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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佐阁下,山名大队已过陆屋,离我们还有十二华里,是不是等山名大队上来后再继续攻击。”原田中佐苦苦相劝道。
“不行!春山大尉那边已是很艰苦了。我们离春山部队被围的地方只有七八里地,击破了中国军队这道最后的阻击线,一个冲锋就差不多到了。命令全联队准备全力突击,所有的轻伤员也要参加战斗。”不管是因为关切春山部队的存亡,还是不想让兄弟部队笑话堂堂五十五联队,居然被中国军队依托简易的工事就挡住了,足利大佐反正是决心要孤注一掷了。
二十分钟后,日军对二百团的这个阵地的第四次攻击开始了。
五十五联队这次是把全部的家底都拿了出来,明摆着是拼一拼了。二千多日军步兵,错落有致的排成十几条密集的散兵线,散兵线前两排有不少是拿着短枪、挥舞着指挥刀的中下级军官。就边那些行动不是太灵活的鬼子的伤员,都吃力的跟在了冲锋部队的最后面。五十五联队和其下属各大队所属的炮兵,这下子,也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那炮弹打得勤得都有点邪乎。
“甭搞什么局部反击了,就等着全体上刺刀拼吧!”已算得上是久经沙场的文颂远,太明白鬼子这是要干什么了。在日本人两个大队的决死冲击下,二百团也只能和鬼子比一比谁的命大了。这会他再没有说什么请示的话了,程家骥不让日军再前进一步的死命令,早在那摆着了。
这次战斗伊始,在指挥所里观察战况的足利大佐,就感觉出来了,对面这支中国军队先前一直留着余力了,他此刻对能不能击破当面的中国军队,已是心下打鼓。可已方全军已经发动,是想停就能停下来的吗!
“全军突击!”足利大佐虽然在用兵上有些呆板守旧,可此人却是一员不折不扣的悍将,就是在素悍勇著称的十八师团,足利大佐也是数一数二的猛将。在清楚目前形势后,他压根没有想过要退缩,而是选择了。以自己亲自上阵肉搏的方式。来鼓舞部队的士气,以达到彻底击溃对手地目地。
见足利新一大佐亲自端着一支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向已沐浴在对手的地弹雨中的己方的步兵方阵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多是钢铁工人出身的联队部的十几个参谋。也从勤杂兵手中接过了三八枪,紧随着他们的联队长地脚步奔向血火沙场。从勤杂兵和参谋们在做这些动作时地默契程度上来看,显然这种情形,已是不止一次出现在五十五联队的联队部里了。在联队长和年轻力壮地参谋们身后,联队部地警卫小队也冲了上去,再后面是联队部地大部分的勤杂兵。短短几分钟,刚才还有百多人地联队部。就变得空空荡荡了。只剩下联队参谋长原田中佐和几个文职人员及电台的机组成员,在少量年纪较大的勤杂兵的保护下还呆在原地了。从这些留守的人员。还能安静的各司其职这一点上。就能知道他们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已是何等的见怪不怪了。
足利大佐和他的卫兵们的加入。使得正在冲锋的日军的官兵士气大振。士兵们都高叫着足利新一大佐的小名“木太郎”。客观的说,原是钢铁工人的足利大佐。在五十五联队中的威信,决不下于文颂远在二百团官兵们心中近乎于无敌的地位。从自己和战友身边穿过向中国军队的阵地冲去的联队长,让每一个五十五联队的官兵的血液,都沸腾到燃点,这种从内向外散发的狂热,促使一片片的日军官兵漠视生死的向前冲刺,直到被二百团凶狠的火力打筛子死去时,这些被打死鬼子中的大多数人,最后一个姿势也是向前倒下的。。。五十五联队这支基本由生性悍勇的前钢铁工人组成的联队,凭着因足利大佐的亲自上阵,而暴发出来的那股视自家生命于无物的蛮勇,在气势上渐渐站了上风。趁着这势头,在已方猛烈的炮火和茫茫夜色的掩护下,大队日军硬是冒着密集如梭的弹幕,冲到了二百团的阵地前沿。
