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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日俄战争时期。)。
二月二十日。日军从黄昏起开始展开兵力。
日军缅甸方面军的兵力布署,一开始就是孤注一掷的。按计划日军三十三师团所属的二一三、二一四、二一五,三个步兵联队将分别从东、北、西三个方向,同时向勃固城实施挤压战法。在这一万多野战步兵身后,紧紧的跟着四个辎重兵、工兵联队的近万日军官兵们,连缅甸方面军仅有一个骑兵大队,第二十二骑兵大队,也被徒步编入了当天的战斗序列。众所周知,近代以来,发源于天皇御亲兵,且多是由有爵位在身的贵族军官担任部队主官的日军骑兵,从来是日本陆军中最高贵的兵种。毫不夸张的说,在日本陆军中,骄横这个词,就是为这些不可一世的骑士老爷们所专门备下的。可此际的二十二骑兵大队官兵们,却表现得出奇的老实。就连在与那些最卑微辎重兵们擦肩而过时,骑兵们的队列里,也再没有了饱含轻蔑的嘘声。这一切都只因,方面军司令部的军官们所组成的刺刀方阵,就在他们的身后不足百步的地方。而他们心中的偶像,帝国最年轻的方面军司令官,更是站在方阵的第一排!
“司令官阁下,大本营来电,限令我部三天内拿下勃固!”担负着留守司令部的重任的饭田祥二郎中将,飞马奔到方面军司令官小声报告道。
以中原规一的智慧,他那能不明白。这是东京大本营里那些看着地球仪指挥战争地大佬又给他在逼他立军令状了。凭心而论。这倒也不能怪那些大将、元帅们没有气量。实在是中原规一这回玩得有些太过火。先是用既成事实,逼得军部默许了其地胆大妄为。后又决定打这么一场全无把握的攻坚战,你让人家怎么不在这个时候挤兑他一下。其实。这还好的,要不是中原规一头上戴着一顶“日本陆军地最年轻的名将”华丽光环,且又深得军心,接替他的新的方面军指挥,怕是早就到任视事了。
“饭田中将,请您大声说,用您最大嗓口。”中原规一轻声喝令道。
“报告司令官。东京限命我部在七十二小时内。攻克勃固!”虽说饭田中将也是五十岁出头的人,可中气却还是足得很。他这一放声高叫。顿时让周围的近千名日军官兵都听了个真真切切。
一时间。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中原规一身上。
“回电东京大本营!我缅甸方面军两万大和男儿在此以生命起誓,四十八个小时内。给他们仰光!”中原规一这一番“铁骨铮铮”地豪言壮语,激得素来就不缺乏热血地日军官兵好一阵心潮澎湃。
在集体沉默了几秒钟后,二十二骑兵大队的官兵们率先喊出了“回电东京,四十八小时内,给他们仰光!”这句激荡人心地口号。
在某些时候,口口相传地速度是惊人地,没有过多久,这句口号便传到正以破釜沉舟的姿态向勃固城杀去地每个日军官兵的耳中。。
日军的军心士气,也随之高涨到了极点!
