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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了他曾说过的话了吗?原来那家伙是,利!用!我!我恨死他了!哈哈哈哈!”
“皇上,您早晨吃的是不是韭菜陷儿包子?”我盯着他大笑的嘴。
“什么?”他笑容一下定住。
我又仔细歪头看看他的牙:“没错,是韭菜,牙缝里还塞着一根呢。”趁他琢磨间,快步走出。
回到心机宫去看谨言,两人还是无力躺在床上。“娘娘。”见我来了,谨言轻声问:“皇上有没有……迁怒娘娘?”
我上前拉住她的手,心里难受,面无表情:“没有。谨言,你好好养伤,等你俩好了,咱们就回绍国。这破地方,咱们不呆了。”
“回绍国?”她愣了一下,又虚弱笑起:“娘娘,谨言二人的伤,不妨事的,皇上还是手下留情了,以他的身手,要谨言的命绰绰有余。”
“我看未必。咱俩是落单了,若是凑齐……”慎行冷冷说,又摇摇头:“算了,败便败了,以我一人,确实比不上他。”
“你俩都暴露了,要是不回去,早晚危险。凤羽白不打算来换我了,你俩将我放到大翼,便赶快回绍国吧。”我抹抹眼泪,尽量不那么像个弃妇。
“不可能!娘娘,您千万别误会殿下,殿下不可能……”
“还他妈什么不可能,倾城打下来了,凤羽白要继位了,皇后都定了。谨言,你俩要带我,便带我。要不带,自己走也行,还少个拖累。北国是没必要再呆下去了。我先回屋了,你俩商量商量。”
“即使这样,从绍国到北国也需要些时日,娘娘两个月都等了,何苦不耐烦这几天?也许殿下的人正在路上了呢?”慎行说。
“等,好歹你们也要几天养伤。”我站起身来,揉揉脑袋:“我那儿还剩几坛好酒,不喝光了可惜了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青姐,你来。”我回屋,将那日给商羊舞的包袱又交她手上:“拿去膳房,跟他们说咱们换十天的饭菜。务必好菜好饭,那两人有伤,吃不好不行。”想想又拔下头上白玉簪:“这个也拿上。告诉他们这是羊脂白玉,值十来万两银子呢。”
“娘娘……”青姐又将簪子推回:“这个不能给他们!”
我一把抢过,使劲儿塞到包袱里:“有什么不能的!这都是垃圾,不能吃不能喝,不如酒肉能进肚。快去!眼见着晌午了。”
魏大人果真是个仗义人,留了包袱,心机宫便吃上了六菜一汤。虽和以前不能比了,但也足够了。
“酒醒只在宫前坐,酒醉还来宫里眠。半醒半醉日复日,宫盛宫衰年复年!”一日饭后,我抱着酒坛子在椅子上蜷成一团,打着饱嗝说:“青姐,今儿这只小鸡不错。只可惜瘦了点儿,将鸡腿分给那两人,就不剩什么了。”
青姐给我紧紧披风,笑说:“听说,好东西现下都往望春宫送去了,现在最得宠的是五娘娘,连着侍寝几日,自当刮目相看。起风了,娘娘,咱回屋里吧。”
抬眼望望天,阴沉窒息,才到下午,就暗得不见光亮。“进屋吧娘娘,看样子要下雪。”
过不一会儿,果真飘飘洒洒,大片的雪花落下。心机宫里阴冷潮湿,反不及外面暖和。我见雪不见停,反而越下越大,便穿戴好要出去。“娘娘,外面滑。”青姐搀着我,我笑笑:“我去赏赏雪,你去看着炉子上的药,一会儿给他俩喝。”
一路顶着风雪,头发都被染白了。见御花园中的亭子还算干净,又能避雪又能赏雪,我便慢慢走了上去。挑选一处视野开阔处,坐下看起雪花来。
那年的第一场雪,林老爷叫凤羽白围炉赏雪,凤羽白将修长的手指放在火边轻烤,那年,我还是个青葱少女。转眼,便成了弃妇。呵呵。
我当了苏明婉与凤羽白的小三,我被四姐段木枫嘲笑,还被她抽了鞭子,因这事摔下马还把腰扭了,直到现在动不动就疼。那天七哥抱着我,我抹了他一身鼻涕眼泪。呵呵。
七哥好不好……五哥好不好?要是我回了大翼,该怎么跟段老头儿说呢?说我被展颜休了?段老头儿那脾气,唉……不好办。
这事儿得让五哥给我想个法子。五哥忙什么呢?怎么也不来北国关心一下我?
