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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一支四、五十年没上过战场的表演部队,第一师团地低级将兵们会受不住城里那地狱式地煎熬。三三两两地投诚过来,还算情有可愿。可上百上千的成制建投诚,这却是此前地程家骥从没想敢去想过的!
几分钟后,程家骥的办公室。
“你是中佐?你是日本人?”这几年程家骥见过的死的、活的、站着的、趴着、跪着的日军将佐,没一千也有八百,可真没见到这样的。穿着破破烂烂的便服,这还好理解,火线投敌嘛,本来就是一件既有一定危险性,又不光彩的丑事。可一个红牙黑皮的菲律宾人,硬说自己是日军中佐,这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在场的日语翻译刚要履行他职责,那个土著倒先开口了。见鬼!这家伙说的还是纯正的汉语京腔!
“程将军!我是第一师团的情报课长小山利智,这是我的证件!”鞠着九十度的躬的土著,先把一份日军军官证递给了站在程家骥身侧的马三宝后,才不大好意思的解释道:“片岗中将对佐级军官的一举一动都盯得很紧,不是借口带队化装侦察,我都无法出城!这个!还请程将军谅解。”
程家骥对小山为何能一口叫出他的身份,并不惊讶。由于将领的资历普遍性的浅薄,第四十八集团军只有他一个中将,认不出来才怪了。让他诧异是对方的身份,师团情报课长那是个什么概念?论起实权来,比大佐联队长都略有过之!
这也让程家骥欣喜莫名,在目下这种情形下,日军第一师团的军官求见他,除了投诚,程家骥还真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当然,从理论上讲,诈降行刺也不能完全排除,可刺客在见到正主儿之前,必然要经过的一次次的仔细到毛孔的搜身,却又让这种可能性,被降到了无限接近于零的地步。而忠诚度本应最有保障的最高情报首长都投敌了,那日军第一师团的内部状况有多糟,也就不问可知了。
事实远比程家骥想得还要乐观!
“这是我师团的一百七十六名军官的联名投顺信,请程将军过目的。”通过观察进一步确定了程家骥的身份的小山中佐,又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信笺!
对这张散发咸鱼味(在被中国军人搜出之前,它原本呆在小山的军靴夹层里。)的信笺,程家骥却是如获至宝,他一面尽量不动声色的看着,一面对小山问道:“在这上面署名的军官里有五个中佐,可这个叫信田勇的少佐怎么会排在第一位?”
小山恭声答道:“信田君是帝国的伯爵,他的母亲又是陛下的堂妹,我们这些人都是唯他马道是赡!”
程家骥听得一愣,这世界可真奇妙,连日本皇室成员都当起叛国者的头目来了。可转瞬间他又从嗅出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这都什么时节了?败局已定的日本,最想要保住的恐怕就是领土的完整,跟皇室的继续存在了。站在日本皇室的立场上,渗透、影响、控制前途光明的日本和平军,对战败后势必处境艰难的日本皇室,可是有着莫大的助益的!而这位信田伯爵极可能,就负有这方面的秘密使命!程家骥愈想就愈觉得可疑,几千年来,号称万世一系的日本皇室,不就是靠着阴险诡诈的政治手腕和家传的龟缩大法,才生存了下来嘛!
心里虽对信田已生戒心,可对第一师团这块大香饵,程家骥还是决定先吞了再说:“小山,这信上面的几个条件我都看了。你们想要加入日军和平军的愿望是好的。原职录用也没问题!我还可以给你二十个就地释放的名额,用来照顾那些确有苦衷,急着想要回国的军官。可整体改编不行,你们过来后得整编,就是打乱建制,分散编入日本和平军!”若不是第一师团没在中国战场上露过面,程家骥又岂会这么轻易的放人!
“我部将兵都是东京人,他们都不愿离开自己熟悉的战友!还请程将军能再一下体谅我们的难处!”小山底气不足的分辨道。“这是原则!是不容讨价还价的!”程家骥厉声质问道“我倒要问一句,你们的官阶都不高,凭什么保证能把一个师团拉过来?”
