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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子说只要你愿意他就能醒过来,愿望越强,他醒得越早。”
“因为我是凤女?”
“是。”
“这倒奇了,我没听说凤女还有这样的用处。”
“对别人当然没用……”安儿迟疑了一下,改换刚才的话,“总之,你抱着公子,想着让他快些醒,公子就能早些醒过来了。拖得久了,有损公子元气。”
“有趣。”浮遥笑着盯着安儿,“莫非他的命跟凤女相连了不成?”
“你……”安儿微微变了脸色。
“哈,让我说中了。”浮遥戏谑道,“我听说命定的姻缘相连的两人能互补,想不到是真的。不过凤女竟然也有命定的姻缘,还是一个并非皇族的人?”
命定的姻缘,的确是听凉提过,无颜暗想,冷眼盯着安儿。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她转过头,打定主意不说。
“难道你不想你家公子快点醒吗?”浮遥邪气地问。
略一迟疑,安儿恨恨瞪了他一眼,跺脚叹了一口气,“好了,我直说就是。我在公子很小的时候就在长空家照顾他,详细的事情并不清楚。只零星听到过一些传言,公子是为辅佐凤女而生,还与凤女是命定的恋情,因为双重命格,公子的腿从出生就坏了。还有上次的咒,公子付出五年的寿命,所以才会昏迷不醒。如果凤女不需要他,不想他醒,他就醒不过来。所以他不醒,都是你的缘故。”
面对安儿的指责,无颜一时默然,许多事像是瞬时理清了。原来如此呀。
第六十二章 长空凤女
拿他怎么办才好?
没想过让他死,只是这样想还不够吗,他要怎么样才肯醒,她有许多话要问他。没有他管理,朝中大小事乱成一团,呈上来的折子让她头痛,催粮饷的、安置难民的、官员调动的……卢老年迈,许多事他早就不管只是挂着宰相的虚名,凉提拔的官员皆是人材可惜自视甚高,谁也不服谁,没有凉压着,他们自己先乱了。她是需要他的,尽管这种需要让她动了杀心,但是唯有他哪怕夺位也好欺骗也好,她都不会动他。对她的复仇大业对她自己,他都很重要。
“醒来吧。”轻轻呼唤一声,连同她忽视的记忆都被唤醒。和凉成亲的这几天,她从他身上得到多少温暖,淡淡的毫无侵略性的温度渗入她呼吸,想来,会有一种将心绑紧的恐惧。也许他这样沉睡她反倒安心。浅薄的感情,又能困她几分,她不是只要复仇就好了吗,他是最重要的工具,不能这么坏了。想到看过的童话,她弯腰亲吻他柔软的唇,垂下的发像是也渴望他的体温,轻柔地停地他颈上良久。
离开他的唇,她亲抿着唇,目中带着无奈。她竟然也这般孩子气起来,相信那些无中生有的事。轻叹了一口气,怀中的人忽地动了一下睫毛,无颜吃惊地看着,竟怕他现在睁开眼来。世事好像总跟她作对,凉睁开眼,露出微笑,目光缠到她身上。她下意识地想要逃开,不能再呆在他身边了。
“在你昏迷期间,安儿说了许多事……”她一边冷淡地说一边扶起他让他靠在她怀里。
他半低下头,不安地抓着床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当时你出现在骊山,说愿意跟我成亲,我便顺口答应没提起长空家的事。原本,我只是打算在你身边辅佐,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不会说出我们的命格让你为难。”
“我想知道全部。”
“是。”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理清思絮,“无颜知道前代凤女的事吗?”
“备受冷落,抑郁而终的那个?”
