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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默然相立,片刻后烈颜倏地惊醒,“还不快走!王上哪怕一时糊涂,入了狱免不了遭受刑罚,我们会调查清楚,你绝对不是邪教余孽,先躲几日,待事情清楚后王上定不再追究。”
“呵,你怎知我是清白的?”
程南啸冷冷看着烈颜,眼中的恨意丝毫不减,烈颜心下一惊,并不为程南啸的神色,而是既然确定瑾妃就是萧封踏的生母,而瑾妃又是当年的萧瑾,那萧封踏岂不是……
王上对邪教恨之入骨,捉拿程南啸摆明就是秦詹的诡计,而秦詹如何拿来的证据污蔑程南啸,他这样大动干戈又是何目的?这其间的厉害让烈颜不寒而栗。大丈夫岂有逃跑之理?程南啸定是因为这个不肯离开,可他方才的话着实令烈颜心惊。
“你到底走不走!”烈颜冲程南啸喊道,此时她心境俱乱,无心再与程南啸好言相劝,这是个明显的栽赃二人都明白,可却无从说明白。
“走,当然走!”程南啸侧头看了眼烈颜,眼中似乎带着一丝笑意,说罢,大步向马厩方向走去。
烈颜怀疑刚才自己眼花,映着廊上的灯笼,确实看见程南啸那张冰冷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浅笑。烈颜吩咐丫鬟备好银两,一脚踢开程南啸卧室旁边书房的门,走到最后两架书架前,把那些印有怪异文字的书全部取下。
“这些东西还是尽早处理,你要是不拿走我就给它烧光,被他人看见又徒生麻烦。”烈颜把银两递给程南啸,指着怀中的书问道。
乌云将如钩的弯月遮住,身后的将军府一片吵闹之声,团团火把将大宅围住,烈颜和程南啸就在将军府后的山坡上。这里地处偏僻,却并非草木横生,想到第一次被程南啸拽到这里,时时还会后怕。
“交给你了!而且已经被别人知道了。”程南啸骑在马上,俯身贴近烈颜的耳朵,“谢谢你。”
说罢,转头对着烈颜的耳垂轻啄一下,嘴角轻扬,玩世不恭的模样重新坐直身体,嘴角扬起一丝浅笑,“狄喻大人,后会有期!”
程南啸策马疾驰,片刻间就溶在一片夜色之下消失不见。烈颜手中一颤,怀里的书散落,眼前还是方才程南啸一副轻薄的笑脸。
程南啸到底是何居心,烈颜不得而知,慌忙拾起掉下的书籍,脑中突然想起程南啸刚才的话,“而且已经被别人知道了。”
烈颜找个避风的地方把那些书全部烧尽,偷偷潜回将军府,羽林士兵并没有抓到程南啸,遂又整军回去。
“哼,竟然让他逃了!”黑暗中,一颗白蜡闪着微弱的烛光,桌边一男一女面带恼怒之色,说到此处,男子不禁愤而起身,一掌拍在桌角,白蜡微微一颤,屋内人影剧烈晃动。
“秦大人莫气,暂且给他个教训,也让他有所反思。”
“这岂不便宜了他,狱中已经准备好严刑,不把他抓来受些折磨,难解我心头之恨!”
“如今程南啸落荒而逃,已经杀了他的威风,隔日你再劝说几句,我已经准备好银两,待你升为吏部尚书,抓来程南啸再好好折磨他也不迟。”
“可现在眼见他跑了……”
“现在就算抓他进狱,萧封踏等人又岂能让你为非作歹?”女子的声音起了严厉之色,明显带了些不耐烦,似乎不喜 欢'炫。书。网'再解释下去。
“姑娘说的极是。”秦詹拱手作揖,端来一杯茶递给眼前这位黄衫女子。
“你且等一等,程南啸的仇我们先放一放,他现在逃亡在外,只要王上心中有怒意,追查他的人自然厉害。现在我们应该对付另一个人。”
“喻展歌?”
“你又糊涂,宰相之子岂能轻易扳倒。不过你放心,他们家的账我要慢慢来算,自然是水滴穿石。”
“那就是……”
“殷天照心思缜密,上次你企图对烈颜不轨他竟然能觅到你在何处,对他不可直面。而他又是重情之人,想着对每个人都面面俱到,可他又怎能全都想得周全?”
“姑娘可有主意?”
