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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媚后戏冷皇-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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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榻之上,瑜琳双手紧抓住身下被褥,眼眸中尽是狠戾之色,咬牙切齿的念着,“慕容飞澜,慕容飞澜,本宫绝不会放过你的。”

折腾了整整一夜,瑜琳的胎像终于平稳下来,整个人却消瘦了一圈儿,越发憔悴不堪了。君洌寒心疼不已,除上朝以外,几乎是寸步不离,如此,难免疏忽了飞澜。

转眼,便是三日后的册封大典。

看得出君洌寒对此十分重视,皇贵妃的册封典礼异常隆重,即便当年庄氏封后,左右也不过是这个阵仗了。

飞澜站在高高的钟楼上,远远的只见瑜琳身着妖娆华美的艳红宫装,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步步榻上汉白玉石阶,石阶尽头,君洌寒一袭明黄,含笑静候着她的到来。他看着瑜琳时,温润含情的目光,生生的刺痛了飞澜的心。

冲天的长号声嗡嗡作响,震动着飞澜的耳膜,她看到君洌寒紧握着瑜琳的手,将玉印与金册亲自放在她手中,从此以后,瑜琳就是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瑜琳皇贵妃笑靥如花,接受着百官与后宫嫔妃的朝拜。

飞澜泛着青白的指紧紧的扣在石柱上,手背上的肌肤苍白的几近透明,一道道血管由青变紫。心口中是一阵强过一阵的闷痛,飞澜吃力的靠在石柱旁,开始不停的咳着,只觉喉中一阵腥甜,一口腥红的鲜血便喷了出来,落在胸口雪白的裙纱上,如同雪地绽放的朵朵红梅。

飞澜唇角扬着一抹嘲讽的笑,随意的用手背抹掉唇边的血痕。百草解毒丸最终还是没能压抑住毒性,她已经毒发了,毒素侵入五脏六腑,她大概活不了多久了吧。这样也好,她真的很想念她的无忧了。

她无力的靠坐在石柱上,身体缓缓的瘫软下滑。冷风呼啸而过,纱衣飘然而飞。

等灵犀寻来的时候,飞澜已经昏死了过去。“娘娘,娘娘。”灵犀急的差点哭出来,不停的摇晃着她的身体。

飞澜绣眉微蹙,咳了几声,口中又涌出一股鲜血,人才渐渐清醒了过来。她轻颤着伸出指尖,触碰上灵犀眼角的泪。而后,苦笑道,“没想到最后为我而哭的人会是你,灵犀,谢谢。”

灵犀反握住她冰冷手,颤声问道,“娘娘,您中毒了!我马上去找大哥来,您一定会没事儿的,一定会的。”

飞澜看着她笑,似乎根本不在乎生死。“灵犀,我死了不好吗?那所有人就都圆满了,你可以回到皇上身边,皇上可以毫无顾忌的疼宠瑜琳和他们的孩子,而我,也可以与无忧团聚。”

“不,不是的。”灵犀哭着摇头,“娘娘若死了,皇上会伤心,皇上伤心,灵犀也会伤心的。”

“也许,你才是最爱他的女人。”飞澜苦笑着,缓缓合起双眼,君洌寒从不缺爱他的女人,一直以来,不过是她慕容飞澜自作多情而已。

冰冷寒风中,飞澜再次昏厥过去,等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广阳殿了,风清扬坐在她身侧,一脸凝重。

飞澜吃力的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温笑开口,“你来了。”

“嗯。”风清扬淡漠点头,却愁眉深锁。飞澜与他出生入死五年,极少在他脸上看到如此阴霾的神色。那只能证明,她的毒很棘手。

她随意瞟了眼窗外,夜深薄凉。“我睡了多久?”飞澜淡声询问。

“你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是深夜子时。”风清扬淡漠的回答,指尖再次压在她手腕内侧。

飞澜嘲弄的扬了唇角,低声呢喃道,“没想到一觉睡了一天一夜,皇贵妃的册封礼都已经结束了吧,原本还打算凑个热闹,粘粘喜气呢。”

风清扬冰冷的甩开她手臂,沉声问道,“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毒发了吧?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第一次;已经记不得了;告诉你就不用死了吗?”飞澜三言两语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风清扬被她气的险些吐血,脸色更是难看,低吼了声,“慕容飞澜,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吗?”

飞澜微扬着下巴看他,明眸坦荡清澈,低笑问道,“风清扬,你能给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吗?”

