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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他章 他娶
屏退了众人,御书房内,只剩下祁振和苏玉柔。 舒蝤鴵裻余香袅袅,春日的阳光正好,只是祁振的脸上尽是压抑的怒火。
“为什么?”他冷沉下声音:“你这么做算什么?把朕随便推出去吗?”
“皇上——”苏玉柔缓缓走上前去,越靠近,越能感受到他的怒气和身上的紧绷,负手而立的他,身材魁伟,神情冷肃,她垂下头去,低声道:“当日我不明白,为何皇上不拒绝先皇赐的婚事,如今我明白了,很多时候我们都身不由己。”
“可是现在已不是当初了,更何况就算是当初,朕也后悔了!”祁振握住苏玉柔的手,她的手冰凉无骨,让他幽幽叹了口气:“柔儿,你还在怨朕?”
苏玉柔抬起头,对上他黑曜石般的眼睛,摇了摇头:“皇上,真的不怨了,不恨了,相反,我是真的理解了,只要皇上的心在这儿,就足矣了。”
祁振将她抱在怀里,沉默半晌,才轻声道:“朕知道了。”
苏玉柔的心底一酸,知道他已是默许了,之前想的是一回事,如今果然如此,她竟不由自主的生出些难过来。可是,她不怨,她能做的只有成全他的帝业。
待苏玉柔下殿后,祁振已批复了诏书,派鹿鸣次日就入苍祁,迎娶苍祁国公主回后明。
入夜后,祁振坐在龙椅上,盯着纱罩里的烛光,想到的都是苏玉柔低垂着的面庞。
他没有告诉她,泰文已离开苍祁,远赴天涯,也没有再执意取消那封她拟写的伪国书。
烛火映着他那张半明半暗的脸,眸光里越发暗沉。
德来在一边小心地伺候着,茶送上去已很久了,不见祁振喝,此刻只怕已凉透了。
过了许久,祁振方起身,出了御书房,一干太监小心跟随着,寥落的宫殿,纵然灯笼高挂,宫娥队队,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一处。
坤宁宫前,他手里捏着一束桃花缓缓上殿。
苏玉柔倚靠在书案边,手里捏着一根针,在刺绣什么,见他进来,小心地放下,迎了上来:“皇上——”
“都退下吧。”祁振退下外袍,将桃花插在她书案的土定瓶里,双手圈在她的椅子上:“在做什么?”
灯光下,她的脸如桃花一般,水眸映着那团烛火,唇角轻轻漾起:“没什么。”缓算香余。
祁振眼尖地将她刺绣的东西拿起来,是一件锦袍,每一处阵脚都很均匀,素白的丝绸熨帖光滑,再看尺寸,他往身上比了比:“给朕做的?”
苏玉柔有些羞赧地扯过来道:“我女红不好,也是闲着无事,试着做一件。”
祁振的眸色黝黑,他贴靠上来,下巴枕在她的肩头处,低声道:“只要你做的,朕就喜欢。”
“就会哄人。”她的身子在他的呵气下越发柔软。
祁振被她的媚态蛊惑,抱着她向床榻走去:“朕不只会哄人,还会——”
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说出一串话后,扯下了床帐。
“你轻点啊……”是她承受不住的娇喘。
他吸着气停下来,将身下的女人抱紧,低声道:“再忍忍……”
接着就是断断续续不成片段的呻吟。
等到夜深花睡去,身边传来女人均匀的呼吸,祁振却睁着眼,细细地看着女人脸上的红晕。
她的大度,或许是因为不够爱,或许是因为太爱,他不想知道是前者还是后者,只是她肯为他考虑,他就已经知足了。
他没有告诉她,泰文帝已经离开苍祁,远赴天涯。或许,就算她不替他下这个决定,他恐怕也会做出类似的选择……
北戎依然和苍祁国和后明联军僵持不下,北戎内部正在分崩离析,北灏深和北灏沉仗着自己手有兵权,已经决定决一死战,也坚决不把帝位让给北灏泽。
而他,也绝不会希望北灏泽登基。
这场战争,将维持多久,很难说。
只要一月就足够了。
他捏了捏太阳穴,俯瞰怀中轻轻向他靠近的女人,长臂将她揽住怀里,缓缓闭上了眼。
——————雨归来——————
苍祁国公主来得很快,七日后,鹿鸣就迎回了苍祁公主,虽然已有皇后,却仍以平礼迎入宫中,封为皇贵妃。
当夜,坤宁宫内,苏玉柔仍在刺绣,似乎听不到外面的喧哗热闹。VLji。
添喜在一边剪了剪烛花,脸色十分难看:“小姐,皇上都遣散六宫了,你干嘛还要让皇上娶苍祁公主啊?”