黄衣女子眼睛微微眯起,“还要秦大人鼎力相助。”
五更天已过,二人在烛光下时而蹙眉时而哂笑,眸光一转,计上心头。
第二天,萧封踏和烈颜在城南的茶楼等殷天照,因为程南啸的话烈颜不得不提防琼树,故选在外面几人碰面。
萧封踏和殷天照也在纳闷为何王上一夜之间下令捉拿程南啸,烈颜并没有告知二人她是如何得到的消息,若是风锡残的消息被怀疑,他二人对自己怕是也有顾虑。
“我现在有一事担心,秦詹莫名封官,这其中必有猫腻,况且秦家也不似从前富裕,一下就捐个六品官,我不得不怀疑。”
秦詹当初在宰相府被琼树奚落,众人对他也许有可怜之意,当时他的狂妄也留下了深刻印象,不知萧封踏对他可有感触,烈颜在此提醒,希望萧封踏可以回想起什么。
“我也查了他的产业,秦世许败落后基本都压在了流放途中,他的钱财实在是个疑点。”殷天照自上次和烈颜在宫中遇见秦詹鬼鬼祟祟的和曹内侍说话,事后已经暗地里查过秦詹的账册,今天来也是正要和烈颜说及此事。“而且两个多月连升两级,势头不小。”
“那天撞见他与曹内侍私下沟通,当晚王上就下令捉拿程南啸,这其中可有瓜葛?”烈颜问道。
“我也怀疑到这一点,但程南啸素日与人鲜有交谈,跟秦詹更是涉及不到,会不会是我们草木皆兵了?王上虽然派人包围了将军府,直到今天早上,宫中并未传出搜捕之命,可见王上并不是决心要抓他。”
“可是……”展歌明明说是秦詹上奏的密报,又岂会有假!烈颜心中着急,若是他们知道风锡残的身份该有多好。父亲的叮嘱萦绕耳畔,若非迫不得已,万万不可泄露展歌的身份,否则会有什么结果很难断定。
说了半晌,萧封踏一直没有做声,只是低着头喝着茶,目不转睛的盯着茶杯,一杯杯续上,一口口饮尽。
“萧封踏,你倒是有何打算?”
萧封踏抬眼望去,初春的暖风正好拂过脸颊,窗外几朵花瓣落下,飘进他手中的茶杯里,浮在茶水上转了两圈后泛着涟漪。
见他并不言语,烈颜又转向殷天照说道,“先从秦詹下手,这是我们唯一能想到的漏洞。”
展歌的调查能力绝非 常(炫…书…网)人能及,烈颜在宫中也只有这么一个可信之人,他的话不是绝对肯定也不会透露给烈颜,秦詹绝不是简单的捐官求名利而已!
烈颜和萧封踏进府,各自向南北走去,家丁庆儿看见烈颜急忙上前,把手里的书册遮遮掩掩的塞进她手中,连忙退后俯首跪下,“少爷,庆儿替您寻来这书,您可千万别让老爷夫人知道,否则非打断奴才的腿不可!”
见庆儿一脸担惊受怕之色,烈颜看着可笑,挥手让他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瞧你紧张的样儿,我肯定保密就是!”
庆儿这才抬了头,千谢万谢,方慌张退下。烈颜回屋,清仪见其满脸的凝重,端了壶茶放在桌上,安慰了两句就说去找夫人学做点心。
烈颜展开书册,封面印着的《素女经》与当日在如月房中瞥见的一模一样。翻开第一页,上面印着的图画却把烈颜吓了一跳!一对男女□着身体交缠在一起,吓得她急忙把书合上。
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胸口的心脏狂跳不已,烈颜想到方才庆儿的模样,忽觉脸上如火烧,难怪担心父亲母亲知道!
稍作平息,烈颜深深做了几个呼吸,慢慢把书重新打开。一个个文字映入眼中,烈颜只感觉下身越发紧张,心中如闯进一头小鹿,狂跳不止。
“凡人之所以衰微者,皆伤于阴阳交接之道尔。夫女之胜于男,犹水之胜火,知行之如破斧鼎能和无味,已成羹臛,能知阴阳之道,悉成五乐。不知之者,身命将夭,何得欢乐,可不慎哉!”
