑,说:“就他,还用老婆伤脑筋么?”掏出怀表看了眼,嗯了一声,说:“这厮脑袋现在应该被割下来了。”
朱丝丝一阵无语,说:“你这不欺负人么?”倒不是说欺负九纹龙,是欺负她朱丝丝,正盘算怎么搞掉那恶心的胖子呢,色狼来上海办大事,随便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顺带给解决了。说起来,色狼和九纹龙,差着一百个档呢,别看九纹龙在上海呼风唤雨,土皇帝一般,可在色狼眼里,真跟蚂蚁没什么两样。
叶昭笑道:“谁叫他打我老婆主意,死一百次都不够!”
朱丝丝又白了叶昭一眼,心里却甜滋滋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女人和战争
“啪——”,一盏金丝镶边的小茶盅被砸在地上,粉碎,六王怒气冲冲的踱步,“到底怎么回事?”
阶下,杜翰脸色苍白,连连磕头,声音更在发抖:“是,臣,臣已经查明,是,是那李道林叛逃,水手每人收到南逆银元五百个,李道林拿了多少众口不一,大概两万银元左右”
“谁叫你说这个了?!”六王盯着杜翰,目光锐利如刃,“我问你,人是怎么被买通的?”
“好像,好像李道林的老熟人,一个俄国女人,来往直沽数次,为南逆说项”杜翰声音越来越低,脖颈子直冒冷风。
“俄国人?这里边又有俄国人什么事儿?”六王眼神陡然一凝。
杜翰嗫嚅道:“这,这臣就不知了,所以皇上啊,这罗刹人狼子野心,可得防着他们,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六王蹙眉,不语。
杜翰趴在地上,更不敢说话,这景祥,鬼点子也太多了,钻窟窿盗洞的简直防不胜防,虽说好似用了五六十万元的巨款来买通英国人,但加上此次掠夺的军资,合着里外里一分钱没掏,就把北朝策划两年用了将近一百五十万两巨款购置的舰只给一勺烩,甚至那两艘供训练的初级舰,也好似得了信,突然就逃的无影无踪,不用问,定然是投南逆去了。
在直沽,就剩下了十几个英国水手,可骂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