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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镇长大叔忙完事务赶回来,天差不多黑了。
当肥胖的身子匆匆出现时,四人正坐在桌子旁等他,面前摆放着美酒佳肴,但都摊凉了。中途宇文擎喊饿,想要先吃,被沅沅阻止。
上门是客,主人没回来,做客人的怎好先开动?
沅沅是这样想的。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事情特别多,要各位久等了……”镇长边抹汗边坐过来。
一旁伺候的丫鬟一个手脚麻利地端着洗手盘让他洗干净手,另一个捧着拧干的锦帕在旁等候,等镇长擦干净手,才安静退下,从头到尾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过。
沅沅联想到四个字:训练有素。
除了身上服饰衣料不够优越之外,比之王府的奴仆丫鬟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为镇长,平时事务一定很繁忙,我们等一等,有何关系?”沅沅客套回话。
张卿与小翠花显然不习惯与主子同坐,二人坐在位置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听闻沅沅与镇长对话,只是淡淡点点头,牵强扯动两下嘴皮子。
宇文擎在桌子底下扯了下沅沅衣袖,身体凑过去,在她耳边细声强调,“沅沅娘子,擎儿好饿……”
笑容僵硬在脸上,沅沅侧过脸瞪他一眼以作警告:来的时候怎样跟你说的?!
宇文擎扁扁唇,抱住饥肠辘辘的肚子坐正。
镇长见状,抱歉的笑意更深,此时陆续有下人将菜热好端进来,镇长趁机打圆场,“动筷动筷,这些都是小镇的特色菜肴,你们品尝一下……”
五个人围着一张桌子边吃边聊。
“我见镇长刚才出去好像脸色不太好,莫非镇上发生了大事?”吃到差不多了,沅沅放下碗筷,刻意有此一问。
先前在酒楼上等张卿时候,听闻镇上死了人,一般如果是自然死亡,不会惊动全镇百姓,想必一定是有蹊跷之处,才引起轰动,沅沅对八卦就像对美男一样,没有免疫力。
第15卷 上门吵架
偏偏问张卿,张卿三缄其口,回答是千篇一律的不知道。
人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分明是有所隐瞒。
别人越是不让她知道,她越是想知道。
因此,便打起镇长的主意。
镇长总得知道吧?
不出她所料,镇长听闻问话,放下碗筷,叹口气,“四位眼前在小镇上游玩,碰上这类事件实在是扫兴,本想瞒住你们,但是……唉!实不相瞒,小镇刚刚不幸发生一门凶案。”
“凶案?!”
“是镇上一位乡亲遭遇杀害。”
“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被杀?如果是被人杀了的话,是仇杀吧?”
镇长摇头,“目前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住半山的樵夫送柴回来看见他倒在山脚,初时以为只是晕倒,没料到走过去一看,才知道人没了气息。”
沅沅奇怪,“……按照镇长这样说,顶多只能说这位乡亲离奇死亡,你们凭什么断定他是被杀?”
“我们刚开始也以为是自然死亡,但该乡亲刚年过四十,个子高大,身壮力键,说无端端死了确实古怪,后来仵作仔细验过尸首,方证实他是遭人杀害……”
“沅沅娘子……”
宇文擎突然惊恐地坐近沅沅,双臂紧抱着她不放,头埋在她胸前,只露出一双受到惊吓的灵动的黑眸。
镇长惊愕,“沅沅姑娘,你跟宇文公子……”
“没事没事!他胆子小又健忘,不用管他,他听完很快就忘记了。”
两人从来都是揽揽抱抱,沅沅习惯了,又是受过前卫教育的孩子,没有觉察不妥,一时错将镇长的震惊当做是他被宇文擎的童真表现震撼到,心里对镇长大惊小怪的反应隐隐有些不高兴,回抱着宇文擎,小手轻轻拍他肩膀,“镇长请继续说下去。”
镇长悻悻然地收起探究的表情,话题被宇文擎打断了,一时之间不知怎样接下去。
“放开!我要见赵叔!你们放开!……”
此时,前院传来一阵刺耳的斥骂与大吵大闹声。
第15卷 这个莽撞的女子
紧接着,是断断续续恐惧的阻挠与抽气声。
“芳茗小姐,你还是先回去,明日再来,镇长在里面会客,不方便。”
“人死不能复生,芳茗小姐你看开点,镇长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不会让赵老爷往死的……”
女声受到刺激般,立即尖锐起来,“滚开!你们统统滚开!一群假惺惺的狗奴才!你们平时不是很恨我爹爹吗?他现在死了,你们心里高兴吧?赵叔在哪里?!我要见他!那樵夫是凶手!一定是他杀害我爹爹!为什么他不信……现在我爹死了,他放着凶手逍遥法外,自己却在家里宴请宾客,把酒言欢!算什么意思?他对得起我爹吗?对得起外面一群乡亲父老吗?是不是我爹死了他就不将我爹放在眼内了?!叫他出来,我今日一定要问个明白!”