“求子法,自有长体:清心远虑,安定其馎袍,垂虚斋戒,以妇人月经后三日,夜半之后,鸡鸣之前,衿戏令女盛动,乃往从之,适其道理,同其快乐,却身施泻,勿过远至麦齿,远则过子门,不入子户,若依道术,有子贤良而老寿也。”
“第一日龙翻,令女正偃卧向上,男伏其上……第二曰虎步……第三曰猿搏……”
烈颜慌忙把书合上,书中内容全是男女欢爱之术,看得是心惊肉跳。此书虽说明房中之术有益身心云云,但大致翻来竟多是□之法。慌乱中烈颜匆忙起身,颤抖着把书摔在地上,满脸已经臊的通红,脑中不停回想着书中的言语,对自己又气又恼,何故见了那些混话自己竟然失去思考能力。
烈颜一气之下捡起书册将其撕烂,将纸屑扔进火盆中,直到纸张变为灰烬,心中才渐渐平静。
烈颜端起桌上的茶慢慢饮下,茶已凉透,流进体内一阵清凉,是用霜水煮的白茶花,清气沁鼻,烈颜最是喜 欢'炫。书。网'这个味道,是清仪煮出来的味道。
感觉整个人慢慢平复,烈颜看着火盆里的残灰,脑中浮现出当日如月的局促和琼树紧张。
如月匆忙把书藏起,自是担心被外人看见,她们故意差遣若怜出去,这其中的刻意掩饰显而易见。琼树近半年和江家走得很近,如月和若怜更是相较以前形影不离,难道真是因为若怜和琼树变得要好才使得自己胡乱猜忌?烈颜起身收拾好火盆,摇了摇头慢慢坐下。
这几日有几批零散的军队在城内搜查程南啸的消息,殷天照曾进兵部打探,搜捕的队伍里纪律并不严明,看得出来,王上并没有下狠手捉拿程南啸。听了殷天照的分析,烈颜等人深深松了口气,几个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久别的笑容。
半月前夜围将军府的事京城里已是人尽皆知,大街小巷纷纷议论着陵啸大人的真实身份,虽说程南啸为人冷漠,鲜有新闻,但身为朝中三品,百姓们提起这种事情也都是津津乐道。
“宫里已经放松了对程南啸的追捕,想这也是个误会,慢慢便会平息。既然当晚并没有擒下,而现在城中仍有搜查的人,说明程南啸的行迹没有暴露,人还是安全的,大可放心,等到息事宁人那日他自会回来。程南啸身手不凡,凭他的才智孤身在外也是如鱼得水,乐得自由。”
烈颜写好纸条,用红筹绑好系在乌金腿上,轻手一扬,乌金振翅向江宅方向飞去。这几日若怜一定担心得不得了,烈颜也无暇再猜测她到底是何心思,若是往日一定最早来到宰相府询问。若是往日……烈颜冷笑一声,现在还谈什么往日,把情况告知若怜让她安心,也算是做姐姐的分内之事,还是不要计较其他了。
“颜儿,”清仪在身后轻唤,“若怜也是个单纯的姑娘,你和她有什么误会还是尽早说开得好,时间拖得越久这中间发生的事情就越多,你们遇到的阻碍也会越来越多。”
清仪把手放在烈颜手上,轻轻拍着烈颜的手背,眼中透出坚定的光芒,“清仪自小生活在佟府的深院内,只有浮岚一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遇见你是我一辈子的幸福。你是个幸运的姑娘,看到你有这么多朋友我很开心,就好像他们也是我的好朋友一样。现在看到你跟若怜这样生疏,我也会跟着你难过,有什么误会都是可以说开的,既然你可以跟我说,也可以跟她讲明白。”
清仪的声音很温柔,如暖阳照进心里,又如春风拂过心口,烈颜心里微微一震,庆幸当初带她回府时对父亲说的话并不是自己的真心。
好在当初只是随口编的理由,在她决定带清仪回来时,绝对没有想过要靠清仪来掩护自己的身份,否则面对坦诚的清仪,那的想法简直就是个魔鬼,会伤害到如此纯洁的清仪。
“可是,这其中涉及到太多的事情,都讲明白她就会发现我对她的欺瞒更多……”烈颜不能把调换身份的事情跟若怜说,她对若怜是疼爱的,却还是不够信任。
“你是指展歌?”
烈颜低头默认,“这件事也只有父亲母亲知道。”
“你们也好 久:炫:书:网:没单独说话了吧,也许只有你们两个人的聊天会重新拉进你们之间的距离!”
烈颜又重新低下头,她已经两次向若怜递出红绸都没有回信了,她不确定若怜是不是也想单独与她见面。
乌金“扑扑”的回来,两只金色的爪子攀在窗框上,腿上的黄色绸布最先入眼。烈颜捧起乌金,双眼闪着喜悦的光,解下绸布笑看清仪,清仪微笑点头回应。
简单整(www。87book。com)理了着装,烈颜兴高采烈地向城隍庙跑去。
还是旧地方,烈颜一路小跑,背脊涔出细微的汗珠。站在街口左顾右盼,双手将柳枝上的叶子一个个揪下,脚下烦乱的脚步显出了此时焦急的心情。
炉鼎上的香折了半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