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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心头滚过数念,我再看无情,他疼惜地瞅着我,“寐兮,你变了。”
“是的,我变了。”我轻叹,“唯一不变的,只有你。无情,在你面前,我不是鸣凤夫人,而是寐兮,是雅漾,永远不变。”
“你并不快活。”
“我已无法回头。”
我哀伤地望着他,眼前的男子,我在哪里,他便在哪里,总是追随在我身旁,为我出身入死,为我付出一切,不求任何回报,只知默默付出。这般痴情,世间少有,实属难得。
这半年来,喜欢自在如风的无情,为了我,心甘情愿地困在王宫;为了我,戴上面具,舍弃天残剑;为了我,在宫中想尽一切法子笼络王宫诸门屯兵,培植势力,安插耳目,以保我与皓儿的安全。
做尽一切,都只是为了我,都只是因为喜欢我,我岂能不敢动?
我伸指抚上他的脸颊,轻轻揉抚,“只有与你在一起,我才会开心一些、自在一些。”
无情受不住我的诱惑,眉宇一紧,“若无要事,我先行一步。”
他急于离去,是因为他无法确定我的心中有没有他。我搂住他的脖颈 ;望定他,“无情,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若我改变心意,我会告诉你。”
“记得。”无情惊喜交加,满目欣悦,“你是说……”
“嗯。”我颔首,指尖揉着他的耳垂。
刹那间,他的身子一僵,脸孔紧绷,坚忍着什么。
我望见他眼中的欲念,缓缓闭眼,期待着。
然而,他没有吻我,也许他不想被人撞见、坏了我的名节,也许他想在以后毫无羁绊的时候再与我成其好事,也许他是嫌弃我……杂念纷乱,我睁开眼,不意间,有柔软的唇轻触我的唇,有点笨拙,有点颤抖。
我搂紧他,吮吻他的唇。
从清风徐徐,到狂风骤雨,唇齿的纠缠越来越炽热,鼻息的交替越来越急促。
无情沉醉地闭上眼,浑然忘我,双臂如铁,将我揽得死紧。绵密的吻一点一滴地虏获了我的气息,一分一寸地融入我的心间,令我再也无法将他移除。
炙热得快要室息,我几乎融化在他的热吻中,灰飞烟灭,天旋地转。
我略略推开他,手滑至他的腰间,哑声呢喃,“无情。”
无情一笑,心醉神迷,“寐兮,我很庆幸,我终于等到了。”
护卫服饰在身,无情再不是山野间隐居的剑客无情,而是秦王宫卫尉夜袅,面目朗毅,不苟言笑,无端萦绕在周身的冷酷之气慑人夺魄。虽无赵慕的绝世姿容,却也有独特的诱人之处,无情的好,需要慢品才能品出味道。
我解开他腰间的袍带,他握住我的手,“我离开太久,其他人会起疑。”
“我是秦王的女人,更是天下人皆知的艳姬,你是否嫌弃我?”我低声问他,眸心欲伤。
“若是嫌弃你,我便不会一直在你身旁。”无情揉着我的脸腮,眸光暗沉。
“无情,此时你若离去,便离开咸阳,不要再让我看见你。”我冷冷道,硬起心肠。
他错愕地凝视我,不明所以。
我拂去他的手,扣住他的袍带,“你可以选择,离去或者留下。离去,你便是嫌弃我,你我永不再见;留下,你我永不相负。”
无情面色微变,狠狠拧眉,低沉道:“你一直都知道,我无法抗拒你。”
我笑,为他宽衣解带。他抱起我,放在床榻上,轻轻地解开我身上的裘袍,目光触及我的身躯时,那双黑眸凝聚着浓得化不开的情热与惊艳。
他俯身吻我,从眉心一路吻下,滑至胸脯,那灵滑的舌点燃了我的身子,我在他的抚触下温柔似水、炽热如火。床榻上佛绸铺展,轻裘柔较,绸幔在寒风中飘扬,在眼底渐成朦脆的彩雾。寒意掠至身上,我微微发抖,情不自禁地抱紧他。
“寐兮。”无情嗓音低哑,深眸微醉,似乎仍然克制着自己。
“叫我雅漾。”我柔声道,半是命令,半是诱惑。
“雅漾……”他在我耳畔低语,大手揉在我的腰间。
他掌心的粗粝感带起一种深深的悸动,遍体发烫,我不安地扭动着,抚上他的背,轻轻划动。他热切而无措地望着我,身子有些战栗,狂乱的黑眸幽深如渊,仿佛涌起一阵旋风,将我整个儿卷下深渊,与他一同坠落,生死缠绵。
肤色黝黑,宽肩窄腰,身予精瘦而又结实,后背前胸上布有多年的旧伤痕,些微触目。这副身躯蕴藏着巨大的力量,爆发之后会焚烧一切,即便是灰烬,也会灰飞烟灭。
曲起双腿,我期待地望着他,无情陡然沉腰,瞬间充实了我。
空虚倏忽消失,那种紧实的感觉,令我有些愕然,有点儿熟悉,却换了一个人。
赵慕,是心痛地离别,绝望之痛。
无情,是什么?
