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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插在养心殿中的眼线回禀,皇帝近日对龙鸣剑极为珍视,甚至睡觉时都拥剑在怀,庄氏几乎可以肯定,慕容飞澜的魂魄一定就藏在剑中,龙鸣剑是上古神器,也只有它能锁住孤魂。
琳琅递上一杯温热的清茶,柔声道,“太皇太后喝口茶吧,入春以后天干气躁,别伤了脾胃。”
“还是你最贴心。”庄氏温和的一笑,接过手中杯盏抿了口茶。
“孝敬太皇太后是臣妾分内之事。”琳琅含笑回道。
庄氏点了点头,又道,“哀家倒是有一件事要你来办。”她说罢,将一道明黄符咒递到她掌心间。
“这是……”琳琅不解。
“你不必多问,只需按着哀家的吩咐办便是。将这张符交给皇贵妃瑜琳,告诉她,慕容飞澜的魂魄就锁在龙鸣剑中,若不想她重生,只要将这道符咒贴在龙鸣剑上,她自然会魂飞魄散。”庄氏平淡说道。
“当真有此事?”琳琅惊愕道。
庄氏点了点头。
琳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缓缓才恢复平静,颤声回道,“倒也不必烦劳皇贵妃,琳琅便可完成。”
庄氏失笑,道,“你?除非你是不想要你的小命了,你想想,若慕容飞澜魂飞魄散,皇上会放过你吗?倒是瑜琳,皇上毕竟亏欠她,不会将她如何。”
“可是,皇贵妃未必会听从琳琅摆布啊。”琳琅又道。
庄氏浅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会的,女人的嫉妒往往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
琳琅小心翼翼的收起那道符咒,便向长乐宫中走去,君洌寒明日便要出征了,时间紧迫。
长乐宫再无往日的荣耀,皇贵妃瑜琳这个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已然是有名无实的。
琳琅在侍女的引领下进入内殿,彼端,瑜琳靠坐在软榻之上,大病初愈,面容十分憔悴。
“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琳琅倒还算恭敬的屈膝跪拜。
“起身吧,本宫这长乐宫许久不曾有客到访了,惜嫔只怕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瑜琳轻哼开口。
琳琅不语,眸光却扫了眼殿内众人。
瑜琳会意,摆手示意殿内众人退下。转眼间,殿内宫女太监走了个干净。
“现在可以说了吧。”瑜琳询问,语气中多少有几分不耐。
琳琅一笑,从衣袖中取出那张明黄的符咒,平放在瑜琳身旁的桌案之上,而后道,“琳琅听闻圣朝帝王历代相传一颗天香豆蔻,可以逆天改命,锁住人的魂魄。”
“那又如何,与本宫何干?”瑜琳不冷不热的说道,显然对这些故事并不感兴趣。
“娘娘或许不知,皇上便用这颗天香豆蔻将慕容淑妃的魂魄锁在了龙鸣剑中,皇上此番出征玉阳,便是要为淑妃寻找一具何时的躯体,让淑妃重生。”琳琅继续解释。
“什么?”瑜琳果真有些坐不住了。
琳琅低笑,声音不急不缓,“琳琅绝非虚言,娘娘面前的符咒,只要将它贴在龙鸣剑上,便可让淑妃魂飞魄散。”
瑜琳蹙眉沉思,片刻后,又问,“本宫凭什么信你?”