苏玉柔没说话,依旧一针一针地缝着手上的袍子。
“哎呀,小姐你的手——”她蓦地看见苏玉柔的手被针刺到,吓了一跳。
“不碍事。”苏玉柔轻轻地吮了一下手指,给线头打了一个结,看着手中完工的袍子,仿佛能看到他穿着这件袍子的模样。
“小姐——”添喜又急又气,却不敢再多说话。
苏玉柔将袍子叠好,放在柜子里,望着已经快燃尽的蜡烛,蓦地想到数日前,他环抱着她,在她颈间亲昵,与她枕塌缠绵。
今夜,只怕他定然会与那个苍祁公主颠鸾倒凤吧?就算不去想,也可以想到。
他总是那么霸道,近来越发缠着她,每一次都恨不得化在她身上,让他汗湿的身子与她紧密交缠,纵然睡去,也不肯丝毫放松。
她的心明明早已做好了准备,却依然疼得厉害,这种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难以忍受,就算三年前,得知他娶徐暖心时也没有这般痛。
那时,他是身不由己。
这一次,竟是她亲手将他送出去。
还是在他们两情欢洽的时候。
呆呆地看着烛火即将暗去,添喜要去换烛,被她止住:“熄了就熄了吧。”
整个坤宁宫都暗暗沉沉地,她和衣躺在床榻上,仿佛他的气息仍在。
被子里还有他的味道。
她缓缓闭上眼睛,不知道敲了几更,才沉沉睡去。
深夜里,她睡得不太安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梦里有他那双幽深的眸子凝着她,耳边还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因为睡得晚,起的也迟了些。
听添喜进来禀告贵妃娘娘已到了坤宁宫外,她才忙换了正装,迎了出去。
昨日看得不太分明,今日仔细看去,细细地眉眼,微微上挑的眉尾和嫣红的唇,有几分魅,还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姐姐,妹妹这厢有礼了。”穆暖晴盈盈地下拜,弯了弯腰,就已被苏玉柔止住。
“公主多礼了。”她轻叹一声,柔声道。
穆暖晴淡淡笑笑,露出几分疲惫的神色:“本该早些来和姐姐相见,只是——”
她身边的宫女低声道:“公主,皇上让您多歇息,莫累坏了。”
苏玉柔的心瞬间一紧,脸上却仍带着浅笑:“公主不必拘泥宫中之礼。”
“那怎么行呢?”穆暖晴笑笑:“总不能坏了规矩,还没给姐姐敬茶。”
苏玉柔见她不请自上了殿,无奈地转过身对添喜道:“备茶。”
“妹妹早就听闻过姐姐,今日虽是初见,在妹妹心中,也算是久别重逢呢。”穆暖晴浅笑着,吹了一口茶,没有喝就放在一侧。
苏玉柔心中不适,只淡淡的应了一句。
穆暖晴笑道:“当日皇上为封姐姐为后,仗杀、流放诸多大臣,就算苍祁,也都羡慕姐姐好命呢。”
苏玉柔听了这话,放下茶盏,知道她说的,只怕是她婚前自称失贞的事,定然扰得天下皆知,只是她心里明白,所以并未露什么尴尬的神色。
聊了几句后,有丫鬟在宫外禀告:“贵妃娘娘,皇上已到了梓宸宫,等娘娘回宫呢。”
穆暖晴听罢,站起身来,笑了笑:“姐姐,妹妹本想多坐会儿,谁想到皇上这么快就下朝了。”
“去吧。”苏玉柔送到殿外,看着穆暖晴一行人缓缓地去了,眸色迷离,身子微微发颤。
“小姐!”添喜气得直跳脚:“皇上怎么能这样,以前下朝了都是先来看小姐的!”
“添喜,别多嘴。”苏玉柔的手缓缓下滑,只觉得心中憋闷。
他是不是变得太快了?