“对。长空家的祖先与她本是同门师兄妹,先祖对她爱护有加,她却心系他人。安邦定国,呕心沥血,她却得不到半点爱怜。先祖屡次劝她离去,她皆不肯,直到临死方悟造化弄人,若有来世,定不让凤女受制于禽鸟之下。先祖爱她至深,恐她轮回再受苦难,传济世之术给后代辅佐她,若她得不到爱便娶了她爱她一生。我父亲当上家主后,算到凤女降世的时间,便按时辰让母亲生下辅佐凤女的我。也许是受上代凤女的影响,你出生便带着怨气,生辰又极为凶险。相应的,我出生也变得艰险。母亲为了生下我,不幸亡故,我也因此失去了双腿。”
“不怨吗?”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竟然付出到这个地步。
“怎么会,这是长空家的宿命。”他淡淡笑着,握紧十指,“其实,父亲喜欢的另有他人,他跟母亲成亲也是为了她的命格。因为母亲的事,父亲的爱人怒而离去,父亲将毕生所爱教给我后也失去了踪影。也许是命格的关系,我自小聪慧过人,父亲几十年学的东西,我在十岁的时候就都学完了。十岁后,家人除了仆役,再没有其他人,我剩下的日子只为你的出现。幸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为何出生在这世上。”
沉默了一会儿,无颜抱紧怀中单薄的凉,问道:“你知道我为何出生在这世上吗?”
“为什么?”
“我拥有前世的记忆,从出生看到那人的脸开始,就决定此生只为报复那人而活。”
“那个人是?”
“赫连笈。”她平淡地说出那个名字,第一次将心中的事说给这个时空的人听。“我活着只为了复仇,什么江山什么百姓什么亲友爱人都与我无关。你也只是我利用的工具。”
“所以我还有点用,不是吗?”淡然笑着,他微扬的嘴角勾勒着失落。
“是,你很有用,是很好的工具。但是工具很容易坏就不好了,别再为了一场战役用自己的寿命去换,也别弄垮自己的身体,你不能有事,知道吗?”
“是。”他点头应下,声音好微微颤动着。早应该知道的,这样也不坏,所以此刻心中隐约的心痛都是自己太贪心。痛着,但不后悔,若能得到更多,再痛一点也何妨。
驸马苏醒,素色的宫中总算有了生气。他仍是微笑忙碌,似乎跟以前没有差别,只有少数几个人看得穿他的心情。
“公子,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说了那件事,那个女人又给你气受了?”安儿放下茶水,替他不平。他刚病好又让他做事,那个女人真不贤惠,不过看在她能让凉醒过来,暂时先不骂她了。
“别乱想了。”淡淡笑着,若她真的会生气倒好了,他黯然垂下目光,盯着茶杯上缠绕的水汽。
“若她敢欺负你,我替你出气。”看他神情不对,安儿一拍胸口仗义地说。
“没有。”他仍笑着,抬起头打量了她一眼,“你顾好自己才是,若游浮遥欺负你,你可不能心软。”
“公子,你怎么也学别人瞎说。”嗔怪一声,安儿收拾好东西离开。最近宫里皆在传她的事,还不是因为之前凉醒不过来,安儿见浮遥来了,就把气撒在浮遥身上,两人打了一架,滚在地上时被别人看见误会了。传便传,她本来并不在意,谁知宫中喜欢浮遥的不在少数,梅洁也是其中之一。安儿到处受气,心下恼了,暗暗发誓现在受的气将来一定要在浮遥身上加倍讨回来。
朝中的事渐渐稳定了下来,边关也是捷报频传,赫连笈终于不得不亲自出马。也许,这是她和他见面的唯一机会。凉的身体渐渐恢复如初,在互相坦白后,无颜总是不想见他。
“公主,今天还是不挂灯吗?”菊清小心问。
“挂。”有些事总归是要面对。
听安儿通报说挂了灯笼,凉一时反应不过来。两人的疏远他是最清楚的,为何她还愿意跟他同床,难道是有什么决定吗。目光微沉,他沐浴更衣由安儿抱着放到床上。每次同房,他都躺着,等待着她的靠近。无颜换了衣裳,躺在床上,等菊清放下床帘,所有人退出屋外,才开始动作。以往时常做的事,现在竟觉得尴尬,不管碰触也好亲吻也好,都让她手足无措。
“要是你不愿意……”他轻声劝她,声音颤动着叩在心头。
她用唇堵住他的话,任性地掠夺他的呼吸,直到两人皆乱了心跳,她才停下。目光紧紧盯着他脸上的红,她忽然扶起他,拉过被子让他靠着。
不懂她打算做什么,就算有事要说,躺着也可以,凉想。等凉斜着坐好了,无颜跨坐在他身上,亲密地跟他结合在一起。他紧抿着唇,双手撑在床上,随着本能动了动,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她靠在他肩上,目光望着他身后,因为她的出生,他失去了双腿,她能为他做的却只有这些。他一直在帮她,她却回报不了,也无法呆在他身边做一个尽职的妻子。她还放不下,前世的怨恨。