“告诉洪胜那个狗日的,让他赶快把他的队伍拉过来。他已含到嘴里的那些个小鬼子,能顺口啃了就啃了,一时啃不下,就留一点人先看着算了。要是他增援来得慢了,老子殉国了,他小子也别想有个好!最后那句话,给我一字不易的原话照发出去。还有让把骑兵连的一个排赶上所有的马,去接三六五团的个把连过来,晚上骑兵不能厮杀,只能用来运兵了,到了两军都拼得大喘气时候,多一个人就多一分胜算。让旗手扛着团旗跟着我走!”文颂远自己就是在战况危急时,常常带队冲锋的主。那里会看不出一股日军从后面上来后,当面这二千多小鬼子就一个个象吃了春药似的兴奋了,是怎么回事。他、文颂远当下也毫不犹豫的,把上衣脱了个精光,赤着上身拎着他那把惯用的单刀,带着他自己的卫队和龙牙的人,再加上他那位驭夫有数的夫人派到他身边的几个贴身保镖,就冲上了第一线。文颂远这个老团长的亲抵前敌,也在二百团的官兵的胸膛里烧起一把熊熊烈火。那些曾与文颂远在战场肩并肩的与日军肉搏过的老兵们,更激动得自发了唱起了那首杀气腾腾的独立一百旅旅歌。
深知仗打到这个份上,拼的就是心头的那一口英雄气的文颂远,犹嫌已方的士气不够旺盛,他一把夺过紧随在他身后的旗手,手上的那面二百团的历经战阵早已是弹痕累累身迹的团旗,扯着嗓子喊道“兄弟们!跟着我上!杀鬼子去!”
“杀鬼子去!”二百团和师特务营的全体将士端着刺,挥动着大刀、横着冲锋枪、轻机枪、拎着手上的二十响,争先恐后的向来势汹汹的日本人反卷了过去。那架势不象是要去跟日本人以命换命,倒象是要去吃一顿丰盛无比满汉全席似的。
“杀给给!”正在率队冲锋的足利大佐,见在已方的疯狂的冲击下。当面这支中国军队非但没有出现精神崩溃的迹象,居然还组织了全面反击,最要命的是从对方地声势上判断,士气军心并不低于已方,便知自己是遇上硬茬子了。心知久战对己方不利地足利大佐。两话不说的径直带着自己的随身部队冲到战线地最前端。他这是想要迅速击败对手。这时文颂远等人也与日军短兵相接上了。
刹时间,分别穿着灰色和黄色的军装两股人潮,高唱着各自的军歌(五十五联队那边唱的日本九洲铁钢工人的俚歌。姑且也算是军歌吧!),如火车对撞一般,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双方前进势头都是那样凶猛,两军官兵斗志都如此的昂扬,锋尖对麦芒地,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战线以每分钟几十条上百条地年轻生命的消逝,为代价牢牢地僵在了原地。从火力配备上看。在近战时文颂远所部队无疑是占了绝对上风。往往。中国军队一个冲锋枪手在一连打死三四个红着双眼地如疯牛般撞上来地日军士兵后,才会因寡不敌众而殉国。这还是因为在夜间。能见度影响到射击的精度。要不然冲锋枪手。应该还能再拖上几个鬼子一起上路。可日军那用活人练出来和熟练地搏刺动作和一切未开化民族所特有的那种与生俱来强烈兽性,也给中国军队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这两支军队虽作战风格不同。但俱有一种坚定信念,那就是宁愿拼个尸山血海,也决不后退一步。象这样的大规模肉搏战的残酷性,在这个早已基本淘汰了冷兵器的时代,是无出其右的,双方在极短的时间内,都蒙受了,比以住血战一天,都要大得多的伤亡。战死者的鲜血把斗场核心处的大地,都浸得湿漉漉、粘乎的乎,在黑暗中借着微弱星光,可以看到地上的鲜血正在闪着那红黑红黑的淡淡光采。
这边几千人,斗得你死我活,那边双方的援军也披星戴月的火速赶来。
“山名少佐,敌我两军已进入死斗阶段,你能早一分钟赶到,我们就能早一分钟胜利,若是让对方的援军先到了,那五十五联队就不存在了。带上你的每一个兵,快来!”接到原田的电报后,情知军情已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刻的山名少佐,命令他的部队把轻装做到了是最最彻底的程度,除带上枪、子弹、钢盔这三样东西外,就连上千件从日军官兵的身在脱下来的军大衣,都随随便便扔在大路边,居然一个看守人山名少佐都无让留。