那苍祁公主的眼神的确很美,秋波流转,加上雍容华贵的气质,和他在一起,或许真的很匹配吧。
添喜送上来早膳,她无心去吃。13766560
接下来的数日,他不曾再来,只是宫中已传满了流言蜚语。
称皇上已移情别恋,无比宠幸皇贵妃。
甚至朝廷上,曾对他封后建言的那些臣子也开始时不时地暗示,应该立苍祁公主为后,总好过一个婚前就失贞的女子。
传言沸沸扬扬,听了那些流言,苏玉柔都淡淡地一笑了之。只是,祁振再也不来坤宁宫歇宿了。
她几次站在坤宁宫殿前,曾看见他的銮舆遥遥地绕过殿前的桃花林,又去了梓宸宫。
桃花纵然花期长,也快谢了。
将近月余后的清晨,她懒懒地靠在软榻上,添喜备上了早膳,她蹙着眉看着碟子里的几只透明虾饺,喝了一口梗米粥,胃里就已翻腾起来。
“唔……”吐在盂盆里,竟是再也吃不下。
“小姐,你是不是病了?”添喜上前轻拍她的后背。
苏玉柔的面色苍白,额头渗出细细密密地汗来。
第十八章 孕章事
苏玉柔的面色苍白,额头渗出细细密密地汗来。 舒蝤鴵裻
“不碍事。”她用热毛巾擦了擦脸,已没了用膳的心情。
“我去叫太医过来。”添喜放下毛巾,急匆匆地出了殿去。
“不必——”苏玉柔没等说完,添喜已经去了。
没等一会儿,添喜已经怒气冲冲地回来:“气死我了。”
苏玉柔纳闷道:“怎么了?”
“他们说——”添喜突然闭口不谈,只是憋得目光里尽是怒火。
“说!”苏玉柔坐起身子,心里已微微发颤。
“他们说,太医都在梓宸宫呢,因为——”她有吞吐了一下,见苏玉柔那双清冷的眼凝着她,才一跺脚道:“说贵妃娘娘有喜了,皇上也在那儿!”
苏玉柔听罢,手脚冰凉。
不过一个月,她便怀上了他的骨肉。
她从未想过有这个可能,只因为曾经听他说过,他只会让她生出他们的子嗣。她也知道,他若不想,就不会令她有孕。
这一次,他竟是做的这么彻底。
心一点点凉下去。
她以为,他可以像之前娶徐暖心一样,是被迫的,而心却一直在她这里。
这一次,不知道那个苍祁国公主到底有什么魅力,让曾经那么坚定的他,居然改换了主意。
他一直渴望孩子,如今真的有了。
那么他和苍祁公主之间,就永远有斩不断的联系了,血浓于水,他们已血脉相通。
原来,她以为自己可以大度到为了他的江山,牺牲他对自己的专情。
现在才发现,她的心在历经那么多次磨难后,非但没有坚强如铁,反而在他的软化下脆弱如冰。
“小姐——”添喜着急地看着她:“你脸色太差了。”
“没事。”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坤宁宫,宫前的桃花落了一地。
她还记得一月前,他还亲手摘了一束桃花,送到她的面前。
如今,花已零落殆尽,枝头已挂满了青色豆子大小的桃子。
开花结果。
她的手抚摸上自己的小腹,若是那一个孩子在,现在是不是已经很大了?
泪终于凄凄落下。
仪仗队从桃林前经过,她看到他坐在銮舆之上,目光向这边飘来。
两道目光在空中交汇。VLji。
她呆呆地看着他,金黄色的龙袍在日光下映着金光,额上的冕珠微微荡着,他如同一轮耀眼的太阳,不忍逼视。
她的心被他眸中陡然的深邃吸引,那是她熟悉的动情,只是很快,他的神情一僵,就转过了视线。
銮舆冉冉而去。
风乍起,她低下头去,一步一步走回坤宁宫。
整整一天,她卧在床榻边,无心饮食。
傍晚,添喜匆匆跑上来,急声道:“小姐——”
她放下手中的书卷,面上已没有悲伤的神色,只是淡淡地看着添喜额头上的汗,淡淡地道了一句:“什么事慌成这样?”
“皇上——皇上明天要御驾亲征了!”添喜说完这番话,已经跑到她近前。
苏玉柔纵然心底有了准备,却还是愣住了。他要亲征?
“征哪里?”
“听说是和苍祁和兵,征讨北戎。”添喜渴了,伸手去拿杯子,可是手一软,杯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