一听自己这些人的价值被置疑,小山也顾不得再在改编、整编上纠缠了,他以生平最卑谦、诚恳的语调,努力的证明着:“将军!请您相信我们的能力!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握有兵权的中队长、大队长,剩下的也是执掌师团、旅团部的要害部门的实权军官,又得到了想活下去,不!是仰慕厚德宽仁的母国的广大下级将兵们的支持,能量是很大的。而几个旅团长、联队长的性命,也都在我们的掌握中!要是能有再有伟大的中国军队帮助”
对反复无常的日本人,一向有着足够的警惕的程家骥,可没想让他的士兵,为了一群死人冒险犯难的打算。没等小山把要求说出来,他就断然插话道:“那就好!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能在南门外,看见徒手列队的第一师团!如果你们失约,我就会下令再次加大对奎松城的轰炸力度。我坚信,就是没有内应,我的部队也将在一周内,操着正步、扛着枪踏进奎松城!而那时,你们就都是烧焦的尸体了!”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小山就是再为难,也得唯唯喏喏、应声不迭不是!
小山走后,程家骥仰望朗朗睛空,心潮澎湃:明天将会是“龙”的节日!
祝本书全体书友,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六十七章 燃烧的废墟(六)
初升的朝阳,灿烂金黄,散发着泥土芳香的晨曦,使人好不陶醉!
自打奎松城被盟军的轰炸、炮击,变成了死神的花园以来,这还是第一个没有火药味的早晨!
上午九时,上万日军徒手列队于奎松南门外,恭候着中国军队的到来。
在耻辱、负疚、彷徨的折磨下,他们非但没了往日那不可一世的傲气,就连精神都全垮了下来!他们队列虽整齐依旧,可却显得格外的死气沉沉,远远望去,让人不禁会联想到传说中的僵尸军团只有日军将兵们军服上的条条点点的或已风干成了褐色、或仍鲜红耀眼的血迹,在告诉着人们,这一张张木纳的面孔、一道道迟滞的目光的主人,也曾是一名会杀人的战士!
在日军队列的最前端,一群身材矮壮、神情鬼祟的日军中下级军官,正围绕着一个身形瘦弱、面皮白净,浑身弥漫着一股宫廷气息的年轻人,述说着他们的担忧与不甘。
“诸君!够了!”日本伯爵,当今天皇的堂外甥信田勇少佐,再也受不了与他一道叛国的同伙们的短视、愚蠢了,他字字如刀的质问道:“请你们摆正自己的位置!今天的我们不再是帝国骄子了!只是战败投降的被征服者,是胜利者的仆人、工具、兵器!没有说不的权利!不愿正视这个现实的,就请跟追随片岗中将和诸位长官去见大神!我不强人所难!能接受就按小山君刚才的提议去布置吧!留给我们的准备时间可不多了!赶快行动吧!”
听到这番赤裸裸的奴隶宣言,本还想怂恿信田勇趁着众目睽睽(最好是有同情心过剩的西方记者在场。)地机会,设法跟中国指挥官砍砍价地日军军官们,都象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垂头丧气地向各自的部队奔去。
开玩笑!不想活着。他们昨天晚上又干吗发动那场血腥的兵变呢!
赶走了苍蝇的信田。忧心忡忡对小山中佐说道“小山君,我们的安排能合中国人的胃口嘛!”
“伯爵阁下请放心,对爱面子的中国人愈恭顺。就愈可能获得意想不到地丰厚回报,这可是整个文明世界地公论!”话是这样说,可事实又终会如何,小山也是心里没底。他与程家骥虽只有一面之缘,可这个中国将军咄咄逼人的言辞、强硬以极地态度,却给了他刻骨铭心地印象!这与明明打了胜仗,却还要割地求和地中国传统。可是背道而驰的!
“但愿吧!”听得出小山其实也无多大把握地信田。闷声叹息着。
小山刚想要再安慰信田几句,一个站在两人身边日军少尉。便尖声喊道:“伯爵!他们来了!”
这声蕴含的期盼、畏惧、兴奋、失落等等复杂情绪的惊呼。让簇拥着信田的参谋军官俱都心头一震!
但这会儿。他们已顾不上多想了。所有人都明白,未来的日子能不能好过一点。就看接下来的演出,能不能讨得新主子的欢心了!
