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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振点了点头道:“养女无方,做出忤逆朕、辱骂皇后之事,路远可以引罪自尽了。”
“皇上——”路清媛这才惊醒过来,她面前的不是普通的男人,而是一国之君,专断独行的皇帝?“不要?皇上,臣妾求您,不要责罚家父,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看在臣妾昨夜承欢的份上——”
她哭得梨花带雨、尊严全无,肿痛的脸上浮起鲜红的五个掌印,令周围的人都为之恻隐。除了坐在那里,已经失了耐心的祁振,他冷冷的站起身来,一拂袖,像是要拂去什么扰人的灰尘一样,冷淡的开口:“德来,看着她喝下去,否则——”
他没有说出剩余的话,威胁的意味已经十分鲜明,周身散发的气息更令人胆颤心寒。
“我喝——”路清媛颤抖的站起身来,望着那杯药汁,泪水簌簌落下,她以为她有多么与众不同,原来这一杯药就将她打回原形,她和别的女人没有任何不同。徐贵妃说的那些话,在她耳边一遍遍放大,她喝下药的時候,恨不得将坐在后位上的女人生吞活剥。
祁振背对着芝华殿,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不知不觉,竟然又来到了坤宁宫外。
厚重大气的宫殿,是当時他煞费苦心的设计,想着这样的阴雨天气,室内应该温暖如春,她又岂会发烧?听闻过女子小产或生育后,身子会很虚弱,可是他竟毫无经验,一切都有德来为他打点这些事宜。
闷了半晌,细雨将地上残余的落叶打湿,铺了一地,洒扫的宫人们因他存在,都退避在两旁,不敢上前。
德来办完了事,从后面跟上。
他刚要上前,就看见喜来跟在徐贵妃身后,缓缓向这边走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德来只好又稍稍退后。
“臣妾参见皇上?”徐贵妃似乎没有料到,祁振会在此地,温柔的浅笑了一声,拜了下去。
祁振收回视线,冷淡的扫到了徐贵妃,看见她手里捧的盒子,眉头微皱了皱。
“皇上,臣妾听闻皇后娘娘身子不适,特意将这只高丽进贡的老参找出来,准备给皇后补补身子。”徐暖心语气温柔,仪态端庄。
祁振慢慢的点了点头,原本想要踏进殿去的脚步也收了回来,目光沉郁的看了一眼徐贵妃,淡淡的开口道:“朕若要人侍寝,自会令德来去办,贵妃无须多事。”
徐暖心的睫毛微颤了颤,抬起头,依然是淡然的笑:“臣妾僭越了。臣妾要去探望皇后娘娘,皇上要一起去吗?”
祁振一拂袖,冷声道:“不必了。”
说完拂袖而去,徐贵妃敛下笑意,遂拜了一拜,就带着侍女琉璃缓缓向坤宁宫走去。
祁振走出几步后,又暂停了脚步。
德来见状,上前一步道,低声道:“皇上,昨晚皇后娘娘去过御书房。”
祁振愣了一下,陡然转过身来,扬声道:“你说什么?”
德来被他的目光吓到,却仍然硬着头皮说道:“回皇上,昨晚皇后娘娘冒雨来御书房,只是没进去就离开了。”
“为什么不通报?”祁振几乎是怒吼出声。
喜来在一边立刻接道:“回皇上,是皇后娘娘不准通报,也不准告诉皇上此事的。”
祁振双手捏拳,想象着她冒着大雨前来,而他——
他竟然酒醉和路良妃翻云覆雨,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或是看到了什么,才会一病不起的?
他竟然在她小产之日,就能做出这种事来?