我困惑,感动多一点,还是喜欢多一点?
感动,喜欢,依赖,或许都有。
何时开始喜欢无情的?我也不知。半年来,每次在荣华殿碰面,见他为我奔波劳碌,见他日夜为我憔悴,见他为我如履剑丛,怜惜之情溢满心间。或许,喜欢便是从怜惜开始的。
短短一世,也许明日便会丧命,我不想让无情对我的爱有遗憾。这样痴情的男子,我不该辜负,现在是,以后也是。
正如当初选择赵慕,此次选择酬谢无情以情,我无怨无悔。
深浅起伏间,两情缱绻,炽情燃烧。
天际处,冬日里少见的晚霞竟如此明艳,残红焚烧,留下最后一抹诱人的温暖。
暮色渐笼,两只大鸟盘旋而起,比翼双飞。
——————
轻裘掩身,我蜷缩在他的臂弯里,他揽着我,双目半阖。
无情抿着唇,唇角不自觉地溜出笑意,那是幸福的微笑,是甜蜜的微笑,是爱恋的滋润。
“笑什么?”我故意调侃道。
“嗯……男女之情,最美妙最微妙的,便在于此。”他侧眸,“怪不得每个男子都喜好美色。”
“以往,你有过其他女子吗?”
无情摇头,揉着我的脸腮 ;眸光深热,“此生此世,我唯一爱过、拥有过的,只有你。”
这个答案,在我意料之中。
我问:“无情,你晓得师父的绝技‘摄魂一线针’吗?”
他点头,面上似有惊喜、期待之色。
我徐徐道:“自我回宫,王上没有得到过我。”
“在我眼中,你只是我爱的女子,其他的都不重要。”虽是不介意,但是无情仍然狂喜地笑了。
“无情。”我柔声呢喃,翻身吻他的唇。
他支起身子,臂弯一紧,紧拥着我,共赴情爱漩涡。
轻裘慢慢滑落,我亦缓缓倾倒,他覆压上来,怜柔地爱我。
夜色合笼,如水漫过。在这场爱恋中,我心甘情愿地付出,虽然对他的情远远不及对赵慕的全心付出。
穿戴齐整后,我坐在床沿看着他穿衣。
相似的情景,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我轻松地笑,心中的烦闷之气消失无踪
与无情在一起,没有任何羁绊,更没有任何忧虑,有的只是纵情恣意与身心魂灵的交融。
今日魂灵交融,往后两人一体,不分彼此。
“无情。”我轻唤。
“我该走了。”无情拉起我,“我会时刻警惕,你也万事小心。”
他紧紧拥着我,片刻后,迈步离去。
这个夜晚,我睡得很香很踏实,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午食时,桃夭与重南静静地站在一侧,眉眼低垂。
我缓声道:“一人用膳,再美味的膳食也无滋无味,你们坐下陪我。”
“小的不敢。”二人异口同声道。
“坐下。”(TXT小说: 87book)
“诺。”
我瞥桃夭一眼,“你父亲的病好些了么?如果要用上好的药村,就跟大夫取药,就说我要用的。”
桃夭诚惶诚恐道:“这不妥,父亲病重,夫人已接济多次,小的怎敢再劳烦夫人?”
我笑道:“在日照殿伺候,就是一家人,无需拘礼,也无需客气。若非一家人,我才不管旁人生死。
桃夭点头道:“诺,夫人,小的一定尽心伺候,绝无二心。”
我转眸卡向重南,“你兄长被污行窃,放出来后,那恶霸寻你兄长报仇吗?”
“前些儿毋亲说,那恶霸来过一次,见哥哥不在家便走了。”重南恭声道。
“那恶霸欺人太甚,我想那恶霸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样吧,我让人给你兄长安排个差事。你们也就不用怕那恶霸了。”
“夫人大恩。小的铭记于心。一定不负夫人厚爱。”重南立表忠心。
亲自挑选的四人,经我一番调教,早已变成人精,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懂得看我脸色行事。只不过,现下我春风得意,她们忠心可鉴,哪一日我失势了,她们还会忠诚于我吗?
