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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乖乖的进宫,做朕的皇后!”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看都没看那桌肴馔,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卧榻上,苏玉柔支撑起身子,一天未曾进食的她,望着窗外的月色,感觉一阵阵秋凉。
怎么会变成这样?
凌云,你在哪里?你的玉妹,已配不上你了……
第三十四章 苏醒?不情之请
戎国四皇子府邸
病榻上,一个男子面目清瘦,双眸紧闭,眉间微微皱起。
太医小心的解开他胸襟,打开缠裹伤口的棉布,一股浓烈的药味和血腥气传来,一道并不长的刀口,刺得却很深,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开始愈合,但要修复,还是要等些时日。
他高烧不退,昏迷了好些天。糊涂时会唤出几声“玉妹”来,让明玉兴奋异常。
四皇子瀚泽坐在堂下,端着一壶清茶,一口一口的啜饮着,意态悠闲。而明玉则坐卧不安,时不时去床边看看,见他今天退了烧,总算舒了口气。
“皇兄,为什么不告诉父皇,我们捉到了贺凌云?”明玉等着不耐烦,也坐下来,端起一碗茶,一饮而尽。
四皇子微微一笑,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光:“明玉,若把贺凌云交给父皇,他老人家一高兴,把他招了驸马,怎么办?”
明玉愣了一下,马上雀跃起来:“皇兄,那不更好吗?”
瀚泽叹了口气道:“母妃怎么生出你这么傻的丫头?公主又不是你一个。”
明玉立刻变得十分沮丧,她上前拉着瀚泽的胳膊就撒娇的摇道:“皇兄,你一定要帮我,你知道——知道我喜欢他啦,千万不要让他娶别人啊!”
“你不知道他已成亲了?”瀚泽叹了口气,将茶放在一边,看着自己这个单纯的妹妹,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明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光是喜欢他不行,想要真正的把他拿下,就要用心。”
明玉撅着嘴:“那我该怎么办啊?”
四皇子刚要开口,就听见太医惊喜的喊道:“他醒了。”
明玉蹭的窜到床边,一把拉住贺凌云的手:“你醒了,太好了!”
四皇子缓步来到床边,轻声道:“明玉,别碰到贺将军的伤口。”
贺凌云缓缓睁开眼眸,看着床帐,他的意识还停留在青冥山上那场惨烈的激战,肃王包围了青冥山,要活捉他,他自尽——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没死吗?
目光渐渐从床帐移开,转向身边一个吵杂的声音,看不太分明,是个女人,旁边的男人吸引了他的目光,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神情,是——戎国四皇子?
他腾地坐起身来,扯动了伤口,只皱了一下眉头,从床上翻身下来,手撑着床柱,哑声道:“这里是戎国?”
瀚泽微微一笑:“贺将军,久违了!”
贺凌云捂着胸口,冷声道:“倘若贺某这条命是四皇子所救,贺某愿意以命相偿,但绝不会为戎国效命,还请四皇子不要枉费了心思。”
三年前他驻守边关,多次与这个貌似无害、实则难测的瀚泽打交道,戎国想要拉拢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所以他出口就堵住了所有可能。
瀚泽淡淡一笑:“贺将军多虑了,这次救将军的不是在下,而是舍妹明玉,在下封锁此事,并无外人知道,只为了能够安然的送将军回国。”
明玉刚要开口,就被瀚泽捏住手腕,她只好压下心中不解,听瀚泽继续说道:“将军伤未痊愈,还是暂歇几日,再为将军送行吧。”
“多谢四皇子美意,既然四皇子如此大度,贺某有放不下之人,要即刻启程。”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无关乎军国大事,不知将军可否帮这个忙?”
贺凌云眉头深锁,冷声道:“四皇子说说看。”
瀚泽微微一笑,指着明玉道:“舍妹长于深宫之中,但生性自然,她从未去过明国,想请将军做个顺水人情,带她去走一趟,若将军无事时,再送她回来即可。在下保证,仅此而已。”
明玉立刻跳跃着扑到瀚泽怀里:“皇兄,就知道你最好了!我这就去准备行李。”说完像蝴蝶一样飞跑出去。
瀚泽尴尬的摇摇头道:“让将军见笑了,明玉就是这个样子。”
贺凌云缓慢的点了点头,道:“好吧。”
“那在下就为将军和舍妹置酒送行——”
雨归来:凌云要回来了!