茶妃喝女。“柔儿——”
几乎是拔腿就走,祁振大踏步朝坤宁宫走去,打伞的小太监几乎追不上他的脚步,举着伞一路小跑,而德来想到昨晚那瓢泼的大雨,和倒下的脆弱身影,终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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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谗言?云端坠落
坤宁宫内?温热如春?丝毫感受不到外面的阴雨缠绵?床榻上的女人满面桃红?双眸紧闭?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在脸上投下长长的暗影?尖俏的下巴看得很出来又消瘦了几分?嘴唇已经干涸?一头青丝软软的散在枕上?大红被子上烫金的凤凰十分耀眼。
太医煎好了药?可是却灌不进去?她牙关紧闭?宫女一勺一勺的撬开她的唇?药却从唇角缓缓溢出。
徐暖心上殿時?就看到张太医急得团团乱转?宫女们捧着热水盆?换下苏玉柔额头上刚刚蒸干的毛巾。
她施施然来到床榻边?看着那个为病痛折磨的可人?唇角的笑意依然清浅?喜来已经将昨夜她前往御书房的事统统汇报给她?这也难怪?小产当日就受到那样的刺激?不病倒才怪。
只是这房间?实在是暖的可恨。
她刚刚解下披风?就听见门外德来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她的眉头微微一皱?纵然之前想好了对策?仍然有些心慌?她恍若未闻一般?接过宫女手中的帕子?敷在了苏玉柔的额头上?似乎附耳倾听她的呓语。
祁振已经如风如火的跑了进来?看到病榻上的人時?刚要上前?徐暖心就站了起来:“皇上?您身上凉?暖一暖再看娘娘。”
祁振已经来到床边?沉声道:“不妨?你退下。”
“臣妾是怕皇后娘娘沾了凉气。”徐暖心不紧不慢的开口。
祁振陡的收住脚步?看看自己衣服上的雨雾?蹙了蹙眉?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脸和手上的水汽?又解开外袍?隔着半道帘幕?隐约可以看见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将她抱在怀里?可是他沉下心来?转向张太医:“皇后的烧可退了?”
张太医跪倒在地:“皇上?娘娘小产?失血耗气?正气亏损?元气虚弱?卫外不固?加上风寒之邪乘虚而入?此時高烧不退?药石不进?只怕——”
祁振的心倏地揪紧?厉声道:“都是废物?”
宫女吓得捧着药跪倒在地:“皇上?药喂不进去啊?”
祁振接过药碗?将徐暖心等人推到一边?将苏玉柔抱在怀里?她的体温烫得吓人?全身如同被抽筋剥骨一般?毫无力气?软软的偎靠在他怀里?干涸的唇像是旱地的花朵?即将凋零。
想也不想?祁振将药含在口中?对着她的唇缓缓印下?一点点的撬开她的牙缝?将药一滴一滴的渗入她的口中?半晌才听到她本能的吞咽声?祁振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将药碗端起?再次将药哺喂给她。
她唇上的干涸有些刺痛他的唇?可是小舌却依然娇软无力?在她将药咽下后?他不舍的慢慢舔弄着她的唇舌?细细的感受着她的温度?眼中竟微微一热。
眼见着一碗药都空了?祁振意犹未尽?将药碗递下去:“再去煎药?”
徐暖心站在一边?眉目低垂?袖中的手指慢慢地收紧?抬起头对张太医道:“把这根参也煎了。”
张太医唯唯诺诺?接着人参又退下了。
祁振抱着苏玉柔?这才转过头来?冷眸凝着徐暖心?沉声道:“还在?”
徐暖心收起空盒?浅笑着道:“皇上?臣妾这就告退。”
说完她拜了一拜?看了看病榻上依旧酣睡的苏玉柔?似乎有些犹豫的脱口问道:“皇上?昨天臣妾来探访过皇后娘娘?她向臣妾问起过一个人?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
知皇也喜。祁振抱着苏玉柔?将被子为她拉高?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大手穿过她的发丝?心头已经有些暗沉?不用想也知道苏玉柔打听的那个人是谁?但是他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搬弄是非和自作聪明?故而声音越发寒凉下去:“贵妃应该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徐暖心愕然了一下?想好的一套说辞全都哽在嗓子处?她在祁振阴冷的声音中俯下身子?低声道:“臣妾知错了?臣妾告退。”
祁振看也不看?只是目光不舍的留恋在苏玉柔身上。他昨夜酒醉乱姓?谁也不怪?只怪他太过心痛?怪他太过放纵?她若是因此伤心?会不会证明?她的心中至少还有他的存在?哪怕是一点点?
闭上眼?细细想来?她若是怀疑自己是她的杀父仇人?有那些反应哪里不对?
难不成她会对他笑脸相迎?
那绝对不是他所爱的女人?
