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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程家骥还在忧心如焚的等待着六零零高地上的消息时,那边六五三、四四五两个高地的战况又有了新的变化,那里日本守军正在分批次脱离战场。
这回才才因轻敌付出血的代价的程家骥不敢再有丝毫的掉以轻心,生怕日军的悄悄后撤,是其将要再次释放毒气弹的先兆的他,一面立即命令已两个高地的半山坡构筑的工事的那两个团在尽其可能的做好防范日军化学武器的准备工作的同时,还要把部队摆得疏散些。
命令刚通过电话传达下去,六零零高地上已切实的掌握在了新上去的部队手中。而六零零团在刚才那阵毒气弹袭击下的大致损失情况也出来了,不幸中的大幸是日军使用的是在旷野上杀伤力相对较小的窒息性毒气,要不然当场死亡的就不会只有一百四五十人了。
程家骥听到这个远比他的估计小得多的数字后,先是长舒了一口气,可接着若有怕思的他的眉头就紧皱了起来。上当了!山下这是要放弃所有的外围高地,也亏得他能如此的敢舍敢弃!
追击!追击!穿插!穿插!
在程家骥连珠话似的派出去骑兵通讯兵的催促下,前线各部都在拼命的住前、往前,最终虽在半道上成攻截击并消灭了向关口主阵地收缩的三股日军各自尾巴,可其主力还是在那天气的影响,时灵时不灵的毒气弹的掩护下,龟缩进了昆关仑。
至这天拂晓时分,战声渐停。在先前这一天一夜的战斗中,尽管中国军队伤亡较大,但完全占领了昆仑山的四个外围高地,造成了以五万大军兵逼昆仑关的态势。而日军地主动放弃多处外围阵地,并将其从越南北部带来的毒气弹基本打光后,终于得以把剩余的五千兵力都集中到了关口主阵地和界道高地上。
仗打成现在这个样子,双方上至最高指挥,下至普通一兵心里都已是明白白,接下来任你再智深如海,怕是都找不到什么取巧、拖延的机会,也就是硬撞硬的见个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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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巍巍昆仑关(六)
昆仑关大战的第二天上午,从普通中国官兵们的角度来看,不但是平静如水、悠闲轻松的,还是幸福的。对!是幸福!
这些自小在田间地头长大的农家子弟,原本是多半要和他们的祖父辈一样精心侍弄着几亩自家祖上置办的或是租来的薄田,赔着笑脸小心翼翼的支应着官府、东家、军队等等总之是这人世间一切比他们强势的势力派下来款项、差使,晕头傻脑的娶媳妇,满心期待的生个娃,老怀足慰的看着娃再生娃,就这样在忙碌间不知不觉的把他们那远谈不上精彩,却尚称充实的人生之路走到尽头。可来势汹汹的日本人,却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轨迹。跟着队伍转战四方的也有些日子了,见识的增长让他们多多少少都明白了一些从前根本没有机会去接触的事理。知道了与此时自己正参与其间的这样一场交战双方只一个回合就能让十几万、几十万兵马化为乌有的举国大战相比,别说跟早年间的那走马灯似的围着北京城轮流坐座的那些大帅们之间的砍来杀去,浑不值得一提,就连被村里的老人们津津乐道的甲午年间的战事都显得是那样的小家子气。这场战争的场面不光大,还是从所未有的惨烈血腥,在他们从军前最多只是偶尔听过的飞机、大炮这些毫不费力的就能好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撕成碎片的恐惧存在面前,性命这个东西并不比一捅就破的白纸来得结实多少,甚至是更加脆弱。当然,这只是其一,后面还有无数个其二、其三。
其实,光着这一条已经足够这些自愿或不自愿扛起枪杆子保家保国的前泥腿子们。明了了自己在先时所憧憬的活着回家。其成为现实的机率是何等的渺茫了。在经过最初地恐惧、悲观、绝望后,清清楚楚意识到自己无力与命运时事相抗争地他们,倍加珍惜起的眼前的这每一缕阳光、每一口空气来。
上午十一时。二百团九连阵地。
这会儿,汉东升正在这里和围成一个大圈子地兄弟们无束无拘的谈论所有能让人感兴趣的话题。从始终挂在汉东升脸上那挂着由衷的微笑,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位现下正被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围攻”着的新二十军最年轻的师级军官,是多么地如鱼得水、乐在其中啊!
