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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桥家的便将刚才孔琉玥与那四人说的话,都一一学了一遍与尹大太太听,末了笑道:“孔姑娘只要不是傻的,就该知道,眼下她最好的出路便是安安分分的嫁到永定侯府去,太太只管放心罢,她不敢出什么幺蛾子的!”
尹大太太方长舒了一口气,“我是见她此番好了后,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也不成天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也不乔张拿致的说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待下人们也比先和气多了,怕她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这心里才七上八下的,这会儿听你这么说,我这心总算可以放下一小半儿了!”
李桥家的忙赔笑奉承道:“她小姑娘家家的才能活了多大,也妄想翻出大太太的五指山去?定是想明白了大太太也是为着她好,所以才忽然转了性。”
尹大太太被她奉承得很是受用,接过她递上的茶,缓缓往嘴边送去。却在茶钟方要挨上嘴唇之际,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顿住问道:“依你看,永定侯府那四位妈妈相信不相信她已经痊愈了,瞧着对她满意不满意?”
“据奴婢看来,”李桥家的斟酌着答道:“四位妈妈当是很满意的,光我都瞧见她们看孔姑娘看呆了几次。”
尹大太太点点头:“这便好。”啜了一口茶,又忍不住蹙眉摇头道,“也未必。那个狐媚子生成那样儿,今儿个又盛装打扮了一番,她们看呆了也是情有可原,可也并不能说明她们就对她满意了。看来这两日我还得找个机会去探探傅老太夫人或是晋王妃的口风儿才是,”
李桥家的附和:“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儿的。”
尹大太太又冷笑道:“才那几个婆子什么意思,在咱们家,倒反客为主问起那个狐媚子缺什么东西来,这不是生生在打我更打我们尹家的脸呢,真以为她们是永定侯府的人,就比旁人更体面几分不成?”
李桥家的忙赔笑:“不过几个下人而已,大太太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待明儿咱们家大姑娘重获圣宠,再诞下小皇子后,不怕永定侯府上下不上赶着来巴结您。”
一席话说得尹大太太面色稍霁,片刻方叹道:“做了这么多,希望此番咱们真能梦想成真罢!”心下却满满都是不确定,就算她的纳言重获了圣宠又如何,上面还有皇后娘娘在呢,皇后娘娘与皇上可是少年夫妻,情分远非其他妃嫔所能及一二,她的纳言还不是只能捡剩饭?能不能有幸诞育小皇子还是未知呢!
不过,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强!
第十八回 安内(上)
“……你别把白书蓝琴的话儿放在心上,她们两个心直口快惯了的,实则并没坏心,待我迟些把情况跟她们说明后,她们便不会这样了。”
孔琉玥一边安抚珊瑚,一边想着最好立刻就把情况向白书几个说明,索性扬声吩咐侍立在门口的小丫头子锦绣:“立刻去把你白书姐姐蓝琴姐姐都给我叫来,就说我有话跟她们说,另外,再把谢嬷嬷也叫来。”
“是,姑娘。”锦绣忙答应着去了。
这里孔琉玥方又向珊瑚笑道:“你且回房歇会儿去,中午就不必上来伺候了,晚上再上来罢。你放心,待晚上你上来时,一切就都好了。”
珊瑚感激的点了点头:“多谢姑娘这般费心为奴婢筹谋。”犹豫了一下,又低声道:“姑娘,其实奴婢能想来白书姐姐和蓝琴姐姐的心情,我毕竟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就算现在……毕竟是中间叉进来的,不比二位姐姐是打小儿便着您的,您放心,我不会把二位姐姐的话放在心上的,我相信只要我一心为着姑娘,天长日久,她们总会接受我的。”
她这是在怕自己左右为难吧?孔琉玥心里一暖,越发觉得收服她是一个无比明智的决定,因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的。你且下去歇着罢。”
珊瑚应了一声“是”,方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她前脚刚走,谢嬷嬷和白书蓝琴老少三人后脚便鱼贯进来了,行礼后谢嬷嬷第一个便先急问道:“刚才永定侯府来的人没为难姑娘罢?”
孔琉玥被她问得有些好笑,莞尔反问道:“这里可是安苑,是我的地方,是柱国公府的地方,嬷嬷以为永定侯府的人会那么不知进退?”正是因为永定侯府有权有势,才更该约束好下人呢,永定侯府的当权者看起来已经做得很好,谢嬷嬷这也是关心则乱吧?
果然谢嬷嬷被她说得有些讪讪的,“我这不也是怕姑娘吃亏呢吗?”