在这个世界上,她所有的亲人都已不在,她深爱的人爱着别的女人,她唯一的儿子,在她面前坠入悬崖。如今的慕容飞澜,死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反而是种解脱。

风清扬深深的凝望着她,眸光凝重忧伤,他缓缓蹲身,半跪在她面前,他大胆的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护在掌心,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化不开的浓情。“慕容飞澜,可以为我活下去吗?”

飞澜凤眸微眯,眼前逐渐模糊,她强行逼回眸中泪,紧咬牙关,狠心扬起手臂,甩掉了他的手,冷讽一笑道,“好啊,那你能救活我吗?”

风清扬的手掌紧握成拳,安静的内殿之中,可以听到清晰的骨节撞击的脆响声。是的,他救不了她,这一次,他再也救不了她了。

第138章 他辜负了你

风清扬的手掌紧握成拳,安静的内殿之中,可以听到清晰的骨节撞击的脆响声。是的,他救不了她,这一次,他再也救不了她了。

飞澜依旧淡然浅笑,问道,“是什么毒?”

“七虫七花膏。”

“那我还能活多久?”飞澜又问。

“……”风清扬沉默,压低了头枳。

“一年?一个月?还是连一个月都没有?”飞澜依旧平静的问道。

风清扬迟缓的摇头,一脸的沉重,“如果用药压制,平心静气,或许还能拖个一年半载,但如果你继续不以为意,每一次发作,都可能是致命的。特别像今天的事,绝不能再发生了。”

飞澜痴痴的笑,妩媚却冷情,“一年半载之内皇上应该不会再纳皇贵妃了吧,放心,这次的事不会再发生。脂”

风清扬气的浑身都在发抖,这女人总有本事将他气炸。

“娘娘,您该喝药了。”灵犀推门而入,半跪在飞澜榻前,将浓黑泛着腥苦的药汁举到她面前。

飞澜绣眉紧锁,摇头道,“我不想喝,拿下去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任性,我说过,你若不配合,也许下一次毒发,你就会再也醒不过来。”

飞澜轻轻的笑,全然不以为意,好似他说的只是今日的天气而已。长睫微敛着,遮挡住涣散的眸光,半响后,她才淡声呢喃道,“多活一个月和多活一年,对飞澜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区别,又何必喝这些东西自讨苦吃呢。”

风清扬夺过灵犀手中的汤药,固执的举在飞澜面前,“我现在救不了你,但只要给我时间,总会想到办法的,飞澜,只要活着才有希望。”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呵,多熟悉的一句,那是逸云曾说过的话。可惜,不该死的人死了,该死的却一直活着。

“将药喝了。”风清扬再次说道,语气坚定的丝毫不容人拒绝。

飞澜慵懒的靠在床榻上,淡不可闻的一叹,“风清扬,我可以喝药,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行。”风清扬不假思索的回绝。即便她不说,风清扬也猜得到,她一定是不想君洌寒知道她已身中剧毒,可是,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以隐瞒。

飞澜温润而笑,突然扬臂打翻了他手中的药碗。“你答应我,我就喝药。你不答应,就滚。”

“灵犀,再去熬一碗药来。”风清扬吩咐。

“是。”灵犀淡应,躬身退后,刚走到门口,风清扬的声音突然从后传来,“此事别禀告皇上,否则,我饶不了你。”

很显然,风清扬已经妥协,其实,在他心中,本就没什么比飞澜的命更重要。

灵犀迟疑片刻,才淡淡的点头。

灵犀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另一碗汤药便被端了上来。药汁滑过咽喉,留下一片苦涩的滋味。飞澜喝干药,又不停的咳了起来,好在,这一次并未咳血。

“这药能暂时压制住毒性,只要小心一些,皇上应该不会发现破绽。”风清扬平淡说道,语气中尽是无奈。“飞澜,何必如此执拗,如果,我真的救不了你,这可能是你与皇上最后相守的时间,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隐瞒。”

飞澜苦笑,翦水的双眸,波澜不惊,“他知道与否,并不能改变什么,那又何必多一个人担忧。何况,慕容飞澜并不需要他的同情。让他好好陪在瑜琳和孩子身边吧,他应该可以做一个好男人,好父亲。”

“可是,他辜负了你。”风清扬苦涩说道。

飞澜淡笑摇头,涣散的眸光又逐渐清明了,“他从未辜负过我,飞澜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只是,我如今已是将死之人,再没有什么能为他付出。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独自死去,不成为他的负累。”

