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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正在给老太君和父亲母亲敬茶,这几日事忙,我还没给他们敬茶呢。”
纳兰云溪一见容雪来了,心中便有了底气,老太君叫她来,显然不是只为了她给她敬茶这么简单的,肯定还有其他的事,这下有容雪在,自己便不是一个人孤身作战了,她不由得抿嘴笑了笑。
“哎哟,弟妹,这是父亲和母亲给的红包么?快收起来,新妇敬茶,长辈们给红包,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是必不可少的礼节,我们这样的人家更是注重这些礼节,你千万别推辞啊,你当初给我和王爷敬茶的时候,我给了你三间铺子,一间郊外的独院还有金银若干,就这样王爷还嫌我小家子气,说弟弟不善经营,国师府处境艰难,我该趁着这个机会多给你们一些,帮衬帮衬,还怪我给的少了……”
容雪叽叽喳喳的便说起了敬茶这件事,见纳兰云溪捧着个盒子还以为是她不好意思收下礼物,赶忙劝着她快快收起来,说到最后纳兰云溪终于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
“呃,弟妹,怎么了,我说错了么?’
容雪后知后觉的问道,随即她看到楚秋歌脸色难看的将眉头皱得紧紧的,然后手指动了动,才向她身后站着的丫环使了个眼色。
那丫环立即点点头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姐姐没说错,国师府如今入不敷出,处境艰难,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处,多亏姐姐帮衬我们日子才能过得下去,今儿我来老太君屋里本来也是有事的,刚好还没给长辈们敬茶,便趁大家都在就敬了。”
纳兰云溪附和这容雪的话,容雪见她一直跪着不肯起来,还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秋歌,心中才慢慢的明白过来,感情楚秋歌还没给纳兰云溪红包啊。
“哎哟,母亲,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弟妹刚过门没多久,你们这一来这么一大家子人就住在国师府了,这么一大家子人的吃喝拉撒也需要时间安排啊,弟妹没有第一时间给你们敬茶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也不能因为这个,你就不能不给红包啊,这也太失礼了,我容家是大家族,最是遵规守礼,你这要是传出去了不是让人家笑话我容家当家主母小家子气么?”
容雪见纳兰云溪等着,就知道楚秋歌一定是没给她准备红包了,她此时可不是当年容国公送进京城做了人质的可怜小女孩了,她如今咸鱼翻身做了安亲王妃,整个皇朝除了皇太后皇后,荣王妃这几个人,她就算是最尊贵的女人之一了,她可不怕任何人,于是想也不想这些刺心的话便说了出来。
“雪儿,不可如此说话。”
容国公听了这话眉头一皱轻斥了一声。
“怎么,难道雪儿说的不对么?既然你们可以挑弟妹的礼,弟妹百忙之中安排你们这一大家子人进府之后的吃穿用度,这些事儿哪儿哪儿不得操心啊,你们还嫌她没敬茶,那她现在敬茶了,你们当长辈的不给红包算怎么回事?”
