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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你可以说了吧!”已有些耐不住性子的黄中将,一边品茗,一边追问着程家骥葫芦到底装得是什么药。
“培民兄,这酒、熊掌、正宗的老山参,还有你正在品的东北第一茶庄“老中福”的上好茶叶,都是从日本人的第四师团手里拿白花花的大洋买来的。怎么样,没一样不是地道货色吧!这第四师团做生意的信誉,还真不赖!”程家骥笑吟吟的,抛出了握在手中良久的这枚重磅炸弹。
“鬼子兵做生意虽不常见,倒不是没有。是个别日军从东北随身带过的吧!”黄中将先是小吃了一惊,随即又找到自以为能自圆其说说法。“人家的手面,可非同一般,大气得不得了。所有的运输舰都塞得满满当当的。卖出的各种东北特产可谓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现在钦州市面上,东北货都快垄断地市场了,好几家日本人开的洋行的库房都快堆不下了。”程家骥就不相信自己这招“连续爆破”,还不能把黄中将炸“傻”了。
黄中将细一品程家骥说的这话里的意思,立时便满脸的不可思议,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这也不能怪黄中将大惊小怪,实在是程家骥说地这个事情。有点太匪夷所思了。日本军队集体作生意已是够骇人听闻地了。更不用说用军舰大规模的带货物。经过中国差不过全部的海岸线,从东北带到这钦州来了。好歹当了这么多年地部队长的黄中将,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至少第四师团的联队一级军官。是大半都参与了这次庞大的商品长途贩运活动的。也就是说,从纯粹军人的角度来看,这支军队的中低军官几乎全烂掉了。
黄中将回过神来后,没有先开腔问话,只是注视着程家骥,当得到对方地肯定无误地眼神后,方才用犹如在梦中的口气说道:“你准备怎么对付这个“特别”地第四师团。”
“从第四师团大肆倒卖商品地行为上来看。并结合一些我所掌握地情况。我基本可以肯定,第四师团只有陷入非生即死的绝境。才有可能会拼命。反之。这个师团地日军。在打进攻战的时候,应该不会有多少主动求战精神。对这支狼心兔胆的日军“劲旅”。我已想好的一整套招对付他们,要是棋走得顺了,非但能让这个第四师团,对咱们形不成什么威胁,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能把十八师团,再绕进来个把联队了。”程家骥之所以对第四师团这支“爱好和平的军队”如此的有信心,除了他说这些能拿到台面上的理由外,在二十一世纪时,身为军史、战史发烧友的他,从网络上得到的,对“败不怕”的第四师团“光荣历史”的了解,也是支撑他在这个问题上有这样的自信的底气之一。当然这些是永远不能对黄中将说的。
“浩然,这话当真,别看这会我喝了两杯,这军中可无戏言啊!”黄中将这几天来,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齐装满员、装备精良的第四师团了。尽管第四师团在中国军队中的“口碑”极好,深受广大官兵的一致“爱戴”。可那毕竟是二万多鬼子。以新十八军目前的实力,应付损兵折将建制已残的十八师团大部,虽占上风,可也一时拾掇不下对方。正当此时,这两万多小鬼子,又压了下来,说他心里不发虚,那也是骗人。现下,一听程家骥有方法,对付第四师团这支日军的生力军,你叫黄中将如何不欣喜若狂。
“培民兄,你放心。我这几招散手,可不是吃素的,只有各方面配合的好,虽不敢说有十成把握,八九成还是有的。”
程家骥这一在实质上打保票,更让黄中将对他的计划愈加好奇起来,硬是要问个究竟。程家骥本意原就是要争取他这个一军之长的全力支持的,那里有不说的道理。于是乎,两人便你一我语的算计起,才借移防之机,大大赚了一笔的外快的第四师团来。