两个小时后,日军对勃固守军的外围阵地发起了全面攻击。
未几,两万日军官兵近乎疯狂的呐喊声和以两个山炮联队七十二门山炮为主力的几百门各类火炮的“怒吼”声,便把勃固城变成一艘怒海中的航船。
二十一日凌晨四时,勃固城内,英军城防司令部地下室。
相对身侧正一只手拿着一个电话听筒,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参谋们。坐在地下室正中的那位不知名四十上下的英国中将显得是那样的从容不迫,在这危机来临之际,他甚至还有心情时不时泯上一口放在桌上的那杯黑咖啡。
其实,若是细心些,光是这位中将胸前别着的那枚纯金打制的敦克尔克大撤退伤残纪念章,便能看出这位英军中将真实身份来。英军在缅甸的中将只有两位,而胡敦中将已有十年没有离开过缅甸了,更不用说在敦克尔克的海滩流过血了。那么这位中将便只能是一个多月前才上任的英缅军第一军团军团长斯列姆中将了。
别看身为英国陆军在缅甸境内唯一的一位野战军团指挥官的斯列姆中将这会儿表面上是镇定如恒,可实际上,他的内心比司令部的任何一个人都远要焦灼的多。日军对勃固城的猛烈攻击,已不间断的进行了整整九个小时。在战斗打响后的头几个小时里,英军凭借着相对这样一座小城而言,已是十分充足的防守兵力和欧洲标准的火力,很是给勃固城外那几大片肥沃的土地添了些上好的肥料。可随着时间一步步推移及日军的愈发的不“理智”,远称不上完善的勃固城防体系,在一批批浑身绑着炸药的日军士兵的决死决攻击下,渐渐支持不住了。至半个小时前为至,日军已同时在这个方向都取得了突破。而斯列姆将军也已下达收缩了阵地的命令。而此时,前线英军各部也正在按原定的作战预案,向第二道防线,也是英军设在城外的最后一道防线退却。
以上这些,还不足以斯列姆中将心烦意乱,说白了吧,最让这位敦克尔克的英雄五行不定的根源远在战场之外。
在充斥从上次世界大战后就再也没经历过实战的“和平将军”的驻缅英军的师级以上将领中,在三年前的法兰西战役时,就已是步兵旅长的斯列姆中将,无疑是佼佼者。可也正是因为有着与时代同步地战术战略思想,这位一到任就建议上级从印度抽调大批部队以固守缅甸,从而达到守印度而不战于印度地目的中将。才会为以韦维尔、胡敦这首的广大守旧派军官所恶。于是乎。在伦敦“弃缅保印”地决心已下的大环境下,既无力回天又饱受司同僚们大力排挤的斯列姆心情极度郁闷。尤其仰光正在发生的那一切,更让斯列姆中将对现实不满达到一个新的高度。怀着这种心态临阵指挥。斯列姆心中的患得患失,便可想而知了。
“斯列姆将军。”奉命去调各部收缩动作的英缅军第一军团参谋长林克少将,从炮火连天地地面走进了相对安全地地下室。
“林克,外面的情况怎么样?部队伤亡大吗?士气怎么样”斯列姆连声催问道
“将军,部队都已经进入了新地阵地。我们至少有一千三百个棒小伙子永远看不到太阳了,受伤地也有三千多人。减员太大,凡是从前线下来地部队的士气都很低迷。最麻烦地是日本人追得太紧。你听?第二道防线上已经接火了!”满身征尘的林克少将一边用军帽拍打着身上尘土。一面痛惜不已的答道。
“林克,你来看?”斯列姆迫不及迫的把这个自已在欧洲时老搭档拉到沙盘面前。一面用手杖在沙盘上频频指点着。一面对其说道:“日军能在不到十个小时内。就拿下我的第一道防线,自身的损失也不会小到那里去。澳大利亚六十三步兵旅还一直没有投入战斗。我想用这个旅再加上各师的预备队从北面发起一次突然袭击。打立足未稳的日本人一个冷不防。搞得好的话,就可以从北面撕开一个大口子。到那时就可以转入局部反击,打破现在这种单纯被动防御的态势。至不及也能给日军以重创,打乱他们的攻击步骤!”
“斯列姆,你的想法很好,可部队不会听你的!据我所知,早在战斗刚刚打响时,胡敦将军就已经绕过你向所有的师、旅长下达死命令的,为防止日军来个诱敌深入,这次守勃固只能据城死守,不能擅自出击,违令者军法从事。”林克少将的言语间充满无可奈何。
林克回答如睛天霹雳般打得斯列姆中将浑身一震。这一震,就把就这位中将身上最一丝活力,给全抽了出去,他摇晃几下,眼着就要地上倒去。
“斯列姆!”林克连忙抢上前去一把顶头上司兼好友给牢牢扶住。
“那个远在新德里的老混蛋想得可真是周到啊,连一次战术反击的空子也没给我留下!”斯列姆一回神来,就喃喃自语了起来。