容雪连容国公的账都不买,对于他和容钰来说,这个父亲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当年她们还是孩子的时候,他便狠心将他们送到京城这虎狼环伺的地方,若不是有燕成暗中帮着和容钰自己的强大,她们姐弟连活到成年估计都难。
现在她是安亲王妃,论身份地位可比他们还高,况且她素来就是个直脾气,有什么说什么,自然那不肯吃嘴上的亏,况且这人还是楚秋歌,那个夺了她母亲地位的女人,她自然是逮着机会便打击她了。
楚秋歌此时被容雪的一番话挤兑的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碍于容国公在这里,不敢发作,沉默半晌,才见先前跑出去那丫环又跑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盒子急匆匆的递给楚秋歌。
“云溪,礼物我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是没有随时带在身上,我还想着等你什么时候空了,来给我们敬茶的时候顺便给你,可是没想到你今儿在老太君这里就给我们敬茶了,所以才没有立即给你,还望你不要见怪。”
楚秋歌说着将盒子交给纳兰云溪,口中也将她没带礼物的原因说了一遍,然后瞅着容雪。
纳兰云溪接了盒子道了谢才站起身,见容馨容钰姐弟几个都坐着,却没人让她坐,便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然后又指着旁边的一把椅子朝容雪道:“姐姐,快坐吧,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一直站着怪累的。”
容雪见楚秋歌眼神凌厉的看着她,装作没看到,反正她说都说了,她敢怎么样,想让她道歉,窗户都没有。
容雪挨着纳兰云溪坐了下来,她来这里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纳兰云溪的,皇后已经向皇上提出赐给纳兰云溪面色金牌的事了,皇上并没有直接拒绝皇后,而是答应说要考虑一下,这就说明求得免死金牌有希望了。
她听了皇后娘娘给她传来的消息便赶快来国师府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纳兰云溪,没想到碰到这这事,她这几天还想着要多来国师府转转,指不定容家人要刁难纳兰云溪,没想到还真被她猜中了,她来的还真是时候。
“对了,老太君,云溪这下茶也敬完了,刚好父亲和母亲也这里,我还有件事想禀报老太君。”
纳兰云溪见屋子里的人都沉默着,接下来估计老太君就要说苏玉落的事了,不等她开口便先开口了。
“哦?什么事?”老太君心里正思量着如何开口,便听到了纳兰云溪的话,顿时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
“老太君,先前父亲说要我和您支取一万两银子归入国师府的官中账目中,当做这一大家子人的花用,不瞒老太君说,国师府近年来入不敷出,全靠国师的俸禄支撑着,名下虽有一些产业,因国师并不懂得经营,也大多是亏损着的,之前府中还养着一大群姬妾美人,国师都是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她们的,如今好不容易将她们都送走了,谁知……”
纳兰云溪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抬眼看了一眼老太君几人,只见老太君和容国公楚秋歌等人的脸上迅速染了一抹红晕,她话虽然没说出来,但谁也知道了。
她是在哭穷,说国师府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容国公这么一大家子人进府又要花费银子,若是她们不肯支取银子,那国师府估计养不起这一大家人了。
“这……要向我支取一万两银子?”老太君闻言眉头一皱,一脸难看的问道。
而坐在她身边的楚秋歌脸上却有了些笑意,只要纳兰云溪不问她要银子,随便他和谁要,反正她带来的都是她当年的嫁妆,晾老太君也不好意思让她出吧。
在大尧的时候,容家是由老太君和苏玉落掌管着的,她虽然是正牌夫人,却也不管家,容家在大尧就是个土皇帝,每年所得的钱财不计其数,容国公张口就让纳兰云溪向老太君支取一万两银子,由此便能知道他们在大尧是如何的富庶了。
“自然,国师在京城是身为人质的,若是他的财力过于庞大,岂不是惹来皇上的猜忌么?”
纳兰云溪此时也知道容雪和容钰的身份了,他们就是自小被容国公送到京城做人质的,因为皇帝不放心容国公驻守大尧,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控制他。
“母亲,云溪说的也有道理,这次进京,我们带的银子不是都在你那儿么?我已经答应给她一万两银子当做家用了,母亲就给她罢。”
老太君皱着眉头明显是不愿意给,容国公见她如此,只好开口帮腔,之前他已经承诺过纳兰云溪了,本来他还想着纳兰云溪可能推脱或者不会真的要那么多,没想到她还真的好意思,他前脚刚说了这话她后脚就真的追来要了,顿时也觉得自己当时冲动了,一下子给的有点多了。
“哎,既然靖儿都承诺给你了,我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璎珞,将我的妆奁盒子拿出来。”
老太君心中盘算了半天,想来这一万两银子是出定了,怎么都推脱不掉了,只好让她的贴身丫环将装银票的盒子拿出来,同时他心里也算计着既然她给了她这么多的银子,想必待会要说的事也容易都了吧,俗话说吃了人的最短,拿了人的手软,这样想着,她心里才好过些。
璎珞答应了一声,从柜子里捧出来一个大大的妆奁盒子递给老太君,老太君肉疼了半晌,才从盒子里当场取出一千两的十张大额银票,当面交给了纳兰云溪。
“多谢祖母和父亲慷慨相助。”纳兰云溪一把接过银票数了数才揣入兜里,一副财迷样儿令在场的人心生不满。
“大嫂子,大哥哥不是国师么?怎么府中还会没钱?”这时最小的容洛好奇的开口问道。
容馨和容月两个女孩子中规中矩,被教养得很好,容洛得性子要稍微活泼些,一来他是最小的孩子,二来他是男孩子年纪也比较小,楚秋歌不肯拘着她,老天君也对他宠爱有加,所以他的性子也有些骄纵。
“呃,小叔子,你年纪小不懂事,这家大业大也是外面看着风光,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只有当事人知道啊,以后你慢慢就会明白了。”
纳兰云溪却不肯好好回答他的问题,敷衍着说道。
“云溪,既然茶你也敬了,而且我们住在国师府也补贴了你家用,那我们便算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我今儿叫你来,不单是让你敬茶,还有一件事,你得听我这个老家伙的。”
老太君等纳兰云溪将银票收好后,顿了顿便倚老卖老的开了口。
“哦?老太君还有什么时么?孙媳一定洗耳恭听。”
纳兰云溪暗道重头戏来了,不过她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无论她说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也抬头静静的看着老太君,等着她发话。
“我听玉落说,钰儿这孩子居然大逆不道,不想再纳妾,为容家开枝散叶么?”