为他痛过,伤过,已经足够。所以,还能活多久,对飞澜来说并不重要,她只想一个人安静死去,断绝一切前尘过往,即便是恨,都不给他留下。

“风清扬,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风清扬静默,不承诺,却也没有拒绝,只是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我不需要什么入土为安,在我死后,将我火葬,然后把我的骨灰扬在空中,让风将我带走,这样,我就可以重新获得自由。”飞澜如水般清澈的眸光,透过半敞的窗棂,遥遥望着漆黑的天幕,带着一种迫切的渴望。她本就是天空中肆意翱翔的飞鸟,她只属于天空,却被折断翅膀,禁锢在了金色的牢笼中。

“飞澜,别说了。”风清扬的声音沙哑而哽咽,需要极度的隐忍,才能不让模糊的泪落下来。而她冰凉的小手,却突然覆盖住他手背。

“答应我,好不好?”她恳求道,苍白的容颜,无辜而憔悴,让人不忍拒绝。

“好,如果有那么一天,风清扬发誓,一定还你自由。”他颤声落下一句后,起身大步而去。因为,他并不想在她面前落泪。

只是没想到,尚未走出广阳殿,便与前来的君洌寒撞个正着,风清扬眼角尚有未干的泪痕,他心中一慌,压低了头,匆忙俯身跪拜,“臣风清扬叩见皇上。”

君洌寒驻足,凤眸微眯,低头俯瞰着他,片刻后方道,“风清扬,让你施这么大的礼,倒是难得。”

“微臣惶恐。”风清扬强作镇定的回答。

君洌寒倒也没多心,只随口问道,“你怎么到广阳殿来,澜儿身子不舒服吗?”

“淑妃娘娘昨夜在钟楼上吹了冷风,偶感风寒,喝了药已经睡下了,皇上不必担心。”风清扬平淡回道,同时,也极好的转移了君洌寒的注意力。

果见,他剑眉轻佻,似有所思。钟楼的位置正对乾清宫正殿,而瑜琳便是在殿前封妃的,如今,她已离开了永寿宫偏殿,搬入长乐宫中,那是前朝宠妃庞妃曾经的住所,是整个大圣皇宫中最奢华的宫殿。

在众人眼中,他将长乐宫赐予瑜琳,是以示荣宠。而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不过是他对瑜琳的歉疚,因为,他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若非瑜琳怀了孩子,他寸步都不愿离开飞澜身边。这几日他守着瑜琳,心中却满满的都是飞澜,担心她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照顾她自己。

“没事就好,让灵犀将汤药备好,明日晨起送来。”君洌寒淡声吩咐一句,转身便向殿内而去。

风清扬自然明白,他口中所指的药是滋补受孕的药,看来,今夜皇上是要宠幸飞澜了。风清扬唇角溢出一抹苦笑,明知她从不属于自己,但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承欢,心还是止不住的刺痛。

君洌寒进入内殿时,飞澜已经睡下了,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心一直紧蹙着,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动作轻柔的在榻边坐了下来,用指尖拨开她额前凌乱的碎发。她似乎比几天前又憔悴了许多,让人很是心疼。

“澜儿。”君洌寒低柔轻唤,而踏上的女子并没有丝毫苏醒的痕迹,君洌寒在药中放了一些催眠的药物,这样才能在抑制毒性时减轻一些疼痛。此刻的飞澜,虽然在睡梦之中,但心口的闷痛却一直没有消减。

君洌寒脱衣上床,连人带被一起拥入了怀中,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是他一直魂牵梦萦的味道。他将头埋入她发间,贪婪的吸允着,在她耳畔低低呢喃,“澜儿,朕好想你。”

飞澜被迫改变了睡姿,有些不满的嘤咛了声,却依旧没有睁开双眼。他倒是也不急,慢慢的吻着她的肌肤,由眉心到唇片,逐渐下移到锁骨处,细密的吻,温柔缠绵,飞澜身体的温度逐渐攀升,呼吸也逐渐凌乱起来,当他挑开她胸前的衣襟,将手掌探入她柔软的胸口时,异样的触感,终于让她睁开了眼帘,只是,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却好似蒙了一层迷雾,朦朦胧胧,无辜又惹人怜,让人看得心痒难耐。

“是梦?”她美眸微眯,模糊的呢喃了声,随后,竟又要合起眼帘。

“不许睡!”君洌寒霸道的命令着,揉捏着她的力道也不由得加重几分,薄唇再次覆了上去,在她樱红唇片上用力咬了一口,“原来澜儿喜欢这样的梦?”他邪魅的笑,看着她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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