“信与不信都在娘娘一念之间,只不过娘娘要想清楚,若淑妃复生,这后宫之中只怕再无娘娘立足之地了。”琳琅巧笑回道。
“你有这么好心?你为什么要帮本宫?”瑜琳尖声问道。将符咒贴在龙鸣剑上,不过举手之劳,琳琅大可以自己动手。
琳琅微微俯身,回道,“琳琅不过一介宫女出身,不敢争夺圣宠,只求在宫中安身立命。琳琅不过想借此卖娘娘一个人情而已,若娘娘不信,便当今日琳琅不曾来过吧。淑妃重生与否,对琳琅可并无损失。”她话落后,又是一拜,“臣妾不打扰娘娘休息,先行告退。”
琳琅走后,瑜琳拿起桌面上的那张符咒,端详半响,还是吩咐幼兰去探听龙鸣剑下落。无论琳琅的消息是真是假,她都要一试,若是假的,她并无损失,若是真的,她正好彻底除掉慕容飞澜这个祸害,她是不可能让飞澜重生,继续与她争宠的。
多方打探,才探出龙鸣剑在风清扬手中。瑜琳吩咐幼兰将风清扬引开,独自一人走进了他的房间。
风清扬的房间简单而整洁,桌案上放着那柄龙鸣剑,在昏黄的烛火映照下,散发着冷冷的光。瑜琳觉得明晃的剑光格外渗人,她环顾四周,屋内只有她和身后的倒影,死一般沉寂,连呼吸声都听得格外清晰,自然,她是看不到飞澜的魂魄此时就站在暗影之中,静静的看着她。
瑜琳在龙鸣剑前停住脚步,掌心间紧握着那张明黄的符咒,不知为何,她竟莫名的紧张,手心都沁出了一层冷汗。她伸出的手臂一直不停的颤抖。
暗影之中,飞澜看到瑜琳手中明黄的符咒,顿时大惊失色,那张符咒,足以让她魂飞魄散。她无助的摇头,飞身来到瑜琳身边,可是她却无力阻止。她无法想象,一个女人的嫉妒心怎么会如此可怕,她已经是一缕幽魂了,她只是想静静的守着心爱的男人与儿子,除此再无奢求,为什么瑜琳还是不肯放过她。
瑜琳一咬牙,将掌心间的符咒贴在了剑身之上,顿时,白光乍现,龙鸣剑在桌案上不停的震动着,发出强烈的嘶鸣声。白光点亮之处,瑜琳看到了慕容飞澜的魂魄,她滚倒在地上痛哭的挣扎。
瑜琳惊叫一声,吓得连连后退,双手紧捂住唇片,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她知道自己见到的真的是鬼。
这么大的声响,引来了众人。君洌寒破门而入,身后跟随着徐福海、风清扬和御林军。
“澜儿!”君洌寒一声怒吼,他快步来到她身旁,可是,他根本触碰不到她,他只能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飞澜痛苦的挣扎。
他一把扯下龙鸣剑上刺眼的符咒,用力丢在瑜琳身上。“你做了什么?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皇上……”瑜琳话音未落,盛怒之中,君洌寒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那力道不轻,瑜琳身体径直摔倒了下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不好,是夺魂符,娘娘只怕要魂飞魄散了。”徐福海惊声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君洌寒高大的身体站在屋中央,手中紧握龙鸣宝剑,双眼血红。他一步步走向瑜琳,剑刃指向她咽喉。而瑜琳在地上攀爬,一步步后退,大眼中盛满了惊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君洌寒,如同狂妄嗜血的猛兽。
“不,不要,别杀我,洌寒……”瑜琳颤声哭泣。
“瑜琳,朕对你一次次纵容,却不想酿成今日大祸,朕不能再留你了。”他疼痛的闭上双眼,却将手中宝剑刺了下去。
然,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低怒的声音响起,“住手!”下一刻,君洌寒手中的剑被一股力道弹开,偏了角度,刺在了瑜琳脸颊旁,在她精致完美的脸上划开寸许的伤口。
“啊!”瑜琳尖叫一声,险些昏厥过去。
只见,太皇太后庄氏在大太监的搀扶下走进来,而刚刚出手的,便是他身边的这位大太监,当真是深藏不露。
“孙儿参见皇祖母。”君洌寒象征性的一拜。
庄氏冷扫了眼他手中冰冷的剑锋,轻哼道,“这皇贵妃可是皇上册封的,如今皇上要手刃皇贵妃,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君洌寒冷峻不语,手中宝剑握的死紧,手臂竟在轻微的颤抖。只听庄氏又道,“来人,将皇贵妃带下去吧,再让御医给她瞧瞧,别真的给吓傻了。”
“奴婢遵旨。”两个侍女走上来,连托带扯的将瑜琳搀扶了下去。
庄氏扫了眼窗外天色,轻叹后,又道,“中了夺魂符,天亮之后就会魂飞魄散。皇上好好与淑妃告个别吧。”
她说罢,摆手示意殿内众人纷纷退了出去。
狭小的屋内,气氛静谧的可怕。咣当一声,宝剑落地,君洌寒高大的身体跌跪在地,如同轰然倾塌的高楼。彼端,飞澜的魂魄缩成一团,窝在阴暗的角落之中,那一片晃动的光影若隐若现,逐渐的变弱。
君洌寒压低了头,周身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霸气,“澜儿,朕是不是很没用?”他低哑的开口,唇角含着一抹嘲讽的苦笑。明明前一刻还抱着莫大的希望,他以为只要攻陷了玉阳,就可以让飞澜重生,他以为他们还有漫长的一生时间相守,然而,不过是转念之间,希望破灭,一辈子变为了短短的一个夜晚。