孔琉玥点点头,笑道:“我明白嬷嬷的心意,嬷嬷只管放心,我都应付得来。”话锋一转,目光同时一一扫过老少三人的脸,“知道我这会儿召齐你们,是想跟你们说什么吗?”
话音刚落,蓝琴便嘟着嘴道:“姑娘是不是想与咱们说珊瑚的事儿?是不是昨晚上她与姑娘说了些什么,所以姑娘今儿个待她才变了个人似的?要我说,她少说也有一万个心眼子,姑娘可别被她糊弄了去!”
白书也附和道:“姑娘先不也教我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吗?珊瑚虽是个好的,心不在咱们这里,终究也是白搭,依奴婢说,姑娘还是能远着她,就尽量远着的好。”
孔琉玥笑笑,正要说话,谢嬷嬷已一脸纳罕的先开了口:“你们两个小蹄子到底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了半天都是有听没有懂的?”
两个丫头这才想起谢嬷嬷这一日一夜根本没过来伺候,当然也就无从知晓这期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事,于是忙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与谢嬷嬷知道。
谢嬷嬷一听完,也是立刻瞪大了眼睛,跟二人一般反应,不,甚至比二人还要夸张,“姑娘,您以前不是最远着珊瑚那蹄子,也告诫我们要远着她的吗,缘何会忽然转变了态度?难道是她给您灌了什么迷汤不成?哼,我就知道那蹄子不是个安分的,看我明儿寻个由头把她退回老太太那边去,看她还怎么兴风作浪!”
“退回去?”孔琉玥一怔,微微蹙起了秀眉,怎么谢嬷嬷经过昨日之事后,还是这么想到一出就是一出呢?
谢嬷嬷并不知道自家姑娘的想法,以为她是在担心珊瑚毕竟是尹老太太赏的,不好说退就退,因压低了声音道:“姑娘放心,我一定想个天衣无缝的法子把她退回去,让老太太都挑不出理儿来。”
孔琉玥眉头稍展,看来自家嬷嬷终于懂得用脑子处理问题了,真是可喜可贺,不过,“我并不打算退珊瑚回去,相反,我还要重用她。”
迎上老少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她把昨晚之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与她们知道,末了道:“所以现在,珊瑚已经我们这边的人了,你们以后都待她友善一点,”看向蓝琴,“尤其是你,一张嘴刀子样,以后可别再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浑说一气了!”
蓝琴明显不服气,张了张嘴正欲说点什么,谢嬷嬷却先点头道:“姑娘这一步棋倒是下得好,既许了她好处,又有拿捏她的把柄,恩威并施,不怕她以后不一心跟着姑娘,为姑娘效力。但只一点,她是府里的家生子儿,娘老子亲人都在府里当差,设若发生了什么事,不牵涉到她娘老子还好,一牵涉到她娘老子,只怕……”
孔琉玥收服珊瑚,正是靠的恩威并施,既许了她好处‘以后必不负她’,又拿捏着她撺掇她装病欲搅黄与永定侯府亲事的把柄,这样就不怕她再有二心。她没想到的是,一向有些拧不清的谢嬷嬷竟会支持她的做法,还很快指出了她没考虑到的地方。
她不由皱起了眉头:“这点我倒是未曾考虑到……”就算她收服了珊瑚,珊瑚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人呢,正如谢嬷嬷所说,事情若是不牵涉她的家人,她或许还会效忠于她,一旦牵涉到她的家人,只怕就不好说了。偏偏珊瑚一家人,又都是尹府的家生子,生死都握在尹府主子们的手里,到时候她真带了她去永定侯府,只怕反而是在自己身边装了个定时炸弹呢!
还是谢嬷嬷给出了个主意:“要解决这个问题,倒也不是没有法子,至多将来出门子时,点了他们家做陪房便是,……不过,就怕老太太大太太那里不肯。”
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孔琉玥松了一口气:“这个慢慢计议不迟。当务之急,是你们都得待珊瑚好一些,别再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让她尽快融入到咱们中间来,明白吗?”珊瑚是家生子就好比一柄双刃剑,虽有可能让她因此而在牵涉到家人时背叛她,但如果利用得好了,却是益处多多,旁的不说,譬如要打听点什么最新的消息,安苑舍她其谁?