那天晚上,新十八军的两大巨头,在沙盘室里关起门来,谈了整整一夜。
天亮时,谭副官请两位长官出来用早点的时候,居然发现一向很讲究养气功夫的黄中将,竟然笑得都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十八日,晚九时,钦州城内十八师团部。安藤中将和牛岛中将曾密谋并实施了对那艘神憎鬼厌的“科学考察船”的出卖行动的,那间被装潢得极具日本平安时代风格小会客室里。
地方还是一样的地方,密议的人却从两个中将变成了三个中将,多出来的这位,自然就是时任日军第四师团师团长的山下奉文中将了。“司令官阁下,对不起了!多谢您今天给下官留了颜面!”一坐下,山下奉文这位后来的“马来之虎”,便迫不及待的主动请起罪来。
“山下君,不必这样。你的难处,我是知道的。第四师团积习已久,你到任不过年余,今天码头上的事情,怪不得你。”其实老于世故安藤中将,对第四师团今天在港口内外所做的一切,无不洞若观火。他之所以会表现得如此的宽容。一方面的确是因为,山下是日本陆军中公认的一员虎将,不想伤了他的面子;另一方面,则是考虑到眼下正是缺兵少将之时。被中国军队蚕食得一天三叫唤的小野支队,还要靠第四师团去解救。这钦、灵战场上的战事,也要靠第四师团来支撑。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对第四师团的这种历史悠久的商人习气,过于苟责的好;他既存这份心思,安抚山下都唯恐不及了,那里还会在走私夹带点物资这种末枝细节上纠缠了。
“我师团既已归司令官阁下指挥,我和我的部下们全体官兵,定将坚决服从司令官的命令,为“大东亚圣战”拼死血战。”山下奉文这句话,倒也不能全算是空话,至少山下本人是会言行一致的。至于第四师团的全体官兵能不能做得到舍生忘死,那就只有“天照”才知道了。“山下君,你来看,这是当前作为会战次要战场的灵钦战场上的敌我最新作战姿势图。”已达到预想目的安藤中将,自是不会在山下中将的诺言有多少的含金量上这一点上较真。他立刻把话题转到正题上。
看着墙壁上的这幅用红蓝标识,标得密密麻麻的军事地图,绕是山下奉文中将对钦州附近战事,定是对“皇”军不会很有利,这一点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也不禁大吃一惊。这那里是电报上说的稍有不利,这就是已陷入了不折不扣的困境了嘛!
“山下君,你的看法?”心情较为急切的牛岛中将见山下中将只顾一言不发地,看着地图发呆,便催促了一句。
“司令官、牛岛君,若是以第四师团全军出击的话,击退中国军队精锐之师新十八军还是能办得到的。可要想救出小野少将所部,恐怕单凭第四师团的力量力有不逮啊!”山下中将说的这是实情,就算日本人自己再不愿意承认,目下兵力不足二千的小野支队,已成了拥兵数万的新十八军嘴边一块想吃就能吃的肥肉,这是事实。中国军队不把其立即吃掉,无非是有两个考虑,一个是想盘软再吃,尽量减少伤亡。一个就是想把主要力量用来对付,势必要全力东进的日军第四师团。在这情况下,小野支队已没有多大的生机可言了。以上这些,安藤和牛岛心里也早就明镜似的了,只有出于各种原因不好明说罢了。相比之下,这层纸还是由山下这个“外来户”捅破比较好些。
“那就拜托山下君了。”安藤利吉中将和牛岛贞雄中将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双双表了态。至此,可怜的小野支队的命运,便算是被敌我共同决定下来了。
第四十四章 钦州攻防战 (六)
十二月十九日上午,日军第四师团以三个联队的空前雄厚兵力,从宽大的正面上,大举攻击新十八军新圩一线布下的第一道防线。山下中将手下的上万来势汹汹,声称要强行救出小野支队的日军的正式参战,使得本已相对沉寂了几天的灵钦战场,又打得热火朝天起来。
其实,山下中将压根就没想过,要从万马军中抢出小野少将和他麾下那支早被中国军队奄奄一息的残兵。他一手发起的这场,从表面上看上去,声势浩大的“决死”攻击,不过是一场华丽的佯攻罢了。日军此举的最终目的,只是为掩护由第四师团的“精锐”第八联队、和从台湾调来的由当驻屯军为主体编成的第十七野战补充队(联队级规模。)组成侧击支队的行动而已。