角落中,飞澜微抬起眼帘,她静静的看着他,连笑动变得那样无力。也许,庄氏说的是对的,皇贵妃是他册封的皇贵妃,也是他的皇贵妃想要她魂飞魄散,一直以来,她不想去恨,不想去怨,为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无底线的一次又一次退让,到头来换来的却是魂飞魄散的结局。
这就是命吗?可是为什么,她不想再认命了,她想看着无忧长大,哪怕是让她的魂魄守护在他身边也好,然而,即便是如此渺小的愿望,如今都成了奢望。
她唇片微弱的颤动,当然,她发不出声音,但君洌寒却读懂了她想说的话。飞澜说:我恨你,从这一刻开始。
他跪在她身前,伸出的手臂僵在半空中,他依然无法触碰到她,并且,在天亮之后,他连再看她一眼都成了奢求。
他突然想起她曾说过的话:天上人间,有你有我。然而,无论上天入地,他们将永生不得相见。这世间,再无慕容飞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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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我重生,便要你用天下来葬
他突然想起她曾说过的话:天上人间,有你有我。4然而,无论上天入地,他们将永生不得相见。这世间,再无慕容飞澜。
“澜儿,对不起。”他痛苦的低喃。
而飞澜看着她,讽刺的笑,好似在说:对不起有用吗?可是,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她做什么。他可以杀了瑜琳,可是,瑜琳死了又如何?葬了这后宫三千佳丽又能如何?他的澜儿再也回不来了,一切都无法再回头。
就在上一刻,他还在眉宇飞扬的对风清扬说,澜儿就要回到他身边了,然而,下一刻,就有人告诉他,飞澜很快就会魂飞魄散,她见不到明日清晨的太阳。从天堂到地狱,也不过是如此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胸腔中蔓延,连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自作自受。当飞澜爱着他的时候,他没有好好珍惜过,他以为,只要他回头,无论何时,她都会等待在他身后,到头来,才发现是他高估了自己,高估了爱情榭。
“澜儿,等待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朕将你留在宫中的日子,你守在广阳殿中,是不是每个夜晚都在痴痴的等待?朕记得清楚,当年母亲就是从天黑到天亮,不眠不休的等着父皇,她曾说:等待是这个时间最煎熬的事。”
飞澜靠在角落之中,双眸朦胧一片,那些漆黑冰冷的夜晚,是如何挺过来的,她都不敢去回想。暗夜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一样,冰冷绝望的可怕。
君洌寒默默凝望着她,苦涩的笑,“澜儿,这一次,换做朕来等你,每一个夜晚,朕都会在广阳殿等着你回归,等一生一世。澜儿,你不是君洌寒此生第一个女人,却是最后一个。我对你的承诺,永远都不会变。垅”
飞澜嘲讽的笑,唇角弧度绝美,然而那一抹凄凉,却让人不由得疼痛。明知等不到,却还要在绝望中等待,这样的承诺,如今又有何意义,让她即便是魂飞魄散也无法安心,而他会在痛苦与自责中,折磨一生。
这就是她与君洌寒的命运吗?注定有缘无分,即便是倾其所有,苦苦挣扎,却注定无法相守。
他们彼此凝望着,谁也没有再说一句,他们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存在,然而,一夜的时光,转眼而逝,天光微弱,透过窗棂,却照亮了屋内每一个角落,飞澜脸上出现了疼痛的情绪,她伸手遮挡在头顶,却依旧无法阻止阳光普照,她的影响在不停的晃动着,开始变得模糊。
“不,澜儿!”君洌寒失控的起身,向屋外狂吼道,“谁让阳光照进来的!来人,给朕将窗子都封住。”
宫人手脚十分利落,很快,用木板和厚重的黑布将门窗遮掩的无一丝缝隙。屋内瞬间变得漆黑,只有飞澜躲藏的角落,散发着淡淡的,微弱的白光。
然而,如此的行径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日出日落,花谢花开是自然法则,即便是帝王也无法改变。飞澜的光影依旧在不安的晃动着。
君洌寒跪在她面前,一滴灼热的泪顺着眼角缓慢的滑落。“澜儿,我不想要你投胎转世,不想你忘记我,不想你被别人拥有。可是,我不能那样自私,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魂飞魄散,所以,这一次,我真的要放手了,只有我放手,才能给你一条生路。”
他痛苦的握紧拳头,却从地上拾起了那柄被丢弃的龙鸣剑,飞澜的魂魄被锁在剑中,只要毁掉龙鸣宝剑,飞澜的魂魄就可以离开,重回地府,投胎转世。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