我眨眸冷笑,“我不求你们什么,只要你们足够忠心,若是背叛我,何等下场,你们很清楚。即便我哪日失宠,我也不允许任何人见风使舵、卖主求荣。”
桃夭道:“夫人放心,小的永远追随夫人左右。”
重南道:“夫人恩同再造,小的性命不足挂齿,任凭夫人处置。”
我缓缓点头,望向窗外的萧肃冬色。
午后将骊宫逛了一遍,之后泡在汤泉里。纷咐桃夭与重南别吵我,我蜷缩在床榻上午憩,全身心的放松与舒畅。
忽的,我被一阵嘈杂的声响惊醒。凝神片刻,我听见高墙外侍从的呼喊声,还听到蒙王后的叫嚣声,夹杂着其他人的声音,乱糟糟的吵死人了。
蒙王后怎么突然来到骊宫?听其强硬的声音与硬闯的架势,必定有所图谋。
我坐起身,将轻裘裹在身上,桃夭与重南上前伺候,我挥退了。就在此时,蒙王后破门而入,气势汹汹地闯逃来,身后是十余名宫中侍卫。
“大胆!鸣凤夫人正在午憩,尔等岂能闯入?”桃夭怒声一喝。
“大胆贱碑,退下!”蒙王后厉声高喝,逼退桃夭。
“王后也是来此泡汤的么?妹妹未能远迎,还请见谅。”我站起身,柔声悠缓。
绸幔随风轻舞,蒙王后只身走进来,风尘仆仆,举目四望,像在寻找什么。
我心中明亮,她兴冲冲地赶到骊宫,硬闯进来,必是算准了时辰、谋划了阴谋,想要捉奸在床,让我再也无法翻身。我冷笑,想抓我的把柄,没那么容易。
我悠然问道:“王后在寻什么?”
蒙王后遍寻四处,却看不到男子在此,连忙掩下惊疑之色,淡定道:“妹妹在骊宫静养,感觉如何?”
“很好,王后也是来此静养吗?”
“是啊,吾喜欢骊宫的清静,不过既然妹妹在此,吾便不打扰了。”
她锐利的日光再次横扫,旋即转身离去,极为不甘。
好险!若是昨日捉奸,只怕我与无情就被他逮个正着。
蒙王后恨我恨得咬牙切齿,刚一解禁便迫不及待地复仇。精心布局,千算万算,却扑了个空,想来她会痛定思痛,重整旗鼓再出击。
蒙王后并不笨,此次没有收获,定会再寻良机扳倒我。我也不是蠢人,岂会让她一再陷害?
第十六章 太子之争
翌日一早,我匆匆回宫,向秦王哭诉。
我跪在地上,垂首凄然道:“王上,在天下人眼中,寐兮是艳姬,是淫娃荡妇,即便王上不介意,封寐兮为鸣凤夫人,然而,寐兮遭人非议,连带王上的威名与清誉也受损。寐兮惶恐,不想成为千古罪人,亦无颜再伺候王上,还请王上贬寐兮为庶民,或遣寐兮至雍城监禁。”
秦王正在奏疏房批阅奏疏,不明白我为何突然说出这番话,立即扶我起身,“发生了什么事?慢慢与寡人说来。”
“王上,寐兮不求什么,只求皓儿好好地活着,承欢膝下,即便寐兮身首异处也不打紧。”我并不急看道出事情原委,故意说一些重话。
“这话太严重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秦王越发急切。
“王上若是强留寐兮在身旁,只怕天下人会笑话王上,整个咸阳城也会讥笑王上封一个荡妇为夫人,整个王宫上至王后下至宫人,都会非议王上。寐兮令王上蒙羞,有损王上君威,罪该万死,恳请王上准许寐兮前往雍城,平息这些蜚短流长。”言辞恳切,嗓音里微有哭意。
“王后?”秦王似有了然,“王后说了什么?”
我抬眸道:“王后说什么,寐兮不知,只是昨日寐兮正在骊宫泡汤之时,王后突然赶到骊宫,带着十余名侍卫闯进青莲汤……寐兮已穿戴齐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秦王微怒,“王后硬闯,实在太过分。”
我黯然垂首,悲伤哭道:“寐兮本不知缘由,以为王后也是来骊宫静养,没想到,王后认定我是淫娃荡妇,亲自来骊宫捉奸的。”
闻言,秦王面色剧变,怒道:“岂有此理!王后怎能如此?”
我凄凉道:“王后不知内情,对寐兮有所误解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寐兮连累王上清誉受损,心中有愧……”
他扶起我,双眼一定,“你无需自责,此事寡人自有主张。”
第二日,我听说秦王前往阳硕殿,重声叱责蒙王后。
此后,秦王难得去一趟阳硕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