孔琉玥说完,见白书尤其是蓝琴脸上还有悻悻之色,神色一凛,以少有的严厉口吻说道:“我现在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而是在告诉你们我的决定,你们若是对我刚刚的决定阳奉阴违,或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二人见孔琉玥难得一脸的严肃,不敢再对她的决定有所质噱,双双点头闷闷的说道:“奴婢们知道了,姑娘放心,奴婢们会与她好好相处的。”
孔琉玥方满意的点了点头,只命谢嬷嬷留下,打发了她二人出去。
第十九回 安内(下)
打发了白书蓝琴后,孔琉玥方看向谢嬷嬷,正色道:“嬷嬷,您经过见过的事多,一定明白我今天这么做的缘由罢?”她已经唱了红脸,显然还需要一个唱白脸的人来配合她,让白书蓝琴不止口服,更要心服,这个人非谢嬷嬷莫属!
谢嬷嬷缓缓点了点头:“姑娘,嬷嬷明白呢。咱们在这里,无依无靠,凡事都只能靠自己,等到去了那边后,更是两眼一抹黑,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譬如侯府具体都有些什么人,将来过门第一次见面时,需要为他们准备什么东西,又有哪些事是需要忌讳的……咱们通不知道,”声音渐渐变得沉痛起来,“指望老太太大太太提点,只怕是……指望不上的。那珊瑚原是家生子儿,本身又是个能干的,若她能为姑娘所用,至少这些事是不用愁的了。”
孔琉玥点点头,“我正是这么想的。但只白书蓝琴那里,只怕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嬷嬷下去后,还得多教导教导她们,别让她们坏了大事。”
谢嬷嬷忙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姑娘放心,我会尽快让她们明白的。”沉默了片刻,方又微红着眼圈低声叹道,“若是老爷太太还在,这些事又何须姑娘一个女儿家亲自过问?嬷嬷心疼姑娘啊!”
若是孔庆之尹鹃夫妇还在,以前的孔琉玥就不会死,也就不可能有今天的她了,虽然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当孔琉玥,只想当何田田!
孔琉玥暗自苦笑着腹诽之余,心上倒是涌上几分感动来,不管如何,至少谢嬷嬷是满心心疼她,是满心在为她打算的,总比前世她和夏若淳连半个关心她们的人都没有强吧!
她拍了拍谢嬷嬷的手,轻声说道:“嬷嬷忘了先前我曾说过的话了?只要我们主仆齐心,以后一定可以过上好日子的!”
“嗯。”谢嬷嬷含泪重重点了一下头。
接下来几日里,也不知是谢嬷嬷跟白书蓝琴说了什么,还是珊瑚谦逊的态度让她二人觉得受用,总之她两个都渐渐接受了珊瑚,言行举止间也比先亲近了几分。孔琉玥看在眼里,方暗自舒了一口气,现在,她总算有一套自己的人事班子了,接下来,就该是想想如何让她们各得其所,发挥各自最大的能耐和作用了!
这日清晨,孔琉玥一如既往的早早醒来,然后做了全套的广播体操。正坐在妆台前由蓝琴服侍着梳头时,就有璎珞领着个提了捧盒的婆子来到安苑,行礼后笑道:“老太太用早膳时,吃着大太太使人送去的粥觉着好,所以特特打发奴婢给姑娘送了些来。”
孔琉玥听说,忙站起来谢了尹老太太的赏,令白书接过捧盒之后,方笑着招呼璎珞:“璎珞姐姐请坐。”
早有蓝琴搬了一张杌子过来摆到璎珞面前,璎珞却摆手笑道:“老太太打发奴婢过来,除了给孔姑娘送粥以外,还有就是给姑娘传话,请姑娘用罢早膳后,就过去慈恩堂,说是先前娘儿们两个都病着,怕互相过了病气,如今好容易都大好了,总算可以好生说说话儿,乐和乐和了。”
璎珞说完,又赔笑着寒暄了几句,便以‘还有差事为由’,先行告辞了。
不用孔琉玥吩咐,珊瑚已经自发送了出去,片刻后回来向孔琉玥小声道:“姑娘料得没错,大太太昨儿个确实不是去了大慈寺上香,而是去了晋王府。
我听璎珞说,晋王妃对前儿个姑娘的表现还算满意,不过,还要亲自瞧过之后,方才会下最后的定论,所以老太太打算过几日三月三女儿节时,借请亲朋世交上门吃酒看戏热闹热闹的机会,请晋王妃过府再次相看姑娘,估计老太太今儿个请姑娘过去,正是要说此事。”
‘再次相看’?难道晋王妃之前就已经相看过她了?孔琉玥心里一动,然后便苦笑起来,以晋王妃对其胞弟婚事的重视程度,又怎么可能在没相看过女方的情况下,便为其定下婚事?也就是说,之