老太君一副奇怪又震惊的表情说道。
“呃,这个,国师确实似乎是这样想的。”纳兰云溪暗道果然是要为苏玉落说合了,苏玉落此时依偎在老太君怀里,正暗暗的高兴呢。
“啪……”老太君冷不防用手拍在身边的矮几上,发怒道:“这怎么可以?男人自古三妻四妾,子孙满堂,才是兴旺之道,他怎么能有这般糊涂的想法?真真是大逆不道,靖儿,你派人去将钰儿叫来,今儿我要好好训导他一番……
这么些年我们离得太远,也管不到他,将他姐弟二人放在这里,虽然我们多有不是,但他也不能这般任性妄为啊。”
老太君拍着桌子痛心疾首的说道,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母亲息怒,钰儿大概是一时这样想也情有可原,待日后他一定会慢慢想通的。”
楚秋歌见老太君发了怒,忙开口劝解,眼中快意一闪而过。
“老太君,当时我和国师成亲之时,国师的确向我允诺过,说此生绝不会娶平妻纳妾,这话国师当着玉落小姐也说过的,不信,你问问她。”
纳兰云溪心中恼怒,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们从来都没有尽过一份责任,将容雪容钰姐弟二人扔在京城受罪,自小离开亲人的庇护,在水深火热中长大,若不是二人相依为命,此时他们哪里还能见得到他们的长子长女?
如今见容雪和容钰混得好了,在京中都有一丝立足之地了,这一下进京之后,才又巴巴的都来认孙子孙女了,还自以为是的以长辈自居,想要干涉他们的私事,早干什么去了?
当初就算他们离得远,那总可以派些奴才暗中给些财物让她们在京城中生活得好一些吧,也让她们有些钱可以贿赂贿赂京城中的人,建立一些人脉吧。
可是,她暗中问过容雪,没有,当初什么都没有,她都怀疑,他们是怎么当人家父母的,即使楚秋歌是继母,那容国公和容老太君是干什么吃的,听说容老太君当初十分疼爱容雪,在她走了之后才将娘家的侄孙女苏玉落接到容府自小养育的,就是为了弥补容雪被送走的遗憾。
可是要照这么说,她也没多疼爱容雪嘛,反而对苏玉落倒比容家的任何主子都上心,在大尧的时候还让苏玉落掌家,那么大的容国公府,那么多的钱财让她掌管……
纳兰云溪想想就觉得眼馋。
“胡闹,我自然知道钰儿说过这话,玉落已经将这话告诉我了,所以,我才会派人去请你来此,想要和你说说这件事。”
老太君脸上顿时浮起了一股怒色,言辞凿凿的说道。
“那不知老太君是如何打算的,云溪洗耳恭听。”
纳兰云溪暗中冷笑一声,面上装作柔弱恭顺的说道。
“恩,你还算知礼,没像钰儿般有那样大逆不道的想法,我听说,钰儿对你素来言听计从,既然这样,你也该好好劝劝他,要多娶几房妾室,多生几个孩子,好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