镇长姓赵,亦就是凌乱的人声当中提及的赵叔,听闻来者声音,脸色一沉。
“镇长?”沅沅唤了句。
镇长回过头,难看的脸上带着苦笑解释,“其实今日遇害的乡亲是我一个亲戚,前院这位姑娘是他的小女儿,我刚才匆忙离去就是因为她去樵夫家闹事,非要说人家樵夫贼喊捉贼,是杀死她爹的凶手,好不容易安抚她……没想到现在跑到我这里来了……四位真是抱歉,恐怕今日我有心无力,不便招待了。”
“镇长……”
镇长站起来,沅沅跟着站起来,正想回两句话。
一道纤细的身影不要命冲进来。
势如破竹横亘到镇长与沅沅中间,差点末将沅沅撞倒,幸好宇文擎及时稳住她。
脊背撞上身后的人,沅沅抬头看,宇文擎没有看向她,只是鼓着腮怒气冲冲瞪着来人。
“芳茗小姐……”几道身影跟着冲进来,目光触及镇长旋即讷讷地低下头,“镇长,芳茗小姐她……”
不是他们拦办事不力,而是芳茗小姐出了名的刁蛮任性,谁敢真来劲去伸手拦她?
他们有他们的难处,镇长自然知道,没有责备他们的意思,只是紧锁着眉头挥挥手,“你们先出去。”
“是。”
第15卷 唯恐她做出过过分的举动
奴仆们诚惶诚恐的出去。
他们口中的芳茗小姐瞪着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眸,扫了眼满桌菜肴,手紧抓住台布一角,气势盛腾,但态度上明显没有了刚才冲进来的莽撞的火焰。
她看着镇长,一个字一个字地问,“赵叔,芳茗今日来话不多,就想问赵叔一句,你与我爹爹多年交情,现在爹死了,你这一顿吃得安心吗?”
镇长脸部肌肉收缩一下,“芳茗,赵叔念你年纪尚小,今日我有客人在此,你爹的事待我送客之后再谈……”
“我要你现在立即给我个交代!”芳茗情绪很激动,小小的拳头狠狠抡了几下饭桌,发出砰砰砰的声响,脱口而出的嗓音尖锐得如同刚磨削过的刀子,“现在!立即!马上!就当着你客人面前!”
“芳茗!”唯恐她做出过过分的举动,镇长赶紧喝阻她。
“沅沅娘子,她好凶哦,我们赶快走吧!”宇文擎细细声要求在这剑拔弩张的紧要关头显得异常刺耳。
芳茗姑娘眼珠子想要凸出来似的,狠狠瞪向声源处,“我爹爹的死没有弄清楚,谁都不准离开!”
愤恨喷火的目光接触到在沅沅背后探视的宇文擎,瞳孔放大,旋即被敌视覆盖,“你们四个人全部给我留在这里作证!”
转过身子,胸口随着情绪波动起伏厉害,手指直直指向镇长,发出口的声音带着颤意,“赵叔,我再问你一次,那樵夫,你是捉人还是不捉?”
镇长抿着唇反问,“樵夫无罪,你让我如何捉拿?”
芳茗因为激愤身子抖了抖,“我说凶手是他就是他,我爹爹平时连个喷嚏都不打,身体强壮的人好端端怎么就死了?那樵夫说他碰巧路过发现我爹爹的尸体,他说你就信?!每天这么多人经过那条路,凭什么就只有他看见?凭什么在那一个时辰内只有他路过那条小路,而没有其他人?!!事情这么可疑,难道赵叔你没有怀疑过吗?爹爹根本就是他杀死的!你为什么还要帮着樵夫!是不是他给了你好处?!是不是因为你还记恨当年我娘嫁给我爹爹而没有嫁给你?!你为什么不为我爹爹报仇?!为什么?!……”
第15卷 是不是你们合谋做的?!