“斯列姆,好现在怎么办。”听得出斯列姆所说的“老混蛋”是指韦维尔上将的林克,赶紧把话题岔了开去。须知,韦维尔上将在整个驻亚洲英军中的都是头号人物,要是情绪已明显有失控迹象的斯列姆,接下来一时性起公然指名骂起他来,还指不定会生出一场什么样的风波来了。
“怎么办?立刻给仰光发报,就说我们守不住了,要求他们在六小时内,撤出仰光。”中将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斯列姆,这不太好吧!形势毕竟还没有坏到那个份上。要是胡敦将军向师、旅长们询问情况,好可是瞒不过去的。”林克忧心仲仲的说道。
“林克,你又不是知道,那些肥得流油的殖民地官员们正在仰光忙着些什么。他们正肆无忌惮的把公私财物都装进了自已的腰包,这些人知道只要把事情推到日本人身上,他们在这个时候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受到惩罚;他们在忙着在给自己的狗屯集足够能吃到新德里的狗粮;他们在忙着趁这个机会把那些早就心仪却搞不上的女人,给搞上手;为了保护他们的快乐时光,士兵们却在这里流血、死亡!既然战略上决策已定,要放弃缅甸,那为什么还要我的士兵白白的去牺牲!要知道英国陆军是为英国的利益而战,不是专门为了保卫英国官员贪污的权力而战的!”斯列姆中将的怒吼,把整个地下室里的所有地军官都给惊呆了。
“斯列姆!你冷静些?再怎么说,我们身后还有十几万大英帝国地臣民。就当我们血是为他们流的!”面色已变得异常的苍白地林克少将极力劝阻道。
“林克,胡敦他们胆子再大,再贪钱。也不敢让十几万英国人落在日本军队手上的。现在仰光不会有多少平民了。至多也两三万人而已,要不是看上这两万人面上,我连这六个小时也不想给他们。”斯列姆将军说到这话峰一转:“至于那些师、旅长们会不会告密。你更不用担心的。九个小时,伤亡近五千人!这些“缅甸土著”,比我还要象离开这个鬼地方!”
见林克还待要再劝自己,斯列姆决绝的高声说道:“我决定了!六个小时后撤出勃固!参谋长,请您给胡敦中将发电报吧?这是命令!”
这回林克没有表示异议,默然从命而去。促使林克不再坚持的真正原因,并不在于斯列姆的态度是如何的坚决。而是此时地下里室地英国军官们地欢呼声。这也难怪。一场缚手缚脚,注定与胜利无缘的战役。就有谁愿意打下去了。
二十一日上午英军主力撤出勃固。用中原规一地话来说。就是缅甸方面军以同归于尽地精神。生生吓走了对手。
占领勃固后,自身也损失了几千官兵地日军并没有停留继续向仰光挺进。只不过,日军追击的声势虽然浩大,可脚下那不紧不慢地步子,却已明显带有了送客的意味。
对此,已是将无战心,兵无斗志的英军,自是求之不得!在交战双方默契的配合下,
次日深夜缅甸首府仰光以“和平移交”的方式沦陷!
仰光沦陷的第三天,在美国的再三催促下,中国远征军正式“挂牌”成立。远征军一成立就下辖六个军分别为第五军、第六军、第八军、第六十六军、第七十四军、新编第二十军。这六个军里除六十六、六军已进至中缅边境外,其它四个军中第八军已进至滇西重镇保山,第五军、新二十军将要抵答昆明,至于从浙江辗转调来的七十四军,还在滇桂边境上打转转了。
远征军成立的当日,其早已整装待发的先头部队第六、六十六军就在施尔威的带领下跨过了界碑,进入了缅甸境内。可在异国土地等待着这两个军六万多官兵的,又是什么了?
当中国军队在几百年后,第一次怀着耀武于境外的理想一脚踏出的国门时,刚刚在缅北煽起一场惮族独立运动程家骥,正站着昆明城外的十里亭里与一干酒友一同等着将要擦城而过的滚滚铁流了。
“浩然、石庭老哥、炳功老弟,你们两个军都是闻名天下的无敌劲旅,待会儿又是齐头并进,铁军英姿,定会让我等大开眼界啊!”这种表面吹捧,骨子里却点“煽火点火”话,在曾同去缅甸一干将军里,也只有黄埔官校四期毕业,现任第八军副军长李漫能说得这么周全了。
“李炳文,把话说明白了,两个无敌劲旅,这话我怎么听得那么别扭。照这么说我们七十四军就不是无敌劲旅了?”说是只有李漫能说,可说得出来其之意的可不少。只可惜,本来明明是站出来揭露别人张将军下句话就把他自己的立场给弄丢了:“不过说真格,你们两个军在昆仑关上一起并肩作战过。总应该能说出个长短优缺吧?”
程家骥、郑中将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