“哎!我们娘娘叫你呢!”一人上前来猛的给我肩膀来一下。我扭头,见五娘娘被众人搀扶着,披红戴绿打着伞站在亭外。
我瞪了一眼拍我肩膀的丫头,转向五娘娘问:“干嘛?”
“我们娘娘说,这里赏雪最好不过,要进亭赏雪!”又是身边那丫头。
“你这人嘴欠吧,我没问你。”我盯了她一眼,又看向五娘娘。
“六娘娘,我见这里赏雪不错,想进来,跟你说话,你又不理。”五娘娘笑咪咪的扶着丫鬟手走进亭子。我面无表情:“我刚才想事儿呢,没听见。您请坐便是。这亭子又不是我一人的,有什么不行的。”
五娘娘脸色不悦,朝我身边的丫头说:“巧灵,你这丫头笨嘴拙舌,说了这么半天,六娘娘也听不明白。”
巧灵听了,朝我气势汹汹:“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眼没色!赶紧给五娘娘让开!谁稀罕同你个晦气之人同亭赏雪!连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赶快躲远点!别让五娘娘万金之躯,沾染了你的丧气!”
我怒极反笑,这是报应吧?来得也太快了点儿吧?展颜你用我斗死了三位娘娘,这回又换成别人斗我了?斗地主,你打得比我好啊。
我瞥了一眼面露得意的五娘娘,心想着不同你们一般见识,便站起身来朝外走。
亭里没雪不觉得,刚一踏到台阶上便觉得脚下一滑,忙用手扶着亭杆慢慢试探着往下走,正走着冷不防身后一双手用力一推,生生将我从台阶上推了下去。脚下踉跄几下,无奈太滑,挣扎无果,还是狠狠脸朝下摔到了地上。腰间一股刺痛传来,直入骨髓。
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巧灵的声音传来:“五娘娘,说她晦气果然晦气!不光孩子保不住,就连下个台阶也能摔,这样的人,也难怪皇上再也不搭理她。”
“巧灵,你这丫头,看见六娘娘摔了,还不去扶一把,反倒在这里说风凉话。”五娘娘含笑的声音里止不住的幸灾乐祸。
腰疼得我不敢动,想缓过这阵儿再说。这会巧灵却真上前来一把揪起我的胳膊,她手下力道极大,一把带起我的半个身子,我疼得呲牙咧嘴,恨声说:“你给我滚!”
“呀,六娘娘让巧灵滚!”嘴下说着,她一使劲将我又推一把:“五娘娘,六娘娘好大的脾气,巧灵不敢再扶。”
我,操,你,妈。
我趴在地上,气得心咚咚跳,手直发抖。脑中一阵热血上涌,也不顾腰了,撑着地站起来。眼中冒火盯着亭里一众人。
五娘娘坐在我刚才坐过的地方,一脸奸笑望着我。周围的几个丫头眼露鄙夷,那个将我推了两跤的巧灵站在亭下,双手叉腰,得意洋洋。
我恨不得杀了她。
两手玩命的发抖,为了怕再滑,我将两脚鞋子脱掉,扔在一边便朝巧灵跑去,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她毫不手软也抓住我的,两人撕拉揪扯,手口并用,四脚齐上。我腰间有伤,不是她对手,扭打了几下后被她压在身下,被她的膝盖顶得死死的,半边脸上都是雪。
“巧灵,你个做丫鬟的,同六娘娘打在一起,被别人知道,六娘娘还做不做人了?传出去真要笑死了!”
“臭三八,你这几天爽了是吧?你个贱货,你丫就一陪睡的!还你妈笑,都不知道自己是多傻的一只逼!”我大吼着骂去。
要说骂人,我觉得自己还行。
显然五娘娘也觉得我行。她气得站起来连走几步,用手哆嗦着指着我:“巧灵!给我掌嘴!狠狠的打!打到她说不出来话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
☆、天崩地裂
没记性。我又要为自己的冲动挨打了。
我挣扎着想反抗,无奈后背被全力压着,眼见着那横眉立目的丫头就要挥手扇来。一阵风及近,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咬紧牙。
咦?背上一轻,传来包袱落地的声音。
随着一声闷哼,我睁开眼,打我那丫头摔倒在远处雪地上,闭着眼不动了。
一双墨色的鞋踏雪而来,紫色的衣摆随风飘动,来人在我身边蹲下,用手轻轻拂去我脸上的雪,皱眉看着我:“老六,都打不过了,怎么不知道讨饶?骂得那样难听,你还是不是女人?”