第三十五章 生还?近在咫尺
戎国与明国交界处,秋草微黄,班马萧萧。
四皇子瀚泽望着贺凌云、蓝翎及明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唇角慢慢扬起一丝微笑。
在他身后,谋士徐鹤低声道:“殿下不担心放虎归山留后患吗?”
瀚泽眸子闪过一道流光,微笑道:“置于死地而后生。明国已无贺凌云的立锥之地,新皇登基,他这个从我国归去的活死人,本皇子还真是担心他的处境啊!”
徐鹤佩服的点点头,又道:“殿下派六公主陪他回去,是为了给他回来的台阶对吧?只是公主生性单纯,毫无心机,会不会——”
瀚泽笑意更浓道:“没有心机,才是最大的心机。对付贺凌云这样的人,不能急于一时。”
他没有告诉他们,贺凌云的妻子已经过世,等到他自己发现的时候,不知该怎样的悲痛欲绝。
在人最悲痛的时候,也是最脆弱,最容易卸下心防的时候。
他不介意一举多得,也不反对人尽其用。
这不算是利用明玉。
——————雨归来——————
青冥山下,贺凌云、蓝翎、明玉停车驻足,看到一队队车马陆陆续续的往京城驶去,看上去是全家送行,很多女眷在其中。还有一队马车由御林军统领寒实护送着缓缓经过。
还有往来的客商、旅人,都驻足观望。
“听说这几天皇上就要选秀了!”
“是啊,都打这经过,再进京去,听说这儿是最后一天了。”
“送到宫里,选上的就是娘娘。”
“说不定还会是皇后呢。”
车队里,也有好奇的人,偷偷揭开车帘,好奇的向外张望,露出半个娇嫩的容颜。
贺凌云刚要抖马缰,去追问寒实,苏家近况,可是一个声音飘进他的耳朵,让他陡然停了下来。
“是啊,原来皇上要封那个苏将军的女儿做皇后,谁知道她命那么硬,还没拜完堂就克死了贺将军,马上要封后,有把自己克死了。”
“你说的不对,我听说她是为了守节自尽的,好一个贞女!”
“可不是,听说就葬在这山上,和贺将军葬在一处,这才是生不同时死同穴啊!”
……
那些叽叽喳喳的议论,他都已经听不见。唯有玉柔已死的消息,像是一盆雪水从他的头顶浇下一般,让他全身冰冷下来。
他甚至看不清眼前经过的车队,也忘了去追问寒实。
他呆呆的攥着马缰绳,耳边回荡着拜堂那天苏玉柔那天拉着他的手,说出的那番话:“凌云,我进了这个门,就是你的人,我等你回来——”
他回来了,可是她却已不在!
他在这路上,不顾自己的身体能否承受,日夜兼程,想过无数种可能,包括祁振已经将她掠至宫中,可是从未曾想过,或者说从未敢想过,会与她生死相隔。
“玉妹——”
那颗破裂的心,一点点揪紧,让他艰于呼吸,他不相信,不相信这是真的!
“将军——”蓝翎和明玉看到贺凌云陡然像发了狂一样,朝山上冲去,都吓了一跳,只好紧追其后。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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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归来:两个人近在咫尺哦。
第三十六章 双冢?哀毁过伤
“凌云——”
贺凌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飘渺的呼唤,是他的玉妹!
她在喊他——
刹那间,他猛地回过头去,心提到半空,可是除了那络绎不绝的车队,还有身后的蓝翎、明玉,哪里还有别人?
难道是她的魂魄在召唤他吗?为什么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她真的已经香消玉殒?
倘若当初他能够忍辱负重,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都是他的错!贺凌云的星眸慢慢染上一丝血色,视线渐渐模糊。
“将军?”蓝翎和明玉也追上了他,见他突然驻足,都好奇的回望,除了那些络绎往回的车队,哪里有什么好看的?