夜里的缱绻缠绵敌不过白日的漠然处世,他却在梦中醒不过来。早晨,听到身边的响动,他马上睁开眼,带着几分羞人怯怯看着她,脸上略带慵懒的笑风情无限。无颜别过脸,没有叫人进来,自己穿上衣服。
“我想去战场。”她轻声说,并没有询问他的意思。
他的笑淡了一分,迷人的表情不见了。“好,我去安排,到了战场,一切小心。”
“嗯。你也是,注意身体。”
微微点头,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因为赫连笈的关系,所以她要离去吗,还是她本来就不想呆在他身边,他按着胸口,痴迷地望着她的背影。就让他在她看不见的时候软弱吧,他的爱本来就是无望的。那天,他坦白长空家的秘密,有一件事他却没有提。他生来就是要助凤女成王的,而凤女一统天下之时,就是他命断之日。无颜命中带怨,注定一生孤苦。而他的命格,并不能陪她一生。也许分开了反而好,将来他不在时,她不会特别难过。他怕她将来会伤心又怕她完全无动于衷。至少,请记着他,哪怕没有爱,也请记着他曾爱过她。
第六十三章 失控凤女
战火连天,无颜随着大军行进,参加大小战役无数,有时也会遇着危险,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是靠蛇灵的帮助,而是自己作为杀手完美的能力。自从上次凉封了蛇灵的力量之后,她不能很顺利地使用影练,蛇灵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像是病了,不怎么说话。无颜也乐得清静。战场上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她可不想为蛇灵分心。
赫连的大帅是赫连笈,两军对阵,无颜远远地见过他几次,却总是看不清楚。两人没有正式交过手,分分只隔着几十米,就是碰不到面。朝中的事,她全权交给了凉,每次大的战役上报,凉回信没有提起她却会让传信的捎东西给她。有时是她爱吃的点心,有时是保平安的符咒……其中情义胜过千言万语。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却传不回一丝情义。
两军又打了六年,无颜围困赫连笈在一座小城。听说赫连笈被困前感染了风寒,城里才迟迟没有突围的行动。外面不敢松懈,每日严防,恐他们逃脱。若能困死他,剩下的大军不过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他终于要面对失败了,而她的人生是不是也要随着战争结束了。结果,一切的结束来得可笑,赫连笈死了,因为小小的风寒恶化。赫连宰相以赫连绵延为条件前来议和,愿意用赫连所有的国土换得赫连绵延和一处安全的领土。
详细的事她已经不能理会了,赫连笈死了,因为风寒恶化成肺炎,他竟然因为小小的肺炎死了。她知道就算在现代也有不少人死于这个病,可他是赫连笈呀,是她一生的仇人,怎么能随随便便地死掉。到底要耍她到什么地步,她到这个世界来,不是来见证他的人生。她要彻底的破坏,为什么到了最后,却不能看着他死。那具冰凉的尸体,大方地摆在城门下由他们检验真假的尸体,看了有什么意义。
这个战场她再也不想呆了,看过那么多死亡,她却不能接受自己最恨的那个人没有得到她的允许擅自死了。快马加鞭赶回宫中,朝中正在商讨和谈的对象,凉派了新任宰相和卫将军一起办两国交接的事宜,还有释放绵延的事。
“无颜,你回来了。”六年未见,魂牵梦萦的身影带着陌生又熟悉的容貌出现在他面前,他握着手心按捺着心中的激动,目光紧追着她,生怕是他的幻想。
她目光阴沉,并没有看向他,“绵延呢?”
“在天牢。”
“来人,带路。”她冷冷命令道。
侍位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引路。远去的人把凉留在原地,他垂下目光,撑出勉强的笑。是因为那个人死了,所以她才回来了吗,他黯然地想。
“什么态度,真差劲。”安儿不平地跺脚,她难道没有发现公子这几年日夜操劳,刘海上生出一缕白发,她难道没看到公子的消瘦,感觉不到公子的心意吗。咽不下这口气,她挥着拳说:“我去拖她回来。”
“别去,国事要紧。”阻下安儿,凉暗想,真的是为了国事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现在赫连笈死了,她要把复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