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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却只能用一帆风顺来形容。劳伦斯先生想要一家重新团聚的朴素愿望,以十几卷“满载”着缅甸的山川地理的胶卷落到了考察团的手中为代价成为了现实。随后,资料的整理放大、中文化也在工作人员日以继夜的奔忙下,如期完成了。
完成这些准备工作后,一支支“商业”考察队,便在受司徒公之托的缅甸华商总会的掩护下,向缅甸各地“扑”去。
在最后一支“商团”出发后的第六天,“无所事事”的程家骥终于等到了由缅甸华商总会为他引见的第一位客人,掸邦独立军的军事领袖吴(缅名冠姓,意为有势力的男子)。利昂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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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未雨先绸缪(三)
惮族,是缅甸一百三十五个民族中仅次于缅族、克钦族的第三大民族,该族人口约占缅甸总人口的百分十二左右。许是被莽莽丛林和连绵的大山的薰陶得有些“野”得过了头。自从缅甸这两个字成为一个地理概念以来,这个以丛林山地为家的民族,就以其的悍勇好战、“桀傲不驯”,从来都是缅甸皇帝们最“操心”的“子民”。
当英国人在一八八七年攻下缅甸最后一个王朝贡榜王朝的首都曼德勒,并进而全面占领缅甸后。对在他们看来“油水少”、“麻烦多”的惮族领地,并没有下多大的力气进行“整治”,仅仅是要求惮族土司、头人们对大英帝国对缅甸的“监护权”能保持个“起码”的“尊重”而已。而这种尊重,甚至还不包括普通英国公民在惮邦的土地上自由通行的权力。只有事先打过“招呼”后那些旨在北上云南的英国商行的商队,才在惮区畅通无阻。从这个意义上讲,称此时的惮族是全缅甸“自治”程度最高的民族也不毫不为过。可众所周知,英国人是从不做亏本生意,把他们每年向以实物形式向惮族上层所征收的税款,换算下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以致于前任下缅甸“省长”,就曾经说过“要是缅甸上千万人,都住在山里就好了。”之类的话。若是有那个惮族村寨拒交“保护费”,或是其所上交的虎皮、金银等“山货”分量不足的话,号称这个世界上“文明”程度最高的英国人,是不会介意用皇家火枪队的士兵来维护他们用刺刀订下的“神圣契约”地。只要伪善地英国人,一出动军队,就不会单单杀那几个头人,一座座社会结构与中国三国时的坞壁大同小异的惮族山寨。就是因些而在烈火中化为乌有了。烧掉山寨后。英军会把“危险”地惮族男人杀掉,再由税务官把抓到的女人孩子运到山下卖掉,以补充大英帝国所“蒙受”的“经济损失”。
可想而知。英国人的这种明火执仗的血腥掠夺,给惮区民众的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又能在性格刚强不屈地惮族人心中收获多少刻骨铭心地仇恨!
单纯的高压政策,好用是好用,也有一个致命地弊端,那就是为了以武力维持统治秩序,统治者地军事力量永远要不断地加强。从长远上看,这是一项不可能有人能完成的任务。
月有圆缺、国有兴衰。在一战中英国虽在美国帮助下赢得了胜利。可也被长达四年地战争极大的消耗了国力。受此影响。一战后,英国对各个海外殖民地的控制力可谓是江河日下。而被英国强行并为印度的一个省的缅甸。自是也不例外。
在这种大环境下。在惮族地区冒起许多支打着“自治、独立、反抗暴政。”的旗号的反英武装。而掸邦独立军则是其中最大的一股势力。
光是以上这种种还不足以构成程家骥对这支武器简陋人不过千的武装,极度重视的理由。程家骥在意的是惮邦的所在的位置!惮邦这个名词或许是籍籍无名了些。可要是说这块土地的另一个代称来,怕就无人不知了,那就是金三角!准确的说惮邦就是金三角缅甸部分。稍稍有些军事、地理常识的人都能明白,若是中国能在惮邦所处的缅北,埋下几着暗棋,对即将踏上缅境的中国远征军的行动,能有多大的帮助!