熟悉程家骥的人都知道,这位未及而立,就统兵十万、纵横几万里的抗日名将,对阅兵、检阅等军中流传已久的面子活,向来很不上心。更有野战部队每穿一次礼服,对战斗力都是一次毁灭的名言!
所以,在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本该,也有条件,把自个刀尺得体面光鲜的中国官兵们,仍旧穿着汗迹斑斑的常服。
而这并不是说,程家骥不在乎这次受降。正相反,从尚在马尼拉城郊各处作战的各师、团,连夜抽调来了两千多有功官兵,加强连规模的战地记者团,都证实了他对史上第一个整体投降的日军师团的重视!
只不过,程家骥跟他的同僚们,更喜欢用全战斗姿态开进的方式,来体现征服者的威严!
从三面向心推进的三百多辆坦克、装甲车、两栖运兵车,在美军的战机的掩护下率先冲出了地平线,当它们把平原上的日军包裹在烟尘中后,大队步兵方才露头。
在武装到牙齿的盟国军队的立体压迫下,不安、惶恐迅速在不堪心理重负的日军官兵中蔓延。
信田也是脸如土色,现下的第一师团全部武器只有几百把军官,要是中国人反悔,只消几分钟,就能把他们杀得一个不剩!
如不是,事到如今,乱跑乱动只会死得更快,日军官兵们早就四散奔跑了。跑是不敢跑,可一些个生来胆小的日军将兵,却被这阵仗吓得摊倒在地。那场景能把第一师团的老祖宗们,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然后呢?当然是被中国军队再打进坟墓里了!
就在这时,中国军队的阵营中却飞出了几骑。马上的骑士个个高大壮硕、骠悍勇猛,再配上跨下那一匹匹神骏非常的阿拉伯战马,当真是人如虎、马如龙,威风八面!
“你就是那个小白脸日本伯爵?”为首的骑士用马鞭蔑指着站在人群正中的信田问道。
“将军阁下!下官正是信田勇。”信田一看来者是位中国少将,忙腆着脸赔笑道。
这位放着吉普不做,偏受纵马扬鞭的中国将军,自就是爱马如命的文颂远了!在已然全摩托化的四十八集团军里,也只有他还养着一群名种骏马!
文颂远很不客气的逼问道:“你们的武器都堆在城中何处?”
“将军阁下!武器都在城中心的空地上。我这就领贵军去接收?”不愿看见信田太难堪的小山,抢先答道。
许是因为小山那种头低得与膝盖平行的躬鞠姿式,让文颂远看着较为顺眼,他的语气稍微和缓了些:“不必了!我们自己去取!”
文颂远的那个取的余音未散,他身后一个中国骑兵就催马向前,奔向了奎松城。
显是早有默契。那个中国骑兵刚一动。一支中国装甲部队,就跟了上去。在这上百条覆带地辗压下,大地再次微微颤动。
没想到中国军队只出动一部。仍有这份山呼海啸地气势的信田,心中尽是酸楚苦涩:没有日本发动的这场战争,中国军队想要达到这种装备水平,起码还要二十年!
信田肚子里还在泛着酸水了,第四十八集团军地高级军官车队就开到了他的面前。
“中将阁下!这是第一师团的军旗,请查收!”低下头去的信田,把一具装饰华丽、造型古朴的节举过了头顶。
在单手抓起这根天皇御亲兵的象征时。程家骥开心笑了!中国官兵们骄傲的笑了!
可胜利地甘泉。却远比他们想象中地还要甜美!
军旗一入程家骥的手中,信田就双膝一弯。五体投体地趴下了!
第一师团地将兵们见状。也齐刷刷地来了个有样学样!
在场中国官兵们沸腾了。兴奋得难以自控的他们,把一梭梭子弹打上了天空了。那动静大得,把爬行动物们吓得,直狠不得把头埋进土里。
身为龙地传人,他们还是知晓小鬼子行的何种礼节的。那是唐礼中的一种,是专为投降的外邦军队设计的。遥想当年,东突厥、西突厥、高昌、龟兹、吐谷浑、高句丽的军队、国君,都是以这个姿势望尘摆倒于大唐铁骑的赫赫军威下的!
程家骥已很有几分醺然醉意,他虽明知这是日本降俘们拍的一记马屁,可是恢复汉唐时的强盛,是亿万中国人千百年的梦想,今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