中国军队这边的动静,更是不得了。在得二百团将与日军全线肉搏后,被文颂远在电报中的决绝,吓得眼皮直打抖的洪胜,在留下一个营的部队继续攻击,已是快要山穷水尽的的春山部队后。不但命令其部主力,跑步向二百团靠拢,他自己更带着两个连(二百团和三六五团各有一个骑兵连。)的骑兵清一色的一马双乘,毫不吝惜马力的,向这边纵马而来。夜间纵马狂奔实是事很危险的事情,洪胜一行人又是个个心急如焚,忙中难免出错,以至于有不少骑术不是太好的或是过于紧张的骑兵,从马上摔了下来,造成了大量的非战斗减员,单摔死的就有二十多人。这时,洪胜那里还顾得上这些,任是有多少人落马,他也只管催促部下们快马加鞭。
程家骥知道二百团和文颂远陷入险境后,也亲自带着警卫营乘上汽车向二百团的阵地飞驰而来。若不是怕过早动手,影响全局,最终放跑了已是进了网中的这一个多联队的日军,程家骥差点就忍不住命令其它各部立即收网了。就是这样,邢玉生部一个加强营还是接到了向二百团阵地疾进的命令。
此时,二百团和五十五联队的主力还在血海中对搏,尽管两军都在这不到二十分钟的死搏中,倒下了无数的忠勇官兵,但战斗的强度却一点也没有降下来,相反还愈愈血腥了。两军将士都杀发了性子,就是看似奄奄一息血肉模糊,倒在地上等死的重伤员,也随时会成为对方官兵的索命阎罗。甚至出现了两军的重伤员相互咬断肠子,而同归于尽的惨烈个案。至于双方的炮兵、骑兵、勤杂兵等兵种的官兵,就更不说了,他们早就和普通步兵一样,搅在这血雨腥风当中了。
浑身血迹的文颂远和早已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足利新一,终于在人海中对上了,王见王!还没直接交手,两人就从对方那身上那股直冲霄汉的杀气和集于对方身边的猛士,双双意识了自己面前这个人,就是对方参加这场肉搏的最高指挥官。
“杀”战场上厮杀,是摆不出任何好看的花架子的。足利新一是干净俐落的挺枪直刺,而文颂远也挥刀来了一个直来直去的斜劈。这两人在技击上或许算不什么高手,但是在实战中,他们都用敌人的生命磨出来了,那属于他们自己的在与人生死相搏时的必杀一击。只一个回合,两人间的较量便见了分晓,竟是两败俱伤。文颂远左肩被足利刺穿顿时身流如注(这一刺原是要刺他的左胸的心脏上的,幸好被文颂远抬手格了一下,这一格把足利的刺刀抬了高几寸。),足利比文颂远伤得还要重,他的右手已永远和他的身体分开了。两军的主将同时受重伤,他们的卫士们忙一烘而上,也顾不得相互厮杀,都是抢了自己的长官就走。
其实这时场面已经混乱不堪到,无法有人能有效指挥了。,但双方最高指挥官的缺席,还是很快的影响了各自军心。虽说两军官兵还在舍生忘死厮杀,但在实际上此刻两支军队的忍耐力都已到极限了。可以这样说,这时只要有一方再加上一根稻草,就能完全压到另一方。那些尚还残存有几分理智的两军官兵们,都暗暗祈祷自己的援军能抢先一步到达。
正在此时,从二百团阵地背后,传来了隆隆马蹄声。霎时间,二百团官兵欢声雷动,而日军则人人面如土色。
来的正是洪胜所率的那大半手持自动火器的二百名官兵,这点人手,若是刚才投进来,在几千人的相互屠杀中,只要五分钟就死光了。可在现在,这支人马实是有扭转乾坤的力量。很快刚才还悍不畏死的五十五联队的日军,在区区一百多支冲锋枪、轻机枪扫射下,却只能且战且退的败下阵来。而合兵一处的新一百师的部队,则趁胜大举追击。
眼看着五十五联队就兵如山倒了,可奈何,一直没有加入战团的原田中佐,凭着其极强的组织能力和在五十五联队中仅次已昏迷的足利大佐的威望,在放弃了一部分部队后,硬是稳住了日军的阵脚。汉东升和洪胜见已不能强行拿下五十五联队,又想到对方的援兵也快要到了,这防两军激战时,也让日军的援兵突击一下子,也就只好暂时回兵守住自家的阵地了。
接着双方的援军又次第赶到。至晚间十时十分,新一百师的二个团又三个营和日军一个联队(缺四个步兵中队、一个辎重中队。)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