而本该如影随形地陪同着在下来巡视阵地的汉东升身边地本阵地最高长官,九连长许靖仁,却正默默地站在那个洋溢着欢声笑语地圈子边上。看不出他有丝毫想要挤上去企图。与汉东升私交甚好的许靖仁。不但知道行伍出身地汉东升是最喜欢和兄弟们打成一片的,他更知道那些处于军队的最低层的士兵们的心目中。凭着让人无可挑剔的战功在短短三四年间从一个大头兵升到上校副师长的汉东升。是个不折不扣的传奇人物。是他们的榜样!正因为是这样,许靖仁觉着在这个时候。自已还是在一旁静候着比较好。
许靖仁并没有等多久,只一刻钟后,汉东升便恋恋不舍的从人丛钻了出来,叫上许靖仁去“随便”走走了。
说走走,还真就是走走,没一会,许靖仁就没被汉东升有意无意的带出他自己的领地,两人说着走着都快溜达到别的团的防区去了,
“文章,你升官的事。师里刚批下来。呆会回去后,把连里的事情交待一下,去营里上任。”同时兼着二百团团长的汉东升在和他的爱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好些不着边际的话后,终于把话说到了正题上。
“副座!马上要攻击关口主阵地了,我还是打完这一仗再到营里去合适些。”从才从钦江边上下来那会儿,许靖仁就听到了自己要高升到营里当副营长的风声了。说实话,刚听到这个喜讯时,许靖仁还很是欢欣鼓舞了一阵了。到营里去虽说是个说话没多大份理的副职,可也毕竟是上了个台阶不是,再说又几个部队长不是打副职熬过来的。满心期待的许靖仁甚至都在心里把自己的走后,连里的人事安排,都给打好了草稿,就等着交权走人了。可后来却不知是那里卡了壳,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那一纸晋升命令,正当他心怀惴惴忐忑不安时,大股大股的鬼子就杀了过来,接着就是一仗接一仗开仗火,再接着部队就东转西悠的到了这昆仑山下。
“文章,你到营里后,立即照这个,把人从各连都抽上来。然后带着这些人火速到团部集合。”汉东升一边说,还一边把一张密密麻麻的写满人名的单子给许靖仁递了过去。
一头雾水的许靖仁并没有立马去接那张单子,而是高声抗辨道:“副座,仗正当到节骨眼上,从连队里抽人不是瞎胡闹了吗!”
“这是命令,你执行就是了!”汉东升僵硬机械的口吻,让向来在汉东升单独想处时,没上没下惯了的许靖仁表情一滞。
许是汉东升自个也觉着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了,他随即和颜悦色的做了解释:“玉林方面马上要有几车新式武器送上来,你们这些人是去负责接收这批武器的。你们到了军里后,一定要尽快掌握其性能,争取能在明后天给鬼子一个惊喜!”
其实,这个理由也勉强能算是个说法了,换了个人也许就能蒙过去了。只可惜,差不多算得上朝夕相处的这两人对彼此的脾气品行,实在是太于熟悉了,那里瞒得过对方。长官在言语间的言不由衷,反而让本只是闹些情绪的许靖仁,越来越觉着这档子事不大对头。
许靖仁、于莽、江中生、吴国行看完名单后,许靖仁直觉子自个的脑子里乱得厉害,都快成一团乱麻了。名单上的人足有二三十个不说,且还都是些兵头将尾的要角,其中又以班、排最基层的战斗单位的副职居多。本来在近来装备更新得快得出奇地新二十军里,抽相对而言对部队地影响小些的副职。去培训点什么算不是上太新鲜的事。可怪就怪,这份单子还罗列了几个在各自地连队里顶个半边天的能力很强的正班排长的名字,这还不算是最乱。最让许靖仁百思不得其解的还是,十一连的司务长罗胖子的大名,居然也堂而皇之与这些战功累累、杀人如麻地老兵们挤在了同一张纸上。开什么玩笑!罗胖子操持起兄弟们地伙食来倒是挺拿手的,可他一个连枪都从没摸地人,跟接收武器这种事,挨得上边吗!