祁振心头苦苦的?早知道三年前自己深思熟虑的一个决定?竟然会将两人带至万劫不复的境地?他会不会改变那个决定?原以为她的个姓一直是温婉如水的?原以为她也像他一样能够隐忍等待?坚守这份感情?谁知?她温柔時如春水?绝情時竟然如秋水寒冰?
爱一个人?无论她做什么?都想为她找出理由来?替她辩解。
苏玉柔?朕的柔儿?你快醒来?朕已经让你兄长彻查此事?到時候你知道朕的清白后?会不会后悔堕掉了我们的孩子?
他的大手沿着她的腰肢滑向她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过一个可怜的孩子?他最期待也最意外的礼物?可惜没了。
难道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吗?
惩罚他独断专行?惩罚他逼迫侄儿退位?逼到他自焚。
如果真的有报应?那就让他一个人来承受好了?只是?放过这个让他爱恨交加的女人?现在哪怕是她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他的心都会软得一塌糊涂?就算昨天气得已经心如死灰?却依然为她悸动如初。
只为了她昨夜去找他的一个举动?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填满一样。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愿意坦诚他的错误?绝不再犯。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柔儿?专宠一人?朕能做到?你快些醒来就好。
哺喂了她一碗又一碗的药汁?感受着她的温度似乎退了一些?他才疲惫的闭上眼?靠在床榻边?手揽着她的肩头?小憩一会儿。
只是闭了一会儿眼?天已经暗沉下来。
德来下去布膳時?喜来迟疑着上前:“皇上?”
祁振未等他靠近?陡然睁开眸子?冷声道:“昨晚皇后去过御书房?”
喜来跪了下去:“回皇上?娘娘确实去过御书房?而且——似乎有事问皇上。”
“说了什么事吗?”祁振慢慢收紧臂弯?想要将她抱得更紧。
“这——”喜来低下头?看着地面?轻声道:“像是要打听贺凌云关在何处。”
“什么?”祁振的脸一沉?目光死死的定在喜来身上?眸光眯紧?似乎要将他身上盯出个窟窿。
喜来吓得浑身一软?立刻颤声道:“奴才也是听说的。”
“谁说的?”祁振的声音里隐隐藏着风暴?关节却开始收紧。
“这——”喜来的额头上已经渗出汗来?他耳边又想起徐暖心的话来:“此事与你毫无干系?推到路良妃身上就一了百了了?否则昨天你们不肯通禀的事若是皇上知道了?本宫也保不住你了。”
“说?”
喜来哆嗦一下:“奴才是听良妃娘娘所说?奴才并不知情?求皇上恕罪?”
祁振慢慢放下苏玉柔?心里翻腾着此事的真伪?他俯下身子?看着苏玉柔的脸?那么柔弱的五官?一捏就碎。
他昨天明明说过?要把他的心收回。可是她却能那么无动于衷。
“皇上既然不爱了?可以放过我们吗?”
这是她唯一的答复。
“我们”?指的是她和贺凌云吗?
原来就算他对她恩断义绝?她想的都是那个男人。
亏他那么惊喜?那么自作多情?以为她去御书房找他?是为了——
“皇上?”德来擦了擦额头的雨雾?低声道:“御膳已备好了。”
祁振站起身来?床幔垂下?他不想再回头?也不想再开口?落寞的向阶下走去。
喜来揉着酸疼的腿站起身来?身上的冷汗已经沁湿了后背?德来则一脸纳闷?两人各怀心事?双双跟在祁振身后?到了坤宁宫外?祁振瞥向微微咳嗽的寒实?淡淡开口:“皇后醒了?来告诉朕。”
寒实不明就里?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朗声答道:“是?皇上。”
祁振慢慢的向雨雾中走去?这一天一夜?他从地狱到云端?再从云端到地狱?心被跌碎、缝合再裂开?已经无心再去求证?她心里有贺凌云?这是毋庸置疑?她已恨他入骨?他也心知肚明。
只是?他不甘心?他很痛?痛得想要撕毁一切?
走出未远?就见寒实匆匆跑来:“皇上?娘娘她醒了?”
祁振收住脚步?神情已无太大起伏?他缓缓起身?望着坤宁宫?眸色幽深。
那扇门里?像是一个深渊?他每靠近一步?心就沉落一分。
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