质问到最后,她整个人几乎竭斯底里,表情抓狂,神智崩溃,却还咬牙挺直脊背要等到个答案。
镇长脸色阴晴不定。
宇文擎不断恳求地拉扯沅沅的衣袖。
沅沅一方面想看下去,另一方面又觉得不好意思。
毕竟人家在谈私事嘛!而且越讲越烈,连爹娘的风流韵事都搬出台面了!
最后。
“咳咳!”她跳出来,“两位,天色不早了,这样,我们先回去,你们有什么误会好好说慢慢说,我们先告辞、告辞。”
芳茗一个箭步挡在门口,怒视他们,“不准走!你们通通留下给我作证!”
做什么证?
沅沅傻眼。
宇文擎继续猛拉她的衣袖,张卿,小翠花齐齐看过来,像是在问,姑娘,这下怎么办?
镇长上前拉开她,“芳茗别胡闹,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从远地而来,此事与他们无关……”
“你说什么?”芳茗反手抓住镇长的厚掌。
镇长一迟疑,“……此事与他们无关。”
“不是!”她摇首,“不是这句!”
“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镇长无奈,继续猜测。
“不是这句!”她的声音更加凄厉,连带脸色变得狰狞难看。
“从远地而来?”
说对了!
芳茗霍地扭转头,刀子般凌厉狠毒的目光一一扫视四人,“你们都是外地来的?”
沅沅有些接受不了,这位芳茗姑娘的脾气太难以捉摸了吧?但是,人家刚死了亲人,神经质一点亦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沅沅告诉自己,要宽容,要体谅。
“是啊,我们刚才外地来到镇上游玩,呃……姑娘有问题?”
话音甫落。
芳茗甩开镇长的手,冲上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杀了我爹,这个镇向来平安无事,就是你们来了之后,我爹才会惨死!一定是你们合谋杀死我爹!是不是?!”
现在什么情况?
第15卷 这样的她,叫他怎么忍心呢?
张卿早有警觉,怕芳茗伤害他们,在她冲上来之前身子闪电一移,人便护在二人面前。
看着张卿萧杀的背影,沅沅有些反应不来。
宇文擎不合时宜地扑哧一笑。
笑什么笑?
沅沅扭转脖子。
他的黑眸熠熠生辉,静静地注视着她,轻声提醒,“沅沅娘子,怎么办?这位姑娘诬蔑我们杀了她爹呢!”
沅沅闻言色变。
杀人罪名何其大?
血色上涌,因为震惊,说出口的话结结巴巴,“……我们跟你爹素未谋面,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是杀你爹的凶手?姑娘你丧父之痛,就算言辞激烈,我们尚能体谅,但是无凭无证请不要将罪名随便按在我们身上!……镇长,我想我们先回去好了,今日多谢你款待,他日再登门拜谢……”
“不准走!你们四个都有嫌疑!不准走!”
芳茗急急忙去拦住他们,回头泪眼汪汪地寻求镇长帮助:
“赵叔,我说樵夫是杀人凶手赵叔你不管,那他们呢?他们都是陌生人,镇上常年没有外地人来,他们偏偏来了,他们这一来,我爹就出事了……此事就算不是他们所为,也必定跟他们有关!赵叔!赵叔!!茗儿求求你,不要放他们走!爹爹死的很冤枉啊……”
声色俱厉呼天抢地哭诉到最后,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断断续续地抽噎着,呢南着:
“不可以放他们走……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都不可以放走……爹爹死得好冤枉啊……赵叔……茗儿求求你……你就帮茗儿一次吧……茗儿不能让爹爹枉死啊……”
镇长不忍。
地上坐着的是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侄女,人生最痛苦最无奈的事情是白头人送黑头人,但是又有谁人能明白子欲养而亲不在的苦楚?
芳茗这孩子性格暴躁了些,莽撞了些,但是对她的爹,确实实实在在的孝顺,听话,对待他这个长辈亦是说不出的言听计从,如今这般惨况,叫他怎忍心眼睁睁看着她因为她爹的遭遇而失去理智?
第15卷 暂时换个地方住
还是顺着她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