老实说,在与这位吴利昂将军会面之前,自认为已对脚下这个笃信佛教的国度有了些许了解的程家骥,对其未尝没有几分轻视之心。可一见面,对方那一身西装革履的穿着和英国味十足的绅士派头,就让他小吃了一惊。再稍一交谈,程家骥就意识到了坐在他的面前这位能操一口流利的汉语、满口新名词,年纪也不过三十上下的朝气蓬勃的惮族精英,跟自己原先预想中的那种思想保守、观念陈旧的“万恶”的旧有势力代表,完全不是一回事。在交谈中,对某一种思潮极为敏感的程家骥,甚至从对方身上嗅出一丝谈谈的“红色气息”。
而这位利昂将军也并没有辜负程家骥的“期许”,在话入正题后,他立时就提出了一揽子让程家骥深感棘手的“小”要求。
“利昂将军。坦白说,要想不从过境货物中抽取税款,莫说是我没有这个权力,就是重庆方面都无能为力。我想你应该去跟云南省府的龙主席去谈这个问题。”程家骥挂在脸上的礼仪性的微笑,虽还没有半分褪色,可他眼神的意味却已开始发冷。见鬼!这个家伙的狮子口,也张得太大了吧!说是说仅仅是对惮邦独立军的货物免税,可真要操作起来,程家骥敢拍着胸脯担保,所有从缅北过境的马帮在一夜之间,都会一家不少的换上独立军的旗号,那代表什么?云南基本上就从中缅边境上收到钱了!程家骥可不想有朝一日自个去昆明时,被那位敢跟孔“圣人”家的二小姐当众拔枪对射的“龙子”,拿着手枪追杀一轮。
“至于,给贵部派几个军事教官,还是可以的。另外,我还可以提供贵组织一些活动经费。”程家骥说到底也还有要仰仗惮族势力的地方,这“食”吗?还是不敢不喂的!
“金子、银子、烟土,我们手上都有。还是请楚先生(上峰要求考察团每个人都用化名,程家骥便用了楚原这个本名),报请贵国政府支援八百支步枪和一些弹药。我们到仰光来取“货”,太费时间,路上也不太平。这些军火,还是在两国边境上交接的好。还有我方能不能派出一些人到重庆去学习军事和其它一些建设惮邦所必需的知识。”年轻的惮族领袖,无疑是个聪明人。当第一个要求被拒绝后,他并没有再去纠缠,而是飞快的把思路转移到了更有为实际的方向。
“没问题!”尽管把枪支弹药从四川偷运进对“中央”戒心甚重的云南,再运到中缅边境,并不一件轻松地工作。可基于到时“受苦受累”地是别人的阴暗心理。程家骥是没什么意见的。再说。利昂又被没说是要那种枪,此时地中国别的没有,淘汰下来的汉阳造、老圈筒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反正。在程家骥计划中,惮族独立军充其量也就是个内应的角色,太强大了,反而易容坏事。至于,有几个惮族人到重庆的去读书,那更是小事一桩了。(手 机阅 读 )许是天朝大国当得太久,在对外交往时。中国人再穷都学不会在国际上小气。在程家骥估计。象“外夷”求学这种能跟“万国来朝”扯得上点关系的事情,最高当局没有不照准的道理理。且多半是一应费用都会全免了地。他这样想。可是有事实根据地。君不见,半个中国都丢了。自已的人民都已是哀鸿遍野了,国府还每年花着能装备一个甲等师地钱,把韩国流亡政府地上上下下养得是“白白胖胖”地。相比之下,那几个学杂食宿的费用算个啥!
程家骥词峰凌厉说道:“中国人是讲信用地!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一一兑现的。不过,我还知道您和您的惮族勇士,能为我们做些什么?您应该知道,两国边民血脉相承、往来密切,如果只是需要几个领路的向导,我国完全可以自己解决的!”
虽说,程家骥所表现出来的强势一方所特有的“霸气”,难免有些伤利昂的民族自尊,可势不如人的现实,却又让他不得不压下心中不快,尽可能的做低声下气状的应道:“为了配合贵军入缅,我可以在贵军入境前几天,在缅北制造一场相当规模的骚乱。对这个答案,不知贵国是否满意?