与安藤和牛岛这些较为单纯的军人不同,时年五十四岁的山下奉文中将,除了是一员“性情坚毅”的战将外。还是一个纵横日本军政两界的出色的阴谋家。轰动一时,间接影响了日本国运的一九三六年的“二、二六事件”的背后,就能看到当时已是少将的山下奉文的影子。当然,率部大肆屠杀中国军民之类的灭绝人性的事情,山下奉文也绝没有少做。只不过,那些罪行,与其是说山下个人罪恶,还不如说是日本全体国民的罪恶。说到底日本军国主义这个怪胎,是身边普通平民的他(她)们节衣缩食、买身为妓,辛辛苦苦几十年才“养大成人”的。从这个意义讲,日军在中国的土地上犯下的这些弥天大恶,单单算在日本军队,或是少数高级将领头上,未免有失偏颇。毕竟没了广大民众的支持。任何军队地力量。都是很渺小地。
正是因为有着平常军人所不具备的阴谋家的天赋,山下中将地订定的这旨在重创新十八军,并迫使其退出灵山境内。从而解除中国军队对钦州湾的威胁的具体作战方案的第一步,就带有很浓欺骗色彩。
在与山下交手的第一个回合中,新十八军的指挥层因对向来信奉有危必救地日军,竟然会一反常态地舍弃小野支队这一突变,估计不足,吃了不小的亏。十九日下午四时,山下派出地侧击支队。在九架日机地掩护下。突然攻击合浦县城。驻防该地地新一二零师三六四团,在措手不及之间。仓促应战。交战不久。即全团崩溃。一个团被击溃对拥有几十个团的中国军队地来说,自是算不得什么。关键是。拿下了合浦,山下所部就已能从西南、南两路合击中国军队。这个变化,标志着战场态势,开始向对日军有利的方向发展。wap。l十九日黄昏,灵山,新十八军军部。
“浩然,这回可真是大意失荆州了,但愿接下来,不要走麦城才好。”有程家骥先前的那个对付第四师团的妙方,撑着底气。黄中将此刻还能保持镇定。至少他还有“雅兴”,说说典故,自嘲一下自己的失算。
“培民兄,既然山下铁心把小野部队当弃子用。我看就先集中兵力吃了这颗子再说。解决了小野,我们就能把一七六师,这七八千人腾出来,用去它处。”程家骥语音方落。邱参谋长就带来了,日军第八联队附十七野战补充队的一个大队,向灵山进军的紧急军情。
“浩然,摆了一桌席,来了两桌客人,这客怎么请!”黄中将这话的意思显是指以新十八军目下的兵力,很难在阻击第四师团的主力和歼击小野部队的同时,抽出兵力来对付,从合浦杀来的日军细川部队这四五千人。
“合浦方面,我去。正好可以试我的那一套办法的效果。培民兄,我只带我部一九九团全部、二百团一个营、警卫营去就得了,不会影响歼击小野支队的兵力的。”程家骥之所以会如此急切的,想要解决掉,原定要以逐步蚕食的方法一点点啃光的小野部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已看出山下中将有将本是日军的包袱的小野部队,反过来当成分散牵制新十八军的筹码来用的企图。
“我再把军部特务营、一个野炮边、一个战防炮连给你,另外三六四团的散兵你也可就地整编。”已大概猜到程家骥此去的作战思路的黄中将,拨给自己的副手的部队兵力,虽不是很多,可尽是个顶个的精兵良将。
军情似火,军令如山。
十九日晚八时,程家骥率一个团又三个营共三千四百多名官兵,奔赴灵钦战场的南线。而他们的对手日军第八联队等部的总兵力四千多人,双方兵力对比接近一比一点四,这种兵员比例倒挂的情形,在当时中国军队动不动,就用两三倍于敌的兵力打阻击的大环境下,显得分外悬殊。
即将开始的南线阻击战,因两军行动时间的关系,又将先是一场夜战。战后,曾有一些学者专门分析过,为什么中日两军在战争的初、中期,都对夜间作战有所偏好。学者们得出的结论是,中方是受限于日军的绝对空中优势和重炮火力,而不得不选在夜间作战,以尽量避免被日军飞机和重炮杀伤。人地两生的日军则只因在它国的土地上作战,不管有多少汉奸领路配合,其在白天的一举一动,都势必难逃中国民众的眼睛,为了保证其军事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