“贺将军,他们说谁死了?”明玉凑到贺凌云跟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动。
贺凌云冷眸眯紧,看着非要跟在他们身边的戎国六公主,身上的寒意毕现,转向蓝翎:“蓝翎,她去哪里,你陪她就是。”
说完,一抖马缰绳,向山上奔去。
“喂,等等我——”明玉也跃马追上。
山顶,当日的血雨腥风早已被吹刷殆尽,只是风中依然有隐隐的呜咽,草地中偶尔还有残肢断骨。
两座新坟立在一棵青松之下,贺凌云下了马,一步一步朝那坟走去,墓碑上的“贺苏氏之墓”五个字越来越清晰。一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石碑,击碎了贺凌云之前仅存的一点点幻想,他半跪下去,大手抚摸着那块石碑,头重重的垂下。
“凌云,我不值得你卸甲归田——”
“凌云,你会后悔的——”
苏玉柔当日的话语在他耳边幽幽想起,当日,他看着心碎欲绝的她,就暗暗发誓,要让她此生再无心伤,要将她一辈子呵护在手心上。可是,他没有做到!他怎能不悔?
曾经多少次疆场厮杀,他早已将生命置之度外,总想着大丈夫战死疆场,马革裹尸就是死得其所。
倘若时光倒流,重新回到一月前,青冥山上决战的时刻,他又该做什么选择?
他会束手就擒,让自己成为肃王的筹码,以此要挟她吗?
他不会。
如果重新回到婚宴上,他会选择弃君臣大义于不顾,拒绝出兵迎战吗?
他不会。
他只会选择在三年前就默默的守候在她身边,给予她温暖,看着她嫁给别人,安稳平和的度过余生。
可是他能,肃王能吗?
玉妹——
贺凌云就那样跪在墓碑前,天色渐晚,风声渐起,林中传来乌鹊怪啼,明玉实在有些心惊,上前好心的拉扯贺凌云的袖子:“贺将军,我们下山吧,我好怕——”
贺凌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懊悔与痛苦之中,当他转过头,眸色如血,狠狠地盯着明玉,用力一甩,明玉差点被甩开,她轱辘了两下,腾地跃起,心中的不满也骤然升腾起来,冲上前去,一脚踢在墓碑上。
“你——找死!”贺凌云一把抓住明玉的脚,用力一扭,咔嚓一声,明玉“啊——”的一声闷叫,狠狠地被甩在一边的青石上,噗的吐出一口血沫来。
“你——你怎么恩将仇报——”明玉痛得缩起身子,用手颤抖的去摸小腿骨,又尖叫一声:“啊——”
蓝翎大吃一惊,明玉毕竟是戎国公主,如果出了差错,只怕会引起更大的麻烦,他上前一步,摸到她的脚踝,却被她厉声喝开:“你滚开——”
贺凌云对这些都视若无睹,他转过头,去看苏玉柔的墓碑,又摇摇坠坠的跪下。
“贺凌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的脚——断了——”明玉纵然野性好战,却第一次受如此大的挫伤。
她的话音未落,嘡啷一声,一柄剑仍在她的面前,贺凌云高大的身影覆在她的面前,冰寒的神情,让她的心微微一颤。
“这条命你要,就拿回去。”
明玉望着贺凌云苍白、消瘦的脸,握着剑的手用力捏紧。
第三十七章 买药?一入宫门
青冥山下,送秀女的行列中,寒实亲自护送的车队缓缓行进。
苏玉柔坐在马车中,素颜上没有一丝血色,她这几日睡得都极不安稳,浑浑噩噩的被送上马车,像一具被摆弄的玩偶一样,生气渐无。
“到哪儿了?”外面的吵杂让苏玉柔微微蹙起了眉头。
添喜掀开车帘向外望去,看到了苍茫郁森的青冥山,低声道:“小姐,好像到青冥山了。”
苏玉柔蒙着面纱,靠在车帘边,伸出素手掀开帘子,遥望着那座青冥山,几场秋雨冲淡了山上的血色,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她看到满地的尸体,还有凌云的短枪,心有多痛!
寒实说他当时没死,那么现在他在哪里?
多希望他能出现在她面前,带她离开——
刚刚问过寒实,至今仍没有他的消息,他当日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会不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