“将军这个办法好是好,可目标的选择是关键!打几处乡镇警察所,对我国而言没什么意义。打密支那倒是有用,我又怕贵方力有不逮。这样吧?到时,我方派出一个加强团,在你们独立军的接应下,分批潜入缅境,换上贵军的服装,在攻击密支那时助你们一臂之力如何?”程家骥这一番入情入理,好不娓娓动听的话。却让这位被公认为“惮族的未来”的利昂将军脸色煞白。直到此刻,自视甚高的利昂,方才算是真正领教到了,这位看上去比他这个土司家的大少爷更象一个纨绔子弟的楚先生的城府算计。
以利昂的精明那里会看不出对方这一着,是把自己和惮族独立军摆到进退两难的位置上。将心度人,细维缜密的利昂很清楚一旦中国大军入境,惮族武装一定会被当附庸军分散使用,想要再扩充势力,那就难了。要是接应中国军队提早入境,不仅会因过早的受制于人,而错失趁乱发展的良机,且还会把独立军与中国方面的合作关系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别看对方说得好听,利昂可还没有天真到,会认为几千单是换件衣服的中国官兵装装咙、做做哑就能瞒天过海的地步。更有甚者,在利昂想象中,就算他的同胞们看不出来,中国军队是也多半是会主动“说明”其身份的。原因无它,这样一来,惮族独立军就被死死的绑在中国人的战车上,再也下来了。而利昂怕得就是这个下不来,要是日后英国人又打回来了,算起旧帐来,那可就不得了。须知,闹闹暴乱,当当外国人的“仆从”军,在英国人眼中都不算什么大事。对惮族的大规模报复性屠杀,是必可少的,可也就是仅此而已了。可要是“勾连外国”的罪名被落实,恼羞成怒英国人肯定是会花大力气来打压惮族人的生存空间的,这事可就大了!大到稍一处理不当,惮族就会成为一个历史名词的地步!
“楚先生,我想我还是不要劳动贵国军队了,凭我们惮族人的力量,打下密支那不敢说,包围还是能办得到的。不过,贵方能不能在发动前夕再支持我们些重机枪和迫击炮!”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整个民族的能有更大的回旋余地,利昂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抱抱密支那这个大火盆了。
“利昂将军,我还是那三个字,没问题!”事实上。利昂所选择的正是程家骥所想要的。试想一下。要是当整个缅甸中部、南部正被来势汹汹的日本人打得摇摇欲坠时,缅北地中心城市密支那再被适时而起地惮族“叛乱”者们团团围住,在那样的恶劣情况下。就算高傲英国人还能沉住气,程家骥敢保证华盛顿也会逼迫伦敦邀请中国军队入缅帮助“平叛”的。
利昂怀着喜忧参半地心情一离开,和人斗了半天心计着实疲乏了的程家骥,有气无力的自言自语道:“伯伦兄,西点军校有教偷听课吗?我怎么不知道!”
别说,还真有人!随着程家骥的话音方落,一位竟能把最是散漫不过的筒裙加拖鞋的缅式服装。穿出金戈铁马的味道来地高大威猛地壮汉。从门边暗处闪了出来。
“我只是路过撞上,走又不好走。就听了下来。”这么没有幽默感的话。大概也只有这位标准地铁血军人能答出来口了。
幸好。这一路跨国旅途走下来,程家骥都对其“死板”个性习惯了。有时他还就纳闷。美国军校教出来地怎么会是个德国式地军人?
程家骥一改先前的要死不活,字字锵地问道。“伯伦兄,您是大才,利昂这个人!”
“这人取舍果决,行事也有张有节理智得很,是个厉害角色。只可惜他手上可打的牌太少。这才被你压得死死的。”
“伯伦兄,你说的对。咱们老祖上太风光,眼下虽已是破落户了,可也不是惮族那种穷小子能比得了的。”面对忽庄忽谐的程家骥,一本正经惯了的孙将军,除了苦笑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表情?
“伯伦兄,说到缅族人,你可能还不知道,三个小时前的消息,缅族那位洪山将军称病谢绝了咱们的邀请,只是让传话的带回了对“楚先生”的问候!送去的礼物也只象征性的留了两样不值钱的。对这事你老哥怎么看?”程家骥当初请客的时候,可是给这些数得着的人物都一一备下了一份见面礼,象给利昂的就是两支崭新的勃朗宁和三百发子弹及一些贵重衣料。而给势力与利昂大得不知凡几的洪山的礼物,则自是要更贵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