对地!伙食!那个部队里都缺不了一个好地司务长!从中许靖仁似有所悟,等到若有所思的他回头再把名单地这些拼起来一思量。总算是在脑海里理出了些头绪来。这些人加在一起再补上足够的新兵。不就立马又是一个五脏俱全的三营吗!
被这个结论震憾得脸色上只一个劲的发青、发白的许靖仁,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身边还未离去的上位者。
“文章。这是军座本人的意思!”汉东升的回答。基本证实了许靖仁的猜想。
“副座!仗还没打得怎么样了。真就到了这个份上了?”上峰已在做最坏的打算的事实,在促使许靖仁对这一战艰巨性有了更真切的认识的同时。也让他有些无法置信。也难怪许靖仁一时会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这两三年来,虽说战事频繁,部队的伤亡也不小,可靠着灵活的战斗、坚强的战力、相对优良的装备和那么几分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运气,比起其它那些时不时就会来个损兵过半的友军来说,始终都没有太伤筋骨的新二十军的在兵员损失方面的情况,无疑要好得多,更从没有被逼到要非得要留兵藏将,才能保得住火种的地步。
“文章,老实说,这仗会打成啥样我心里也没底。可军座既然这样决定了,自有他的道理!”
“副座,要是这样,那我就更不能丢下九连的兄弟们了。”
“你敢!单凭违抗军令这一条,就让能你够得上撤职查办的格。。”
“那正好,无官一身轻,我正想着能搂上挺机枪痛快痛快了。”
“想的美!把你调到师部看大门的权力我还是有的。”
“副座!我相信你不会愿意听到兄弟们谈论这件事情吧!”
汉东升算是被固执得象头牛的许仁靖打败了。当然,汉东升之所以会选择向部下“屈服”,绝不会是因为怕了许靖仁的威胁,而是有感于向来做人很循规蹈矩的许靖仁的决心之大、用心之诚。
抗上成功,还给许靖仁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由于他的死活不肯就范,逼得汉东升只好把服从性较好的现任三营营长给拉来顶了原属于许靖仁的差使,换言之,就是说,许靖仁在一天之内连升了两级,直接成了二百团三营历史上的第七任营长。
攻击关口主阵地的战斗,当天下午就打响了。让从来自认“老子天下第一”二百团的官兵倍感失落的是,他们没有立刻接到投入战斗的命令,只能在后面看着人家在前面打个热火朝天、痛快淋漓。说是看着,可实际上却是听着,早在再次开战前,北上集群总部就以防范日军的毒气弹的袭击为由,将一些团队的待命位置向后挪了好些里路。而二百团这把程家骥手上的“尖刀”,居然也被放入了“保险柜”里。
开始那一阵还好,随着听战的时间一长,习惯了处于战场核心,受万人瞩目的二百团的官兵们,就有点熬不住“寂寞”了。士兵烦班长、班长找排长、排长找连长的就这么一级的从下至上的催起战来。可不管兄弟们的求战情绪多高,上面传下来的却是永远是那六个字“吃好、睡好、等着!”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整天,直等得二百团的上上下下都被从远处传来的无时无刻不盘旋在天际之间枪炮声,“馋”得是坐卧不安、饮食不香了,可向火线开拔的事,却还是音讯全无。
昆仑关大战的第三天上午十时。当许靖仁一边指挥部队操练,一边在心里寻思着有没有必要给远在海外的父母和一同回国投军地在女兵大队当排长地女友留些话时。一支偶然撞入他的视野的从火线上换下来地部队却替犹豫不决的他拿定了主意。
当许靖仁看到这支部队时。这支步履沉重的队伍的绝大多数成员的身上军服早成了一条条尺许长的碎布。这些布条只有一个颜色,红,血红!就连这股人流所经过的大地草从。也无一处不被从他们身躯上地大大伤口里流出地血液,染得好一片血色腥红。总之,这是一队从血海里“游”出来的军人,是一支刚和死神扳过手腕地军伍。
上述这些都还足以让虽是书生从军,却早已被血与火磨练成一个生死等闲地老兵地许靖仁受到太大的震动。让他心头狂颤不已地是,他从这支队伍里大部分士兵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