亭子里的五娘娘听了这话被解了穴,顿足大哭道:“皇上!臣妾处处让她敬她,她……她还如此欺辱臣妾……皇上要给臣妾做主啊……”她身后几个丫鬟齐齐跪下,悲泣着说:“请皇上给五娘娘做主。”
“朕是要做主。”展颜笑着又慢慢伸手到我脖子后,完了!我心里一冷,凤羽白不要我了,弃子无用,展颜将我了断,两边无后顾之忧。弄不好这就是他们的默契。
我浑身发抖,吓得闭紧了眼。眼泪没用的又流了出来。我不想死。我讨饶!我讨饶还不行吗?
刚要张口,忽觉脚下一轻,华丽的狐裘将我包裹起来,我的脸,靠在了展颜的胸前。见我哭了,他仿佛得意得很:“老六,谁欺负你了,你跟朕说,朕给你做主。”
这反转剧情,来得也太快了吧?我使劲眨眨眼,都忘了哭。见他还一味朝着我笑,那棱角分明的脸离得那样近,近得连呼吸都感觉得到,便挣扎着要下地。
“别乱动,鞋都被人打掉了,还怎么走路?”说完脸色一冷:“来人,将那丫头拖出去埋了,剩下的陪葬。至于五娘娘嘛……带回望春宫,永远不许出来。再找个人,天天打她的脸,打到说不出来话为止!”
随着五娘娘一声凄厉的哭号,周围不知打哪儿落下十几个灰色的身影,手脚麻利的将一个个高声求饶的丫头拖走,连同那个躺在地上的。
“皇上,皇上您饶了臣妾这次吧……皇上,臣妾的父亲一心一意对皇上效忠,您看在他的份儿上,宽恕臣妾这次吧,皇上!皇上!”五娘娘也不顾脚下滑了,跌跌撞撞爬到展颜脚下,扯着他的衣角。
一声声凄厉的哭嚎从身下传来,我攥紧了展颜的衣服,又急忙松开,这回却是一动不敢再动。
“对朕效忠?”展颜后退两步,冷笑着看看她:“五娘娘,对朕效忠怎么又跟苏沐扯上了关系?在朕眼皮底下的事,没有一样瞒得过朕!你们好自为之!”说完,朝还愣在那里的灰衣人瞪了一眼,便有几人上前来将五娘娘连拉带拽的扯走。
剩下的灰衣人几个飞身,又安静的不见了。
落雪纷纷,到处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飞舞的雪花中,唯有展颜一双墨染的眸子漆黑闪亮,不动不眨。
我不敢再抬头,被他抱着极其不自在,便轻声求他:“皇上,我的鞋就在地上,让我穿了吧。”
他不语,更紧的抱住我,飞身而起。及至夜阑殿门前,一路大摇大摆的朝后室走,众人见了也没有诧异吃惊,只是忙着跪下,不敢抬头。
绕过东暖房向里,还是那张熟悉的床,还是那隐隐约约的龙涎香。将我轻轻放到床上,他呼吸如常,大气都不喘一下。
刚才一幕与五娘娘凄厉的哭声还回荡在耳边,他的话,他的眼神还在眼前。
最近这后宫,死了不少人。还有的人,因为他的一句话,生不如死。
“你冷?”他解下身上披风,披在我身上,见我双手搂着膝盖发抖,皱眉问。
“我怕你。”我看着他的眼睛,见他眸子一紧,又赶忙低下头:“段九畏惧皇上龙威。”
他在我面前坐下,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那手粗糙坚硬,我不敢迎视,仍低垂了眼。感觉那只手又缓缓移至右边脸颊,在一处来回摩挲:“疼不疼?”
许是与那丫头厮打时被她挠破了脸,我伸手也朝那处摸去,只感觉有些痒,便答:“不疼。”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拉至嘴边,将下巴牢牢抵在上面,来回蹭了几下,低声说:“朕不要你怕朕。”
下巴上的胡茬扎得我有些疼。“啊?”我随口应了一声,便心跳加快,感觉不太对劲,使劲要拽回手,他不放。一动一扯又牵连到腰间痛处,我皱眉暗自叫疼。
他将一只大手朝我探来,如蛇般灵巧伸入披风,置于我后腰腰眼上:“是这里疼?”见我点头,朝我挪近些:“别动。”
腰后一股热气传来,舒服无比。我靠太神了吧?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我惊讶的张大了嘴,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促狭:“老六,朕手上功夫你感觉如何?”
兴许这顽症被他精湛功力给治好了呢,被他嘴上占个便宜又如何。我不动,扔保持着姿势让他给我加热,如此又过了片刻,他长出一口气撤了手,摇着头说:“老六,你行啊,真贪。比朕手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